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笑颜开》端砚

14、第十四章 两鸣双惊人

　　气氛越来越H，当空档突然到来时，各各中队的学生鼓噪起来，呼声越来越高，二中队的教官焦急地四处探头，探射灯一样地扫描每一个人员。

　　眼睛落在欢笑身上，“你，随便唱一个。”

　　教官一发话，旁边的同学，开始鼓噪着催欢笑表演节目。

　　“我不会唱的，”欢笑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倒霉。

　　“仁佳，你去唱好不好。”她病急乱投医地想拉仁佳起来。

　　“两个！两个！两个！”其他中队的人开始起哄。

　　“我嗓子疼，快说不出话了。”仁佳挤出几句话。

　　“两个！两个！两个！”周围的喊声不断。

　　“卿池，救救我啦！”欢笑不想因为自己影响大家的情绪扯着卿池不放，至于奉情，她是不敢求的。

　　“你先表演，我负责第二个。”卿池很给面子的点点头，然后把欢笑推出去。

　　周围的人安静下来，欢笑无助地站在那里，努力地想着表演什么，又没带笛子，只能唱歌，可是唱什么歌曲呢？

　　看着可怜兮兮的欢笑，卿池伸出双手，在身体两边做翅膀桩挥动。

　　欢笑看懂了卿池的手势，看着盯着自己的一群人，紧张地咬咬嘴唇，一抹红晕在脸上化开，她歉意地笑笑，走到中间，轻轻地唱起来：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

　　遇到爱不懂爱

　　从过去到现在

　　直到他也离开 留我在云海徘徊

　　明白没人能取代他曾给我的信赖

　　See Me Fly ... I’m Proud To Fly

　　我不会孤单因为你都在 。

　　欢笑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杂音。

　　仿佛一阵凉风，拂过夏日的浮躁，她的神情从紧张到羞涩到专注，她认真地唱着，好像一个走失的天使，徘徊在人间。

　　展颜还没走近就听到了她的歌声，他脚步一顿，怎么被弄到人前去了？

　　“这小姑娘声音不错，听着很舒服。”旁边的莫言眯了一下眼睛，“看着怎么像你的小丫头呢？”

　　“是她，在紧张！”展颜微微一笑，“她总是爱紧张，明明可以做的很好，却总觉得别人出色。”

　　“看着很安静的女孩子，温温柔柔的，八成是赶鸭子上架，被教官给逼上去的。”莫言看人看事一向很准。

　　“十成十。”展颜苦笑着摇摇头，“她就是学不会说不，叫人都觉得不欺负她都对不起自己。”

　　“你舍得？”莫言眉角一挑。

　　“舍不得，所以放身边看着。”

　　“奥，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急急地抢学分，硬是跟我一级毕业呢？”

　　“世事难料，可能不小心就会错过，而我，不喜欢任何意外。”展颜凝视着那个轻灵的身影，心里荡过一丝温柔，坚定地走过去。

　　欢笑仿佛羽毛般的轻柔笑容，衬的恬淡的脸蛋更加圣洁，不同于卿池的明艳娇媚，不同于奉情的清冷美丽，也不同于仁佳的娇憨可爱，她自如一泓清流，让身边的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想要投身其中。

　　放到人群中，她的毫不张扬，她的沉静内敛，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而一旦把她独立出来，她的特质就明显地散发出来：舒服--看看舒服，想想舒服，相处还是舒服。

　　细雨润物般，在毫无所觉的时候走进你的世界，让你不知不觉地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看到她时候的轻松自在，习惯了看到她就消去了一身的烦躁，却在突然间，发现，原来想要陪伴一生的就是她。

　　“你的小姑娘，今天一暴露，那绝对是狂蜂浪蝶，追求者如狂潮哦？”莫言煽风点火，很是期待好戏上演。

　　“他们不会有机会的！”展颜眉头轻皱，面容严肃。

　　“呵呵！”莫言好笑地看着好友懊悔的样子。

　　“展教官，莫教官，你们来了！”严素素惊喜地走过来。

　　掌声雷动中，欢笑不好意思地走回位置，想坐下。

　　卿池一把拉住她的手，走到场边，“怎么也得给我加油鼓气哦，我可是为你才出场的。”

　　“我-我还是坐回去吧！”’欢笑看到大家的眼光又看过来，小声地说。

　　“坐这吧！”卿池把欢笑往第一排边上一推，上手向下一按，“就是这里了，等我唱完，不许离开。”

　　欢笑愣愣地坐在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遇到的人都是直接指挥型的，可是，可是自己也习惯了，也确实是自己害的卿池出场，就坐这里等着她吧。

　　卿池一站出来面对大家，就是一阵低呼，军帽一脱，她一头秀发，轻巧地盘了一个鬓，几丝凌乱的发丝，随风轻轻飘摇，明媚的五官，流转的清眸，如一朵娇艳的牡丹，摇曳出一地的情动痴迷。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卿池眼波流转，看向欢笑的方向，欢笑向她微微一笑。

　　卿池回眸，深情地演绎着梅艳芳的名曲，她倾城的芳华，令人仿若置身于其别样的忧伤感叹之中。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暖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

　　谁来真心寻芳踪

　　花开不多时啊 堪折直须折

　　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长在我心中

　　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

　　孤芳自赏最心痛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缘份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女人如花花似梦

　　“歌不错，就是人招摇了点！”莫言看看投入演唱的卿池，简单地评价。

　　“怎么样？我们中队人才辈出吧！”谢敬然凑过来，得意地向两位同事炫耀。

　　“是不错！”展颜看了看四周，“咱们也坐吧！”

　　然后信步朝欢笑的位置走去，莫言似笑非笑地看一眼他的背影，立刻跟上。

　　欢笑感觉到身边有人落座，回头一看，呆了一下，然后转身，继续若无其事地看卿池的表演。

　　展颜看看左右，轻轻地凑到欢笑耳边，“怎么？不认识了？”

　　“这是学校，你是教官，大家会看到的。”欢笑四处张望一下。

　　“看到有什么？”展颜伸手拂过欢笑额前的秀发。

　　欢笑听到后面的同学小声地议论，更是脸红的不知道所以然。

　　“别看了越看别人越注意你。”展颜开心地拉着欢笑的手。

　　“你能不能别摸头发，别拉我手？”

　　欢笑恨不得有个洞钻进去，死命地想要拉回自己的手。

　　“可以啊，”展颜痛快地点点头，拉着欢笑的手，作势起身。

　　“你干什么？”欢笑用力地压下身子。

　　“二选一”展颜无所谓地看看她。

　　欢笑恨恨地停止抽手的动作，转头不看他。

　　展颜越看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是越不开心，越不开心是越没耐心，欢笑继续沉默，展颜继续生气，手是越握越紧。欢笑皱皱眉头，还是不沉默，展颜神情也忍不住漠然起来。

　　两个人都专注地看着表演，至于看进去多少，就无人知晓了。

　　莫言坐在旁边是看的兴趣盎然，难得展狐狸生闷气，人家还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哈哈，狐狸，你也有今天啊！不过，这个宋欢笑也真有意思，看起来温温柔柔的，骨子里也满倔强的嘛！

　　旁边的严素素更是看的五味杂陈，心里有一丝酸楚。女性的直觉，展颜绝对是喜欢那个宋欢笑，看他们的样子认识也不是初识。

　　谢敬然是看的稀里糊涂，他热切地碰碰莫言，“这个小姑娘是展连长的女朋友还是妹妹？”

　　“他是人家的义兄，青梅竹马。”莫言感叹一声，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狐狸兄弟，祝你好运吧！期待着你成功的那一天。

　　“兄妹啊，怪不得！”谢敬然恍然大悟，“他妹妹真的挺不错的，满温柔的女孩子，歌唱的也不错，兄妹两个都满书生气的。”

　　莫言无语地听着谢敬然的总结，这 ，人看人 ，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歌已经唱到尾声，掌声中，卿池施施然走来，眼神兴奋地在展颜和欢笑身上扫描，莫言精神一震，还真是比较期待接下来的后续。

　　“展教官，”卿池亲热地拉过欢笑的另一只手，“我家欢笑该还我了吧！”

　　“同学，请坐！”展颜伸手一指欢笑旁边的位置。

　　卿池顺势坐在欢笑身边，拉着她窃窃私语，展颜脸上一片淡漠。

　　莫言在旁边是密切关注，不期然对上卿池的眼眸，忍不住送上一个凉凉的眼神，卿池毫不示弱地回了个鄙视至极的神态。

　　莫言心中的火一下就上来了，这个花瓶女是什么意思？就她孔雀似的到处炫耀自己，还这么肤浅地鄙视别人，真是有眼无珠。

　　莫言打算恶狠狠地瞪对方一眼，可惜，卿池根本不再看他，自顾地和欢笑娇笑耳语。

　　九点半，聚会结束，学生们就地解散。

　　欢笑站起身拉了卿池就要走，展颜手用力一拽，把她拽回身边，周围还有未散去的学生，欢笑只好被他拽着走，手里拖着卿池。

　　展颜冷冷地盯着卿池，卿池无奈地耸耸肩，经过莫言时，状似很不经意地踩上他的脚，并报以歉然一笑。

　　莫言非常肯定自己看到了她歉然笑意下的奸计得逞的笑意，于是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卿池忍不住抖了一下，心里毛毛的。

　　展颜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卿池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再看看后面优哉游哉地跟着的莫言，很想仰天长啸：这些人怎么这么闲呢！

　　“你能不能不要拖着我啊！”欢笑抽手再抽手，试图解救自己。

　　“可以！”展颜收手，站定，笑得气定神闲，“你自己跟我走！”

　　“我得回去了，很晚了！”欢笑可怜兮兮地揉着右臂，不敢大声，“明天还要训练的。”

　　“那以后听话，别跟她们起哄，唱什么歌啊”展颜看她频频打哈欠的可怜的样子，忍不住让步，可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的不满，省得她招摇。

　　“我也不想，教官叫唱，没办法。”

　　“我会跟你们教官交代的，回去吧！”

　　欢笑一听到赦免令，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睛。

　　“不困了？”展颜替她戴好帽子，拍拍她的头。

　　“困！”欢笑回头，拉了卿池，慌忙离去。

　　“柔能克刚。”莫言好笑地看看好友。

　　“天生注定，这也没什么不好！”展颜信步而行。

　　“累不？对牛弹琴的感觉！”莫言忍不住落井下石。

　　“乐在其中，非外人能领会！”展颜头也不回地继续走，心里乏起一丝莫名的烦躁。

　　“你就鸭子嘴硬吧！”莫言摇摇头感叹情字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