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有异归来无恙》三多俩正好

103、第103章 舌战

　　吴恙拜别宇文建德出了偏殿，在正宣殿正门等候上朝。待到宫门大开，所有官员鱼贯进入，吴恙站在武官的末尾进了正宣殿。
　　朝堂上的人皆穿朝服，唯有吴恙一身素衣，显得格格不入。这些人大多知道了马氏谋反一事，平日里本对吴恙有些偏见的，今日看了他觉得更是扎眼。即使平日里没有交集的，今日看他也像在看将死之人一样。
　　宇文建德上朝，众人跪拜一地。吴恙装模做样的，慢了半拍，膝盖没有着地，就听宇文建德说了句，“今日这繁文缛节都免了吧。”吴恙乘此又快速的站了起来。
　　众人平身刚刚站好，有人站了出来。这人吴恙认识，礼部的蒋尚书。
　　“陛下，马氏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谋反，马氏狼子野心，天下之人皆可诛之，但顾风此人确实奸佞，仗着陛下的宠信张狂不可一世，此人已然引起臣民不满，即便军中对他也多有诟病。马氏要除，顾风也留不得，臣以死进言，请求陛下处死顾风以正朝风，让马氏出师无名，振我军威。”
　　蒋尚书说完跪倒在地，接着又呼啦跪倒了六七个。
　　一上朝，众人讨论的不是如何对付马氏，而是如何处死吴恙。
　　宇文建德看了一眼吴恙，问道：“顾风，你可有话要说。”
　　吴恙站出，对着宇文建德拱手弯腰一拜。
　　“陛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一不贪赃，二不枉法，三未蛊惑君心，何来佞臣一说。当然如若臣死了马氏能退兵，那臣死一万次都值得。不过大家都明白，马氏谋反并非为了清除佞臣。我死了，或许下一个佞臣又被搬出来了，难道蒋大人还要陛下再杀一个吗？这样杀下何时是个完。再说，这马氏是反贼，他说谁有问题，陛下便下旨杀了谁，那岂不是被反贼牵着鼻子走吗？所以微臣觉得，此时不如好好商讨一下，如何铲除马氏来的重要。等马氏铲除之后，再来杀我也不迟。”
　　“顾校尉现在推的一干二净，为何不想想为何马氏不剑指别人，而直指你呢？”
　　吴恙想了想，点下头有点难为情的说：“或许因为我多才吧，必定陛下身边的能人才俊少一些，他谋反的胜算就会多一些。”
　　吴恙一言众人皆哑口。
　　宇文建德在一旁搭起了话。
　　“朕还不至于昏庸的不辨忠奸，马氏阴险狡诈，顾风所言不无道理。现在还是商讨一下派谁去平息叛乱。”
　　“陛下！”蒋尚书重重的叩首在地。
　　“陛下不要再包庇顾风，此事兹事体大，陛下三思啊。”
　　“朕会再三思量蒋爱卿的提议，现在先商讨何人统兵之事。”
　　宇文建德最后有些温怒了。
　　蒋尚书仍旧跪趴在地，说道：“陛下，既然顾风说自己多才，那为何不让他统兵呢，想必顾校尉也能胜任的。”
　　“陛下，顾风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如何统领大军！”说这话的是站在吴恙身旁的一个名武官。
　　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好了。”宇文建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朕决定御驾亲征。”
　　宇文建德这话一出口，朝堂立马安静下来。
　　众人反映了一会，接着又噗通跪倒一片，口中说道：“陛下，万万不可，陛下安慰才是首要。”
　　就连董德和窦怀远都跪下了。
　　整个大殿也就吴恙与宇文建德是站着的。两个人互相对视着彼此。
　　御驾亲征，吴恙觉得这个注意很好，可以提振士气是件好事。这些做臣子的都跪着不让宇文建德去，难道他们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就在这群人跪在地上，嘴里啼啼哭哭阻拦之时，从殿外走进一人。这人身穿金甲,脚踏朝靴，怀里抱着头盔，走起路来身上的铠甲“嚓嚓”直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家养伤的定北侯。
　　地上跪趴着的人听到声音，纷纷扭头向殿门口望去。
　　定北侯目不斜视，气宇轩昂阔步走到殿前，单膝跪倒在地说道：“陛下，谢勇枭请战。”
　　宇文建德见到定北侯先是一愣，接着步下台阶，双手扶起定北侯，说道：“定北侯的伤还未痊愈怎能再上沙场。”
　　“陛下，为国捐躯是做臣子的本分。再说长安此时生死不知，老臣放心不下，请陛下准许老臣出征。”
　　“定北侯的一片忠心朕了解，若定北侯身体无恙，这挂帅之人非你莫属。但你年前刚受了伤，御医说过须要修养半年才能恢复。如果贸然上了战场，有什么差池，朕无法向母后交代。”
　　“陛下！”
　　“无需再说。”宇文建德态度坚决。
　　这时站在吴恙身前的那名武官上前一步说道：“陛下，微臣以为不如殿前比武，胜出者可统兵出征。”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了武官的赞成。
　　又有几名武官拱手上前说道：“陛下，殿前比武，胜出者统帅大军铲除马氏叛贼。”
　　宇文建德扫了这几名武官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吴恙的身上，沉默了。
　　此时殿外急匆匆跑进一名内监。内监进殿跪倒在地叩首说道：“陛下，初殿下求见。”
　　整个大殿上的人纷纷惊愕。
　　定北侯转头看向了无恙。
　　无恙一怔，不知道他为何看自己。无恙发现不止是定北侯就连朱景文也在看自己。
　　宇文建德表现的倒是自然，慢悠悠的回到龙椅坐下，抖了抖衣袖，说道：“宣。”
　　董德闻言高声喊道：“宣初殿下觐见。”
　　殿外一串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