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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学校：停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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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跌坐在地上，害怕的想要远离镜子，嘴里不停地求饶。
镜子里的女学生似乎很喜欢校长的表现，留下一串尖细的笑声后便消失在了镜子里，那种笑声像指甲划过黑板，听的裴时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校长在女学生消失后慢慢恢复正常，放大的黑色瞳孔渐渐恢复成正常人的眼睛。
校长没再继续为难裴时和方至清，让他们一定进宿舍，而是告诫他们要按照学校规矩办事后，便顶着啤酒肚哆嗦着腿朝教学楼方向走了。
裴时看着校长，又看了看面前的宿舍，校长的话还清楚的在裴时脑海里回荡。
方至清拉着裴时到一边儿，打了个寒颤道：“刚镜子里那女学生真够瘆人的，不拍恐怖片真屈才！”
裴时僵硬的笑了笑，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些什么，校长对镜子里的女学生说人给她带来了，很显然宿舍里一定有什么对他们不利。
方至清察觉出裴时的不对劲，拦着裴时的肩膀，说：“你不会被镜子里的那女的勾了魂吧？”
“说什么呢？”裴时将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打开，忧心的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时很少有这种迷茫的感觉，只是面临生死和命运相连的兄弟，他不敢轻易踏出一步，不敢赌，他不禁想到了狄锦，如果他在自己就不会这么迷茫了。
想到狄锦，裴时默默的骂了他一句。
方至清沉默一会儿，道：“要不我们去教学楼看看情况？”
裴时却还是记得狄锦告诉过自己要按NPC说的做，校长让他们认自己的宿舍，他怕如果他们就这么不管了，会触发死亡条件。
裴时：“那宿舍呢？”
方至清故意睁大眼睛，用略显浮夸的语气说：“不会吧！校长都那么说了，你还想进去？你是脑子缺根弦还是被镜子里的美女迷惑了！”
“去你的！”裴时瞪了一眼方至清，担忧地说：“我只是怕不听NPC的话会触发死亡条件！”
方至清叹了口气，“你怎么现在畏首畏尾起来了，活着的时候你什么没干过，反而现在怕了！听过一句话吗，无畏者无敌！”
方至清超前走了一大步，大手一挥：“跟哥走着！好歹我也是靠自己运气和实力过了第一局游戏的！”
裴时无奈的笑了一声，走就走呗！
耽误这么一阵功夫，已经到了中午，裴时觉得游戏里的时间过得很快，没干什么半天就过去了！
这个学校是寄宿学校，中午下课铃声刚响，学生们便朝学校食堂走去，两人临时改变了去教学楼的计划，跟着学生们来到食堂，想摸摸清楚这个世界。
裴时和方至清走在人群的最后面，方至清看着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感叹道：“想我高中也是万千少女迷恋的男人，如今也是个魅力无边的大叔了！”方至清碰了碰裴时，“你说对吗？”
裴时懒得理方至清的自恋，而是说：“你不觉得这些学生很怪异吗？”
方至清没有收到虚假的承认，撇了撇嘴，“这个世界那有什么正常人！”
裴时点了点头，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两个学生道：“你看他们，过于默契了！”
两个互相挽着胳膊的学生走路步调一致，走路姿势就像复制黏贴，方至清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看向其他学生，不光是他们，所有学生都保持着惊人的一致，一起迈左腿，一起迈右腿。
方至清：“确实默契，看来军训成果不错！”
裴时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教官有心了！但我觉得他们更像被人操纵的傀儡，就像有无数条隐形的线在操纵着他们？”
方至清：“这么一看确实像！”
裴时看了方至清一眼，方至清回他一个眼神，于是裴时忙拉住在自己前面的学生，亲切的问：“同学，几班的？”
被裴时拉住的是个胖胖的男生，他呆呆地看着裴时，双目无神。
过了好一会男生没有说话，裴时松开男生，轻轻摇了摇头，“就是普通NPC，连话都……”
“我高三4班的！”男生突然说话，声音却不属于男生，而是一个轻柔的、属于女生的声音。
裴时惊讶的看向方至清，方至清接着问道：“你在这里上多久学了？”
男生听到这句话，无神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下，以至于裴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错觉，男生道：“二十三年！”
裴时想起了门卫口中的那位上吊死的女学生，门卫今年83，那个女生自杀时他60，刚好23年！
裴时伏在方至清耳边轻轻说：“门卫和学生在这里呆了23年，记得门卫口中那个上吊的女孩吗?”
方至清心下了然，这个学校停在了23年前。
裴时清了清嗓子，对男生问道：“我听说23年前有一个上吊自杀的女孩，你知道他吗？”
男生眨了眨眼，突然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可怖的微笑，用女声笑道：“你是在找我吗？”
男生面前的裴时和方至清被吓了一跳，方至清破口而出：“你吓人时能不能给点预告！”
男生歪头笑着看着两人，露出一口细密的牙齿，就这么看着他们。
裴时抚了抚自己的胸膛，给自己顺气，见其他学生都进食堂了，便拉着方至清去了食堂。
男生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用尖细的女声喃喃自语：“又可以玩游戏了！”
食堂内秩序出奇的好，没有吵闹，没有争抢，甚至连盛饭阿姨的手都不抖，但每个人都僵僵的，像提线的木偶，没有灵魂。
方至清磨得菜刀还在裴时怀里揣着，他好奇这个食堂的饭都是怎么样的，于是凑到窗口看了一下，瞬间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不会感到饿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食堂的饭没有张老爷子请吃的饭那么变态，但也确实够恶心，什么死老鼠、死蟑螂、活蚯蚓的，经厨师的手成了一道菜。
奇怪的是，大家都吃的很香。
裴时看着一个人嘴里正在挣扎的半截蚯蚓，当即干呕了起来，方至清忙拉着他往食堂外走，因为周围的人都在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们，那眼神似乎在说：这么好吃的东西竟然不吃还恶心，不识货。
裴时站在食堂门口的花坛里干呕，方至清嫌弃的递给他一包纸。
好不容易舒坦了，裴时只觉得胃里有些空，虽然不饿但想吃东西。
“我去！”裴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方至清的胳膊，说：“赶紧离开这儿，我想吃东西了！”
“?”方至清被裴时拉着走了十几步才反应过来，“你口味够独特的，就算饿也不能这么饥不择食吧？”
“赶紧离开这，这食堂有问题！”裴时紧紧的抓着方至清的胳膊。
方至清发觉裴时不对劲，忙说：“行行行！赶紧走！”然后反拉起裴时的手往前跑。
两人跑到教学楼前才止住脚步，裴时长出一口气，那种想吃东西的欲望慢慢消失了。
“我告诉你，那食堂真的有问题，我吐完竟然想吃那食堂里的饭了！”裴时赶紧告诉方至清自己的发现。
方至清点了点头，“但我就没有那种欲望。”
裴时若有所思，“莫非是体质原因？还是吐了后才有这种欲望？”
方至清：“管他呢！我们不进食堂就行了！”
裴时：“也是！那我们接下来去找校规？”
方至清打了个响指，“想到一块儿去了，校长让我们按照校规办事，也得找出校规才行！”
“去哪里找啊？”裴时犯了难，“校长办公室？”
方至清：“哦！”
两人一起来到校长办公室，里面的校长正在装模做样的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丝毫没了见到镜中女孩的狼狈。
裴时敲了敲门，在门口恭敬地说：“校长！”
校长放下破了一角的茶杯，对有人打扰到自己喝茶十分不悦，语气不好道：“不去吃饭，跑这里干什么？”
裴时想了想道：“校长，我们两个那个班啊？”
校长脸上带了丝怒气，“当初不是你们非要进高三4班的？这种小事不去问你们班主任跑过来问我，你当我很闲给你们解答这种低级问题？”
毕业好几年的裴时和方至清突然听到这种熟悉的批评，竟然怪异的觉得有点亲切。
方至清习惯性的就想跟校长顶嘴，裴时知道他的脾气，急忙拉住他，笑着说：“那校长能不能给我们一份校规？”
“校规？”校长闻言勃然大怒，甚至把刚刚还捧在自己手心里的小茶杯摔在地上，指着裴时鼻子吼道：“你连校规都不知道你来这个学校干什么？当学校是你家？滚一边儿去，别让我看见你们，看见你们就烦！”
裴时被指着鼻子骂心里的火蹭的一下起来了，但告诉自己命重要，要克制，继续笑着说：“那你给我们一份校规我们不就知道了！”
校长闻言生气的在原地打转，然后看见自己桌子上的钢笔，朝门口的两人砸过去，大声吼道：“滚！”
“你吃弹药了！”差点被砸到的方至清早就看不惯校长这种就知道发脾气的做派，撩起袖子想给他讲讲道理，但一看自己左手背上的拼图纹身，默默的把袖子放了下去。
方至清一富二代，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有些憋屈，发誓一定要把校规搞到手。
裴时：我也是这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