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寻网的诞生》云端探戈

37、第37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四月份，德龙去检察院找夏侯登询问案件进展，他告诉德龙：“案件现在由检委会诸葛小亮委员负责。”
　　德龙并不知道检委会是干什么的，夏侯登就说：“我带你去找他。”
　　德龙就跟着夏侯登，去找诸葛小亮委员。
　　出了五楼电梯，迎面是一个通讯数据机房，透过落地玻璃墙，能看到里面矗立着两排高大的黑色机柜，服务器发出“嗡嗡嗡”的嗡鸣声，交换机一排排青绿色明亮的小灯不停闪烁着。
　　这场景德龙很熟悉，立刻感到很亲切。
　　诸葛小亮委员的办公室就在机房斜对面，夏侯登把德龙领进去后，转身就走了。
　　诸葛小亮委员50多岁，虽然秃顶，但两鬓的发型却异常突起，显得很特别，说话慢条斯理，一身的书卷味儿，一看就是干了多年的老法律人，不苟言笑，说话一字一顿的。
　　诸葛委员的态度倒是很随和，他先让德龙坐在沙发上，转身从办公桌上的一个档案袋里拿出案件材料放到茶几上，柔声细气对德龙说：“案件材料我看过了，还牵涉到其它的案件。”
　　德龙不明白他说话的意思，自己的案件怎么会牵涉到其它案件呢？
　　但诸葛委员并没有进一步说下去，初次见面，德龙也不好意思强问。
　　坐了一会儿，两人简单聊了一下案情，为套近感情，之后德龙便和他随便拉一些家常，最后，诸葛委员说：“你先回去，我们再研究一下。”德龙只好离开了。
　　六月份，德龙再去找诸葛委员，这次诸葛委员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些热情，他又拿出案件的材料摊在桌子上，打开电脑让德龙坐在旁边，两个人一起在电脑上搜索关于曹郎案件的信息。
　　这一搜不要紧，网页上出现了大量有关曹郎的案件。有起诉书、判决书、执行文书，还有其弟弟曹二郎当年的判决书，以及关于曹二郎盗采铝石矿打伤村民事件的举报信。
　　诸葛委员让德龙一页页打印出来，足足有二十多页，诸葛委员说要把这些资料放进案件材料里。
　　其中，有一份中广网2008年5月份的新闻报道，专门叙述了曹二郎的涉黑案件，文章名字为《为非作歹称霸一方，洛邑市二十人特大涉黑团伙被公诉》。
　　报道指出，近日由中南省委政法委督办的洛邑市涉黑团伙案，经古荥市人民检察院审查终结，涉案的二十名人员分别以涉嫌组织、领导、参加□□性质组织罪及绑架罪、故意伤害罪、非法拘禁罪、寻衅滋事罪、非法买卖□□罪等六宗罪名被依法提起公诉。
　　一切听“大哥”指挥。自2001年9月份以来，犯罪嫌疑人曹二郎以洛邑市区为据点，先后网罗刑满释放和社会闲散人员，逐渐形成以曹二郎为“大哥”，朱大帅、曹前、马升为骨干成员，郝阳、曹龙、古林、兰保、马飞、江涛、杨刚、姚全（在逃）等人为一般成员的□□性质组织。
　　该组织结构紧密，分工明确，“大哥”曹二郎要求该组织成员一切行动听指挥，逐级命令，逐级汇报；成员之间不准相互打听对方干的事情，不打听组织成员名字；相互保密，不揭发组织成员；获得的非法经济利益按照作用、功劳大小“按劳分配”。
　　为非作歹称霸一方。据查，2001年9月20日凌晨，受王东（现在逃）的雇请，曹二郎指使朱大帅、兰现、姚刚、曹阳伙同姚全（现在逃）等人驾车窜至新阳市超龙镇樊村，以要账为由将该村村民樊东由其家绑架至洛邑市李庄镇李城村，直至得到四万元赎金后才将樊东放行。
　　2004年10月份，曹二郎领着手下一帮弟兄开着铲车，强行到洛邑市龙井镇曹沟村的铝石矿上开矿，被曹沟村的村民拦住，这帮人就威胁村民：“砍死一个二十万，砍掉一人胳膊给三万。”
　　就这样，曹二郎逐渐控制这一地带的铝石矿。
　　为获取经济利益，支持犯罪组织不断发展，该组织成员为他人充当打手、代为收账、插手民事纠纷，先后有组织地实施了绑架、非法拘禁、故意伤害、寻衅滋事、非法买卖□□等违法犯罪活动近百起，致伤致残无辜群众十余人，对洛邑市龙井镇、李庄镇等地的群众形成心理控制，为非作恶，称霸一方，严重破坏了洛邑市的经济、社会秩序。
　　检察长亲自出庭公诉。曹二郎等人的斑斑劣迹，引起了中南省委政法委的高度重视，由省委政法委督办，中州市公安局指定古荥市公安局管辖。
　　该案情况之复杂、情节之严重、涉案人员之多，都为近年来所罕见，主要犯罪证据复印件879页，审查报告130页，古荥市检察院检察长亲自出庭支持公诉。
　　以上的新闻报道并没有说出最终判决结果，在打印出来的材料中，有一份该案的判决书，但事实上，最终曹二郎只是被轻轻判罪两年半的时间，并且提前半年时间出了狱。
　　曹二郎的另外一份刑事判决书也显得特别扎眼，被告人曹二郎，曾因犯寻衅滋事罪于2009年被洛邑市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犯开设赌场罪于2011年被判处拘役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犯寻衅滋事罪于2015年被判处有期徒刑九个月，2016年1月刑满释放。又因涉嫌犯交通肇事罪于2017年被洛邑市公安局刑事拘留，同月26日以涉嫌犯包庇罪被逮捕。
　　德龙看得触目惊心，便好奇地问，“曹二郎如此胆大妄为，作恶多端，这么多年了，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保护他？”
　　“马丕，还有李夏能”，诸葛委员低着头整理材料，简短地说。
　　德龙并不知道马丕是谁，但他知道李夏能是现任洛邑市教体局的局长，她之前在老家龙井镇先后担任过镇长和书记。
　　据熟悉她的老同学讲，这个李夏能挺不简单，看似一个年近半百的弱女子，其貌不扬，弓腰驼背，平常老瞪着一双细长的迷糊眼，像是一副睡眼惺忪没有睡醒的模样，但脑子里很有手腕。
　　曹二郎团伙疯狂垄断龙井镇铝石矿山的那几年，正是李夏能先后担任龙井镇镇长和书记的几年。
　　一个打伞，一个吐钱，各取所需，各得其所，可见二者的契合度之深，利益输送力度之大。
　　李夏能最早是在洛邑市委宣传部下属的《洛邑晚报》社当社长，舞文弄墨，算是所谓的文学才女，但她野心勃勃，不甘文字寂寞，决计向高深的政坛进军。
　　虽然曹二郎之徒胸无点墨，愚昧无知，但“教父”却并非孤陋寡闻，经“教父”的言传身教，攀附权力已经成为家族日常的基本功，且趋炎附势，狗仗人势的技艺日益精湛。
　　“教父”看中的，不只李夏能这个“现管”的位置和权力，更觊觎她背后“大树”的权力和威望，这棵“大树”就是在洛邑市赫赫有名的赵恩。
　　赵恩被称为洛邑市政坛的“长青树”，是洛邑市惟一的连续几届的全国人大代表，至今已近80岁的高龄，仍然担任着中州市人大副主任和洛邑市柏林镇的镇书记。
　　改革开放后，洛邑市乡镇企业发达，柏林镇办企业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赵恩带领广大群众，历经艰辛，将一个偏僻的穷山镇变成一个闻名全国的社会主义新村镇，使柏林镇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德龙上高中的时候，就闻听他的大名，当时，国家领导人到洛邑市调研考察，首站到的就是柏林镇。
　　据诸葛委员讲，李夏能的老家在洛邑市蓝田镇，家世背景并不显赫，李夏能的父亲曾是空军某场站一名普通的地勤人员，但联想到前空军司令员马天的老家也是洛邑市蓝田镇，其父亲更是开国功臣之一，莫非二者之间有某种联系？似乎这种可能性很小，但背后的秘密又有谁知道呢！
　　李夏能当上教体局长后，在洛邑市的教育系统、体育系统大力培植自己的“势力范围”，排除异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使洛邑市的教育质量每况愈下。
　　“对教育一窍不通，怎么当上的教育局长？”诸葛委员在旁边说道，语气似乎相当不满。
　　“还有，曹郎妹夫黑朱的两个叔叔，一个在中州市检察院工作，当处长，一个在古荥市检察院工作。”诸葛委员接着说。
　　古荥市是中南省省会中州市下辖的一个县级市，紧挨中州市的西边，再往西，就是洛邑市。
　　德龙一阵默然，心里对曹郎家族背后的权力版图有了大致轮廓。
　　接着，德龙和诸葛委员唠起了家常。德龙问起他的子女，诸葛委员说她的女儿现在法国留学，学的音乐，将来想回国做个音乐方面的经纪人。现在她在法国学习之余，搞勤工俭学，一个月能挣两千多欧元呢，扣除日常学费生活费用，一个月还能节余一千多欧元，说起女儿这些情况，诸葛委员一脸的骄傲和自豪。
　　德龙坐在旁边也不由得直夸他的女儿懂事，自力更生，确实了不起。

　　回到家后，德龙在电脑上用百度搜索了马丕的信息，看完后吓了一跳。
　　这个马丕不简单，以前很长时间，他一直担任洛邑市检察院民行科的科长，后来不知怎么鲤鱼跃龙门，调到洛邑市公安局，担任了纪检组长。
　　马丕在检察院工作期间，在《检察日报》上发表了不少专业的文章，但网络上一篇关于马丕在洛邑市公安局担任纪检书记期间的举报信，内容很是惊人和精彩。
　　时间是2015年，中国法制网收到洛邑市市民张忠、李前投诉，反映2014年6月6日晚，在他们毫不知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由中南省南中监狱干警李峰质押给自己，价值不菲的物品等，被不明分子围猎式盗走。
　　案情发生后，张忠、李前及时向洛邑市公安局报案，令他们两个万万没想到的是，案件迟迟没有结果，反而被市公安局经侦大队办案人员命令性指定，到金爵王朝大酒店吃喝，指定到皇家一号高档舞厅唱歌跳舞娱乐，仅吃喝下来，且不算自带的一箱茅台酒、三条“3”字头中华烟、一箱法国干红，张忠、李前两人花费掉一万二千多元，如若加上公安局经侦大队领导张超指定要喝的茅台酒一箱、三条“3”字头中华烟、一箱法国干红，整个下来，花费掉两万多元。
　　真实情况究竟如何？法制网前往洛邑市进行了实地调查。
　　5月11日，记者在洛邑市如约见到了张忠、李前两位投诉人，甫一见面，他们对公安局吃万元大餐强烈不满的情绪，立刻爆发出来。
　　“实在心疼呀，这在我们洛邑市这个小地方，是个天价消费呀！”。
　　张忠撕心裂肺甚至咆哮地质问：“洛邑市公安局领导及经侦办案人员，是不是遇到案件都要敲吃敲喝？是不是办案前都要指定到高档酒店吃喝、高档舞厅小姐作陪唱歌跳舞？是不是每顿消费都要喝茅台，抽中华，饮法国干红？”
　　张忠、李前始终不解的是，□□去年反腐强调，在反腐高压态势下，仍有人不收手，对一些存有侥幸心理的党员干部，提出了铁腕治吏的新举措，洛邑市公安局办案人员为什么顶风违纪，为何成了法外之地，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据张忠、李前叙述，2013年是他们两个噩梦的开始之年，在这一年里，他们两个通过朋友，认识了自称是中南省南中监狱司法干警的李锋。
　　认识后不久，李锋就找到了李前说谈些事情，在李锋执意友善的邀请下，带着李前来到了李锋在洛邑市的几个经营红木、黑檀、紫檀的几个门店，在李锋的几个门店里，李前看到了黄花梨、黑檀、紫檀，还有三十吨崖柏老料等贵重物品，还看到了根雕红豆杉等大量贵重物品，对于并不喜欢这些物品的李前来说，大开了眼界。
　　谁知过了不久，李锋前来找到李前说：“我的资产5000多万元，生意做大了，资金周转不开”，李锋对李前表白了自己在洛邑市资产很雄厚。
　　李前当时还不明白李锋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后来，李锋直接对李前表白了自己的意思：“现在生意做的很大，有的物品卖出去了，资金没有收回来，想问你借点钱，想让你帮个忙”。
　　随后，李锋为了印证自己的真实身份，拿出了了自己的警官证、工作证、工资卡，同时，他还炫耀说：“我是公务员，我还是管犯人的，也不会犯法，请你放心”。
　　“我总是对警察有一种敬仰之心，总认为警察就是正义的化身。”李前说。
　　“万万没有想到，过分的信任，召之而来的是上当受骗，漫不经心的掉进了李锋提前为我编制的陷阱，为了帮李锋的忙，李锋前后从我这里拿走450万元，这可是我经营几十年全部的家底呀！”说到这里，李前这位朴实善良的汉子，又气又恨的眼泪夺眶而出。
　　转眼到了2014年4月份，张忠和李前突然发现，李锋那里每天都有找李锋要账的人，冥冥之中，觉得情况有点微妙。
　　他们两个生怕自己借给李锋的钱款打水漂，就决定找李锋讨要自己的借款。于是他们就给李锋电话联系，令他们两个始料不及的是，李锋的手机要么不接，要么就以各种理由搪塞，一连几天见不到李锋。
　　在李前多方寻找下，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李锋。一听到李前的来意，李锋指着放在门店里的黄花梨、紫檀、黑檀及崖柏老料说，愿意质押给李前抵债。
　　于是，在2014年6月份，李锋与李前双方签订了质押证明书，质押证明签订后，李前就把李锋抵债的物品转移到另外一处集中保护存放，并上了两把锁锁门。
　　由于过分放心不会被盗，虽然上了两把锁，但实际上没有专人把守看护。
　　“后悔呀，后悔呀，怎也没想到，蟊贼乘虚而入，让我防不胜防。”李前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6月8日去看质押给我的物品时，室内早已洗劫一空，空空如也，一件物品也没有留下。”
　　发现自己的物品被盗一空，他第一时间向当地派出所报案，派出所侦查了三天后，给出的认定不是盗窃案。
　　时至今日，张忠、李前始终不明白，“质押证明都在，自己对质押物品上锁保管的事实都在，不明身份人撬锁盗窃的事实都在，洛邑市公安局不做物品去向调查，难道，里面有隐藏很深的重大的利益输送隐情吗？”
　　据张忠和李前反映，被盗事情发生后，李锋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见不到影踪。正当人们四处寻找李锋影踪时，李锋于2014年6月25日主动到公安局投案自首。
　　李锋投案自首后，洛邑市公安局经侦大队长、公安局长助理张超立即电话通知了张忠。
　　张忠至今依稀记得张超给打电话的内容，“张忠，告诉你个好消息，李锋归案了，要打胜仗了，你应该高兴，你们的事情有希望了，不行的话，你晚上请客吧！”
　　张忠一听案子有希望了，明知道公安局经侦大队敲他吃喝，虽不情愿，也无法推辞，就答应了经侦大队长张超的硬性“指令”，经侦大队长张超又带命令性对张忠说道，“酒要喝茅台的，中华烟你备三条，一定是3字头的，法国干红你也搞上一箱，因为晚上，公安局里纪检书记、副政委都要参加。”之后挂断了电话。
　　不久，张超又来电话说：“张忠，金爵王朝大酒店上档次，吃饭就定在金爵王朝大酒店吧！”
　　为了被盗案情早点有个了结，明知道公安局要吃要喝，也不敢得罪，最终，还是强作欢颜，答应了到金爵王朝大酒店消费。
　　张忠回忆道，当天晚上，参加晚宴的公安局人员还算不少，有公安局局长助理、经侦大队长张超，公安局纪检书记马丕，公安局副政委白渊，保安公司经理杨东及其他办案民警。
　　按照公安局相关人员的要求，吃饭席间，张忠自带了一箱茅台酒，三条“3”字头中华烟，一箱法国干红，仅晚上这顿饭就花掉了张忠一万五千多元。
　　钱虽花了不要紧，张忠内心想，公安局吃了喝了，总该给案子有个重视吧，之后，他一直沉浸在案子该有个说法的期待中。
　　谁知，晚上酒醉饭饱之后，公安局的领导们似乎余兴未尽，经侦大队长张超又向张忠提出，到皇家一号高档舞厅消费，张忠极不情愿也无可奈何，也答应了公安局经侦队领导的指令性要求。
　　据张忠讲，公安局的这帮领导到舞厅后，个个都很潇洒，有的搂抱小姐跳舞，有的唱歌，有的喝百威啤酒，个个尽欢。
　　当时在场的张忠估摸，公安局领导和办案人员不消费他万儿八千，不会善罢甘休，不出所料，在舞厅的消费清单打出来一看，一共是5500元时才傻了眼。
　　因为当晚在金爵王朝大酒店已经花费了5500元现款，张忠兜里仅存的现钱不够全款付完舞厅消费，正在没法付款着急时，公安局的保安公司经理杨东和皇家一号高档舞厅老板相熟，出面斡旋代替张忠确认签字后，张忠方可脱身离去。
　　张忠事后回忆说：“要不是公安局杨东面子大代替签字，说不定当晚还回不了家里。”
　　当晚事罢，张忠和李前粗略地算了一下帐，当天晚上在金爵王朝大酒店消费4600元、在皇家一号高档舞厅娱乐消费5500元、茅台酒一箱、三条“3”字头中华烟、法国干红一箱，累计总消费两万多元。
　　看着两万多元的消费清单，张忠和李前又气又恨，很是无奈，他们咋也没想到，执法机关洛邑市公安局案子还没办完，竟如此明目张胆要吃要喝，吃罢还要到皇家一号高档歌舞厅娱乐享受，是不是洛邑市公安局遇到案子都要让事主请吃请喝，高档娱乐享受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成为一种理所当然？
　　“公安局相关人员明目张胆吃万元大餐，至今令我觉得公安干警太腐败了，他们已经损害了公安形象，公安局这些办案民警是人民群众心中的渣滓，是公安队伍中的败类！”
　　张忠和李前说：“一定要把洛邑市公安局个别领导和办案民警吃万元大餐的事实反映到纪委等部门，相信上级纪委会给一个满意的答复。”
　　另据洛邑市坊间传说，李锋主动投案后进了洛邑市看守所，非但没有收到监督约束，反而过上优哉游哉快活生活，每天单独吃上了小灶，享受上了特殊待遇，还摆上小摊卖上了小食品。
　　至于真实性，还没有得到印证。
　　不可思议的是，就在洛邑市公安局相关领导和办案民警吃万元大餐，到高档舞厅皇家一号消费后，洛邑市市长热线工作人员于2014年12月10日，也电话要求张忠请客吃饭，理由是“已经把偷盗的情况汇报给市长了，市长很重视。”
　　按照市长热线工作人员的要求，在一私家菜馆，工作人员一顿也消费了3280元。
　　时至今日，洛邑市市长知道不知道张忠和李前的诉求，还是个谜，因为几个月过去，从没有人给张忠和李前有个书面的答复。
　　公安部曾多次三令五申，严禁公安干警借办案名义吃拿卡要，严禁公安干警借办案之机，进入高档娱乐场所吃喝玩乐，严禁公安干警以办案名义，增加涉案人员经济负担。
　　而这些制度规定，在洛邑市公安局似乎成了一张苍白无力的一纸空文，洛邑市公安局个别领导及干警仍然恣意妄为，无所顾忌，仍不收敛，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试想，如果有洛邑市公安局这样的队伍素质，一旦人民群众遇到生命财产安全的紧急时刻，恐怕依靠公安干警来保驾护航，将成为一句空话！从洛邑市公安局相关领导及公安干警吃万元大餐的整个腐败过程来看，是不是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治的时候了！
　　看了这篇网络报道，撇开马丕参与这起吃喝腐败案不说，德龙心里有些讶然失笑。
　　因为文中的张忠，德龙不但认识，多年前还打过几次交道，他在洛邑市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
　　2000年，德龙刚从广州回来创办公司，那时候，张忠担任着洛邑市北口镇的镇长，德龙通过熟人的介绍，当时给北口镇供应了一批电脑，结款的时候，张忠可没少折腾德龙，给德龙制造了不少麻烦。
　　当时，张忠和北口镇电信分局的经理两人互相扯皮，直弄了几个月时间，要不是德龙追得紧，那一批电脑款恐怕就要不回来了。
　　后来，张忠担任米江镇的镇长，镇里的企业办公室准备上电脑信息化系统，德龙找到张忠，张忠也是官架子十足，让德龙和公司员工跑断了腿。
　　再后来，张忠担任洛邑市审计局的局长后，两人之间再无往来。据闻，张忠好像已经在几年前，到龄退休了。
　　典型的黑吃黑，一报还一报，这真是世道轮回呀！
　　德龙感慨，堂堂的一局局长，居然被公安局耍得云里雾里团团转，真让人感叹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