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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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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等一下，你这样拉弓肯定打不中。”永琪按住小燕子要放箭的手。
“喏，这拿弓的左手一定要伸直，这样才便于使力也便于瞄准，……腰板也要……每次你射出的箭都坠地就是因为姿势不正确。”永琪扶正她的身子调整姿势说。
前方某株树根下，一只肥硕的田鼠正在探头探脑，是一只胖得跟猫有一比的家伙。
小燕子努力地瞄准，鉴于前几只猎物均已失败告终，这次需要额外的小心。
小燕子就这样来来回回的瞄准，永琪在她身后也是看得紧张极了。
经过一番心理斗争之后……
箭咻地离弦，眨眼的功夫直中目标。
“中了，中了！”永琪兴奋地抱住那名还在发愣的人儿。
“啊~我射中了！”小燕子这时候才慢半拍地欢呼，这可是她生平第一只猎物啊。
“等等，它居然还会跑！”下一刻小燕子又惊讶的指着她的猎物。
“是因为没有射到要害吧。”永琪定眼瞧，果然是啊，已经不知道溜哪里去了。不过，“没关系，它受伤了跑不远的，我们可以慢慢找……”
前提是小燕子根本不可能慢慢找，永琪话还没说完，小燕子忽然脱离了马背，几下轻功跃到树林中眨眼没了人影。
“小燕子，你等等我！”永琪连忙追出去，在这漫无边际的林海雪原里要是走丢了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天啊，这个小疯子。”前面小燕子的身影时隐时现，越走越远，根本喊不停。
永琪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好不容易才拉住了她。
“小燕子，别追了。”
两人都气喘吁吁。
“可是……唉，我刚刚还看到它，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小燕子沮丧说。
“我们再猎就是了，这田鼠的生命力本来就很强啊。”
田鼠？
“那不是兔子吗？”小燕子瞪大了眼睛。
“不是，田鼠毛色暗黄，兔子毛色油亮，是不一样的。”永琪自小就随乾隆狩猎这点常识他自然很清楚。
“有这么大一只老鼠？”小燕子惊讶说，让它逃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草原肥沃，养出来的老鼠自然也就肥一点咯。”永琪好笑地逗她。
两人嬉闹一阵，可是啊，看清楚周围环境就谁也笑不出来了，马儿不见了，永琪吹了几声哨子均无反应，想必他们已经偏离了原定的围猎范围。
眼见天色不早了，原本蔚蓝的天染上了一层淡黄的彩霞。冬天昼短夜长，很快就要天黑了。
“永琪，现在怎么办？”小燕子茫然的看向身边的他。
“还能怎么办，先走出这片树林再说吧，我们现在应该离大草原不远，我记得接壤草原的地方有一个叫扎兰的牧场，每年都会有牧民在那里过冬，我们可以在那里借宿。”永琪毕竟是东北的军事统帅，两个多月来的摸索自然对这一带的地形有一定的了解。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树林里。
“可是，我们不往回走吗？大不了在这里过一夜呗。”小燕子倒是很镇静，说来也是，这样露宿荒野的经历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说的轻巧。”永琪想笑又来气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狼跟老虎都是夜行的动物，就算很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贸然在这里露宿，再说了，要是半夜下起雪来我们也要被冻死不可。”
小燕子忽然觉得脖子凉飕飕的，吐了吐舌头，连忙跟紧永琪。
“太阳落在那边，我们朝北方走就可以到扎兰，趁太阳还没下山，我们快点走吧。”牵上她的手永琪指了指方向说。
永琪身上就只有一把佩剑，弓箭都在马上，天黑之后在森林里太危险了。以他们现在的位置要往回走的话，在天黑前肯定走不出这片山林，去扎兰的路程倒是近多了。
* * *
“永琪，你看！”小燕子兴奋地指着前方。
两人翻过一处缓坡，前面林木已经显得很疏落，夜幕笼罩了漫漫雪原，在这黑幕之中却有一处火光，并且隐约可见成群的蒙古包。
“那里应该就是扎兰牧场了。”永琪长长舒了口气，一路上提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真是凑巧的很，这扎兰牧场似乎在举行宴会，几十人男女老少围绕着篝火热闹极了。
“明天是小女的出嫁之日，我巴力图在这里感谢各位亲友千里迢迢来相聚，今晚大家尽管放开吃喝。”扎兰首领巴力图举着大碗致词，一脸已是喝得红通通。
“还有这两位远方来的客人，我们蒙古人生性豪放，请不用拘束。”巴力图又朝两人方向敬说。
“艾琪在这里谢过首领与诸位的款待。”永琪也捧起一碗马奶酒一干到底，草原习俗，主人家敬酒客人也须得一干而尽，否则就是对主人家的不敬。
本来两人在拜访前还想好了一套说词，怎想草原人天性的热情好客还是超出了预料，众人一听说这对年轻的夫妻想借宿一晚便二话不说拉了两人入席。
“好好好！这里都是英雄好汉，我小燕子也要敬大家。”主人家的热情早就将这只燕子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她也豪迈地端起一碗酒，深呼吸，一口气干了！
“好！想不到中原女子也有这般豪爽的人物。”巴力图赞赏地竖起拇指。
不过……这酒一下口，马奶酒独特的味道就呛得小燕子说不起话了。
“咳~咳，酒的味道好奇怪哦。”小燕子一个劲的吐着舌头，又臊又腥的难喝极了。
“这是蒙古人的烈酒，味道是这样的，如果没了这股味道就不是马奶酒了。”永琪好笑的给她顺背说。
“我又让人家笑话了……”小燕子不好意思地瞅着永琪，不过这味道真是太奇怪了。
永琪温和的笑。
“没有，这里都是大丈夫，不会跟你一个小女子计较的。”可爱又可气的小女子，永琪还是忍不住掐了掐了她的脸颊。
“这位小夫人喝点酥油茶吧，可以冲淡马奶的腥味，第一次喝马奶酒确实有点难入口的。”忽然上前来一名身穿大红衣服的美丽女子，她温婉的给小燕子沏茶。
这位就是新娘，扎兰首领巴力图的女儿吉雅。
“你的汉语说得好好哦。”小燕子当即惊叹。
“我们部族常与汉人有马匹交易，我的汉语就是跟我爹学的。”吉雅含蓄一笑。
“你长得好漂亮哦，又这么温柔，谁娶了你就是他的好福气。”吉雅的气质与蒙古人的豪迈大不相同，看着这么温柔的吉雅，小燕子不禁想到远在北京的紫薇来。
心里满满的思念被翻出，于是小燕子不自觉便将对紫薇的感情转投到吉雅身上，小燕子动情的握住她的手。“我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呃……我小燕子不太会说话，就祝福你们这辈子都幸幸福福。”
“谢谢你，吉雅也祝福你一生幸福。”新娘的眼睛湿润了，竟然是满满的伤感。当然，以小燕子的粗线条大概是看不出来了。
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众宾客间忽然起了喧哗。
永琪跟小燕子席前多了一个人。
“喂，你知道吗？我们蒙古人有句话叫抢来的新娘比金子还珍贵，你的妻子这么漂亮，如果她的丈夫不会摔跤在这大草原里可是很容易被劫走的。”说话的蒙古年轻人已经微醺，也有点故意借酒卖疯的味道。
“我的新娘被别人劫走了，我现在想劫你的新娘，你敢应战吗？”
此话一出，现场立马静了下来，巴力图愤怒地拍案而起。“满都，你竟敢在我的面前对我的客人无礼？别以为你是老首领的儿子我就不敢动你。”
现场气氛就犹如湖面上的冰块，一瞬间被冻结了。
小燕子还不在状态之中，笑容还僵在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永琪放下吉雅刚沏的那碗酥油茶，不急不慢地站了起来。
“这位壮士只是跟在下比试一下罢了，首领何必动气。”永琪说罢摘下头上的顶戴，也脱下那身御寒的纯黑貂皮长褂，一身轻松地来到场下。
永琪的应战，现场顿时又鼓噪起来。
“客人……这……，满都是我们扎兰最强的摔跤勇士，请你小心了。”巴力图欲言又止，他看到永琪貂皮外套下的团龙服就迟疑了，这种衣服只有满洲八旗的贵族子弟才有资格穿的。想到这一层，他连忙看向满都。
“我叫满都，你要拿出全力，否则我就算赢了也会很丢脸的。”满都压根无视巴力图对他的暗示，说打便打，而且要全力以赴。
“你拿上我的妻子当赌注，我怎么可能会手软。壮士，请指教吧。”永琪帅气的把长辫子往脖子上绕了两圈，抱拳说。
平日在军营里部下总是谦让他，跟小燕子“比试”嘛两人武功本来就有差距，偶尔来场赌上名誉的格斗也不错啊。
“那好，接招吧！”满都猛地发了狠的冲了过来。
“永琪！！小心啊！加油！！！把他打倒！！绝对不能输！！！！！！！！永琪！！！！！！！！”场下一开打，小燕子当即蹦了起来激动得又叫又跳，只差没飞下去插一手。
虽然摔跤不是永琪的长项，那么摔不动就用武术来将他撂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