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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杂志封面 ...

  •   管家想好了一切,他决定为了少爷,为了正义,慷慨的做点儿什么,穆特对他的心理看的比马尔代夫的水还清楚,可是装的无私又正直。

      站起来,穆特的心已经有些麻木了,甚至有种飞机进入乱气层的那种不舒适感,但是,他必须克制,听管家的意思,苏尹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这是针对自己的,那么自己就更不能乱了阵脚,不能让苏尹再无辜的受到牵连,该是了结的时候了,他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管家几乎冲破血管的热血沸腾的情绪:“denny,我的好管家,把我的车开过来吧,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家,我怕会连累你,你知道,如果我想的没错,我父亲一定非得让你汇报点什么,而你呢,正直无私,你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那么,你该怎么交代啊,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你先走,我随后就到,记得啊,我的管家,不要对我太仁慈,我怕我父亲会怪罪你。”

      管家满含着热泪,真的,开窍的太晚了,如果早就站在少爷这一边,你现在正在小岛上度假,享受着阳光和金发美女,但愿还不晚,管家的机智在于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立场或者道德,他感激涕零的同时,赶紧去楼下为少爷发动车子,穆特在他消失的一刹那,只用了一秒钟就拨通了曼陀罗的电话,“fox,快点,去西区的四十二号地区,要快,苏尹被关在那儿的一家废弃化工厂里,要快!”

      红狐他们正在急的团团转,一听这个,包括瓦瓦坤在内的都喜出望外,连酒店的事情都暂时忘记了,飞快的赶去了西区四十二号地区。

      穆特不能去,他的心却早就飞到了那里,在那里焦躁的转了无数圈,可是,他得去见他的父亲,事情还没办完,穆特到自己的车里时,心里默念着苏尹的名字,那不只是担忧,这种情绪混杂的,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表白的东西,但是,得放下,而穆特的一切力量都来自苏尹。

      在到达驼城的那个山坡之前,穆特就觉得呼吸不畅,头皮都是麻木的,甚至想把车掉头,回到他的苏尹身边回到曼陀罗,人生真是奇怪的,你需要应付的,大多数都让你觉得不顺心,而使你顺心的则都需要你踩着不顺心的繁杂去应承,穆特一转眼就看到了自己车里的一个小饰物,那是苏尹放到那儿的,可能在他们的校园里头现在很流行这个,是个小熊猫的玩偶,褐色的小东西,做的非常逼真,有点儿像浣熊,可是比浣熊要肥胖,要圆,白耳朵,白脸颊,一对漂亮的圆眼睛,显得更加憨态可掬,不像浣熊那么狡猾,单纯的总是微笑着,不管面对什么,穆特微微的皱了眉头,我可爱的小熊猫——红狐和雷克,你们找到他了吗?

      穆特踩住了刹车,打电话给红狐,接电话的是那个声音对穆特无异于天籁之音:“迈克斯,我很好,不要担心。”

      穆特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甚至不知道说什么好,那头的苏尹疲惫的靠在车座上,他觉得穆特没来真是很好,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苏尹现在心乱如麻,而红狐的电话显示穆特时,苏尹还是放弃了要静下心来思考的任性,让穆特放心,穆特咬了咬嘴唇:“我爱你…”就收了电话。

      狠狠的发动了车子,该结束了,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所经历的欺骗和蒙昧,车子在驼城的大门口受到了隆重的欢迎,那场面还让人以为罗马教皇前来赐福了呢。穆约翰和他的妻子远远的就出来,穆特停好了车子,露出喜悦的笑容,张开怀抱:“爸爸,妈妈,你们好吗?”

      驼城的城堡是非常了不起的,经历了三代人的修建,显得有种严肃威严的气派,这个季节正是绿草如茵的时候,树木葳蕤,穆约翰不喜欢花,夫人更不喜欢花,那些可恶的‘生-殖-器’总会吸引蝴蝶或者蜜蜂抑或者蜂鸟那些可怕的小动物蜂拥而至,不但如此,到了开花的季节还抖落满天的花粉,夫人可受不了这个,那会引发头痛和过敏,让人崩溃。

      因此,驼城的深褐色城堡和满眼的绿色,形成了一种非常幽深密暗的效果,一家人的团聚在这景色中显得讳莫如深。

      坐在客厅真皮沙发上,穆特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笑着说:“父亲,您的气色真好,是不是有什么要分享的事情?总也没有见到您,送个礼物给您。”

      穆特接过盒子,打开来,一款全球限量一百五十块的白金镶钻手表,这小小的一个盒子的价值就相当于手捧着一栋乡间小别墅,真是巨人的手腕,穆特轻描淡写又亲密热络的的看着穆约翰:“爸爸,我觉得只有这款手表才配得上您,您在我心中可是最了不起的人。”

      穆约翰对什么都不在行,除了对奢侈品和女人,当然女人也是奢侈品,因为她可以捣毁一个国家,这款手表的价值有些让穆约翰目瞪口呆,这款表自己真是喜欢已久,那个价值每每使自己望而却步,现在他却由自己离家时身上不超过一千美金的儿子送给自己,穆约翰有些严厉:“迈克斯,你这是干什么?你的心有些浮躁了,我可以问问你拿什么来送给我的这个东西吗?”

      穆特正亲昵的和她母亲说话,听到这个耸了耸肩,转过头来:“这没什么,您喜欢就可以了,其实赚钱并不向想象中那么为难,我有的是办法。”说完,穆特又转过头去和他母亲说话,管家提前回来的,他此刻正站在边儿上,他对少爷的仰慕已经无法克制,差点就过去抚摸他的头发。

      其实,穆特没有什么法宝,他的外祖父曾经送给他过一份生日礼物,就是一片森林,那个礼物是他外祖父的希望,在病床上按着他的头,要做这片森林,正直的生长,靠自己的真本事生长,结结实实的生长,当时穆特还不太了解外祖父的意思,老人家死于急性心脏病,那种眼神,现在穆特觉得很奇怪,现在,穆特觉得里面很有文章,而这款手表,则是最近穆特背着所有人卖掉了那片森林换来的。

      穆约翰看着志得意满的穆特——他根本什么都不在乎,甚至现在让他马上买下一座三千万美金的小岛他也会想都不想的付款,穆约翰本来想笑着说点儿什么,可是笑的太勉强了,相比起穆特的洒脱雅致,自己显得猥琐低俗,这在穆约翰先生的自我感知世界里,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他一向是从女人那里得到财富,从朋友那里得到赞誉,从每日的自我夸赞里得到骄傲,从儿子那里得到的永远是尊敬,如今,他的儿子——穆特少爷,对他的尊重可是显得模糊的像浴室镜子上结的水汽,模糊又易逝。

      当然,造成这些的原因,穆约翰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曼陀罗毁了这一切——良好的教养,令人夸赞的品行,还有很陌生的字眼儿——孝顺。

      穆特正跟她母亲说,他送给她母亲的礼物,一盒昂贵的冬虫夏草,她母亲差点就晕过去:“我的天,迈克斯,我的孩子,你跟那个婊-子的孩子们学了什么?跟那个婊-子的小男人学了什么?这是虫子,你让我放到嘴里?”

      这个惊叫在刚刚以前,现在,她好像也听懂了冬虫夏草的功用,此刻她正矜持,高贵的笑着:“迈克斯,我的傻孩子,你说中国的土方子,那有什么用,那个国家连宇宙飞船都没有,那真是落后透顶的地方,别胡思乱想了,妈妈感谢你的礼物,你一定是废了很多的心思,可是,千万别在学那些小丑一样的鬼把戏,相信什么土方子,妈妈的身子太虚弱了,可经不起那个。”

      穆特仍旧微笑着,什么都不能坏了他的好兴致,穆约翰在一旁看着——他洋洋自得,是在向自己宣战向自己示威。

      穆约翰点上一支雪茄,翘起腿说:“denny,晚饭就好了吗?你去催催。”继而又转向他的妻子:“哦,我心爱的伊莉莎,怎么不去换上你那缎子的衣裳呢?你可不适合总是穿着这么紧绷的衣服,那对你的身体不好。”

      伊莉莎似乎惊醒了,拍着穆特的手:“迈克斯,我的宝贝,你坐在这儿和你父亲说话,妈妈要去换衣服。”说着,高声的呼唤她的贴身女仆——她的女管家,两个人往后头的宅子去了。

      穆特微笑着目送自己的母亲,直到她消失,再转回头来,态度雍容的坐着,看着自己的父亲:“爸爸,您的生意怎么样?我今天开了董事会,怎么说呢?爸爸,还是您来管吧,我不适合干这个,我适合干点儿…”穆特说到这儿摸了摸鼻子,有点儿自嘲的样子,“我想,我适合安安静静的得到我的财富,应付那么多人,我可受不了。”

      穆约翰的心里都着了火,但是仍旧保持着他社交美男子的风度:“迈克斯,曼陀罗怎么样?最近一切都好吗?”

      “好的不得了。”穆特一边兴奋地搓了搓手,一边坐到他父亲的身边儿去,“父亲,您知道吗?上帝居然站到我这一边儿,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的好朋友怎么样?”

      穆特愣了一下:“恩?谁?您说的是警察局长的儿子吗?”

      穆约翰十分厌恶穆特的这种状态,你知道,这是他诚实,善良,可以做整个儿贵族代言人的儿子,如今呢?穆约翰不得不提醒他:“我记得你交了新朋友,那个晏苏尹。”

      穆特好像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话,忍不住爆笑出来,觉得不合适又掩嘴一笑:“爸爸,我想他失踪了,回来正是跟你说这个,公司那边我还是不管了,从前我太任性,总想做点儿什么,可是计划有变,和我原来想的不一样,我得到了帮助,现在晏苏尹已经不是重要的人了,我完全可以忽略他,所以,他对我的看法,让他见鬼去吧。”

      “你得到了那三片羽毛的钥匙?”

      “爸爸,您怎么知道那个?”

      “当然,这是那个女人从前告诉我的,你知道放在哪儿吗?你知道,那个东西举世无双,只此一个,没有它就无法打开那个地方,我听说被放在一个永远都不会被别人拿走的地方,放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嗯哼?迈克斯?”

      穆特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穆约翰心急如焚,一时又没什么好主意,他不得不转移了话题:“迈克斯,孩子,你瘦了,回家来住一段吧,我们父子好久没在一起打高尔夫球了,我们一起去钓鱼怎么样?”

      穆特挑了挑眉毛,做了个随意的手势,穆约翰不得不再离穆特近一点儿,压低了声音:“我们父子就像一对儿双胞胎,总是心意相通,迈克斯,我们不能让宝藏落到坏人的手里,晏苏尹或者别的什么人,那对曼陀罗不公平,最安全的办法是把拿东西由我们父子保管,你做的不错,需要我帮忙吗?”

      穆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穆约翰,为了不太露骨的表达——‘你是这么想的或者你真是太贪婪了’这样的感情,穆特掩饰的笑起来:“爸爸,您不是希望我平步青云吗?为此您是殚精极虑,现在,您和我的母亲就可以不必为我担心了,安心的过你们的日子吧,我能干好我自己的事。”

      穆约翰差点就给了自己儿子一拳,可是,他忍住了,拍了拍穆特的肩膀:“我为你骄傲。”

      管家这个时候进来,手里托着一个托盘,里头放着杂志和报纸,“先生,已经消过毒了,您可以放心阅读。”穆约翰示意你放下就躲开。

      穆特却温和的对管家微笑了一下,我们心有百窍的管家觉得这一眼真是用心良苦,不由得热血沸腾,更加用心的看了穆特一眼,表示——少爷我是您的人。

      在托盘放下的同时,穆约翰和穆特几乎同时看到了那全球富人最关注的报纸,那封面是北堂家的母子,那样苛刻的一份报纸,宁可刊登一棵树做封面都不会放一个人做封面,因为他们觉得配得上他们杂志的人真少,因此,连总统都会让秘书给他们的主编打电话请求上上封面,可是,那也机会寥寥,现在,这个封面刊登了一对母子,他们像一对最耀眼的电影明星,连好莱坞的明星报纸都会黯然失色,北堂丽日穿着洁白的中式旗袍,胸前别着一朵浅粉色的小花,头发高高的挽起来,端庄的坐在一把明代的玫瑰椅上,全身都是那种干净到极点的素气,只有手上的那枚结婚戒指烁烁生辉,他的儿子北堂森戴着黑边眼镜,头发梳起来,低调华丽,乖巧的有些呆板,他穿着白底粉色小碎花的衬衫,配着水兰色的长裤,亲热的搂着自己母亲的肩膀,最平常的母子照,可是,触目惊心的是,他的领口戴着一条金色的羽毛项链,浅浅的金色,行家一眼就可以看到匠心独具,更令人啧啧称奇的,便是那三片似梦似幻的天鹅羽毛,它们似乎随时都会飘零,随时都会被上帝的手收回,那真是太美丽了。

      穆约翰和穆特都看见了,他们却都假装做没看见,心里各自想着什么,各自都没有时间去想,因为,这种感觉太奇特了,穆约翰好像又看到了筹码,觉得幸运的天平从来不会孤注一掷的偏离自己,一定会让自己有机可乘,而这一次,只要干一票就可以了,那笔财富,让穆约翰觉得睡觉都睡不踏实,那也许是个奇迹,因为得到的如此费力。

      穆特心里惊诧不已,苏尹从来没向自己提起过,这个北堂森几乎从来都没在任何地方出现过,即使他当初设计β大厦获得奖项,请他揭幕的时候,他都拒绝了,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来上这种杂志的封面?看样子他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他是想炫耀吗?那可太危险了,苏尹的性格不应该会结交这样的朋友,穆特了解苏尹,他低调,务实,顾家,不贪图权贵,更不会去主动结交权贵,甚至骨子里头是保守且羞涩的,对自己完全的诚实,从来都没有过欺骗,自己和他相处也不短的时间,他没什么朋友,除了丹尼尔,农场区的几个相熟的年轻人,几乎没什么年轻人愿意和他一起玩,他也没时间和谁去玩,他的照顾一大家子,得照顾迪迪,得管理农场,得核算账目,那么,这个北堂森他是苏尹的朋友吗?穆特忽然想到了夫人,中国人,对了,他们都是中国人,以北堂家的强势,这个项链放在他们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穆特心里又不免担心,事情真是百转千回,总是在既定的方向上起了风浪,以至于干扰航线,现在,自己已经完全激怒了自己的父亲,自己这么做只是为了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到自己身上,解脱苏尹,而且,一个人一旦疯狂,就会落下把柄,穆特需要这些把柄,因为他的计划需要,现在出现了这个,穆特盘算穆约翰敢不敢向这家人动手。

      穆约翰则坐在那儿,心里暗骂:付小书这只母狗,看上去温柔多情,就像可怜无助的玛格丽特(茶花女),其实呢,是令人厌恶的戈尔工,她早有预谋,怪不得保持安静,她把那些东西托付给了她的同胞,那个北堂丽日最爱帮助自己的同胞,有着愚蠢的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的怪念头,拿东西放在他们家真是合适不过,穆特觉得问题有点儿棘手,也越发觉得那批宝藏绝对价值连城,不然以付小书的性格,绝对不会去恳求别人的帮助,穆约翰就在这么短的抽不完一根儿烟的功夫做了个决定,那个北堂家的少爷,简直家喻户晓,老实,呆板,胆小怕事,衔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一定是觉得那个项链很不错,完全都不会在乎它的价值,那么,吓唬他一下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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