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游戏世界里勇闯天涯》歪阿猫

8、计划

　　沈府，一如既往的安静。

　　沈天人回去的时候，沈婉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堂前的沈相，眉毛胡子被气的揪在了一起，汇集成一个凶字。
　　沈天人进门的时候，沈相就已经在等着她了。

　　“跪下！”
　　“是！”

　　封结送沈天人回家，还未进门，就被沈相的气势威慑到了，他想逃，却被沈相叫住。
　　“沈伯父！何事！”
　　沈相愁容满面，似乎难以启齿。
　　封结大抵是看出来了，又接着说了句：“伯父尽管说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做！”

　　沈相这才放下，说：“你和天人的婚事，提上日程吧！”
　　“爹！”
　　“闭嘴！”

　　沈天人咬紧后牙，她才不跪了，起身就走了，就剩下一个背影留给沈相和封结。
　　“死丫头，惹出这么大事儿还不知收敛，你别介意，嫁人就好了！”
　　封结礼貌的笑了一下，就告辞了。

　　院子里面，沈天人不敢进沈婉人的屋子。

　　夫人推门出来了，看见了沈天人。
　　“天人呐，进去看看婉人吧！”

　　“我不敢！”

　　夫人走到沈天人身边，一改往日尖酸刻薄有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平常的长辈。
　　“天人呐，我跟说一件事儿吧！”
　　沈天人示意她讲。
　　“天人，婉人不是丞相的亲生女儿，我这么些年空有续弦的名头，实际上，我与丞相没有夫妻之实，丞相对于长公主殿下，至死不渝，娶我不过是为了顺理成章的收养婉人为女儿，婉人不过是他的昔日好友的孩子而已，那好友已经许久不联系了，这些年，我是真的把婉人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所以，我求你，求你一定保护好婉人！”

　　沈天人眼中略显沉重，重重的点头，才说：“您不这么说，我也会保护好婉人的！”

　　两人说话之时，屋内又是哭声和摔东西的动静。

　　太子府，彻夜灯火不断，屋内三个人影隐隐约约看的见，说话极其小声，凌晨的时候，才看见封结和程琦一起出了门。
　　阿七就躲在房顶上，一切尽收眼底，果然如主人所料，他们都是太子门客。

　　“婉人，姐姐对不住你！”
　　沈婉人坐在地板上，只穿了单薄的内衣，小脸惨白，眼神里已经失去了生机。
　　“婉人，你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沈天人晃动着沈婉人的肩膀，她的头随意的晃着，完全不在乎发生了什么！

　　“婉人，你清醒清醒，姐姐会解决好一切的！”

　　沈婉人眼神重新对焦，死水一般的平静声音：“姐姐，孩子没了，程琦也要娶别人了，我成了满京城的笑柄，沈家也是，会被人诟病许久的！”
　　看着沈婉人有了意识，沈天人才说：“你放心，你现在养好身子，去京郊的寺庙住上一阵，你放心不出三月，你还是沈府二小姐，你还是最好的姑娘，我会解决好一切的！

　　听这话，沈婉人的笑了一下，虽然有些假，但好歹事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屋内一切利器，可以伤害人的东西都被拿出去了，屋子空荡荡的，一如她的心境，空荡荡的。

　　“姐姐，程琦伤我伤的好痛，或许，我真的只有死了才能解脱吧！”
　　“不可以说这样的话，今日太子可以罩住他一次，不能次次都照顾到他，我会给你报仇的！”
　　“孩子没了，他那般绝情，为了维护那个女人，把我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原来他真的不爱我，原来我也只是他谋取权利的一步棋，可是不知道待他日他封侯拜相之时，可还记得被他踩在脚下的我呀！”
　　她的泪水如泉涌一般，如何止也止不住，肚子依旧很痛，在心痛面前，却显得微弱至极，她也才十五岁，本该是少女憧憬爱情的年岁，而这份爱情，却成了她的催命符，坠她入深渊。

　　沈天人用力抱着沈婉人，娇嫩的姑娘一夜之间变得苍老，她暗暗发誓，今日之痛，定要让他们以命来偿还。
　　从前她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杀人，现在她想的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将取你全家性命。

　　沈婉人空洞的笑了一声，说：“姐姐，你会替我报仇吧！”
　　沈天人点头，掖了掖沈婉人的被子，才说：“今日之仇，我会让所有的人都付出代价！”
　　看着沈婉人满意的眼神，她才出门。

　　八月，人热的满身汗味，臭死了。
　　迎翠推开沈婉人房门的时候，被臭的呕了两声。

　　沈婉人完好的躺在床上，只是手腕上多了一道血痕，地上汪了很多血。
　　“婉人！”
　　“婉人！”
　　“婉人呐！”
　　沈天人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动静，一探脉搏，依然全无，身子有些发僵了。

　　“婉人，你醒醒，你不要吓我！你还没看到我给你报仇呢！”
　　她说话的声音逐渐不清晰，后来干脆听不出什么来了，全是她抽噎的声音。

　　过了许久，沈天人才问：“昨天是谁收拾的屋子！”
　　一个身穿粉色丫鬟装的小丫头蜷缩着身子站了出来。
　　抬头那一刻，她似乎想起曾经她见过这丫头和程琦说过话，因此，她觉得，她是程琦的人。
　　双眼缓缓闭上，嘴唇微微一碰，冷寂可怕的声音挤出来，“把她送到郊外的那家红楼吧！”

　　郊外的那家红楼，乃是下等人去的地方，什么人都有，那里死了一个人，就像是死了一只蚂蚁一样，毫无意义。
　　丫头求饶的时候，沈天人的心里似乎已经开始扭曲了。

　　“临走前让她去见见程琦吧！让程琦看看和他勾结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小丫鬟明白了，敢情是大小姐误以为程琦和她勾结。

　　连磕了几十个头，嘴里一直念叨着自己没有和程琦勾结，沈天人还是没狠下心，只道了句：“罢了，把她送到郊外的庄子吧！趁我没改变主意，带走吧！”
　　走了好久，沈天人似乎还是听得见小丫鬟多谢大小姐的声音。

　　封结进来的时候，沈天人已经给沈婉人换好了新衣服，那身婚服她绣了好长时间，也打算放在她的棺里面。

　　“我来这里遇见的第一个亲人，就这样没了！”
　　封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说：“节哀顺变！”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杀人凶手让我节哀顺变，哈哈哈哈，婉人你听见没有，笑死我了，这是我今年，哦，不对，这辈子听见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封结蹲在沈天人面前，试图解释。

　　“封结，我与你的婚约，不作数了，你呢，就回去好好的当你的太子门客，好好为了你的升官发财之路努力。”
　　封结有些发怒，硬是掰过来沈天人的脸，让她看自己。
　　“天人，我不太子门客，我也不想这样的！”

　　“是呀！你不想这样的，你都是京城第二富商了，你都那么有钱了，还要害死我的妹妹来为你升官不是吗？人呐，就不应该过的那么好，可是，你来找我呀，你要杀了我，你还是要害我，来找我，婉人刚十五岁，她还是个小孩子呢，你们干什么要害死她呀！”

　　封结捏住自己的手指，克制自己的情绪，还是讲沈天人狠狠的按在了自己的怀中，试图分走她的忧伤。

　　沈天人力气大的很，直接掰开封结的胳膊，挣脱出来。

　　“唔！”
　　她还没彻底出来的时候，嘴就被堵住了。

　　“闪开！”
　　“沈天人，你清醒了没，我告诉你，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我以为程琦是真的喜欢婉人的！”

　　沈天人掩面而泣，整理了思绪后才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吗，你以为我沈天人是个草包吗，若是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是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们沈家所有人呢！”

　　“不可理喻！”
　　封结起身往外走，就听见沈天人说了一句：“你，此生都是我的仇人！”

　　他只觉自己心里万千只蚂蚁穿过，如刀绞一般的感觉令他作呕，这步棋大错特错了，错到没有办法弥补了。

　　深夜，韩王府很早就熄了灯，因为今日韩王身子不舒服，连自己的新宠都没见就睡了。
　　书房内，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缓慢掀开帽子。

　　“你来了！”
　　“是！”
　　“坐！”
　　“不必了！我只来说一件事儿。”
　　“什么！”
　　“母亲生前争权夺位，但奈何我是女儿家，她把希望放在你身上，但她死了，因为皇帝的猜忌，你母亲也是因为受人诬陷而死，当时证据明明不充分，皇帝还是杀了你的母亲，只是因为忌惮你母亲的母家而已！所以，我觉得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韩王端起茶盏，抿了一小口，才说：“我没有权力！”
　　“我有！”
　　“哦？沈大小姐有多少兵力，还是朝堂有多少人是你的呢！”
　　“韩王，你知道的，齐远国的皇后，是我母亲的闺中好友，我去找她，自然求得兵力，现在只差一个机会！”
　　韩王来了兴致，不在装模做样的喝茶。
　　“什么机会！”
　　沈天人慵懒的伸出一只手，上面是沈相的名字。
　　“怎么，你要杀了你父亲！”
　　沈天人摆摆手，说：“让我父亲与我决裂！”
　　“呵呵，我可不敢冒险！”
　　“韩王，若是成功，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杀了太子他们这些人就性，若是失败。”
　　“哎！没有失败！”

　　沈天人端起茶盏，才笑道：“以茶代酒，祝我们早日成功！”
　　说完一饮而尽，临走时才说：“若是有什么事儿，我会让我的人给你送信的！”

　　韩王僵硬一笑，扇子微微煽动。
　　“好！”

　　八月十二，不算是好日子，是沈婉人死的第二天晚上。

　　正妻都是在傍晚时分娶的。
　　从张蔷家到程琦家，要经过相府。
　　府外唢呐铜锣喜悦漫天，程琦高头大马坐，后方百米队伍，好不气派。
　　府内白色帷幔飘飞，哭声阵阵，好不叫人心伤。

　　“一双壁人洞房花烛夜，我妹妹香消玉殒，我怎叫你们好过呢！”
　　说罢，沈天人集结了府里百十号人，名曰闹洞房，实则是要毁了他们。

　　“沈天人，你给我站住！”
　　沈相站在后面怒吼。
　　沈天人回头，道了句：”来人呐，给我把相爷控制住了！“

　　结婚队伍在前，沈天人在后。还未拜堂，沈天人就进了程家。
　　”程琦，你洞房花烛夜，我妹妹香消玉殒，我觉得好不公平！“

　　张蔷掀开盖头，一副什么也不怕的样子，语气轻佻：”你妹妹做出如此出格的事儿，自杀算是便宜她了！“
　　沈天人本想暂且放过她，奈何她非要往枪口上撞，那就那她开涮。
　　”你真的觉得，太子赐婚，就能挡住我吗？“
　　”你想怎样！“
　　”张家，现在已经是一片灰烬了，张蔷，你父亲勾结山贼，已经进了大狱，刚被带走，你们家的女眷马上就要被送到红楼了，你呢，还没拜堂，还不算是程家的人，来人呐，带走！“

　　程琦挡在张蔷面前。
　　”谁敢，太子赐婚，自然是保得住的！“
　　沈天人慵懒的倚在柱子上，手上的剑已经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那剑在停下的时候，就已经插入张蔷的胸口了。

　　”我接到的命令是，若有反抗，就地处死！“

　　”沈天人你好大的胆子！“
　　又是熟悉的黄袍，太子果然来了。
　　”太子殿下，这诏令可是皇上下的，你可要违背！“

　　太子牙齿气的哆嗦，又无可奈何。
　　封结一直站在角落里，不肯出声。太子看见封结，才想起封结和沈天人是有婚约的。
　　他整理整理衣衫，面露笑意：”看来只有沈天人你，嫁人了，才知道收敛，既然程琦的婚礼办不好，那就换成封结，你不是和封结有婚约吗？五日后大婚，冲一冲京城的丧气！“

　　这话，就是在指沈婉人的死。
　　虽然沈天人在心里已经把太子当成一个死人了，但是他说这话气的沈天人又想给他鞭尸了。

　　封结只是说了句遵命，沈天人孤傲的没有任何表示，而这，正触及了太子摇摇欲坠的自尊。

　　欠身又坐在沈天人面前。
　　”沈天人，以下犯上，就跪在丞相府外吧！跪到明早太阳升起！“

　　沈天人依旧没有表示，甚至连动都懒得动。封结一听这可还行，连忙叩头请罪，许是满足了太子的自尊心，时间减到了两个时辰。

　　看沈天人无动于衷，才怒吼：”还不快去！“

　　”好，太子殿下！“
　　说完，沈天人起身就走了，连一个告别的礼节都没有，就算太子气的牙痒痒，也无可奈何，毕竟他以为瓦解沈家能从沈天人嫁给封结开始呢！

　　沈天人就跪在相府门前，看着府内白色的装饰，又想起自己给沈婉人设计的婚礼了，如今红事变白事，她有大半的责任。

　　风不在吹了，只是连征兆都没有，就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身上，远没有心上痛。
　　只是封结，就站在沈天人身边，打了一把油纸伞。
　　她抬头看了一眼，他站在雨中，似乎是在赎罪。
　　”封结，你若是想赎罪，就跟我一样跪着!若是不想，趁早滚开！“

　　封结什么也没说，依旧是给她打伞，只是换成了跪着。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