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欢意书

15、第 15 章

　　告密两个字带有很强的私密性，一般用于最好的朋友之间，好朋友之间有了共同的秘密后两个人的感情往往会质一般的飞跃。

　　谢理也觉得黎照尘好像对自己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他最开始拿黎照尘当小弟，最后发现这个人不服从管教，就把他列到了对立面。结果这人一通折腾又让谢理觉得他好像没有做错什么。所以从他答应了帮自己保守秘密的那一刻，他觉得黎照尘成了他的朋友。

　　朋友为了他在学校陪了他两天，他也要陪朋友做两天题。

　　结果是当天晚上他都没有坐住，黎照尘刚做了半小时的题他就熬不住了，躺床上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外面很吵，好像是下晚自习了，谢理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脸有点疼，起来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眼眶，发现那里已经肿得不能下手了。

　　黎照尘好像还在做题，因为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细细听还能听到笔尖和纸张摩擦的细微声响。

　　谢理抬手敲了敲上铺的床板，问：“咱们出去一趟吧？”

　　“好。”黎照尘利落收了卷子下床，结果一下来就看见谢理的脸，没忍住惊呼一声，说：“你脸怎么了？”

　　“好像肿了。”谢理皱眉，“有点疼，还有点痒。”

　　黎照尘赶忙把鞋子穿了，说：“去医务室看看，我做题太投入了，都忘了你脸上的伤了。”

　　他语气又急又快，连带着收拾东西的动作也加快了不少。谢理捂着脸坐在床边看他忙前忙后不知道收拾些什么，有些好笑，“你转得我头晕，赶紧走吧。”

　　“我找钥匙。”黎照尘把找到的钥匙放到兜里，说：“走吧，去医务室。”

　　谢理：“不去。”

　　黎照尘：“那去哪？”

　　谢理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这大好的时光在学校不是浪费了，咱们出去吧，大门口右转二百米情缘网吧，去不去？”

　　黎照尘满脸写着疑问，“网吧？”

　　谢理突然想起来，他这个朋友不怎么靠谱，可能随时会卖了他。

　　“没有，去医务室，去医务室，走吧！”谢理主动放弃了外出计划，就怕黎照尘下一句就是我告诉你爸去。

　　最终两个人在医务室医生“how old are you？”的眼神中拿了点跌打损伤和消炎的药，回宿舍自己处理。

　　男生宿舍，四个人都是糙汉子，宿舍连个玻璃镜片都找不到，更别说镜子了。谢理不得已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涂药，被黎照尘看见了，主动把药拿了过去，让谢理坐在床边。

　　这个点已经快要熄灯，虽然星期天高一的不查寝，但是怕等会儿没了亮光不好操作，所以早抹药早安心。

　　两个人刚刚洗漱好，黎照尘刚洗过的脸还挂着点未干的水珠，宿舍的白炽灯照射下，他眼睫上挂着的水珠闪着细碎的光，葡萄似的眼珠一动不动盯着谢理颧骨的伤处，用棉签把药膏慢慢涂抹上去。

　　谢理丝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的眼睛看，毫不吝啬自己夸奖，“哎，我发现你长得确实还挺好看的，怪不得这么多小女孩围着你。”

　　“谢谢。”黎照尘丝毫不吃这一套，拿棉签往药盒里沾了一下，想起来一件好玩的，笑了一下说：“你上次不是说很多人给你写情书吗，这么看你应该也挺好看的。”

　　放松的时候黎照尘也会说点笑话之类的，不过和其他人都没这个机会，今天时机不错，气氛正好，他就正好说出来了。

　　谢理顺着他的话往下聊，说：“我本来就好看，不过那都是之前了，我之前名声好。初中的时候我不是纯校霸，我是正义组织的一方，所以喜欢我的小姑娘特别多，结果到这两天不到我名声就坏了，他们想喜欢我也不敢，迄今为止我就收了那么一封情书。”

　　黎照尘手下一重，有点不高兴，“你是小孩儿吗？”

　　谢理痛得嘶了一声，说：“怎么了？”

　　“被别人喜欢就这么高兴，不是小孩儿是什么？”黎照尘觉得不太好，他皱眉道：“你不要随便糟蹋别人的心意，毕竟是情书。”

　　从小就是小大人的黎照尘总是忍不住说教，他话音刚落又觉得刚刚的语气有点教训的意思了，收敛了一点劝：“我觉得毕竟是别人的喜欢，处理不好容易伤别人的心。”

　　谢理：“放心，我是个好人，从不伤人心。”

　　黎照尘：……

　　还没见过自己给自己发好人牌的。

　　黎照尘把最后一点伤口处上好药，刚要收回棉签说好了，灯一下子灭了，熄灯了。

　　谢理感觉黎照尘没收回去的棉签在自己脸上猛地戳了一下，差点把自己面部痛觉神经戳残疾。他连人的手带棉签一同拿开，熟练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说：“差点二次负伤，不就是熄灯嘛，你手抖啥啊。”

　　“吓到了。”黎照尘小心舒了一口气，说：“睡觉吧。”

　　接下来两天，黎照尘就坐在宿舍做题，谢理除了打游戏还是打游戏，一点也没体会到假期的美好，两个人除了饭点出去一趟之外，基本没有出过宿舍。

　　不过在此期间谢理的脸好了不少，等到周日下午同学们陆陆续续到校的时候，伤口已经消肿了，但是还能看到上面明显的结痂。

　　3班的同学本来和他熟了，但是看见这伤又想起来这人在军训期间的种种传说，班里的人都噤若寒蝉，一句都不敢多问，李飞除外。

　　这人看见谢理第一句话就是，“卧艹！”

　　谢理：“闭嘴。”

　　李飞的嘴一般是闭不上的，他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谢理，问：“哥，你和人打架了？”

　　“高二的几个故意找事。”谢理不想闹大，没透漏其他的信息，反而警告李飞，“你老实点，不要惹事。”

　　别看李飞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他是高一关系网最复杂的，别的班会玩一点的他都认识。谢理平时和他们一起玩，因为军训莫名有了点名声，加上平时玩得开所以关系都不错，谢理就怕他兜不住出去乱说，到时候打起来就不好了。

　　“理哥你这也太小心了。”李飞有点过意不去，“怕他们做什么！”

　　也是，谢理一想，我怕他们干嘛？然后转念又一想，他怕的不是事，而是黎照尘，他怕人告密。

　　想到这谢理就有点憋屈，心说我啥时候受过这委屈。不过权衡之下还是不行，谢理笑了一下，“我那是怕他们吗？”

　　他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李飞平时脑子就不够，加上对谢理偶像滤镜过重，就感觉谢理特别高深，他用敬佩的眼神看了一眼谢理脸上的伤，感觉谢理整个形象都在心里高大了不少。

　　谢理自己正心虚，摸摸鼻子转回自己位置，偷着和黎照尘说悄悄话，“不许往外说啊。”

　　“什么？”黎照尘脑子还没从题里面分离出来，停笔看向他。

　　“没什么。”谢理摸了摸了自己脸，转了个话题，问：“我脸上的伤有那么明显吗？”

　　黎照尘坐在他右手边，不得不探头过去看，上下打量了一番，说：“还好。”

　　谢理：“那怎么大家都看出来了。”

　　黎照尘：……
　　黎照尘：“还好的意思是，不明显，但还有。”

　　一个整天被人传言不是打架就是在打架路上的校霸脸上带了伤，大家就算不说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周一升旗仪式，黎照尘看见了谢理伤口的来源，他只听谢理说人都被他打趴下了，但对方伤多重他还真不了解，周一升旗的时候他知道了。

　　台上站了一排人，都统一伤在左脸上，特别整齐划一，还都特别严重，两天了，还能清楚看出来痕迹。

　　学校领导在升旗仪式结束后公开批评了这几个学生，还让人上台展览了一圈。

　　打架的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没供出打他们的是谁，估计是觉得告老师这种行为十分不real。

　　老师以为他们是内部斗殴，事态比较严重，每个人让交了千字检讨，升旗仪式公开批评。

　　谢理当时也经历过一次公开批评，还念了检讨，最后因为检讨太长最后只念了开头，这几个人干脆就没让念，就站那听批评听一早上。

　　因为伤全在脸上，所以当天上课就被查班的老师发现了。而谢理因为高一当天不上自习逃过一劫。

　　周一上午第一节课是老钱的语文课，他记挂着这个升旗仪式，所以提前进班想给同学们强调一下纪律。结果他进班转了一圈，发现谢理脸上也有块不大不小的伤，也在左脸。

　　老钱当即倒吸一口凉气，故意在后排前前后后看了一圈，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敲了敲谢理的桌子，说：“来一趟。”

　　谢理停下摆弄笔的手指，跟着老钱出了教室，态度恭敬，一句话不说。

　　老钱还怕自己想错了，指着他脸旁边那块问：“咋回事啊？”

　　谢理语出惊人，“打架了。”

　　老钱猝不及防得到这个答案，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他从业这么多年，见过坏孩子，没见过这么坦诚的坏孩子，一时间有些无语。

　　没办法，这事不能姑息，但也不能报上去丢人，老钱伸手指指点点，“你说说你，跟黎照尘坐同桌都快小半学期了，怎么一点也没把你带好呢。”

　　谢理想起来自己最近都不敢干坏事了，觉得老师说得不对，插嘴：“我觉得还是有点影响的，我比之前收敛多了。”

　　“行了啊，我也不给你往上说了，咱内部解决了。”老钱听见上课铃响起来，推搡着谢理进班，说：“先上课，下课跟我来一趟，我好好说说你。”

　　一进班，谢理两只眼睛就转得飞快，冲着黎照尘的方向眨巴几下，笑得狡黠，成功看见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