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关系》拔一毛

36、来萌的发现

　　初春的暖阳钻进房间，叫醒了床上熟睡的人。

　　房间的地面一片混乱，纸张，睡裤，和墨绿色的床单被罩随意撒落。

　　换了新床单的床上，秦藻比来阴叔醒来更快，他还没来得及回忆昨晚的夸张，就被一地狼藉震惊。

　　……这要是，来阴叔要是醒来看到这样的房间，岂不是起床气直接暴翻三倍？？？

　　他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害羞和温存了，趁着来阴叔有起床困难，他迅速起床。

　　下床时腰软了一下，被来阴叔抓住，他连忙回头安抚。

　　“你再睡会儿，还早，我起床喝水。”

　　他从来阴叔怀抱里脱身，找到被床单盖住的拖鞋，用他从来没有过的做家务速度，把地面清理干净，脏掉的床单被罩丢进脏衣篮。

　　看着整洁很多的房间，秦藻把几个窗户打开，外面的新鲜空气扑进来。

　　小骗子秦藻这才有空看时间，还好，还来得及来阴叔去上班，他没有骗人。

　　忙完的秦藻终于体会到腰腿酸痛，重新躺回床上，被来阴叔捞进怀里。

　　来阴叔完全就是下意识动作，捞到人后还翻了半个身子压上去，不准他再动来动去。

　　他的起床延迟大概十分钟，压就压吧。

　　秦藻冷静地等待来阴叔清醒，然后等着等着……又睡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太阳已经偏位。

　　床上没有来阴叔。

　　秦藻第一反应查看时间，糟糕，中午！

　　手机里竟然没有餐厅经理打来的催促电话？他翻了翻通讯记录，只看到一个播出的，时间是早上。

　　肯定是来阴叔。

　　他的直觉告诉他，来阴叔还在家里，当他踩着拖鞋走下楼时，果然看到了厨房里的来阴叔。

　　“醒了？”

　　“你没上班？”

　　两个人同时开口，秦藻的问题比较有回答意义，所以来阴叔接着回答：“请了一会儿。放心，不耽搁事，我有分寸。”

　　来阴叔平时不会请假的，从和秦藻在一起后却请了好多次。

　　秦藻觉得这样不好。

　　来阴叔点头：“我知道，绝不让我的宝贝背锅。绝不耽搁正事。”

　　他搂着秦藻的腰轻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你都弄好了，我很舒服。就是有点不习惯！”

　　秦藻抱住他大大夸奖了一番，然后问他：“你给我请假了？”

　　秦藻的情况和来阴叔不一样，来阴叔请假还能有同事借调来帮忙，但秦藻的大果餐厅如果没有他，来的人根本不会给面子。

　　否则他们来大果餐厅干什么？直接去归去园好了。

　　来阴叔：“我让他们把今天的客人推到下午，许诺下一次不用排队。反正今天中午就一个预约，没错吧。”

　　“没错！”

　　今天中午大果餐厅的预约客人只有一个，可以酌情和对方沟通，来阴叔处理得没有问题。

　　如果今天中午客人很多，来阴叔只能叫醒秦藻，看他的选择了。

　　锅里煮着粥，来阴叔把秦藻放到旁边看他做饭。

　　“等下吃完饭我得去上班，晚上来接你。”

　　“我知道呀。”平时差不多也这样啊。

　　来阴叔拿枪出来热芝士，确认：“你下午真的可以上班？”

　　“哎呀！”

　　秦藻从背后抱住他，吓得来阴叔连忙把火关了。

　　“我身体超好的，也就比你差一点，一点点。”

　　来阴叔转身，靠着灶台接纳他的宝贝，“是吗，昨晚怎么没看出来？”

　　“是你一开始先耍赖了！”

　　“我一开始也让你耍赖了，不是你自己没成功么。嗯？”

　　“……反正我觉得我还行。”

　　来阴叔点头，“我喜欢听这句话。”

　　两个人热热闹闹地做完一顿饭，一个全新的夜晚除了让他们之间更加亲密外，并没有改变他们的相处。

　　秦藻喜欢这样的平和，让他觉得他和来阴叔本该如此。

　　时间富裕的秦藻主动把来阴叔‘送’到公安局，然后再开车去大果。

　　这样温柔的日子如云流水，冲淡他所有不好的过往。

　　……

　　“哥，你要我查的那件事我确定了……”

　　来萌蹲在她狭窄的钢琴凳上和来阴叔打电话，她觉得她竟然能吃到这么个大瓜，简直死而无憾……不对，简直不知死活！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电话，和电话对面的来阴叔说：“……我和来雨那天……然后……对，情况就是您想的那样……”

　　来阴叔在当时就已经猜到结果，听完来萌的描述，他只是点头，“知道了。”

　　来萌不会乱说话，来阴叔也没打算多嘱咐什么，准备挂电话，但来萌叫住他。

　　“哥！哥哥哥，等等，我还发现一件事！……您稳住，千万别生气！事情是这样……”

　　……

　　通话结束后，来阴叔活动了一下手指，他正在解剖室，刚才的通话是无线耳机接进来。

　　他的助理小心翼翼地看着沉默的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平静的来阴叔让助理觉得很可怕……瑟瑟发抖。

　　“记录：小腿从中部断开，切断处肌肉组织平整，腿骨断裂处有锯齿痕……”

　　平静的声音在解剖室里响起，来阴叔有条不紊地检查新送来的尸体，助理一愣之后，很快回神开始工作。

　　一具残破的尸体检查完毕，来阴叔把几个物袋交给助理拿去鉴定。

　　这具尸体是女性，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左右，尸体死后被切割，脸部划伤，但指纹完整。

　　来阴叔之前已经洗刷过尸体的手指，获取指纹，拿给技术科去比对数据库。

　　死者生前有明显被虐待的痕迹，身上多出复合伤，内脏淤血严重，颅骨骨折，生前伤，怀疑是被钝器击打头部造成死亡。

　　来阴叔书写当前的鉴定报告，徐耀文那边正好叫人过来找他。

　　“死者的身份确定了，你这边什么结果？”

　　“目前只能确定是死后分尸，二十四小时左右死亡，生前头部遭钝器重击。”

　　“致死吗？”

　　“致死。死者胃部有残留物，助理拿去验了，等他结果。死者很可能生前服食安眠药，是在昏迷状况下被打击。”

　　“为什么？”

　　“身上没有束缚痕迹，头部两次重击，不应该不反抗。”

　　“那凶手很可能……和死者体力悬殊不大，所以采用这么保险的方式，还多次击打。”

　　这些就是徐耀文要查的事，来阴叔走到鉴定室，结果还没出来，他顺便在实验桌边坐下来继续写报告。

　　助理偷偷观望来阴叔，看他认真书写报告，他的字体并不追求华丽美观，十分端正，就像印刷出来的一样。

　　助理现在已经不确定刚才在解剖室里那个危险的来阴叔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就当前来看，来阴叔的情绪非常稳定。

　　助理擦汗，有个喜怒难辨的师父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