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鬼域=法阵? ...
-
又是那片鬼域。
“怎么回事?怎么又是这儿?”祁述挠了挠头发,百思不得其解。他记得他是上了四层天台,怎么会一转眼出现在鬼域里。
按理来说这鬼域一般情况下,不会移动呐,这怎么出现在天台上?
祁述自顾自地说道:“难不成这鬼域还会跟在我屁股后边儿跑?”
“你想多了。”
“谁?谁在那儿?”尽管鬼域透着光,但也仅仅只是针对画的四周,除此之外的地方,是一片昏暗。
宗逸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二狗,是我。”
“宗,宗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看见宗逸的祁述更加迷惑。
宗逸镇定地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抿嘴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鬼域里面?”
“其他人呢?”祁述有点担心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可别再出什么事了才好。
宗逸:“不知道,他们没和我在一起。”
“那怎么办?得赶紧出去。”祁述语调急切,他是真不想有人再出事,毕竟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他最初的袖手旁观才导致的结局。他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比起祁述,宗逸倒是淡定许多,其他部门的人什么水平他不清楚,但他们部门的对付死灵能力尚且不够,不过保他们一命的能力还是有的。他敢赌萧尹那家伙绝对把镇邪的宝贝东西给了柳叁,不然凭他那体制,早就死了几百遍了。不然,怎么可能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呆在二十六部。
宗逸问他:“你知道出口吗?”
这话问在点子上了。
出口?祁述想,他是知道的,“知道。”
“在哪儿?”
祁述按照上次佝偻老鬼带路的方向寻去,走了半天,仍旧是一片黑暗。
“我记得就是这儿,没错吧?”祁述吸了吸鼻子,这鬼域还挺冷的。
意料之中,宗逸一点儿也不惊讶,这半吊子的术法,“你就没想过这本身是个法阵?”
“什么?”祁述惊讶不已,这家伙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法阵,他又不是没有见过法阵,“不可能,法阵怎么可能长成这个样子?”
宗逸反问他:“如若这个鬼域,那为何这鬼域当中没有一点儿鬼气?”
祁述:“......”
他竟然觉着这家伙说得有几分道理。
“再者,如果是鬼域,那又什么会移动?”宗逸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祁述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反驳,“也是。”
“但,但是你是怎么看出来这是个法阵的?”祁述已经在心里开始重新审视宗逸这个人了。
这家伙,到底是真的厉害,还是碰巧猜到的?
宗逸:“猜的。”
猜的?还能这么猜?祁述不信,他怀疑宗逸在扮猪吃老虎,但他扮猪吃老虎的理由又是什么?这一点令祁述更加费解。
“猜的?那你运气挺好。”祁述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那你倒是说说看哪儿是阵眼?”
“那幅画。”宗逸指了指墙上悬挂着的画。
画没变,一直都是祁述记忆里第一次见到的模样。
“怪不得,那佝偻老鬼想让我把画带走,合着这画是阵眼呐。我怎么没想到?”如果假设‘鬼域’其实是个法阵的话,画是阵眼,那么当时佝偻老鬼在他提出带走画的时候答应的爽快就合情合理了。
原来那老家伙哪儿是什么守域鬼,老东西,分明就是被镇压在法阵里的恶鬼,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那么迫切想要让祁述带走画了。
若是当时祁述当真把画带走了,恐怕现在外边儿更加混乱。
祁述低着头把一切思路边絮叨边理清楚,再抬头看时,发现宗逸站在画前,一动也不动。
等他再走近些时,他似乎听见一声特别轻的声音,“先生。”
嗯?宗逸也知道所谓的先生?
难不成这画会蛊惑人?也是哦,阵眼,要是没点东西,轻易被人拿走,不是法阵就破了吗?
回想起自己上次拿着画左看右看都没被蛊惑,祁述觉得宗逸也太踏马菜了?这就被蛊惑了?
“先生。”
祁述又凑近些,这次他不仅听见宗逸说的话,他还看见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顺着脸庞,落到地上,成了一滩泪渍。
“诶!醒醒!”祁述摇晃着宗逸的肩膀,试图把他叫醒,“宗!同!学!”
宗逸慢慢回过神来,他一抹眼角,全是泪水,他讪讪笑道:“不好意思,二狗,让你见笑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就是被幅画蛊惑了吗?”祁述表情没变,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连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看吧,这个小菜鸡。哭得稀里哗啦的,都是报应啊,谁让你叫我二狗来着。
“祁述,你知道这画的故事吗?”因为哭过的关系,宗逸说话还带着哭腔,他的声音哑哑的、痒痒的,有些挠人心。
祁述一愣,这家伙竟然没叫他二狗,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知道的不多,但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讲给你听听。”
宗逸应了声:“嗯。”
“听说,我也只是听佝偻老鬼说的,真假不知道。”祁述继续说道:“这里原先住着的主人是为公子哥,喜欢男人,画上的那个人就是他的爱人。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公子哥没等到他的爱人,这点儿佝偻老鬼也没有和我说过,我不清楚。”
“不过,照我说,这什么所谓的爱人不过是这个公子哥恐婚,为了逃避婚姻捏造出来的人物罢了。而且,你看那画上的人物穿的服饰。从这儿的陈设来看,他们根本就不会是一个朝代的!”祁述自认为分析的有理有据。
宗逸:“或许,他真的在等画上的人呢?”
“那这位公子哥得活了多少年啊!难不成是个妖怪?”祁述否决了宗逸的猜想,“那佝偻老鬼倒是说过画上的人是公子哥儿前世的爱人,但是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堕入轮回道前得喝孟婆汤呐。”
宗逸没再说话,任由祁述在他旁边各种分析,他都不予回应。
祁述说了一大堆,也是说累了,伸手去拿水杯,才又意识到自己还在法阵中。
“宗同学,我们要怎么出去?”祁述摸了摸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
宗逸笔直地站在画前,“把画拿下来,朝西北走三步,再往东南走五步,方能出阵。”
祁述照着他的话,小心翼翼地把画拿下来,然后往西北走了三步,往东南走了五步,果不其然,法阵破了。
入眼的依旧是一片黑暗,但与众不同的天上悬着月亮。皎洁的月色散落而下,把四楼的天台照亮。
在祁述看不见的角度,一滴泪又从宗逸眼角滑落。
“怎么这么大的鬼气?”神族敏锐的嗅觉,让祁述刹那间就察觉到不对劲。
宗逸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法阵有镇压邪物的作用,如今法阵被破,鬼气自然四处流窜。”
“操,真他妈烦。”祁述已经认不出爆粗口了,刚从法阵出来,接下来面对的还不止一种鬼物。
事情确实很棘手,但良好的修养不允许宗逸爆粗口,他只道:“先去大厅。”
“确实,得快点下去看看。一群邪物出来,够你们特殊部门的人合上一壶的。”祁述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画,“这画,我就先收着了。”
“嗯。”现在救人要紧,宗逸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与此同时,一楼大厅,剧组的人也没有闲着,他们正在审问“犯人”。
这个犯人就是李阿姨。
李阿姨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她的面前是剧组众人,带头的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人。他是道具组组长蔺仁的徒弟,夏自。
“老东西,快说,你那个小浪蹄子女儿的下落!”夏自攥着拳头,发狠地说道:“快说,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尽管导演刘冼站在他身边,扯着他夹克外套的一角,想要阻止,“小夏,你......你有话好好说,别对个老人家动手动脚。”
夏自手一扬,把刘冼甩开之后,伸手一把抓住了李阿姨的衣领,挥舞着拳头,大有要揍李阿姨一顿的气势,“我/日,尼玛的,老东西,快说!”
“我.....我不知道熹熹,在哪儿,她心地善良不会杀人的,你们说的人不是她杀的!”李阿姨哽咽道。
“哼,除了那个浪蹄子,还有谁会那么贱!明明就是她当初勾引我师父的,她功成名就以后就一脚把我师父踹了!她自己坠入山崖摔死的,这能怪得了谁!”夏自胸脯起伏不定,双眼充血。
李阿姨哭着坚定的说:“我女儿不会是这样的人,她才没有勾引你师父。是你的师父,侵,犯,了她,蔺仁该死。”最后这句话,李阿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回想某天,李熹浑身伤痕的回家,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后来她的女儿死了,她整理李熹遗物的时候,才看到李熹的日记。
她的女儿被一个禽兽侵犯了,她当时恨不得把蔺仁杀死,但李熹不让,她不让。她不想让自己的母亲背上杀人的恶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