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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装病 ...
断断续续半个月,王莫喧终于能下床了。他从床上下来,慢慢挪到桌前给自己到了杯水。喝水的时候看到旁边摆着的那本古琴谱,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对耳坠。他刚醒过来时就问过小惟,除了这本琴谱还有没有其他东西,可小惟说公主只命人把这个交给他。
“到底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好帮着一块儿找找。”小惟说。
“没什么。许是我记错了。”王莫喧搪塞道,心想这事儿只能去问公主了。
可是半个月过去,林逸渲却再也没有来过。
王莫喧想到这里,不觉叹了口气。他觉得林逸渲这是在故意躲他,却想不出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小惟无意的一句她一夜都在?可林逸渲并不像这么小气的人。他想不通,只能作罢。
“王公子这是因何叹气?”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王莫喧一看,是太医陈为之到了。这几天这位太医来的勤,隔两天就来为他把脉看伤,接触下来二人竟觉得与对方甚是投契,一来二去就熟稔起来。
“为之兄来了。”王莫喧笑道,“并没什么,只是见这琴谱上沾了血迹,许多字迹都已看不清了,不免可惜。”
陈为之也听说过王莫喧琴弹得极好,只当他是真的在为此伤心,放下药箱便安慰起他来:“古曲难得,也是要看缘分的。我见你是爱琴之人,正好家中还有几本古琴典籍,我于此道不大通,那书放着也是可惜,正好拿来送与你。”
“真的?”王莫喧把手伸出来让他诊脉,面上真的高兴了些许,“如此便多谢为之兄了。”
“不值什么。”陈为之略一搭脉,便笑起来:“王兄弟不愧是习武之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如今也已恢复十之六七了。”说完又去检查他的伤口,“伤口也长得很好。我看你可以出去走走了。”
“都是为之兄精心照料的缘故。”王莫喧客气道,“不知陈兄可还有差事?不如坐下喝杯茶再走。”
“只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陈为之收拾着药箱说:“我还要去……为殿下看诊。”
“公主殿下病了?”
“怎么?你不知道?”
王莫喧摇摇头,“许久没见殿下,也并未有人传消息过来。”
陈为之皱了皱眉,想起之前华年公主召他去的那天。
他走进林逸渲的书房。华年公主正站在书桌后,提笔练字。
“陈大人来了,快请坐。明月,给大人看茶。”林逸渲见他来了,停笔道。
“微臣谢过殿下。”陈为之依言落座,接过茶水向明月道了声谢。
“这几天府上事多,都没来得及好好谢谢大人。照看这么多伤员,大人辛苦了。”
“治病救人,都是微臣的本分。”陈为之道,“如今公主府上众人伤势都已无大碍,王公子也醒了过来,微臣也该回太医院了,特来向公主告辞。”
“大人莫急,我这里还有一个病人,想再麻烦大人诊一诊。”
“公主客气,何谈麻烦二字。不知那位病人在哪里?”
林逸渲笑了笑,伸出自己的右手道:“大人请。”
陈为之愣了愣,但他知道华年公主自己也受了伤,便也没有多想。他打开药箱,拿出脉枕来请林逸渲放上手腕,让明月在她手上盖了层手帕,就诊起脉来。
“殿下的伤并无大碍,只需注意饮食,不要碰水便好。倒是我观殿下脉象虚浮,左寸见散,主怔仲不寐,想来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哦?”林逸渲说道,“可有大碍?”
“不妨事。微臣开一剂安神的药方,公主按时服下便可痊愈。”
“哎呀,可是本宫不太想吃那些苦药,这该如何?”
陈为之看着漫不经心却把自称“我”改成了“本宫”的华年公主,心往上提了提:“良药苦口利于病,身体不适合该吃药才是。”
“可若是我不想这病好呢?”林逸渲反问,“不光不想痊愈,还想病得更重,这该如何?”
“殿下恕罪,”陈为之不是蠢人,一想之前公主府众人受伤,就明白了林逸渲的意思。“臣是大夫,医者父母心,大夫断没有看着病人病势加重的道理。”
“不过,”在林逸渲说话之前,陈为之继续开口:“公主府不是外人擅入之地,只要公主一直闭门卧床,想来外人都会以为公主病了,何须用药自损身体?”
“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林逸渲说:“只是对手精明,不能出半分差池,还望大人成全。”
陈为之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说:“公主府上小惟姑娘与医道颇通,殿下为何来找我?”
“我这里鲜少有人愿意踏足,”林逸渲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大人肯在我这里这么久,即使知道是为了什么,我也是感激的。”
“既如此,殿下就更不该为此事来找臣。”陈为之此时不知怎的有些激动。
“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林逸渲看着他,“看见那个叫小狄的孩子,我就知道我可以相信你。”
她看着陈为之,一字一句地说:“因为哥哥相信你。”
窗外竹林沙沙作响,盛夏正午天里难得的微风拂过,却吹不散这书房中凝固的空气。
“每隔两天,微臣会来一趟为府上众人诊脉,届时臣会亲自为公主熬药。”陈为之背起药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
“还望殿下看在成王的份上,多加珍重。”
“为之兄?为之兄?”
“嗯?”陈为之看到王莫喧有些焦急的表情,才缓过神来,“公主伤心惊惧过度,一直在卧床休养。前几日陛下传召也因病未能入宫。”
“伤心惊惧?”王莫喧重复道,伤心什么?惊惧什么?这两个词怕是最不可能出现在林逸渲身上了。
陈为之见他真的不知内情,心中略微讶异。他见林逸渲对王家师兄妹格外不同,以为他们早已经被公主列进了“自己人”这个范畴,如今林逸渲所为,是保护?还是防备?
陈为之想不明白,于是决定不去想。他拿起他的宝贝药箱,向王莫喧告别:“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去为公主诊脉,不多留了。”他按下要起身相送的王莫喧,“不必麻烦。替我向小惟姑娘问声好。”说完行礼,就走了出去。
说林逸渲被吓病了,王莫喧是不信的。但是据他所知,这位陈太医与林逸渲可以说是毫无关系,陈为之犯不着冒着欺君之罪帮她装病。他心中疑惑,正好陈大夫说他可以出去走走,便打算自己去看看。
于是王莫喧慢慢溜达到卧云居,一进门就看见王小惟趴在花园的石桌上,看着梦清打络子。他就开口喊了小惟一声:“小惟,梦清姑娘也在。”算是打招呼。
“哎呦喂我的亲师兄啊!”小惟看见他跑出来吓了一跳,连梦清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站起来。
“你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小惟喊道。
“不妨事。方才陈太医说我可以出来走动走动。”王莫喧止住想扶他坐下的小惟,“听说公主病了,我就来看看。”
“方才?什么是方才?陈太医都替公主姐姐诊完脉走了!你还方才呢?”小惟登时就有点怒意,“你给我老实交待,自己走过来用了多久!?”
王莫喧伤还没好利索,确实走的极慢。他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却忽然想到一事,对小惟说:“我看老实交待的是你吧!怎么陈为之走的时候让我给你带好?你什么时候和他那么熟了?”
小惟这下气得脸都红了,站起来拍桌子刚要骂人,却被梦清带着笑打断了,“行啦,小姑娘家的别整天和人家吵架,殿下叫王公子进去呢。”
原来梦清看到王莫喧来就知道他是来见公主的,早就进去替他禀报了一番。兴许是为林逸渲挡刀的缘故,梦清难得对他有了好声气。王莫喧便问梦清:“整天吵架?她还和谁吵架了?”
“就是陈太医呗,”梦清似乎也很是无奈,“她看了人家陈太医开给殿下的药方,非说人家药开的不对,是个庸医。还好陈大人脾气好,也没生气。”
这下轮到王莫喧生气了:“陈太医辛苦给我治了好几日的伤,如今还按时来诊脉,你不说好生谢谢人家,还和人家吵架?你成何体统!”他说着用手指头敲小惟的头,可他走路都不利索,早被小惟躲开了。
“要不是看在他守了你几日的份上,我早就大耳刮子抽他了!开的什么破药!让公主姐姐吃了这么久还没好!”小惟大喊着,知道她师兄跑不了,蹬蹬蹬跑远了。
梦清在边上咯咯笑起来。
王莫喧用手狠狠一指小惟,大有种等我好了再收拾你个小兔崽子的意思。然后就用与他气势及其不符的速度,一步一步挪进了林逸渲的书房。
书房与他上次来别无二致。林逸渲还是坐在长桌背后,拿着书看着他笑,显然听见了刚才外面的吵嚷。
“呦,这都半个月了,还这么不利索呢。”林逸渲开口就损,“我以为王公子多好的筋骨,能冲上去挡刀。”
“殿下彼此彼此。”王莫喧也不等她让,挪到床榻面前一屁股坐下,“还以为殿下多好的身手、多大的胆量,带着几个人就敢往上冲,和单刀赴会似的。”说着还给自己加了个靠垫,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
林逸渲“噗嗤”一声笑了笑,“我可不会武,也没多大胆量。你看,这不就吓出病来了?”
王莫喧只恨不得呵呵一声,“不会武功看出来了,胆子小倒不一定。吓出病来?除了傻子也就小惟能相信。”
林逸渲:“……”
“我看殿下还有力气说笑,想必也没有外边传得那么严重。”王莫喧说。
确实,林逸渲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有些疲惫之外,其他看着确实还好。
“病是要好的。你当陈太医开的那些苦药是白喝的啊。”林逸渲没好气地说。
“别说这些,我又不是王小惟。”王莫喧提起小惟来还有些咬牙切齿,“不如殿下说说看,是怎么说服陈太医心甘情愿地帮着你骗人的?”
“我和他非亲非故的,拿什么说服人家。”林逸渲摇摇头,“装病这种事,骗过大夫一个不就好了吗。”
王莫喧:“……”
“就喝了些让人神思倦怠的药,计量很小,等闲大夫验不出来。”
“这是大夫验不验得出来的问题吗?”王莫喧差点以为华年公主是王小惟附身,忍着怒气压低声音:“你就为了装个病给别人看,给自己下药?”
“当然不只是因为想装病,”林逸渲打了个哈欠,觉得王莫喧像不小心把脑子也伤到了一样。“你没见这些天叉出去多少想溜进内院的吗。”
王莫喧还真没见。
他渐渐思量过来:“那些人是为了看你是不是真的病了?所以你是为了抓奸细?”还没等林逸渲开口,他便否定了自己:“不对,那伙小喽啰没本事进来。你没必要为了这个给自己下药。”他看着林逸渲,“你是装给林浩轩看的吧。”
“可以这么说。”林逸渲揉揉眉心,“但是他也没本事在我内院里安插眼线。所以我是装给父皇看的。”
“皇上?”王莫喧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你是为了骗过皇上?”
“什么叫骗?欺君可是大罪。”林逸渲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父皇早早派了人在府外,所以林浩轩的人才进不来。不然可不会这么太平。”
“你是说皇上要整治驰王?”王莫喧似乎有些不信,“他是皇子,你是公主,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能下得去手?”
“这次林浩轩做得过火。”林逸渲看着窗外,“一国公主差点当街丧命,这已经触及到父皇的底线了。”
“可无论皇上怎么罚,”王莫喧说,“都不会要他的命。他不死,这笔账就会记到你头上,得恨的还是你。”
“所以啊,这事儿还是不能只靠父皇,”林逸渲转过身来笑着看着他,“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得把他打得一阵子翻不过身才行。不过说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
“有。”王莫喧忽然坐直身体,变得严肃起来:“驰王和柳非仞去悦繁楼见过我,以小惟和明月做威胁,想让我投靠他。”他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那天我能到得那么及时,就是他告诉了我你的方位。他想让我以性命来换取你的信任,掌控你的一举一动。”
“又是柳非仞。”林逸渲听了这事,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淡淡地问:“所以你答应他了没有?”
“……答应了。”
“很好。”林逸渲的反应出乎意料,“那倒省了不少事。”
王莫喧看着她,目光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如果我是你,刚才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信啊,为什么不信。要不我怎么会‘伤心’惊惧呢?”林逸渲仿佛解决了心头大患。突然就放松下来。
“他不会完全相信的。”王莫喧说,“你了解他,他也了解你。”
“错。是他以为自己了解我。”林逸渲说,“我有法子让他相信,这你不用操心。我倒是在想,他是怎么把你们出府的时间掐得那么准的。”
“车夫、侍从,甚至是……”
“甚至是你和小惟?”林逸渲笑了笑,“看来王公子不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还有一个可能。”王莫喧这次没和她斗嘴,似乎是默认了一样,“跟着我们的隐卫,听说只回来了一个。”
“没可能。”林逸渲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为什么?”王莫喧问。
林逸渲沉默了一瞬,仿佛是在衡量该不该把实情告诉他,最终还是说:“怎么?这就开始给林浩轩打探消息了?”
王莫喧见她不想说,也不多问。其实他心里已经猜出了些许,能让林逸渲如此小心的,恐怕只有一个人——她的同胞兄长,林墨轩。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都下地了,我这病也该见好了。”林逸渲坐回书桌后,“正好明日是十五,我已经让明月递了帖子。拖了这么久,也该进宫给父皇请个安了。”
“怕是皇上听了你的事都觉得糟心,见都不见就把你赶出来。”
“没事儿了就赶紧回去,”林逸渲见他又开始没个正行,知道正事说完了,开始赶人。“聒噪。”
王莫喧这下倒是很听话。主要也是坐得累了得回去躺着,看林逸渲也在强打精神,想必是服药的缘故。
他一挪一挪出门,快到门口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满脸倦容的公主突然袭击:“对了,我受伤昏迷时,身上的东西呢?”
“一本琴谱,小惟没给你?”
“没别的什么了?”王莫喧试探道。
“没有了。”林逸渲摇摇头,忽然又笑着问:“难不成还应该有什么?”
“不知道,记不得了才来问你。”王莫喧无辜道。内心觉得林逸渲不像是在说假话,便真以为耳坠在路上被弄丢了。接着就出了书房的门,估计是回去躺着了。
他背影消失之前,林逸渲就收敛了脸上的笑。
她从抽屉里拿出那副“弄丢”的耳坠,摆在桌上静静看着。
这个动作她维持了许久,直到明月端着一碗药进来。
“公主,陈太医嘱咐吃药的时间到了。”
“给我吧。”林逸渲接过药碗,仰头就灌了下去。
“公主,是药三分毒,还是……”明月欲言又止。
“我有数。没人发现异常吧。”
“没有。依着公主的嘱咐,每次煎药都煎两份,一份补药,一份这个。而且这一份都避开了王小惟。”
“做得好。”
“公主这是……在提防王小惟吗?”明月与小惟玩的最好,似乎有些接受不了。
“我觉得她不像。”林逸渲摇头,脑海浮现出王小惟的眼睛,“太自然了,不像是装的。只是她医术好像还不错,不想让她看出来罢了。”
“那万一……”
“那就只好认栽喽。”林逸渲又打了个哈欠,将耳坠收好,站起来向卧房走去。
“您是在防着王莫喧吗?”明月忽然问。
林逸渲脚步顿住。她想起昨天晚上奕忝对她说的话,微微偏头看了看明月:“我是在防我自己呢。”
“这药弄得我困死了,先去睡一会儿,午饭时候叫我啊。”
明月看着林逸渲的背影,回味着刚才那句她没听懂的话。
她也是亲眼见过王莫喧伤得有多重的,她觉得这样一个拿命护着她的公主的人,是不会害她们的。
公主就是有点多心吧,她想。
进度拉取失败(T_T)
明天进宫见老爹+_+
突然发现多了一个收藏好开心哈哈哈哈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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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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