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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老朋友，好久不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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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束睁开眼，推上眼罩，还是等不到他们两个回来。
啊，这是第几次了。
如果有一睁眼就能看见想见的人的魔法就好了。
那…再来一回。
兔束又躺下把眼罩戴上。
塑料袋的声音和步伐声轻微响起，兔束的耳朵一抖，一推眼罩高兴地坐起来打开车门。
“前辈——”
“佐久间——”
白鹰本来挺习惯兔束热情的样子的，但是现在总觉得不忍直视，啊呀……臭小孩，你矜持点吧。
佐久间快步走过去，半个头进了车子问他：“你想吃哪一个？”
兔束还没回答，胖子闻到香味，闭着眼睛猛的坐起来，被兔束放倒的座椅磕了膝盖，“啊——”地叫了一声。
两位齐刷刷回过头来：“你怎么了？”
胖子：“……磕到了。”
早饭过后，兔束喝着草莓牛奶，皱着眉听佐久间和白鹰聊现在的形式。
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呢。
“……诶，现在来说，整体上黑龙会的线索比夏目前辈的多呢。干脆就直接查黑龙……我开玩笑的。”不擅长说谎的白鹰在佐久间的眼神下紧急改口停下。
这样的确似乎是太生硬了哦。
佐久间眼睛眨了下，深吸了一口气：“各位，刚刚在路上跟白鹰警官聊了一下，目前是这样的。”
他手指在中岛上划了个圆：“我们现在在京都，好像是黑龙会有一部分的势力范围——是吧，白鹰警官。”
白鹰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而之前到的兵库地区，是三不管地带，黑龙会也有很大一部分势力范围，”他手指又在左上方划了一个小圈，中间连了一道线，“所以衔尾蛇一直在引着我们在这些地盘来回转圈。”
兔束一边喝草莓牛奶一边注意到，白鹰在佐久间说到衔尾蛇的时候，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意思呢？
白鹰没注意到兔束的眼神，当时在暗暗心想，你倒是真的一点没把自己当帮派的人，话说起来一点都不磕绊。
念头还来不及回转，就撞上兔束清亮的大眼睛正看着她。
她顿时心里一慌。
兔束像往常一样对她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弯成了一个月亮，非常漂亮。
这样的笑这让她突然加重了很多负罪感，她稍微点了点头，眼神移开。
虽然并没有骗他，但是为什么觉得……这么，难受呢？
佐久间继续讲着：“所以我和白鹰一致认为，这是衔尾蛇在让我们查黑龙会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夏目应该很快就会被黑龙会交换回去了，而我们要继续查。”
“所以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退出，最后一次。如果觉得危险的话就可以立马送你们离开。”这话主要是对胖子说的，但是兔束要离开的话他也是做了心理准备的，虽然知道他不会。
“那…佐久间先生呢？你要离开吗？”胖子问。
“……”他反倒是一下子被问住了。
的确，单从自己的商业合伙人人设来说，他比胖子还要没有立场一点，但是因为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团队的一部分，所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居然被胖子问住了，倒是新鲜。他迅速给出了给理由：“恩……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所以……”
“我也是这么想的，”胖子立刻接了一句，“我早就买好保险了。”
白鹰无语：“喂，你这小子……真是的……”
真是难得的团队啊，兔束捧着脸看着看着他们打闹，感觉自己下意识忽略了一些东西。
是什么呢？
不重要吧，应该。
白鹰选择这个公园停车是因为这里是进出海港必经之路，再加上隐蔽性高，简直就是天然为他们设的观察地，让她怀疑佐久间连这个都算好了。
不过佐久间倒是真的没有精于算计到这种地步，事实上他的计划中意外发生的可太多了。
松冈派去自己人过去跟衔尾蛇绑架小组打了个照面，双方稍微意思了一下就把人放了，倒是黄毛在放他走之前送了份大礼。
“喂，大叔。这几天大家相处也有点感情了，送你点临别礼物吧。”
夏目看着黄毛笑着慢慢逼近，然后——
“嘭”
还了他一拳。
“呃啊——你小子倒是不怜惜一下老人家啊，好痛。”夏目精心养护的发型都乱了一丝，显得有些狼狈。
黄毛其实还是手下留了情，让他不用跟自己似的缩成一只虾，不过爽一下还是要爽的。
“bye-bye-”夏目一头冷汗却还强撑着微笑跟黄毛挥着手，坐车离开了港口。
看见黑龙会载着夏目的车子出去，白鹰舒了一大口气。
总算稍微安全一点了。
京都市内的限速比在田野间严格得多，他们几个跟得毫不费力，最后一直跟到某个路口分开，兔束骑了摩托车出去继续跟着，到了某个cdb的底下停车场。
夏目捂着肚子下了车，其他人来搀扶他，被他摆摆手赶走了。
“走吧。”夏目跟松冈说。
兔束爬楼梯上楼，在每一层偷偷检查他们是否下楼，到了十四楼，终于等到他们出来，不过体能不算特别拔尖的兔束已经到极限了，再继续下去他估计就要吐了。
掏出手机，艰难地发了个“14楼”出去，为了不让附近有可能是帮派的人怀疑，他又爬了几层楼才坐了下行的电梯。
剩下三人接到消息，在这栋楼对面的14层，利用超高像素的手机进行观察。那些人正好在走廊聊天，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胖子的漫画家身份起了作用，对比过度放大而变得模糊的人脸照片，一个一个复原出了那些人的相貌。
“这些人好像都在新闻上见过耶……”他一边画一边说。
佐久间拿出手机稍微翻了一下信息，果然是高层开会。
看着照片里他强撑着装没事的样子，这么大年纪从底层混到可以参加这种会议的程度，虽然只是小喽罗，但真是不容易呢，夏目。
干得风生水起啊。
几年前佐久间曾经乘着夜色拜访过夏目夫人的病房，当时的夏目刚刚50岁，正在为妻子的病情而忧心，胡子头发都已经熬得发白了，看上去乱糟糟的。
哪里像现在，一副同时被几个年轻女孩抢着倒贴的样子。
那天佐久间不请自到，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昏昏欲睡的夏目被惊醒，看到来人是不认识的年轻男子。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夏目没有拉窗帘，夜色很美，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仪器规律地响着，夏目捧着妻子的手坐在她床边，是有些温馨的画面。
“你是……”夏目站起来看着这个年轻人问。
佐久间走进来，手指轻轻搭在她床头的栏杆上。
“我们认识很久了，警官先生。”
嗯?夏目使劲回想，但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你不记得我就帮你回忆一下，”手指有规律地依次敲击栏杆，发出轻微的响声，“还记得你最后一个案子吗?”
夏目的眼神被他的手指吸引，果然在手背看见一个衔尾蛇的刺青，登时脸色变得苍白，然后红了眼眶，站起来瞪着他。
来这种地方威胁我?
“不要害怕，不要着急，我是来帮你的。”佐久间找到沙发坐下，眼神诚恳，“听说您夫人的医药费不太好凑啊。”
他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不断取出一沓一沓的钱，放在扶手上:“这些应该会对您有帮助。”
一沓，又一沓。白天还在为医药费耗尽心神，晚上钱自己就来了。想要妻子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眼前就是希望。
他眼神发直地看着那些钱，吞了吞口水问他:“你想要我做什么?”
“无论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无论要用多贵的药都可以，我只要一个条件。”
“把你的命卖给我。”
“这……”
“听说你们警察最注重的就是信念，但是我们不是。只要你背弃你们所谓的信念，您夫人第二天就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你不是想要她活着吗?”
夏目闭上眼睛，过去人生中的事情在脑海中回旋。
和□□斗智斗勇的记忆，遵循着自己信念努力向前走的记忆，开车努力追击的记忆，看见受害者感谢自己的记忆，慢慢都被妻子的脸填满。
妻子笑起来的模样，妻子怪罪他时候娇嗔的声音，妻子在冬夜晚上为他抚去身上雪的模样，妻子抱着孩子在路口跟自己告别的模样。
正义，信念，保护他人。
买不来，她的命。
夏目沉默许久，佐久间也不着急耐心等着，直到他慢慢跪下五体投地，眼泪一滴一滴滴在地上：“拜托了，请救救我妻子。”
“请救救，我妻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