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末世]》Tandta

2、前尘

　　他明白余此的深层含义。

　　但……

　　他害怕，程元解的事让他从心理上生出了自卑。

　　他害怕，他会沦陷。

　　他害怕，他又是自作多情。

　　对于姬然的反应，余此没说多什么。

　　只道，以后有困难，记得找他。

　　但姬然能有什么困难。

　　于是，就开始边修炼边玩的过他混吃等死的生活。

　　到这里，姬然又开始庆幸，他没给余此反馈。

　　自己荒唐的的编理由，余此只是玩玩而已。

　　然而，末世降临。

　　丧尸横行，天灾人祸。

　　我们重新相遇。

　　但我们也无话可言。

　　他救了余此，并跟随着他来到了帝都基地。

　　在多次生死相交中，情感在不断累积。

　　但，他还是怕。

　　所以，不会主动。

　　而余此也怕这份感情会害他们交朋友都做不了，也没说。

　　到了基地后，他们也分开了。

　　而这份深厚的感情，也因主人各怀揣着不同的心思，南辕北辙而去。

　　因能力强大，他的小队成了基地方对付丧尸潮的主要战力之一。

　　而余此拥有强悍的雷系异能，又天赋异禀，很快成为了基地人民称道的为数不多的“先行者”异能者。

　　“先行者”的含义很简单，就是指那些总比其他异能者阶级高，根本无法靠努力追上的人。

　　这些人被基地人民称为“人类的希望”。

　　毕竟，人嘛，是需要信仰的。

　　而他作为信仰中声望最大的“先行者”修士，因强大的与众修士的不同，引起高层的注意。

　　首先，修真协会高层对他宝物的垂涎，再者，研究所的要求，最后，他在民众中足以动摇帝都基地方的声望。

　　他果然很欠“收拾”。

　　虽然基地方没有对付他的实力，但作为人，他是有感情的，他不能不管他队友的性命。

　　可基地方没讲信用！

　　他后来在水牢中知道的，那个负责看守和日常数据的研究员说的。

　　大概是天黑了，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研究院的人都下班了，只留他一个人还在水牢实验室。

　　我们日常性的聊天。

　　我突然问他，我的队员现在怎样？

　　其实当时他是抱着讽刺的意味问的。

　　因为，他已经进来半年了。

　　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大概，他真的眼瞎。

　　他的队友可能跟着木子茶吃香的喝辣的，过着上等人的奢华生活去了。

　　研究员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了他。

　　而他不由感到不好。

　　“你真想知道？”

　　我点头。

　　“小的在进来第二天就死了，那对情侣，女的死了，那个木子茶的女朋友因为惭愧，自杀了。”

　　我的瞳孔瞪大：“怎么死的！那……”

　　“实验死亡。”

　　不用问了，姬然一下明白，活着的……

　　姬然突然道：“谢谢，那什么，你叫什么？”

　　“杰西森。”

　　“呵，怪拗口的。”姬然轻笑。

　　然后，日子有一没一天的过着。

　　但研究员们开始发牢骚。

　　因为，不知是谁，把姬然小队的事散波出去了，

　　民众愤怒。

　　研究所貌似被入侵过，戒备日益森严。

　　直到有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余此一身的伤，闯入了水牢实验室

　　姬然鼻子不由发酸，大吼：“你个傻子！回去啊！别过来！”

　　余此一身的伤，满身的血，而头上的最多。

　　大概是伤到了耳朵和大脑。

　　摇摇晃晃的仍向他走来，无视姬然的警告，走入法阵。

　　然后的然后，姬然记得不清了。

　　只记得一只温暖的手抚去他脸上不知何时夺框而出，止也止不住的泪。并将他拖入怀抱。

　　“哥哥来带你回家了。”

　　“其实，你不用再筹划什么了，”姬然抬头，直视着抱着实验记录表在记录数据的杰西森。

　　杰西森的笔尖一顿，继而又写了下去。

　　“你，放弃了？”

　　姬然垂眸轻笑：“不想连累你罢了。”

　　杰西森停笔，随手将记录表仍在一旁，架势要长谈。

　　“也没什么，反正我也帮不了什么了。”杰西森道。

　　姬然：“你是个好人。”

　　杰西森像是被他的话给笑到了：“不要给我发好人卡啊。”

　　姬然：“你和他们不一样。”

　　杰西森：“我只是遵守了自己的原则，没让自己同他们般被末世异化成怪物。”

　　杰西森顿了顿：“老师也挺好的。”

　　姬然勾唇一笑：“对啊，他老人家可会骂人了。让我感觉回到了高中天天被暴躁老班追逐的日子。”

　　杰西森：“…………”

　　杰西森：“他……他老人家……就是……有点脾气不太好。”

　　姬然：“嗯～”

　　杰西森：“……嗯……”

　　……………………

　　杰西森：您老人家能别说着说这就不说了，整得我挺尴尬的啊……

　　姬然：“余此……怎么样……”

　　杰西森叹了一口气：“因为上一次的事……老师怕我又管不住自己，就将我的研究调开了。”

　　姬然：“……嗯，杨教授没错，谢谢了。”

　　杰西森：“不用，我也没帮什么。”

　　一时间，两人也没再说什么。

　　“嘀嗒”水滴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明显，姬然偏头，看见一滴水反射着流转着的光华。

　　“嘀嗒”它又落入水中，引起阵阵涟漪。

　　而时间也在飞速的流逝，转眼间就七年了……

　　实验室中大家都各任其职，一派相安无事。

　　正在为姬然做实验的钱博士，姬然实验的负责人，突然被人叫了出去。

　　没人折腾姬然了，他也乐得清闲，闭上了眼，开始用精神力游离。

　　虽说法阵会压制他，但也没限制他用精神力进行这种无害的探知。

　　但法阵的压制限制了范围，就只能探知到以姬然为中心，半径百来米的状况。

　　姬然平时无聊时就靠着这个法子解乏，看看一些研究员的聊天，借此了解外界的一些事。

　　就当是以前看的日常番一样，只不过这次自己却是主角……

　　“快点啊！外面就等你们出结果了。”一个脸上写这“不耐烦”三大字的军官道。

　　钱博士磨了磨牙，低声道：“这样太浪费了……”

　　本来研究院是帝都基地方最重视的地方，但先前的事情败露。

　　而现在基地面临着丧尸皇所造成的尸潮危险。

　　不知是谁带的头，民众开始质疑基地的抉择，斥责基地将如救世主般总能解决危机的灵清小队和“雷神”用于实验。

　　有了这个前例，基地那些异能者离奇失踪的原因，有了答案。

　　那些失踪异能者的家属和一些愤愤不平的人日日都围在研究院和军政楼前，希望基地能给他们一个交代，同时也希望基地能放过那些异能者……放过灵清。

　　更有人公然对基地动手，自然，那些军人不是吃素的。

　　他们没打算伤人，但要维持基地的治安，难免与那些疯子发生肢体上的冲突。

　　这也逐渐上升成了基地方随意伤人。

　　天可怜见的，那些军人为了维持基地治安，反倒挨了一通批。

　　一时间，民心动荡，人人自危，谁也不想帮基地方收拾丧尸皇，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帮了忙后，会不会成为研究院的下个目标……

　　基地方也只能硬扛着民众的愤怒，但对于研究院缓慢的进度和无突破的成果，基地方的态度也愈来愈差。

　　军官皱眉：“那结果呢！基地给你们多少时间！七年了！什么结果都没有！”

　　钱博士：“可是……那样太激进了。”

　　军官冷笑：“太激进？你们对那些实验体怎么做的？现在觉得激进了？那些实验体惨声大叫和求饶时，怎么不觉得激进了。”

　　钱博士不语。

　　军官心中满是抱怨。

　　前几日，他就被那些疯狂的民众给伤到了，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大腿上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军官不耐烦了，正打算骂人时。

　　“……好……好吧。”应下了。

　　姬然收回了精神力。

　　所以解脱了？

　　队友在五年前死光，而余此在三年前死了，杰西森虽然不知大概情况，但重要的实验体死亡，这种事以杰西森的权限还是知道的。

　　他真的没有牵挂了。

　　---------

　　“以你的实力，以后调到科研组--研究对付尸潮和丧尸皇的方法，行吗！”

　　虽然是在问他，但用的语气却明显表明了这个决定不容反驳的决绝。

　　杰西森抬眸，望向了他的导师--杨青衍杨教授。

　　“嗯。”反正也帮不上什么，与其看着无能为力，还不如退出。

　　杰西森闷闷的应下了，明显不开心。

　　杨青衍叹了一口气，把一只U盘递给了杰西森：“这是科研组目前的的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看完，快点跟上他们的进度。”

　　说完，拍拍杰西森的肩，离开了。

　　晚上回到宿舍，杰西森洗完澡，泡了一杯咖啡，将U盘插入电脑，翻阅起了资料。

　　鼠标向下滑，杰西森喝了口咖啡，看见了一个标了“疑似丧尸皇本体照片 job.”

　　杰西森咽下了咖啡，感叹道：“这是哪位勇者啊！竟然拍到了疑似丧尸皇本体的照片，不怕被尸潮给撕个……粉……碎吗？”

　　妈蛋的！根本没勇者，这他妈的是废墟监控截图！

　　因为照片署名了。

　　那个无聊的研究员干的，就不能让我有点想象吗？啊？呵呵。

　　算了，您十分敬业，我闭嘴，不，闭想象。

　　“阿……阿……”一个研究员啊了半天，但还是没把喷嚏打出来。

　　他的同伴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你怎么了？”

　　研究员：“我也不知道。”

　　同伴：“感冒了？”

　　研究员摇头：“不……打概有人骂我吧。”
　　…………

　　杰西森继续往下拖，看见的不是模糊得看不清的侧脸就是远远的背影。

　　但也可以从他青灰的肤色认出那是一只丧尸。

　　同时也可以从他的样貌和行为中发现他不同于其他丧尸的干净和安静。

　　然而，杰西森总有种熟悉的感觉，说不明，道不出。

　　突然一张不太清晰的正面全身照映入眼帘。

　　虽然不太清晰，但杰西森还是立刻认出了那只丧尸。

　　“啪”的一声响，杰西森手中的咖啡杯滑落，在地上摔碎，流了一地的深褐色液体。

　　“轰隆”一声巨响，天边的一道惊雷划过夜空，一闪而过的光照亮了床头柜上的物什，一个相框中的英俊男人的微笑依稀可见。

　　一大清早起来，杨青衍敲了敲他的老腰，打算开始一天新的工作。

　　端着一杯热水，杨青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走到了办公桌前。

　　一个U盘压着两张照片。

　　杨青衍不由皱眉，这不是他昨天给小西的吗，怎么在这？

　　放下水杯，拿起U盘，看向了照片。

　　第一张他知道，丧尸皇的正面全身照。

　　第二张……

　　杨青衍瞳孔放大，篡紧了手中的照片。

　　第二张……一个和丧尸皇一模一样的……人类男人……

　　他是……小西的男……朋友……

　　杨青衍愣愣的站在办公桌前，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轰隆”一声，一道惊雷打断杨教授的思绪。

　　杨青衍不由皱眉，偏头看向窗外的天空。

　　晴天大白日的，还是早上，怎么打雷了，他如是想到，看来末启后的天气越来越变化多端了。

　　回过头来，看见了桌上的便利贴。

　　“老师，寻无，不归，勿念。--小西”

　　落款的地方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杨青衍叹了一口气，苦笑，他还真是瞎了眼，收了个……收了个……这样的不让人省心的傻徒弟啊……

　　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从脚步声来判断，有八九个人。

　　杨青衍收了收自己的心绪，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看来发生了什么，大清早的，这么大阵仗……

　　门外，敲门声响起。

　　“请进。”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杨青衍眯起了眼，不悦道：“请问，执政官大人，有何贵干啊！？”

　　最后一句话他是咬着字说出的。

　　门外的人对他的态度并不意外，只摆摆手，开门的保镖会意，抬步退开，并在人进去后，十分识趣的把门关上了。

　　一时间，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二人。

　　“想你了，来看看呗。”这算是回答上一个问题。

　　杨青衍咬牙，低吼道：“常日！”

　　常日勾唇轻笑：“别这样嘛，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又没干什么。”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常日刻意加重了“尾巴”和“猫”的音。

　　杨青衍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五光十色，特别精彩。

　　他偏过头，低骂了一句：“变态！”

　　而常日趁着杨青衍分神，一声不吭地到了他的身侧，伏在杨青衍的耳旁，呼了口热气，低声笑道：“变态？那可真是冤枉啊～青衍，既然你都骂了，我可得拿点补偿啊～。”

　　语毕，一手在杨青衍的腰上捏了一把，另一手掀开了衬衫下摆，贴着皮肤摸了上去。

　　杨青衍被炙热的手掌和腰部的感知刺激到了神经，回过神来，当即一胳膊肘撞在常日胸膛上，将来人击退，瞬间拉开了距离。

　　杨青衍被气得不轻，张口骂道：“姓常的你他妈有毛病啊！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这么不知廉耻！”

　　常日耸耸肩，摊手，笑道：“那青衍不也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还这么容易害羞。又不是说没经历过。”

　　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歪着脑袋，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杨青衍：“明明以前在床上时，还浪得不行呢～”

　　杨青衍低下头来，不再说话。

　　常日看到杨青衍被气的身体抖了起来，知道人不能再逗了。

　　“你徒弟呢？”

　　杨青衍当即气打一处来：“死了！”

　　常日摸了摸下巴，垂眸看了眼办公桌上的照片和便利贴：“死了？”

　　抬眼看见了被气得还在发抖的杨青衍，常日抬手想给杨青衍揉头哄人。

　　突然，他眸色暗了暗，收回了已经到杨青衍头顶的手。

　　他等会……可能会哭吧……我还是……别招惹他了……

　　“老师，寻无，不归，勿念，小西”常日轻声念道，转而轻笑，“这是找他男朋友去了？”

　　杨青衍闻言，瞬间冷静下来了，心突然也冷了，果然，别有目的。

　　“所以呢？”杨青衍冷笑。

　　常日看到突然冷静下来的人，心下一沉，眸色一暗，他生气了……算了，总比哭起来好……

　　“所以，他男朋友是……丧尸皇？”

　　杨青衍抬了抬眼皮，答非所问：“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常日愣了一下：“今天凌晨。”

　　“小西什么时候离开的？”

　　“今早五点。”

　　“基地方让你来问话的？”

　　“是。”

　　“问小西的去向和行踪？”

　　“是。”

　　“你在我办公室装了监控！”

　　“是。”

　　一时间，常日愣住了。

　　他……总么就这么被套出了话！

　　杨青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不想搭理常日了：“果然是这样啊～真他妈是个变态。那还真是抱歉，是又怎样呢，我可不知……”

　　突然数道惊雷打断了杨青衍的话语，“轰隆”。

　　杨青衍和常日不由把目光投向窗外。

　　杨青衍瞪大了眼。

　　窗外的天空在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片乌云，紫色的电蛇缠绕在其中，时隐时现，不知在酝酿着什么，轰轰作响。

　　但总之，杨青衍有种不详的预感。

　　常日皱起了眉头，打开来了通讯器，向下属询问了起来。

　　常日：“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天气变化怎么没人汇报！”

　　“报告执政官，不知道啊！气象监测组正在重新检测数据。”

　　常日不由破口大骂：“真他娘的！现在测有什么用！快让群众回到屋里！要是被淋着了，基地就直接内破了！”

　　“是！……等等，执政官！气象监测组说，不是雨！不！不是气候！呸，不是天气！”

　　常日不由青筋暴起：“你他娘的说什么鬼呢！”

　　“常日……”杨青衍颤声道。

　　常日：“嗯，怎么……了……”

　　窗外的天空上的乌云密布在不远的前方。

　　而杨青衍明显能看出，那带着紫电的乌云刚刚还散乱于空，现在却全部聚集在研究院中心的上方--水牢实验室。

　　杨青衍能看出的，常日当然也看出了。

　　两人当时同时想到了一个名字：姬然！

　　同时脱口而出道：“曙光实验！”

　　常日冲着通讯器大吼：“曙光实验室那边怎么样！？”

　　“执政官，那边……”

　　但常日没听到回答，他只听到了耳边嘈杂的电磁噪音，“滋啦滋啦”，和窗外剧烈的雷声，“轰隆轰隆”。

　　杨青衍和常日瞪大了眼，瞪大眼同时还有在军政大楼的高层们。

　　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思，但不谋而合的是他们都很慌张。

　　但最慌张的是修道院。

　　修道院院长和众长老的视线都粘在从姬然那夺来的，名叫“碎空”的空间法器上。

　　那枚翠绿色的宝石挂坠不知为何脱离了手掌，悬浮于半空中，散发着荧光。

　　然而下一刻，众人目眦欲裂地看着“碎空”。

　　因为“碎空”光滑的表面浮现出了道道裂痕，而那翠绿色的光也愈来愈盛。

　　最后，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碎空”裂成了数块碎片，然后，向下坠落。

　　众人慌张地想去接，但碎片向下坠时，散发出了温暖的白光，然后，消散了……

　　视线再次回归于研究院中心的上方。

　　紫色的雷电疯狂而又连绵不绝的轰打着曙光实验室，但又似触到了无形的屏障一样，徒劳无功，又被屏障吸收。

　　但只一会儿，屏障一改之前的被动，开始主导地位，它卷动着云，吞噬着紫雷，直至乌云散开。

　　但还没结束，被抽离的紫雷聚集于屏障之上，形成了一个球体。

　　球体内的紫色能量翻滚着，犹如紫色的海洋，波涛汹涌。

　　肉眼可见的，周围扬起了一缕缕白丝，而白丝涌入了能量球体。

　　球体内的能量翻滚的更加激烈了，而紫色的球体也因白丝的加入变成了生机盎然的莹绿色。

　　剧烈翻滚的能量球体突然“爆炸”了。

　　一片刺眼的白光过后，帝都基地市变成了一座森林。

　　四处都是参天大树，各种各样的植物爬满了建筑物，街道的地面被植物掀开了，遍地都是及膝的青草和花。

　　而基地坚固的城墙被几颗参天的巨树掀裂了，城墙塌了……

　　然而……平静只有那么须差，只一会儿，就一会儿，植物们开始动了。

　　这是变异植物……

　　而城外，驻守于帝都基地几里外的丧失大军开始向基地进发。

　　不久，惨叫声萦绕于帝都基地上空。

　　血色四溅，却染不红那郁郁翠色。

　　尸体倒下，却占不了哪一处绿地。

　　尸军已至，却污不了哪一寸之地。

　　而外逃的人们也无路可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