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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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毡帐离袁秉章的住所有些距离，不过胡无月也不在意，反正拿了衣服之后他还是要回去的。
“阿月是昨天刚被安排到太子那里的？”两人走在路上，万俟阳闲谈一般开口问了一句，语气却是笃定的。胡无月含糊着应了一声，想来对方应该是把该查的都查了一遍，就是不知道能查到多少东西，毕竟北蒙部落里俘虏可不少，很多早已来历不可查了。
“我看阿月和太子的感情很好，你们倒不像是刚相识的样子。”
“我与太子投缘，何况照顾太子是我的职责所在。”
“投缘？”万俟阳又笑了，“我也感觉与阿月投缘。”
一路上万俟阳又试探了一些有的没的，胡无月都是几句敷衍过去。总算到了地方，万俟阳甚至还主动替胡无月拉开了毡门。
新毡帐不算大，但里面的东西却很全，榻上放着一套衣服。“这里离我的住所很近，阿月今后要是有什么不便都可以直接去找我。”万俟阳说着上前把衣服拿起来，“这是我北蒙的服饰，阿月身上这件看起来不太合适，可以换下来。”
胡无月接过来，他改衣服的手法确实不太行。当他抬手解腰带的时候，万俟阳仍是稳稳站在旁边，不像是要回避的样子，胡无月也不避讳，以老妖怪的角度来看，裸奔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合身的衣物一件件褪下，露出胡无月身上交错的鞭痕，衬着冷白的皮肤显得格外可怖。不过这些伤也只是看起来而已，经过妖力修复后的体质已经远超常人，即使胡无月这具身体现在看起来干瘦得弱不禁风，但实际上壮得能打死一头牛。骇人的伤痕只是摆设，连痛感都不会有。
不过这些伤落到别人眼里就是另一种情况了。“我听说阿月在到太子那里之前受了伤，本来想着你今天打猎的状态，应该不是什么重伤，可现在看来，阿月身上的伤确无大碍？”万俟阳说着，指尖轻轻拂过胡无月背后的一道鞭痕。
胡无月下意识抖了抖，如果他要是还有尾巴的话，现在就该因为这突然的轻触炸毛了，痒的。不过万俟阳显然误会了，他上前按住胡无月拿衣服的手，语气也低沉了一些，“先不用穿衣，我那有上好的伤药，一会我亲自为阿月上药。”他说完，目光便跟着落到胡无月胸前的斑驳伤痕上，胡无月竟然从这人的神态上看出一些低落来。
饶是大妖怪心态良好，这下也被万俟阳盯得感觉胸前凉飕飕的。胡无月快速把衣服披上，“不必不必，这些只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休息一夜就没什么问题了。”
“阿月虽英勇，但是这些伤还是要处理一下的，”万俟阳拉住胡无月想要继续穿衣服的手，“还是说，阿月害羞？”
胡无月这下彻底炸毛了，当万俟阳拉着他想往自己的毡帐去时，胡无月反手把人拉回来按到榻上坐好，力度大到保证手下的人站不起来，“我真无事，多谢，晏炽王子好意。”后面几个字有了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万俟阳的肩膀被按得有些发疼，但人却又笑了，他在面对胡无月的时候总是笑容特别多，“叫我阿阳就好。”
大妖怪被对面这人的自来熟程度镇住了，接下来一系列穿衣服的动作都是下意识进行的。北蒙的服饰多为短衣束袖，干净利落很适合骑射打猎。万俟阳等胡无月把衣服穿好，又亲手上前为他整理腰带上的配饰，“阿月穿起我北蒙的衣服也很合适。”
胡无月这具身体的脸与他原身有五分相似，目前身量虽然瘦了些，但好在个子很高，万俟阳站在他面前也要矮半个头。胡无月看着面前的人垂眼替自己整理服饰，总觉得对方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是小媳妇给丈夫穿衣服。这个联想震得胡无月头皮一麻，偏偏这时候万俟阳又抬头朝他笑，“现在阿月看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北蒙人了。”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对方说话的气息轻拂过胡无月的喉结，手也就着刚才整理腰带的姿势顺势搭在了他的腰侧，帐中烛光跳跃的光影晃在那张很有迷惑性的脸上，胡无月发现，自己的某个地方好像不合时宜地有了点反应。
妖怪一向不限制自己的欲望，尤其是冬去春来之时，堪称群魔乱舞。不过现在是秋天，而且胡无月的注意力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尾巴上，并不喜欢和其他妖怪搅到一起，所以他虽身为狐妖，但简直算得上是一股清流，现在这突然的反应倒使他一时间有些茫然。
若是胡无月还穿着长袍的话，那点反应遮一会也就下去了，可不巧的是他刚换上北蒙短衣，穿着粗毛布的束腿裤，非常柔软的布料，腰以下什么都挡不住。万俟阳替他整好衣服，稍微后退一步，两人距离一拉开，胡无月下面的状态一览无余。
万俟阳的表情明显变了，胡无月也不知该说什么，气氛突然就有些尴尬。
“今日也不早了，阿月...你早些休息吧。”万俟阳移开视线，叮嘱一句就转身离开了，丝毫看不出刚才热情的态度。
胡无月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虽然脸上还是面目表情，但心里却已经笑开了，他好像意外发现了克自来熟的方法。
待平复下去，胡无月又回了袁秉章的毡帐，里面新添了不少东西，胡无月回去的时候袁秉章正对着油灯看书。虽然知道小尾巴不会有事，但还是得亲自确认过胡无月才能彻底放心。
袁秉章听见声音抬头，看见胡无月时脸上下意识露出一个微笑，“你回来了。”胡无月觉得自己的尾巴笑起来也好看，但是和万俟阳的笑看起来又很不同。
胡无月给袁秉章倒了一碗马奶，袁秉章看着胡无月身上新换的北蒙服饰，脸上的笑淡了些，“万俟阳...大概是想要拉拢你。”胡无月应声，将碗放到袁秉章手边。
“你可有什么想法吗。”袁秉章的头和声音一起低了下去，手也无意识地在碗沿上摩挲。胡无月把碗向袁秉章那边推了推，“能有什么想法，我说过会照顾你，这句话一直有效。”袁秉章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但嘴上还是说，“可万俟阳很强，又是北蒙未来的首领，你如果跟了他，一定会受到重用。”
“我看你将来也不会比他差。”胡无月摸了摸袁秉章的发顶，自己的尾巴绝对不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当个可怜的质子。
袁秉章还想说些什么，被胡无月打断了，“将奶喝掉然后早些休息吧，我既然已经许诺，就永远不会变。”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