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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七章《记第一次针锋相对》 ...

  •   记得看本章作者有话说。
      大胆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我要你原形毕露!
      姑娘家中怕是进了千年的花精。
      不讲武德,耗子尾汁。
      早期花精与猛兽斗智斗勇的珍贵文献

      陪护捡起门口的尿检板,进房从床头柜中抽出芙蕾雅的档案,往检测结果栏勾了“阴”。
      还不错,没有背着他不老实。月关躺上床揉了揉太阳穴,心头的郁结之气总算散了些。如果芙蕾雅也不让人省点心,他恐怕会认真考虑离开她再换份工作。
      戒毒陪护是他从事的第七个行业,英国是他停留的第五个国家,而他已在地球上独自生活了近三十年,换算一下,神界大约也过了六年。
      这么久了,唐三为什么就想不通呢?月关支起上半身,挂镜倒映出他的脸:苍白清癯的一小张,连嘴上也不见半分颜色。
      或许留伤之后的他在旁人眼中就是这副惨样。他倒回去,用手臂挡住额头,灯光在空气中晕成模糊的融黄色块。
      我只是有点累,我只是有点烦。
      托特伤得更重,玛特却能待他一如往昔。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爬起来穿上拖鞋。按坦普尔女士的食量,她晚上烤的苹果派起码还剩四分之三。如果芙蕾雅照旧在案件里泡了一下午,他或许还能把她揪出来吃点。
      抬腿那刻他的右脚竟有些沉重,月关微怔,一顿饭没吃会虚到这种地步吗?他站在原地静了几秒,并没有感到腿软或眩晕。于是他用力往下踩,再缓缓提脚,鞋底便传来微弱的黏糊感。
      这块地在他出门前还没这样。他蹲到地上观察,木板四周的胶痕呈现乳白色,分明是近期被人整块撬起又粘了回来。月关走到书桌前,手指抠不进缝隙,他得用小刀什么的试试。这时他注意到了桌上的防晒霜:他下午离开时本想使用,看到外头漆黑一片后又将其放下,蜂蜡在瓶身上印了排新鲜的指纹。
      然而现在,这排指纹中有两个不见了。月关从首饰盒里挑出把折刀踅回床下,将那块地板掀了个底朝天。
      下面的空间内卡了根铜管,铜丝细细密密地缠绕其上,中间拉出三根,好似个特大号针线卷。月关接着掰开几块相邻的木板,只见那些铜丝长长延伸出去,直通墙对面。
      老管家做不来这种精细的装置,他都不用猜针头捏在谁手上。
      这玩意埋的地方也有些刁钻,覆盖它的木板紧邻床头柜,而人睡眠时腰臀大多位于床中部,鞋会被习惯性留在床中后方的地板上。自己碰巧歪在了床脚附近,加上提前归来胶水尚未干透,这才在短时间内察觉异常。
      房间的现任使用者对着那监听器缓了缓,然后去取了把剪刀、一条强力胶和一双牛皮手套。他剪断三根铜丝的职业生涯,又戴上手套拔出铜管,最后把木板们牢牢粘回原位。隔壁的侦探小姐最好听见了这一切,好让她明白他没兴趣配合她演《英国特工》。
      做完这些后他打开自己的行李箱,那里面仅藏着个带密码锁的木盒。主人输入八位密码,只见盒子内壁的海绵内衬护着把完好的92F型手/枪和两夹子弹。
      紧绷的身体终于松下来,芙蕾雅没可能解出他保护武器的密码。
      是时候给她个下马威尝尝了,月关锁上盒子,心底发出声冷笑。
      次日坦普尔女士再度外出采购,午间时分芙蕾雅打开房门,一件垫着绒布的长条形武器躺在她脚下——那是把西洋剑,剑尖略有磨损,剑刃上分布着些许红棕色锈斑。她俯瞰大厅,只见月关霸在她常坐的那张桌前,正朝几个花盆内喷营养液。听见她出来,便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道:“你肯出来了?坦普尔女士留了披萨和茶。”
      女孩把她的旧剑举起来问:“你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男人眨眨眼,“哦,你说它吗?我在三楼你放旧东西的房里找到了它,给你擦干净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过运动爱好,你可以试试重新练剑,运动不仅对戒毒有好处,将来还可以避免你……”
      “你动我的东西,还有那是我的桌子。”芙蕾雅直奔下楼,如果不是她现今的体格和气色,月关会以为她有能耐斩下他的脑袋。但他依然坐着,轻飘飘来了句:“至于这么大反应吗?剑和桌子是你的,房间还是我的呢。”
      芙蕾雅不做声了,两道白眉毛拧作一处,也不再往前。月关见状,又笑起来:“别忘了我是戒毒陪护,只要能帮你戒毒,我有权利探究你的过去和爱好。可是,我不记得这里谁有权利往我床下的地板里塞东西阿?”
      女孩抱臂颔首,脸上阴晴不定,随后戴上那惯常的、漫不经心的面具。“哇哦,好一个公报私仇。我得说这怪你的门锁太差劲,我碰了它两下,它就放我进去了。”她这么狡辩。
      “我以为人把门锁上便意味着不想对外展示自己的私人空间。难道受过高等教育的芙蕾雅小姐没有在校居住的经历?或者她曾经闯入室友的房间?”
      “我独居校外。”
      月关从嗓子眼里呛出一声笑,“那现在我告诉你了。如果你坚持是门锁诱惑了你,你存旧物的房甚至没有锁,它直接放我进去了。另外这张桌子也很好使,它令我暂时不想起来。”他把营养液摆到桌上,又弹弹花盆。芙蕾雅显然感到了挑衅:她翻着一双三白眼,猩红的瞳仁仿佛两簇野火。而后她突然冲过来,剑刃在地板上刻出一道笔直的白痕。
      “Go fu*king yourself, son of bitch!” 她咆哮,月关两腿一蹬地面,连人带椅子往后闪出半米,那把剑呼啸着劈开空气,擦着他的发梢斩上桌面。
      “无聊透顶,随你的便。”女孩双手攥拳,扭身往楼上退。男人的声线追着她又补了一刀:“我真诚地建议你把它拔/出/来多练练。往后我走了,你也不至于再被旧衣柜欺负。”
      暗红色的木门被掴上,屋内的空气都跟着颤了颤。陪护双手握住剑柄,使了些劲才令其与桌子分离。他摸着桌面的斩痕,第一次认真思考起顾客反社会人格的真实性。
      Damn it. 楼下的白鹦鹉快上天了。
      但是冷静,必须冷静——芙蕾雅这么告诫自己,她抱膝滑到地上:自己已经过了独自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失手伤人意味着向警队提供拒绝她的正当理由。
      这厮比原先预料得还难对付,窃听装置被破坏无疑打乱了她针对他制定的所有计划。她本可以依据铜丝的振动计算他私下的活动轨迹,时间一久便可推测出哪些角落藏着他的秘密,但这人的反侦察能力令重修计划也变得困难重重。
      他的眼神和气质实在不像一个三十来岁、阅历有限,同时各方面都处于上升期的人。当自己与警督产生矛盾,他没有表现出对任何一方的强烈支持,分析威尔斯时也止于怀疑。哪怕察觉被监听后,他的反应也不是恐惧,而是利用权限迅速将了她一军。
      她的陪护兼助手不轻易站队,同时极难被外界刺激。
      他离开法医行业少说也有二十个月了,再次见到一具死状极惨的女尸时连呼吸频率都没有变化;他和血统相矛盾的虹膜颜色;他会越南语但官方资料对此只字未提;他远超常人的观察力和应变力……以及自己居然无法破解他的电脑和行李箱的密码。
      有些人是海平面上的冰山,往往只显露其实际体积的十分之一。
      十九日傍晚他握着一柄长伞走进这座房子,肩头却淋湿了。那“雨伞”比寻常粗上些许,碰在地面上发出略显沉闷的声响,它里面插着把手杖剑。
      他是警惕性高于大众?或是在提防什么?在从事法医之前他是杀手、特工,还是间谍?又是怎么平安活到退休的?如今还有无未摆脱的仇人?
      蒙蒙白光从睡衣兜里散出,是道森警督的邀请:“芬奇利路汤臣花园十二栋,速来。有个小孩被绑架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是‘鲜花人’。”
      侦探对着屏幕呆了会儿,往小腿上捶了一把。
      对方已经知道她甩脱陪护的惯用招数,带不带助手再难取决于她。
      不过也好。
      非常好。
      她起身将门揭开道缝,那颗金脑袋仍赖在她的桌前——半年足够了,她可以找到无数种办法,扒其皮,拆其骨,将他的真面目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芙蕾雅的窃听装置利用固体传声,她可以通过铜丝振动的幅度、频率等推测出月关离装置有多远,也就是月关在房间的哪个位置。比方说月关在床边,那么铜丝振动较明显;月关在桌子那边,振动就较弱;长时间没振动那么应该是在睡觉,等等。
      如果再下点功夫收集大量振动样本再通过物理知识建立出铜丝振幅、振动频率与月关所处地点和他做事时用的力气等变量之间的方程模型,加上时间一长,结合月关的作息,她就能够了解他日常活动的细节,月关对她将不再有秘密可言。假如月关时不时检查一下自己的枪,芙蕾雅最终能计算出枪的位置。
      不全是月关自己留了下来,而是她也想让他留。
      没人会愿意隐私被侵/犯,月关可以报警可以上诉,他戴着手套保存证物也是以防万一。虽然报案不一定能成功,有摩尔先生在,估计赔点钱当小打小闹处理。
      本来想直接写窃听器的,结果发现这玩意在英国不好弄。
      芙蕾雅虽然只是个犯罪学的本科生,但她的知识广度和深度远不止于此。如果她没有吸过毒,那么她的状态会比文中还强。她并非无故吸/毒,但吸了就是吸了。
      有很多条路摆在她眼前,她偏偏选了成本最高、伤害最大的那条。
      新型毒/品(如海/洛/因,冰/毒,摇/头/丸等)的彻底戒除率不到3%,吸一口基本就是一辈子的坑。大/麻相对容易戒,很多国家也不禁大/麻,但戒大/麻同样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很多更新的毒品现在开始流行于海外,留学生和在外务工人员务必要有提防之心。公共场合的酒水和食物离开了视线就不要再碰,他人给的也别进嘴,这点在国内也是一样。如果有人给你个气球怂恿你吸里面的气,也千万拒绝,那里面多半是“笑/气”,吸了也上瘾。有人叫带不明不白的东西回国,一定弄清到底是什么,要么就拒绝。根据我国现有刑/法,走.私、贩.卖、运输、制造鸦/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数量大的人员会被处以无期徒/刑或死/刑,不到这个量的也会被处以罚金和有期徒/刑。
      *坦普尔女士以为芙蕾雅不会拿刀,然而她拿剑了……
      *英国禁枪,对刀具进行管制,月关佩戴武器是因为他知道生活远没有常人看到的安全,意外随时会发生。从严格意义上讲,他违法了。
      如果被苏格兰场发现,那么,银镯镯拷走。
      都不是什么小乖乖,两个人还会继续过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七章《记第一次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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