3、暴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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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愿意讲讲这鬼域的故事吗？”祁述把怀里的小鬼放在椅子上，伸手将墙壁上的画又拿了下来，“这画上的人是鬼域的主人？”
佝偻老鬼表情凝重，摇摇头，“非也，这画上的仙人乃是我家主子前世的爱人。”
“你家主子？”从老头的话来判断，他口中的主子十有八九是这鬼域的主人。
这鬼域从形成之日到现在有近百年，除了今夜误入的祁述以外，佝偻老鬼没在鬼域见过其他的活人，包括连其他的鬼也无法入内。即便是后来的李熹，也没办法进入鬼域当中。
“年轻人，你既能进入这鬼域，想必是有缘人，同你讲讲故事倒也无妨。”佝偻老鬼扶着椅子把手，缓缓坐下。
佝偻老鬼做活人的时候，名字叫做钱锃，是这古宅的管家。没错，在百十年前，这鬼域确实是座古宅。
古宅的主人名唤楚嵇，是当时秦州一带出了名的才子。楚嵇出生在富庶人家，家中做的是丝绸生意。少时，楚嵇曾以一篇《意阑珊? 携游》名震秦州。
与君初游听远湖，湖上风景应人心。杂英照水波，飞鸟两相忘。朝来暮去，春色稍渺。意阑珊，残将尽，望水深，见山远，辗转掉头亦归家。
成年后的楚嵇更是可以称得上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文史通鉴熟读于心，西洋乐谱随手捏来，一手颜体宽博端正。
而后楚家家道中落，家中欲与秦州府知府结亲，被结亲之人楚嵇当面阻止，结亲之事不了了之。
传闻楚嵇喜欢家中丫鬟，故拒绝结亲。又有传闻，楚嵇不喜女色，乃是个断袖。传闻各不相同，但到底掺杂着几分真意在其中。
事实却也如此，楚嵇拒绝结亲是真，不喜女色是真，而一切原由便是那画中的“先生”。关于“先生”的具体故事不得而知，楚嵇从未提及。
身为管家，钱锃只知自从记起“先生”，少爷便日日呆在房中，站在画前苦苦等待。但少爷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含恨而终，最后也没见过到“先生”。
“少爷死后，这里便结出了片鬼域。”讲到这里，钱锃老泪纵横。
祁述捞了捞口袋，从裤兜里找了张皱巴巴的纸，递到老鬼面前，纸穿过钱锃的手。祁述这才想起来对方是鬼魂，他只好讪讪地收回纸巾，“想不到你家少爷还挺痴情，可惜啊，还是没等到想等的人。”
老鬼愤愤道：“如何痴情，依我看是愚蠢。”
“也是，毕竟为了等一个虚无缥缈的人而浪费大好的光阴实在不值。”祁述拿到老鬼眼前，问：“那这画是你家少爷自己画的？”
老鬼一把将画推开，面色稍变，“画并非是我家少爷画的，听伺候他的丫鬟说，是偶然间得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祁述笑道：“既然你家少爷早就不在了，这画又和我有缘，你看赠与我可好？”
老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便应了祁述这无理的要求。
“算了，逝者为大，拿走别人的遗物这缺德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干得好，要是真拿走了，恐怕我走不出这鬼域。”祁述临时变卦，将画挂回原位。
老鬼不知出于何意，进行劝解：“怎么会？我家少爷早已逝世，你又与画有缘。画赠与你，是少爷的心愿。”
“还是算了。”说完，祁述拎着小鬼，离开了这鬼域。
老鬼乖乖地跟在祁述的身后，也出了鬼域，临走前他又转身望了墙上挂着的画。
*
剧组穷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为了节省开支，剧组自带食材，厨师也是道具组的工作人员兼职做的，这样也省了聘请厨师的三千块。
但有的时候吧，忙的时候，道具组的人也没时间做饭。于是，这事儿就落到了于沃他们这些助理头上。
几位演员助理中，最勤快的当属于沃，不为别的，他饿呀！与其等半天都吃不到饭，还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当然和他关系好的廖昕也会来帮忙，不过这两天，于沃都没怎么见到过廖昕。听梁孜说，这两天廖昕感冒了。
他给廖昕送药也被拒之门外，要不是房间里传来廖昕的声音，他恐怕会以为廖昕早就不在了。
除了送药之外，于沃还担起给她送饭的任务。虽然同样进不了门，但每次回来收碗的时候，碗里的饭都被吃得干干净净。能吃能睡，倒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这次却有些奇怪，门口的饭，廖昕一口没动。于沃和她说话，她也一句没有回。出于关心，于沃推开了廖昕房间的门。
屋里光线昏暗，窗户紧闭，窗帘也被拉了起来。于沃打开灯，屋内瞬间亮堂起来。干净整洁的房间，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是从来没有人来过。
于沃的第一反应是廖昕回去了，但仔细一看廖昕的行李还在。他估摸着她可能是出去了，毕竟一个大伙人，谁能整天呆在屋子里，那不得憋出个什么大病。
于此同时，拍摄场地这边出了大事。
有人死了，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征兆，直愣愣地倒地后没了呼吸。
死的人是制片人赵林，大家都在忙着拍戏，没人看清楚他是怎么死的。他旁边坐着的导演刘冼还以为是天气太热，把赵林给热晕的。
他刚要调侃赵林一个大男人，身子弱不禁风，却听见上前掐人中的人大叫道：“赵制片没气了。”
“什......什么？”导演刘冼微微颤颤地伸手去探赵林的鼻息，地上躺着的人确实没了气儿。随之导演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剧组出了人命，断然是不能再继续拍摄。准确的来说，在警察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轻举妄动。
人界的规矩，祁述也知道二三，有管理者来解决，他自然不会插手。又不拍摄，他倒是落得个休息的时间。
他搬个小板凳，坐在方形帐篷伞下，他旁边是道具组的负责人蔺仁。比起两眼一闭的导演，明显这个蔺仁要淡定得多。
祁述对这个穿着挑剔、背头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道具组组长印象不错。这是个完美主义者。
也不知道剧组混进了哪家八卦媒体的奸细，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外界开始疯狂报道制片人赵林的暴毙，这都已经上热搜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事件还有可能向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
蔺仁正在打电话给有交情的媒体朋友，试试压制舆论。
但现实往往要糟糕很多，头一条才爆出赵林片场无端猝死，没过多久就立马爆出来警察到达现场之后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更有甚者爆出酒店风水不好，闹鬼，赵林是被鬼杀的，还有配图。
不过配图上什么都没有，图片除了做过滤镜处理，调过光色以外也看不出什么。
网上冒出了许多无端猜测，一时之间剧组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上。不少狗仔已经在山下搭起帐篷，准备常住，目的就是为了拍大料。
也有一批狗仔早早的站扎在了剧组附近的林子里。
“老大。”消失一久的于沃姗姗来迟。
正在和狗仔对望的祁述转头看了于沃一眼，没个正形，问：“泡妞去了？”
于沃：“......”
祁述也不再调侃他，而是继续和狗仔对望，“诶，你说这些狗仔不累吗？外边儿大太阳的，要不叫他们过来坐坐？”
于沃：“......”大哥啊，人家是来找大料的，躲在树后边儿就是为了好偷怕，你能尊重一下人家的工作吗？
当然这话，于沃只敢在心里默默地吐槽，这要说出来，工资可就没了。
“你说干他们那行赚钱吗？”顿了顿，祁述又说：“嗯，我觉得他们挺累的，要是不赚钱，那说不过去了哈。”
于沃：“......”那么好奇，他这老板不去当狗仔可惜了。
远远地看见又来了辆警车，祁述使唤于沃：“嘿，你去打听打听那边的调查进度到哪儿了？”
于沃：“......”
于沃以为祁述只是闲得无聊，其实不然。从大前天晚上在走廊上看见赵林和廖昕，祁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现在看来，祁述的预感确实准确。赵林的死，没那么简单，他敢断定这不是人为的。物极必反，违反法则，养死灵，必然会遭到反噬。
报应来了，挡都挡不住。赵林的死，不可逆转。
赵林虽死，但藏在他背后的势力却依旧在暗处，也不知道这些普通人能不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没多久，打探消息的于沃回来了，满面春风，盲猜是撩妹成功了。
于沃：“老大，我听人说刚来的那辆警车是特殊部门的，说是上头特别重视这件事情，所以派了位大佬来。”
特殊部门？有意思。
“别的呢？”祁述还想知道些其他的消息。
忙于关心同事（撩妹）的于沃显然没有打听清楚，他含糊道：“没了。”
祁述：“......”这蠢驴还真是只知道撩妹。
“行吧。”祁述起身，扯平衣服，“走走走，去看看大佬长啥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暴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