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质子只想苟命》唐莳柒

8、陆少府

　　那种感觉不止是让陆离感受到疼痛那么简单，不消一刻的时间，陆离变觉得呼吸不过来，精神涣散，身体也轻飘飘的。拼了命一样的抓住楚思衡的手，“放手”两个字都已经没有办法在表露清楚。

　　陆离只能大口的呼吸抢夺着每一分空气，这一刻突然觉得空气是那么的珍贵，可是楚思衡一直不放手，陆离开始缺血缺氧，脑补供血不足，眼神开始迷糊，头也在跟着晃动，手上再也使不出离去扒开楚思衡的手。

　　看到陆离费力的喘息着，眼中那求生的欲望那么的明显，楚思衡放开了陆离的脖子，“记住这种感觉，别有非分之想。”

　　突然被松开，陆离捂住自己的脖子，急促的呼吸，像是一口气爬了十层楼那么的累，不解的撇过头注视着楚思衡。“陛下大可放心，我不过就是一个半废的人，自然没有那谋朝篡位的心思。”

　　自己不过就是想要活命而已，却被当成了有野心的人，陆离可真的害死冤枉，一时之间无法缓和自己的情绪，这差一点就又死掉了，还好楚思衡松手了，要不然真的又该循环了。

　　还真的是每走一个剧情，对这个皇帝的看法就会越不一样，这是要给自己留下心理阴影啊！好在陆离的内心强大，要不然这一刻可能就是趴在地上颤抖的人了。

　　“孤以为你什么都不怕，没想到居然也会怕死。”楚思衡的表情中夹杂了看不起陆离的情绪，有嘲讽的意思。

　　“死，谁能不怕呢？在濒死的边缘，谁不想要活着？哪怕只是苟延残喘，也不愿意有那种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陆离脖子上的酸痛感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散，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陆离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楚思衡突然把脸凑到了陆离的面前，抓住了陆离的衣领，哪怕陆离这个时候是坐着的，也能感受到整个身子快要被楚思衡拧起来的感觉，几乎鼻尖相靠，眼神死死的盯着陆离。“你便不怕孤杀了你吗？”

　　陆离合上眼帘，微微低头嘴角上扬了几分，“陛下若是要杀我，方才便不会松手。”

　　“你以为你了解孤吗？”楚思衡有种被陆离看穿心思的不悦感，眼神中夹杂了几分的恨意。

　　“若是知道陛下的心思，此刻便也不会在陛下掌心之中。”

　　楚思衡松开了陆离，脸色瞬间就沉下来了，突如其来的端坐在哪里，更是让陆离觉得可怕。

　　小乖也被楚思衡刚刚的行为吓到了，这会儿任由陆离怎么召唤都不愿出来，陆离也不敢随意乱说什么，眼神一刻也不敢离开楚思衡。

　　楚思衡回头刚好碰上了陆离揣测的眼神，什么也不说，站起身来，陆离还以为楚思衡要离开了。没有想到楚思衡反手抓住了陆离的手腕，将陆离拉了起来。

　　一把将陆离推到在了桌子上面，那些木条就像是石头一样搁着陆离的腰，十分的难受。楚思衡的手臂死死的抵住陆离的脖子，陆离根本就反抗不了。

　　“你三番四次刻意引起孤的注意，意欲何为？说。”以前的陆离从来没有这么多的心思，去做这些玩意儿，现在却越发的与众不同，这不可能不让楚思衡有所怀疑。

　　“陛下这话是何意？陆离不解。”虽说是刻意而为，但是陆离若是说错了一句话，怕不是就真的呜呼哀哉了。

　　“这几日你做了什么，还要孤提醒你吗？不就是惹孤的注意，让孤来找你吗？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楚思衡的臂膀用力一分，陆离就难受一分，总感觉陆离的生死就在楚思衡的一念之间。

　　“往日在这宫中无人要取我性命，现下也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拿走我贱命，若我不引起陛下的目光，如何央求陛下帮我找到害我之人呢？”

　　楚思衡也没有说话，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明显的松了两分。

　　“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质子，却有人要我的命，若这人不是陛下，便是觊觎陛下皇位之人，若我赌对了，陛下自然也能清除异己；若我赌错了，念在两国邦交的份儿上，陛下也不敢明里要我的性命，自然还能留下一命。”

　　“今日陛下有大好的机会杀了我，而无人知，陛下却未曾动手，便是我赌对了不是？”陆离的话说的很小心了，可是那骨子的害怕还是收不回来，整个眼神都带着恐惧的感觉。

　　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楚思衡都会怀疑自己，还不如想到什么说什么，信也好不信也好，起码不至于死在今晚。

　　楚思衡松开了陆离，背对陆离而站，“你怎知孤就不会杀你？”

　　陆离站了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腰，感觉像是要断掉了一样的，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不言而喻。

　　“因为如今的陛下内忧外患，无法经历一场大战。”

　　明明朝中上下都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没有人敢说，而眼前这个被囚禁的质子居然这么张狂的就说了出来，楚思衡虽然不悦，可也没有能力去反驳。

　　“外人瞧来陛下是个暴君无疑，可在我看来陛下不过是在伪装自己罢了，身边未得可信之人，一切全靠陛下自己。若陛下愿意，我可帮助陛下。”

　　外人从来不敢揣摩楚思衡的心思，而陆离却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就好像是蜗牛被揭开了壳一样，一片透明。这让楚思衡很不爽，转头看着陆离，抓住陆离的衣服。

　　“你凭什么揣摩孤的心思？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以为你多了解孤？你不过就是一个质子，一个阶下囚，想要靠着这点手段换取自由吗？想要孤自己养出一只老虎来抢自己的江山吗？你做梦？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楚思衡一把推开了陆离，转身背上手，大步的离开，背影看起来都是怒火冲天。

　　楚思衡走后，陆离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这楚思衡来的太突然，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举动还有话语，简直就是大胆到了极致。

　　要是楚思衡气急败坏的杀了自己，自己这会儿又该重头开始了，好险，真的好险。就连回头去想自己说了什么，陆离也没有那份胆量了，反正这算是成功的活下来了，以后还得小心一点才行，遇事应该考虑清楚一些。

　　楚思衡突然要掐死自己，这真的就不在陆离的思考范围之内，前面还能思考着说话，后面就开始混乱了。

　　瘫软在地上的陆离，止不住的发抖，感觉那阵阵寒风吹到了骨子里一样，根本没有办法站立起来。

　　“你没事吧倒霉鬼”小乖跑出来一脸忧愁的看着陆离，在陆离的面前扑闪着小翅膀。

　　陆离除了摇头以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觉的小乖的这个倒霉鬼叫的自己真的就更倒霉了。

　　“真的没事吗？你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小乖满脸的担忧看着陆离，总觉陆离的表情要过不去了一样。

　　“小乖，你说这楚思衡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那么琢磨不透呢？难道他就没有弱点吗？”陆离不自觉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没有消失。

　　“他的心里特别的乱，雾蒙蒙的，我看不清，感觉像是带着一个面具一样，心里想的和手上做的完全就不一致，我真的看不明白。”

　　小乖毕竟不是一个人，没有办法用人类的思维去思考东西，只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看不到什么，完全没有办法去分析这些东西。

　　“我刚刚真的以为楚思衡会杀了我，我又会重来一次，都在顾虑还要不要这样靠近楚思衡了。”

　　“你别这么想，起码他没有杀你，就证明他不会杀你，证明你的办法是可行的。”小乖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不对，可是楚思衡要杀人就会杀人，根本不会问缘由，也不会手软，能对陆离例外，那肯定还是因为他不想杀陆离。

　　陆离现在也不愿意想这么多了，好不容易逃过一劫，还是先睡觉来的更划算一点，自己可不想自己是熬夜把自己熬死的。

　　楚思衡回到承光殿，赵全已经在那等候着了，心中的气还没有消，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给赵全，背手走到书案前冷冷的一个字“说。”

　　“陛下，这清秋阁失火一事已经明了了，纵火之人也抓住了，陛下要怎么处置？”赵全每时每刻都观察着楚思衡的表情，只要察觉到一点不对，赵全立马就会下跪求饶。

　　“带上来”原本想要书写的楚思衡，放下了手中的笔，坐到位置上，那一脸孤傲的冷意，比这个寒冬还要凉。

　　这胆怯的只差尿裤子的内侍，一看就不可能是纵火的主谋，楚思衡连问都不想问一句，直接让赵全拉下去杖毙。本就是个替死鬼，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既然想死，那就死吧！

　　陆离的话虽然触及到了楚思衡内心的弱点，但无疑陆离是牵制朝堂上那些人最好的人选，楚思衡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谋，利用陆离来清理这个朝堂的肮脏气焰。

　　朝堂之上楚思衡扬言要解除陆离的禁足，让陆离在皇宫自由的行走，还特赦了出宫的权利，只要有人跟着就可以，不仅如此还封了陆离一个少府的官位。

　　这样的举动让朝中大臣全数反对，徐庭知的反对更加是义正言辞，陆离一个质子解禁足就算了，怎么还能在朝为官呢？这不是亲手将这大好的江山外送给别人吗？

　　郭为君一项是和徐庭知对着干的，这一次到和徐庭知一样起了反对的口吻，只有左雷朝堂上一句话不说，不反对也不赞同，似乎也没有完全站在楚思衡的角度。

　　越是反对楚思衡越是要这么做，容不得丝毫的抗议，“就这么决定了，赵全，去传孤的旨意。”

　　“是，陛下”赵全那脸色都有种失宠的感觉，不情愿的离开。

　　“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这一个质子为官，掌握陛下一切事宜，出入国库，日后怕是会出大乱子的啊！陛下。”徐庭知跪地乞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感觉，倒是真的一个忠良之臣的表现。

　　“孤是皇帝，孤的话就是理，不容反驳。”楚思衡都不屑理会这些人，直接甩手离开了朝堂。

　　陆离接到这样的圣旨，竟然有些疑惑了，不知道是楚思衡把自己的话当了真，还是因为楚思衡要找一个牵制朝臣，把自己当成炮灰，垫脚石。

　　“果然，帝王的心思如同蚁穴一般，错综复杂。”陆离拿着旨意拍在手心，感叹着，明明是要套路楚思衡的，结果好像是自己掉在了火坑之中。

　　“将孤比喻蚁穴，陆少府的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