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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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无月特意几天没出门，使得万俟阳怀疑他是不是自己偷偷离开了草原，待对方前来确认时，又正巧被看见了自己与袁秉章之间的亲密之举。这一套操作下来，胡无月估计万俟阳可能有一段时间不会再想来袁秉章的毡帐看看了。
预估了一下剩下猎物的数量，再加上草原部落之间彼此也不算太远，胡无月算了一下，自己这次大概要离开十天左右。
袁秉章的风寒也快要恢复了，这段时间暂时由元青桦照顾他，胡无月最后又仔细地确认了一下各种情况，然后便趁夜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和胡无月最初设想的差不多，袁秉章这边一切安好，就连元青桦有时出去办事都没有再遇见他人刁难，袁秉章毡帐的这一角仿佛被整个北蒙彻底无视了。
这样相安无事的日子持续到了第八天，袁秉章正掐着手指头算着胡无月也该办完事情返回了，多日没有他人造访的毡帐又迎来了一位久违的访客，还是老朋友万俟阳。
袁秉章也不慌，一脸平静地站起身向万俟阳行礼，万俟阳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只有视线随着袁秉章的动作缓缓移动。
“他竟然不在。”万俟阳的目光落在袁秉章脸上。袁秉章也知道这个“他”是指谁，“阿月他出去为本宫寻些东西。”
“是吗？”万俟阳轻笑一声，只是眼底并无笑意，“他竟然也放心就这样将你放在这里？”
“阁下说笑了，”袁秉章微笑着看向万俟阳，“本宫一直在这里，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万俟阳的目光落到门口的火塘上，他缓缓走过去，弯腰拨了拨火塘中未烧尽的木炭，语气轻飘飘的，“也没什么，只是太子殿下在天气稍冷一些之后，都险些被风寒去掉半条命，他若不时时将你放在身边，殿下在这期间发生些什么意外，可怎么办呢。”
袁秉章突然打了个冷颤，帐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无主的骏马，谁能再次驯服他，谁便是那骏马的新主人，太子殿下觉得，是这样吗。”万俟阳说着，又转身看向袁秉章，袁秉章这下切实地感觉到了一种杀意。
“这倒未必，”袁秉章悄悄攥紧了藏在衣袖下的手，“前有卫国的名马乘云，其主杨环战死之后，最终饿死也不愿追随他人，亦有华泫的神骑乌遂，其主阿史那廷为奸人所害，那灵马还知晓引人来为其主沉冤昭雪，使得阿史那廷死后亦能大仇得报。”
万俟阳沉默半晌，最终还是轻声开口，“太子殿下倒是知道许多故事。”
“打发时间罢了。”袁秉章暗自松了口气。
万俟阳又把头转了回去，抬起双手靠近火塘烤了烤火，顿了半晌，又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嘟囔，“我只是好奇，你是如何令他...死心塌地的呢。”
袁秉章没答，万俟阳也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烤了会火，然后便径直起身离开了。
万俟阳来过之后的第二天深夜，胡无月披着一身深秋的清冷月华回来了。他较走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怀里多抱了一件厚重的大氅。
他悄悄进了袁秉章的毡帐，火塘中还有一些未熄灭的火星，胡无月凑过去拨了拨火炭，顺便熏掉自己一身的寒气。元青桦原本正靠坐在火塘边打盹，一点火炭爆开的细碎声音将他惊醒，他一睁眼，正好看见胡无月蹲在他对面烤火。
胡无月及时用眼神制止住了元青桦的惊呼，元青桦深吸一口气，先确认榻上的袁秉章并未被吵醒，然后脸上才敢绽开一抹惊喜的笑意，用气音出声，“公子你回来了。”
胡无月对他点点头，从大氅里掏出一件皮裘丢到元青桦身上，又将火塘里的火烧旺，示意他可以去旁边换个舒服点的地方好好休息。元青桦笑着点点头，视线却一直随着胡无月向袁秉章那边走去。
袁秉章睡得不太踏实，眉心微微皱着，身子向里侧蜷成一团，形成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胡无月刚开灵智时也常常蜷成这样的一个白团子，稍有些动静便会惊醒，但印象里常常会有一只手在这时轻抚他的背后，在睡梦中替他顺毛，直到他能彻底睡得踏实。
只是...那只手，又是谁的呢。
胡无月莫名陷入沉思，直到袁秉章动了动胳膊才使他回神。胡无月将怀里的大氅展开，轻轻盖到袁秉章身上，然后顺手为对方理了理头发。大概是感觉到了熟悉的触碰，袁秉章的眉头渐渐放松，身体也缓缓舒展开来。
见对方的脸上逐渐染上了酣眠的红晕，胡无月最后替袁秉章掖了掖被角，然后转身准备重新出去，这趟收获颇丰，还有许多被他藏起来的东西需要处理一下。
拒绝了元青桦要和他一起出去的打算，胡无月独自去了稍远些的山脚下。这次运气还不错，他遇上了一支秋猎的队伍，而且队伍规模还不小。胡无月怕东西太多不好藏，不得不放弃了一半的东西没带回来，但过冬的物资总算是足够了。
那队伍的秋猎大概也进行了一段时日了，在临近冬天猎物稀少的时候仍是收获不少，最后也都被胡无月截胡了。
胡无月自己忙活了接近一晚，等到朝阳朦朦胧胧地将要跃出地平线时，他总算是点清了最后一只猎物。物资找到隐蔽处藏起来，一部分猎物处理好存起来过冬，剩下的便准备接下来这段时间与北蒙人换东西用。
处理好所有东西，胡无月直起身吐出一口气，正准备提两只兔子带回去当早餐，一转身却正对上身后人的目光。
万俟阳裹着披风静静地站在不远处，脖子被一圈看起来就非常暖和的皮毛围着，下巴也埋在一堆毛毛里，只乖巧地露出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已经被哈气凝出了白霜，也不知道来了多久了。
“你回来了。”两人对视半天，还是万俟阳先开口。
胡无月也没想着自己干的这些事能彻底瞒过万俟阳，他只是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没察觉到万俟阳是什么时候来的。
见胡无月没回应，万俟阳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兔子，似乎有些无奈地偏了偏头，“华泫都要被灭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