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晴子小姐，你说你是流川枫？！》颜染笑笑

22、最可怕是未知

　　宫城气呼呼地把球往地上一摔：“樱木你小子是不是看不起我？！还是说你脑子忘带来了！”“就是，”三井跑过来，“樱木你今天很不在状态哦。我假动作晃你五次你倒是次次不落地叫我明白什么叫‘多此一举’。”
　　“对……对不起啦。”樱木嘴上说着，目光又在场子里晃了一圈——晴子她还是没来。心里空落落的，像坏掉的篮球，一掌拍下去，却再也没有乖乖弹回手心里的时候。
　　昨晚一直在失眠。她在气什么？她在难过什么？是哪里出了问题——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而现在，又怎可能专心打篮球呢？

　　晴子丢中一球，场外一堆女生依然在不管不顾地大喊“流川枫我爱你”，叽叽喳喳惹心里烦躁。她在心里苦笑：“流川的境遇，还真是没有表面来得那么风光。”
　　目光扫到樱木，癫癫傻傻模样，眼里明明地写满难过和落寞。是和流川发生了什么吧……停下动作——如果那天，她和藤井没有那样讲，现在他们是不是要好过很多。
　　走过去：“樱木。”
　　“流、流川？”他诧异地看向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激动起来，“流川！！那天你们对晴子做了什么？！”
　　看着他通红的眸子，晴子不由震撼——这是，只是……因为晴子、因为我吗？却不能不继续装：“没有啊，那天叫你走是真的以为你们有考试。晴子她……不一会就醒了，我们便各自去上课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他不讲话，只死死盯着她的眼睛。
　　强忍住砰砰的心跳，假作问心无愧的样子回视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终于他收回目光，低头走开。
　　晴子感觉双腿发虚，方才的对视，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在心里喃喃，樱木，如果有的选，我绝不会这样做。可是心又酸涩起来——什么时候，自己竟会这么自然地撒谎。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欺骗和隐瞒。
　　那件事情，改变的绝不仅仅是她和流川的身体。
　　太多太多的东西，都随之发生着不可逆转的变化。无法预知。无法掌控。

　　手指随意转着笔，看老师在前面讲得口水四溅慷慨激昂，思绪飘散。忽的感觉后背被人捅捅，细小的声音传来：“晴子，七班的樱木花道一直在门口看你耶！”
　　“哦。”点点头算是表示知道了。
　　那个白痴，他站在门口透过窗子向里看第一眼时他就发现了。只是很累，再不想去搭理他。
　　真是个固执的笨蛋啊……昨天说的，不是已经够明白了吗。
　　要他忍着不去看他不去在意他，很辛苦哎。

　　下课了。
　　若无其事地跟着人群往外涌。湘北的食堂很小，去晚了就没的吃了。他懒得动，平时这时候都去天台睡觉的。
　　可是今天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胃里空空的，流川只想大吃一顿。
　　却又被他拦下！
　　——“晴子，我做了便当。还买了奶油草莓蛋糕，呐，给你，食堂很挤的……”他笑脸灿灿像昨天从没有发生过什么。
　　心里忍不住窝火。像是下了狠心、费了极大的力气挥出的一拳，却打在软绵绵的棉花上。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他那边竟全没关系！
　　讥笑一声。给我的是吧？好啊——
　　纤细雪白的手挥出，一个物体随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啪嗒。”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他脸上还是笑，手还是捧的姿势，手里却没了东西。
　　朝他扬扬手，轻巧地跨过地上散落的一颗好看的草莓。转身离去。

　　樱木放下手，耸耸肩膀，无所谓弯腰地捡起他拿全天食费换来的、散落一地的吃的，丢进垃圾桶。
　　——好啊，这下子确认了。原来昨天的一切，真的不是梦。

　　“站住。”
　　停下脚步。流川想，今天的苍蝇还真是多。
　　洋平慢条斯理地从教学楼的拐角走出来：“你不是晴子。你是谁？”
　　挑起眉。
　　他没说“你是不是晴子”、“你不是晴子吗”、“你还是晴子吗”。他说的是——
　　“你不是晴子。”

　　斩钉截铁。十成十的把握。
　　笑起来。可如你所见，我就是晴子啊。……连我都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算是谁，你问我又有什么用呢？
　　洋平皱皱眉，沉下声：“刚才你的行为，绝不是我认识的晴子做得出来的。”
　　步步向前，渐渐逼近“她”。

　　“说，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