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替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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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他……杀了他……”唐念氿小声自己重复了好几遍这几句话。
“念氿……”郑郁亮也许是发现了唐念氿的不对劲，轻轻的叫了一句。
“嗯?” 唐念氿勉强回过神来，说道。
“你知道的，不照做……” 郑郁亮停住了。
唐念氿在意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会连累郑郁亮，郑郁亮心里很明白的。
郑郁亮喋喋不休的说道:“其实吧，能量消散也就没什么，因为我们本来在这里也没什么可以玩的事情，我记得默认里的人有一句话叫‘君子死知己’，你要拿我当兄弟你就不用——”
话音未落，突然手表里传来了“滋滋” 的声音，随后传来了一段女声播音:
“警告，禁止引导错误行为，将进行处罚。”
唐念氿听到这句话，突然紧张起来，冲着手表大喊道:“郑郁亮!”
然而，那段女声结束后就没有了声音。
唐念氿强迫自己有着清醒的头脑，但是心仍是止不住的跳，他不会……又害了人吧……
病床上的那个人也许是被声音吵醒了，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说道:“你是?”
唐念氿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他举起了手，看着 自己手上发红光的能量，突然恶狠狠地喊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是来杀你的。”
那人却看起来没有一点惊讶，只是伸了伸懒腰，说道:“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就跟死了一样。”
唐念氿认真的看着他，说:“我没开玩笑。”
那人看了他一会，继续躺在床上，装作闭目养神的说:“好吧，不过我这样的人杀了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我癌症晚期了。”
虽然唐念氿并不知道癌症晚期的意思，但他知道是很严重的生病的表现，他还是收起了装不下去的凶狠，无奈的说:“没办法，我就是要杀你，我都认识你，这是上级的安排。”
那人看着他，咯咯地笑了出来:“你们上级也有任务?你说不认识我，那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吴江北，我就剩一个月寿命了，医生说没希望的。唉，我要死了还没有老婆，我妈看不到我结婚了。” 他有点惋惜。
唐念氿没话说了，只能上下打量着这个人。
这个人长得一般，身材矮小他十分消瘦，满脸都是被病魔折磨过的样子，但是黑色的眼睛里却是对生活的向往，那是一种独特的光，是默认时空里特有的标志。
吴江北勉强站了起来，走向唐念氿，拍了拍他的肩，说:“杀手大哥，你要杀我之前能不能帮我个忙?”
唐念氿定在那里，没有动。
吴江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说你要替你上级杀我，你动手倒是没事，我看你样子也是个好人，你能不能陪在我奶奶身边。”
唐念氿忽然睁大了眼睛，随后又收起了惊讶，回应道:“我可以考虑，你是没父母吗?”
吴江北收起了搭在唐念氿身上的手，快乐的说道:“好啊，谢谢。我父母呢，其实吧，应该是希望我死的——不说这个，你不是要杀我吗？如果你做，我自愿被你杀喽，动手吧。”
唐念氿伸出了手，看着自己手上那政府特意增加的能量，却没舍得用出来，憋出了一句:“你要怎么死?”
吴江北笑了出来，跑到了病床上躺着，看起来十分开心:“你们还有选死法的?那我来个最轻的吧。”
唐念氿闭上眼睛，狠下心来对准那人，那红色的能量正散发着几乎要吞了人的气势，吴江北有些吃惊，唐念氿看到了那烟雾吞没了吴江北，喊了一句:“我想，你奶奶需要你陪着他们，所以我一定会好好扮演你的。”
也不知道吴江北听没听到。
烟雾散尽，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病床上，没带一点血，面带微笑，似乎是到了天堂。
接着，也不知是天使亲吻了这个人一口，那一具尸体经不再散发着黑光，而是发着白光，彻底将那个人吞没。
唐念氿马上往后退了几步，他第二次杀人，竟破天荒地没有尽快离尸体远一点，而是深深地向那个人鞠躬，他为自己所谓来自“政府的能量”，他深知，这能量是一个又一个生命，他还要用这种能量去残害别人，他的内疚才开始蔓延。
最后这蔓延变成了救人，他对着手表喊到:“我完成任务了，请禁止处罚。”
手表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呼唤，忽然吱吱的声音传了起来，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喂——”
“郑郁亮，怎么了?对不起啊——”唐念氿有些着急的问。
“哎呦，你真出息关心我，我没事。我跟你说，来抓我的是个美女，因为你及时处理——”郑郁亮越说越不对劲，忽然严肃起来:“你杀人了?”
“我杀他，是他自愿的，他想让我照顾母亲。”唐念氿说。
“……”郑郁亮没有说什么话，让唐念氿有些奇怪，他没有指责这种行为。
唐念氿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郑郁亮在找书，过了一会，郑郁亮回来了，说道:“你不要忘了替换记忆，我会帮你把能量要传到你的身上。”
唐念氿才发现，手表上黑色的能量顺着胳膊一步一步的爬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感到一中陌生的温暖，
他开始说起了规定好的词:“寄人与人，替情为情，默认为认；生于暗，终将取代于此。”
能量最终通过窗户，飞到了天空，像烟花一样，只不过这烟花是黑色的。
唐念氿明白，在这烟花中，他就真正成了吴江北，准备过吴江北的人生；他永远取代了他，知道他离开了，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吴江北生存的痕迹了。
郑郁亮难得严肃地说:“你必须习惯他的生活，现在请你去PLN摄影室去做你的工作，如有任何需要联系请将指针移到3点，你每一个月必须汇报关于人的情况。”
接着那个女声再一次传来::“PLN已定位，吴江北家中已定位，关于记忆以及癌症已清除，汇报任务已完成，已切断联系。”
接着手表上的光消失了，留下了一脸懵的唐念氿，唐念氿通过自己新的“眼睛”看到了每一个定位，他明白他应该去公司。
路上他知道要去公司，但是他并没有来过默认，他迷迷糊糊的来到大街，看到人山人海的大街，明明是吵闹，但他却看到的是一片开阔的世界。
又来了，唐念氿心烦死了，他又对这种的世界产生了留住的幻想。
他并不知道怎么很好和别人说话，硬生生的等到了一个小破车，他在慢慢伸出手，那车也停了下来，他便快速的上车了，他跟司机说道:“麻烦去PIN公司。”
“好——等等！”司机忽然激动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小氿，是你啊!”
“你……”刚想问是谁时，他突然看到了“父亲”二字，这让他很奇怪，关于吴江北所说，他很关心母亲，却很少关心父亲，那么……
吴江北的父亲意识到了唐念氿的沉默，十分不好意思地说:“打扰到你工作了，去你公司说。”
一路上，那父亲是出奇的安静，没有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说，唐念氿也不好说话。吴江北的父亲一直看着他，让他感觉十分不舒服。
终于到了下车时，他才鼓起勇气望向那个人，才发现吴江北的父亲已经生出白发，通过他的眼睛，唐念氿似乎看到了吴江北，吴江北那明亮如水般清澈的眼睛一定遗传了他的父亲，唐念氿不免有些自责。
下了车，吴江北的父亲真诚的看着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儿子，我也许又来打扰你的生活了，但是我真的想来看看你。”
唐念氿不明所以，只能机械性的点头，冷漠地回了一句:“好的，我要去工作了。”
吴江北的父亲没有反驳，唐念氿自然地回头走了。
唐念氿没有回头，也许他不知道，吴江北的父亲一直在远处用慈祥的目光看着他，知道他进了公司，吴江北的父亲才缓过来离开。
唐念氿进了公司门口，悄悄地把手表上的指针调到了三点，手表里传出了郑郁亮的声音，似乎是在小声嘟囔着什么，唐念氿懒得管，他询问道:“你能告诉我吴江北家庭什么样子吗?”
“好嘞!大人!”郑郁亮滑稽地说，“吴江北的父亲与母亲很早的时候就离婚了，吴江北跟了母亲，父亲是在他确诊癌症时在医院才发现的，吴江北与他关系很差，至于你替换了记忆的话——应该是你无意体检时发现了父亲。”
唐念氿为这能量会自动撒谎的技能给震撼到了，看着在公司里忙碌的众人，说:“我应该怎样工作？我什么时候可以不工作?”
郑郁亮像念台词一样说道:“你的工作位置眼睛已经给你定好了，你的每天工作都是负责给公司规定的模特摄影，每天工作从早上7点到6点正常下班。”
郑郁亮自信地说道:“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怎么摄影吧！”
“……我知道。”唐念氿打断道。
虽然唐念氿看不到郑郁亮，但也感觉他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说到:“行行行，我多余问。”
他不想理郑郁亮，把手表指针随意的调到了几点，手表声音自动消失了。进到公司时，“眼睛”果不其然的定位到了他的办公桌，他很轻松地望这边走去。
众人议论纷纷，他留心的听了几句话。一个女生说道:“你知道吗?我们换总裁了，叫什么章恩，现在大城市的公司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另一个女生自信地说道:“你懂什么，我们总裁可没到什么退休的年龄，这一定是上头的人派过来的。”
接着又一个女生说:“我这次一定要把握住机会。”
前面的那个女生回怼道:“就你?辛蕊，别开玩笑了，搞不好那人不近女色，是个工作狂呢。”
那个叫辛蕊的女生气呼呼地走了。
唐念氿非常无语:不是吧，为什么我一来就换总裁?可别搞什么下马威。
不过，默认，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替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