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r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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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漾大厦，十楼会议室。
“姜程成以为他是谁？”
一个大眼睛，长相精致如芭比娃娃的美少女，双手叉腰不满地吼道。
她对面是一个穿着俏皮紧身裤的男人，他连忙竖起食指，朝她嘘声。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小声一点。”
“小声？我都恨不得冲到姜程成面前骂他！”美少女气得来回踱步。
这位大发雷霆的大眼睛美少女，正是《梁间燕》的女主角宁萌，同时也是星漾当家花旦。
《梁间燕》是星漾今年投资的S+项目，邀请到了乐坛小天王姜程成首度跨界出演男主角，话题度与热度在同类剧中可以说是一骑绝尘。
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女主角自然花落了宁萌。
但是她本人对这戏却是兴趣一般，一则她已经有了古装成名角色，《梁间燕》属于同类型古装，角色上突破性不够，二则《梁间燕》剧情设定上一点都不大女主戏，无奈公司点名那就接了。
为了配合姜程成的档期，她甚至还忍痛推了几个项目，却没想到姜程成这厮的入组时间一推再推。
现在居然还要再推迟14天！
电视剧圈也是论资排辈的，宁萌童星出道，年少成名，去年的古装戏收视率还拿到了电视台收视率年冠。
虽然商业价值上，宁萌比不上姜程成与顾舟成，但是在当红小花里面她也是第一梯队。
姜程成竟然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
宁萌那位穿着俏皮紧身裤的男人，是她的经纪人王威廉，开解她道：“人家也是特殊情况，这不是西城出了疫情。”
宁萌一个眼刀飞了过去：“西城出疫情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一个住在市中心的人？”
王威廉撇撇嘴说道：“这谁知道，也许他在西城有个相好。”
宁萌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他们连撒谎都没有诚意。”
她扭头盯着威廉，一字一句道：“我告诉你，这、戏、我、不、拍、了，给我马上联系月河那部戏！”
“小祖宗，那戏男主角是顾舟成，你这不是当众打姜程成脸。”王威廉顿时头疼起来。
“打他脸怎么了？何况，顾舟成起码会演戏，跟姜程成拍，多半是浪费三个月。”宁萌拔高音量，瞪着威廉，一脸不容置喙的表情。
宁萌倒也不完全是耍大小姐脾气，她现在已经有了不少高收视的作品，缺的是口碑作品，与顾舟成这样电影明星合作月河的悬疑剧集，更有希望达成这个目标。
也正是因为宁萌的这个小举动，给往后的很多事情带来了新的变数。
*
隔离结束的前一天，姜程成才得知他新剧女主角宁萌跑路的消息，而且还是跑路到死对头顾舟成的剧组《林中山神》。
这一天下午，他坐在客厅里，为代言的产品进行商务直播宣传，而梁盈正在一旁给他打光。
这个商务活动原本是去现场站台，由于实在是调整不过来档期，只能改成了线上直播。
为此艾琳只能打破自己的誓言，为了挣钱喊了姜程成一声“爷爷”，主动联系他交代直播事宜。
连麦的主持人朝姜程成挥挥手，“hello！程成，今天以一种很特别的形式与粉丝朋友们见面。请问这段时间居家隔离的体验如何呢？”
“希望大家出门在外都要注意防护，不要跟我一样拥有这种体验。”
姜程成端坐在镜头前，回答官方之中又带着一点冷幽默，配合他在镜头中的冷酷形象，与往常看上去似乎别无二致。
但其实在镜头外的姜程成，由于需要照顾直播的角度以及光源，他坐在一个矮凳上，面前放着一个简易折叠桌，两条大长腿根本无处安放。
如果面前摆上几排手机壳，加上一个台灯，简直可以去地铁站通道里卖贴膜。
梁盈一边忍不住脑补起来姜程成卖贴膜的画面，一时之间差点笑出声来。
原本她偶尔也有直播需要，所以在卧室有搭建一个简易直播间，但是那个直播间的背景布全都是粉色少女风，姜程成只看了一眼就坚决拒绝。
于是，两个人只能把直播间的大部分工具都挪到了客厅，将客厅的白墙作为背景，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梁盈这块人肉大光板，坚持了一会就渐渐开始偏光，姜程成整个脸在直播间画面上呈现出一种动态的光影效果。
姜程成忍不住斜了她一眼，梁盈这才揉揉眼睛，挺直身体，提起了几分精神给他打光。
哎，谁让这商务宣传内容实在是太催眠了，也就真爱粉能听下去吧！
梁盈打了一个哈欠，感觉自己的手机开始有震动，【下部戏就火】大群里突然冒出来很多新消息。
——瓜保真！姜程成新戏女主宁萌跑路，《梁间燕》女主悬空，大家可以想想路子了！
——我也听说了，宁萌跑去跟顾舟成拍月河的新戏《林中山神》了！
——哇塞！这么精彩，姜程成怎么总是被顾舟成截胡，抢女人这个梗是迈不过去了是吗？
——快上微博，《林中山神》都官宣男女主了！
……
梁盈心里一惊，连忙准备切换app去微博验证下，只是单手操作不太方便，她一个手抖，手机一脱手摔了出去。
糟糕！
梁盈紧张地伸出手想要去抓，却抓了一个空，另一旁的姜程成在直播中用余光瞥到了这个角落里发生的小小意外。
电光火石之间，他一边回答主持人的话，一边身体稍微往左侧倾斜，快速在镜头外伸出手，脸都没有侧过去，竟然稳稳地接住了梁盈的手机。
目睹全程的梁盈，忍不住对姜程成的运动神经感到一阵惊奇。
刚刚的那一幕在她脑海中又慢放一遍，简直就像是黑客帝国里面的子弹时间一样。
她伸出手，想要从姜程成手中接过手机，几乎快要触碰到他手指的时候，这人却收回了自己的手，将梁盈的手机放到了自己的桌面上。
直播间还在继续，梁盈自然不能伸手去拿回自己的手机，只能看着姜程成干瞪眼。
姜程成余光扫过梁盈的表情，嘴角带上一抹笑意，忍不住看了眼她的手机。
究竟是什么消息吓得她手机都掉了？
「林中山神官微：神秘部落的守护人@顾舟成，追寻真相的小说家@宁萌，准备好跟我们一起开启冒险之旅了吗？」
「宁萌：武思嘉，已就位！@顾舟成」
「顾舟成：转发//@林中山神官微:神秘部落的守护人@顾舟成，追寻真相的小说家@宁萌，准备好跟我们一起开启冒险之旅了吗？」
手机直播间的主持人见姜程成半天没有抬起来头来，忍不住重复了一遍问题，提醒他道：
“这次首度跨界接拍的古装戏《梁间燕》近期也要开拍了，有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吗？会出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姜程成闻言低头冷笑了一声，眼神瞬间变得杀气腾腾起来，梁盈都担心他是不是要当场翻脸。
却没想到，等到他再抬起头来，表情又恢复了平和的样子：
“《梁间燕》这部小说我非常喜欢，也很荣幸可以参演，具体角色设定这里不方便剧透太多，但是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梁间燕》的女主角我们将采取一种特别的海选方式，选出原著党心目中最合适的人选，这个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主持人有些诧异，“哦？不是宁萌出演吗？”
姜程成微笑着表示：“按照书中的描写，女主角身轻如燕，犹如一把绣春刀，非常具有东方古典美。”
姜程成并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但谁都知道宁萌是以混血神颜出名的美少女，去年播出的古装戏虽然收视大卖，但是也有不少评论批评宁萌长相过于洋气，令人出戏。
他的言下之意，显然是指宁萌并不符合原著。
这就有些令人遐思了，到底是宁萌主动辞演，还是因为不符合原著而落选呢？
*
结束直播不久，艾琳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姜程成，你一个人在直播间又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是不是一天不给我找点事情做，你就不痛快啊？”
姜程成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要叫我爷爷，乖孙子。”
“姜程成！”艾琳的怒气再此升到临界值。
姜程成冷不丁地说道：“换女主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
宁萌今日新剧官宣，而《梁间燕》也开拍在即，宁萌根本分身无术，星漾绝不可能没跟艾琳打过招呼就直接撤换女主。
姜程成的话一下子打到艾琳的七寸，她顿时气短，没想到这日子竟然这么赶巧，给姜程成直播的时候撞上了。
“他们是联系过我，但是我打算借此机会直接推了《梁间燕》拖着没答复，哪知道你在直播间说什么海选女主，你是心里有中意的人选吗？”
姜程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梁盈，发现她正在桌子上收拾直播设备。
他转身走到阳台上，背靠着栏杆，这才回答艾琳说：“我直播不是说了吗？按照书里写的选啊。”
艾琳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问他，“场面话你当我会信？快说！”
姜程成伸出一只手隔空估摸了下梁盈的身高，“身高大概在168到172，体重不超过90，长相气质，皮肤很白，黑长直。”
他停顿了下，“哦对了，最好姓梁。”
艾琳前面还一边听一边认真记了几笔，听到最后一个特点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什么？跟姓氏有什么关系。”
姜程成发现梁盈在朝自己看过来，便不动声色地转过身背对着她，回复艾琳道；“不觉得跟剧名《梁间燕》很配吗？”
艾琳按了按自己脑门上冒出的青筋，她深吸一口气：“姜程成，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是吗？”
姜程成直起身体，收起了玩笑的口吻，认真地跟艾琳说道：“海选我是认真的，你跟星漾那边协商下，女主不要考虑咖位，只看演技以及跟原著匹配度。”
“你这是怎么了？放下屠刀，立刻成佛？”艾琳有些困惑姜程成怎么突然想要提拔新人了？
姜程成侧过头，透过栅格状的阳台隔段，可以看到客厅里的梁盈正低头整理东西，几缕碎发从她的耳边划下，眼圈与嘴角的淤青已经淡化得看不到了。
他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朝着艾琳说道：
“还一个人情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rter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