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我一眼 耽美》墨白凌

14、第 14 章

　　来到家门口，先前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手颤抖的去拿钥匙。
　　“哗啦”钥匙掉落在地，我弯腰去捡，手抖的厉害，几次都没能抓起来。
　　好不容易抓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希望父亲已经睡了。
　　但事与愿违，刚开一条门缝，就有光透了出来。
　　绝望，深深的绝望环绕着我。
　　我悄悄地走进去，没敢发出一点声音。
　　“你回来了！”父亲的声音传来，咬牙切齿的。
　　一抬头，父亲一脸阴沉的看着我，母亲正窝在沙发上抽泣，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爸……”我暗暗握紧了拳头。
　　“别叫我爸！能耐了你，回来这么晚，说！你又干什么了，成绩退步这么多！”
　　我心知不可能打过父亲，咬着牙，没敢说话。
　　心中愤怒:“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不都是妈妈管的，夸好你就在外面吹嘘，考差了你就怪我，怪我妈！”
　　“你说啊！”父亲眼睛中满是血丝，面露凶恶，仿佛厉鬼在世。
　　周围除了母亲的抽噎声一片死寂。
　　“不说是吧？”父亲抄起皮带，带起一阵风声，狠狠抽来。
　　“啪！”声音轻脆。
　　我闷哼一声，依旧直身站着，身上火辣辣的疼。
　　“我辛辛苦苦挣钱还不是为了你，你考这么差，对得起我吗！”
　　“啪！”又一下。
　　我心中愤怒更盛，身上的那点疼痛被愤怒压下:“你成天喝酒，抽烟，你挣的那点钱早给你霍霍光了，要不是我妈撑着，我们早流落街头了！”
　　“你不知道我为这个家操了多少心吗？”
　　“啪！”
　　我终于是压不下心中的怒火了:“呵呵，你莫不是有神经病，家里的事一分不管，只管吃睡，每次去外面就是喝酒，要点脸吧！清醒一点……”话还没说完，“啪！”父亲一巴掌扇来，本来我就要坚持不住了，再加上毫无防备，一下子被扇倒，还好书包还没放下，并无大碍。
　　父亲一脚上来:“好啊！你还敢顶嘴了！”
　　一脚又一脚。
　　“别打了！”母亲冲了上来，声音沙哑。
　　“滚开！”父亲转过身，一巴掌扇了过去，母亲重重摔倒在地。
　　我气急:“你打我就算了！凭什么打我妈！”
　　趁父亲转身的时候，我卸下包，用力一抡，然后紧接一脚，用力踹在他的腰部。
　　爸爸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在动弹。
　　母亲被吓的愣住了，我很快反应过来:“120！快打120！”
　　“对，120！”母亲回过神，掏出了手机。

　　救护车很快赶到。
　　父亲被推入手术室，红灯亮起，我和母亲心情复杂的在手术室门口等待。
　　“妈，对不起。”
　　母亲沉默了许久，最后只是哀叹一声。
　　绿灯亮起，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妈妈赶忙冲了上去，我紧跟其后。
　　经过这么久，我也想通了:“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父亲。我不能不孝。”
　　“嗯，没什么大碍，只是头部受到撞击，短暂昏迷，休息一段时间就能好。”
　　“谢谢医生，谢谢。”母亲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叹了一口气。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医生又关切的询问，“你们脸上的伤没事吧？怎么弄的？”
　　“没，没事。”我赶忙摆手。
　　“没什么事儿，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母亲强颜欢笑。
　　医生点点头，转身离开。

　　“金云呐，要不你先回家吧？我在这里陪着。”
　　我并不想走，生怕母亲一个人伤心:“我……”刚开口，母亲就打断了。
　　“听话，你还要写作业，明天还要上学呢。”
　　“嗯。妈，你要乐观，一切都会好的。”看母亲如此坚持，我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站在马路边的路灯下，静静等待出租车。
　　我心情复杂，有愤怒，有担心，又觉开心，又觉不孝。
　　看见一辆出租车驶来，我有气无力的挥挥手，示意要上车。
　　“去α小区。”
　　四周的景物飞速倒退，我坐在后排，望着窗外，看着外面漫天的繁星，突感自己的渺小，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突觉自己的孤独。
　　有一瞬间，我感到惊恐，感觉被这个世界所抛弃。
　　“同学，到了。”司机突然喊了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摇摇头，将所有想法忘之脑后。
　　“给你钱。”

　　一个人走过寂静的道路，楼房的灯全亮着，让我更感孤寂。
　　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屋内，望着房间里的一片漆黑，我有些茫然。一时间，我忘了开灯。
　　这才突然意识到:“母亲陪伴我太久太久了，每当我回到家，她都在等着我。”
　　鼻子突然一酸，眼泪流淌而下。
　　在这压抑的氛围下，写完作业。
　　我一直在等，边写边等，母亲却一直没回来。

　　一看时间已经一点多了。
　　“妈妈应该已经睡了。”
　　脱下衣服，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一道道伤痕触目惊心，我苦笑:“都怪我。”
　　“还是去洗个澡吧。”
　　温暖的水打的身上，让人既放松又痛苦，伤口一淋水就疼。
　　我疼的龇牙咧嘴，还是坚持洗完了澡。

　　躺在床上，感受着冰冷的被窝，不再像以前那般温暖，我这在猛然意识到:“妈妈每天都为我插了电热毯。”
　　我蜷缩成一团，想让自己尽快暖和一些。
　　“真希望有一个能陪自己的人，可以躺在一张床上，可以听我倾诉，可以安慰我……父母？不可能的，朋友？不可能住在一起的。那能有什么样的人呢？”我在静静的夜中，静静的思索，我苦思冥想，突然一个名词冒了出来:“情侣！”
　　“可又有谁会喜欢这样的我呢？”我摸摸自己的脸，“如此的一般。”
　　我不切实际的幻想着:“如果，如果有人能真心喜欢我，关心我，不管长的怎么样，只要年龄差不多，不管是男是女，我都能接受的。”
　　本来闭着眼睛，脑中胡思乱想，都快想睡着的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猛然睁眼。
　　“是男是女？！我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男生和男生怎么可能是情侣。算了，管它这么多干嘛呢？”又趴回被窝中，被窝里面已经产生了热量，我抱着枕头，在不知不觉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