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小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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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时夜初留在了门口，吴恙用眼神询问他这是何意，夜初头转向一旁故作看不到。夫子怕了拍吴恙的肩膀，让他赶紧跟上。
王少庸先行两步进门，躬身朝王家家主一拜说道：“父亲，孩儿已将人请到。”
王世哲闻言急忙起身迎了过来，对着夫子躬身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原来夫子是王世哲的老师。
夫子扶起王世哲说道：“王公折煞老夫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更何况老师教导世哲多年，先生当得起这一拜。老师请上座。”王公说着拉起夫子的手请他一同坐在首席。
夫子婉拒，执意选了一个靠门的地方坐了。吴恙坐在夫子的身侧。
王世哲回到首席看着吴恙笑着问道：“这位是？”
吴恙起身拱手说到：“晚生顾风，是夫子的学生。”
王世哲笑着点点头，坐在他一旁的青年抬了抬眼皮，看了吴恙一眼，之后继续饮酒。
宴席继续。
酒过三巡有人开口说道：“久闻老先生才学渊博育人有方，教出王公如此出众的学生令人敬仰。”
夫子笑笑说到：“都是虚名，虚名。”
“老先生过谦了。”
夫子笑呵呵的继续喝酒不再回话。
又有人说到：“久闻老先生从不轻易收学生，一般的学子根本无法入您的眼，老先生时隔多年再次收了学生，想必这名学生亦是不一般啊。”
吴恙本来悠哉悠哉的吃着桌子上的松子，这些人突然将话题移到他的身上，着实让他有些不自在。
夫子看了一眼吴恙笑着说：“还好，也算是个伶俐的孩子。”
吴恙没想到夫子会当众夸奖自己，看着夫子笑了起来。
“能让老先生如此青眼有加定然不是泛泛之辈，在下斗胆请这位学子即兴赋诗一首，一来为王公庆寿，二来也让在坐诸位领略一下老先生学生的文采。”
此言一出，宴席立马安静下来。
吴恙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转头看向说话的那人，心中暗暗骂道，吃你家的饭吗？事怎么这么多！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夫子居然答应了。
“也好。”夫子笑着说。
吴恙歪头低声对夫子说到：“您就不怕我给您丢脸吗？”
“本来就没有什么脸面，何来丢脸一说。”夫子满不在乎的说。
吴恙听完咧嘴一笑。话虽这样说，但如若做的诗文太过敷衍，确实也对不起夫子的这般洒脱。
吴恙伸手从果盘里抓了一把松子，不紧不慢的剥了起来，剥一颗吃一颗，吃了许久之后，抬头看向王世哲，将手中的松子放下说道：“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
“双燕归飞绕画堂，似留恋虹梁。清风朗日好时光，更何况，绮筵张。云杉侍女，频倾寿酒，加意动笙簧。人人心在玉壶香。庆佳会，祝延长。”
吴恙言毕，向众人微微拱手，微垂着眼皮，耳朵极力听着周围的动静，此时厅堂上一片寂静，心中则悄声说着，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借您老人家的诗句一用，回家之后给您多上几炷香。
“啪啪啪。”坐在首位的王世哲用手重重的拍了几声，打破了内庭的沉寂。紧接着众人一片欢愉。“好，好，好！”王世哲大声说道，“出口成章，才思敏捷，真乃大才啊！”
一旁的夫子面色不改，乐呵呵的笑着。
王世哲左边的青年男子一直处于忘我状态，自斟自饮，此时又抬起了眼皮朝他们这边看了看，看过之后嘴角一扬，落出几分讥笑，继续自斟自饮。
“老先生带出小生先，也算是我们临城的一段佳话。”王世哲开口说道。
小先生三个字引得吴恙心中一惊，想当初在道观之中，那名道士也是如此称呼他的。
听到王世哲如此称呼吴恙，在坐的一些人脸色露出了不悦，更确切的说那是嫉妒。
夫子说到：“顾风新生小学，怎担得起小先生这个称呼。”
夫子话音刚落有人立马应声说道：“确实，仅凭一首诗词便被称为小先生，恐怕难以服众，不过既然王公这样说了自有其中道理，不妨让小先生多做几首出彩的诗文出来，让在坐的诸位心服口服。”
这人话一出，其他人紧跟着附和，王公似乎觉得自己方才那个称呼有些过了，笑着表示此意不错。
一切都意料之中。俗话说得好，出头的椽子先烂，你要冒尖就有人挫你的锐气，没有理由，如果见不得他人好不算理由的话。
吴恙觉得这顿饭吃的有些费力，咬牙硬生生的挤出一脸笑容说：“独乐不如众乐，一个人作诗哪如大家一起。再者晚生年幼才疏学浅，还要向诸位学习。”
“小先生自谦了，闻道有先后不应看年龄，吾等愿向小先生讨教一二，还望不要有所保留。”
这些人一句一个小先生故意嘲讽。
吴恙伸手抓了一把松子，众人以为他又开始吃松子，却不想这次，他只是将松子在手里摆弄，摆弄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作诗有个毛病。”
夫子闻言扭头看向他，教了他这么久还不知道他作诗有什么毛病。
“有何特殊癖好，请讲。”有人说道。
“我爱做数字诗，而且边做边数，数完一句才能做下一句。”吴恙答道。
话音刚落有人呵呵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这个大可放心，你尽管做来，这松子吗，吾等帮你数，不耽误你作诗的时间。”
吴恙眼睛不带抬的说：“那就有劳了。”随后将手中的松子扔回盘子，大声说道，“三千青丝转华发，十万愁苦填眉梢。”说完看向众人。
这两句是吴恙随便胡诌的，不为押韵合辙就为数字多，让这些人吃吃瘪。
诗一出口，夫子嘴角抖了一下，笑着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一脸看笑话不怕事大的样子。
刚才吵吵着要帮忙数松子的人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去数吧。”吴恙看向那人说道。
“做事要有始有终，至少也要把这首诗做完才可以去数。”那人硬着头皮说道。
吴恙摇了摇头说：“数完才能想起后边的。”
“你！”
此时王少庸起身，对着那人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吧。”
僵持了一会，那人终究起身离席，去下面数松子了，直到午宴结束这人也没能再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小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