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怀疑 ...
-
齐瑄低声道，“怀宁吗？江湖上只知道章闻远有个名为怀方的大徒弟，另一个小徒弟的名字并不清楚，只能推测也是怀字辈。”
“是啊，据说这个小徒弟于武学上极有天赋，但是对庶务不感兴趣也不爱出山，章闻远对他极为宠爱。”星坠顿了顿，“五哥，你说的这个张宁，难不成真的是章闻远的小徒弟？”
于武学上极有天赋？想起章怀宁日常左右脚不像出自同一人的表现，齐瑄有些无语。
本料到开阳派另有企图，没想到这个能看出自己易容的人果然真是变数。
可自己跟着他这么多天，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真正的锦刀门传人会被人冒名顶替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吗？
星坠想了一会又摇了摇头，“那章怀方年近四十，小弟子才二十多吗？差得有些远了吧。”
齐瑄沉吟片刻，对星坠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继续关注扬州城内的动向，容我再想想。”
星坠离开后，齐瑄轻巧地翻进开阳派。气息内敛，微微低头，他又成了开阳派的家丁小五。
第二日，开阳派正殿。
因为昨天的狼人杀话题，章怀宁今天跟着金主到了会场。先前并未注意，现在看来场上局势的确很明显，尤其是那个冒名的锦刀门，的确是在带节奏。
如果把假锦刀门标狼的话，的确还挺像假预言家，嘴上煽动着众人对魔教的仇恨，实际上却把火力往内应的身上引。
已经有一些门派逐渐保持不住表面上的和谐，确实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现在主战的大门派之中，青城派被金光门连带，再剩下就是拭剑门，会不会这个假锦刀门的目的就是把内应的名头扣在拭剑门头上？
好像也不是没可能，毕竟天机门都能拿出魔教布防图了也没人留意，讨论的风向一直向几个主战的大门派倒。
之前看起来正常的讨论，现在看来满满都是阴谋的气息。
如果下一个被诬陷的门派真的是拭剑派，那会不会影响黄梓铭呢？章怀宁有些担心。
我好像真的做错了。
章怀宁心里一沉，若是真正的章怀宁在这里，他一定会站出来的吧，不会像自己一样做个缩头乌龟。
他知道此时表明身份不会有人相信，除了赔上性命之外毫无用处。
可他也仰慕能为了正义献身的大侠，即使仅仅是能给众人心里留下一点怀疑的种子也好。
章怀宁一条腿已经迈了出去，又急忙缩回来。
不对不对，两个师侄现在还下落不明，他不能死在这里。
黄梓铭注意到他的动作，转过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下午的时候，章怀宁依旧在开阳的几大花园闲逛，脑子里预想着事情的各种走向，但并没能理清楚反而却想越乱。
章怀宁胡乱想着，忽然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西沉，一片深蓝已经从东边的天空开始逐渐蔓延。
居然已经这么晚了，就算黄梓铭让他晚些回去，现在也已经太晚了。章怀宁从石头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准备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按理说这会应该已经到了住的地方，怎么四周一点灯火的影子都没有？
难不成是走错路了？
摸了摸身上，今天换衣服没带火折子，如果太阳落山之前找不到路就要等月亮升起来，他可不想一个人在黑暗里呆那么久。
正当他满心焦虑的时候，忽然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章怀宁向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人提着灯笼慢慢地朝他走来。
是小五！
他连忙朝着小五跑过去。
“张公子。”小五不慌不忙地对他行礼，神态一如既往地恭敬温和。
“你在这真是太好了！”章怀宁伸手手拽住小五的袖子。
小五抽了一下手，但见到救星十分激动的章怀宁并没有松开，小五也就任他拉着。
“我见天色晚了，您又许久未归，我猜想许是一时找不见路，便出来寻您，没成想还真碰上了。”
他真是个大好人！
章怀宁才反应过来自己死死地拽着对方，连忙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跟在小五身后往住所的方向走。
实际上在章怀宁刚一出门的时候，齐瑄，也就是小五，就在身后跟上了他。
跟了一个下午，原本想看看他想做些什么，结果只是一脸忧心忡忡毫无目的地闲逛，天快黑了的时候还走错了路。
齐瑄趴在围墙上，远远地看着他在一个地方转了好几圈，心里觉得好笑。
看他深色惶然，突然有了一种名为“不忍”的情绪，给自己找借口想探探他是不是章闻远的小徒弟。
既然没了看热闹的心情，齐瑄从墙上跃下，到附近的下人房中寻了盏灯笼，有些心急地往回跑。
果然他还在原地打转，齐瑄没察觉到自己居然勾起了嘴角。
如果是演出来的，那未免也太逼真了些。
两人往居所的方向走着，眼看快到了，章怀宁看看齐瑄，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小五，我可能过几天就要离开开阳派了。”
“我听黄公子说了，您是要和他回晋南吗？”齐瑄放慢脚步。
“不一定，或许我会留在扬州一段时间。”
齐瑄心道果然，他并不是黄梓铭从晋南带来的人。
“还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路，上一次雷雨的时候也是，好像每一次在我需要的时候你都会出现。”
齐瑄心里一紧，是啊自己在犯什么傻，这不摆明了是在跟踪他。
没想到下一秒章怀宁露出个笑脸，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你真是我的大福星！“
齐瑄：......
走进屋内，章怀宁拉着他坐下。
“小五，你说......”这个时代也没个电话微信什么的，分别就像永别，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章怀宁有些难过，“我们还能再见吗？”
齐瑄笑笑，“有缘自会相逢。”
见章怀宁看着自己不说话，这个时候齐瑄也隐约猜到了些对方的心思，他故意凑近些问章怀宁，“张公子留在扬州，是否是想找人？”
小五的笑仿佛是恶魔的诱惑，章怀宁不由自主地点了头。
气氛正暧昧，房间的大门猛然被人推开，他朝门口看去，打头的是拭剑门的掌门，还有开阳派的何不隐和何不归，其余的人都站在院中。
章怀宁因为某些不该出现的情绪，此时的场景在他看来有了些抓奸的氛围。
他们两个其实也没干什么，应该不会影响到小五吧？
章怀宁心虚地缩回前倾的身体，站起身来和他保持了些距离。
拭剑派掌门赵郁青满脸凶色，手指章怀宁喝道：“你这叛徒，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章怀宁一愣，这和他预想的剧情不太一样啊，不过还好不是他预想的那样。
不对，叛徒？自己吗？
他有些转不过来，“赵掌门这话我听不太明白，你刚刚说的叛徒可是在说我吗？”
对方冷哼一声，“杀了人居然还脸不红心不跳地在这里喝茶，好啊哦，看我今天便手刃了你这叛徒！”
赵郁青说着，拔出佩剑就要刺向章怀宁。
电光火石之间，何不归拦住了赵郁青的攻势，赵掌门此时的脸色如他的名字一般郁郁青青，“何掌门，死的可是你开阳派的弟子，如今我要手刃凶手，你为何横加阻拦？难道是不想为开阳派报仇了？”
何不归并没受他激将法的影响，“我并非不想报仇，而是觉得此事尚有不详之处，应再加以调查。”
“哼，何掌门可真是大度，人是被拭剑派的剑杀死的，当时除了我去取信的大徒弟之外，所有弟子均在场，何掌门你是看见了的！”
开阳派的大管事何不隐也上前温声劝阻，“是啊，我也觉得此事还需三思。”
“你，你们两个！我拭剑派的剑只送朋友，刚刚将一把剑赠予黄梓铭，转天就出了人命，不是这个护卫动的手，你们说还有谁！”赵郁青放下手中的剑，指着何不归兄弟。
是啊，黄梓铭呢？章怀宁下意识地想向金主寻证清白，却发现黄梓铭并没在人群中。
华山派的吴子清语气不善地道：“赵掌门此言差矣，若是恰好不在现场就能证明是他下的手，那么您拭剑派的大弟子同样也有嫌疑，毕竟说是去取信了，信并没取回来不是吗？”
赵郁青的脸色变了几变，“我的徒弟我自然清楚，出了事情不先怀疑这些身分不明的外人，难道要疑心到自己徒弟的身上吗？”
吴子清晒笑了一下，“这事谁说的好呢？毕竟魔教内应是个小人物，那也派不上用场，只有像拭剑派这样的名门出来的弟子，说话才有人听不是。”
两人争执不下，峨眉派的周掌门上前道：“单单有剑又恰巧不在会场，这并不能说这位小兄弟就是凶手，若真是魔教的内应，身上定会有些什么信物，我看可以搜查一番，别冤枉了好人。”
赵郁青示意几个弟子去翻查章怀宁的包裹，华山派也不甘落后地派了几个人，本就不大的屋子一下子多了这许多人显得十分拥挤，反而把苦主开阳派的人挤到了外面。
章怀宁求救地看向小五，希望他能为自己作证。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之前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一个人闲逛，小五才遇到他不久，又怎么能证明自己不是因为去杀人才迷了路？
“今天下午我一直同章公子在一起，他并不曾伤过什么人。”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怀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