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 ...
-
只是一瞬间，拉住我手的安室先生和其他人都不见了。前方破败的建筑依旧矗立在原地，雀鸟鸣叫，树叶被风吹响，但是我感觉心好像在往什么洞里下坠，而吹来的风也正在往里灌。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全世界都挤压到我面前，将我包围起来的错觉。
我是个不能太适应新鲜事物的人，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世界不会一成不变。
当繁杂多变的世界拥挤到我面前，充斥着我的眼球，将我的眼睛视为幕布，将我的耳朵视为音响，我更想挥一挥手让它们全部消失，而不是去思考其余的解决办法。
不过我知道这只是错觉。
因为我的身后正传来两道清晰的脚步声以及树叶被拨动的声响，如果世界将我包围，我应该就不会听到这些了吧。
“你是——”
一道陌生的男声从我身后传来。
我感受到他俩投注到我身上的视线，但我原本是不打算回头的，可既然是和我说话，出于礼节，我转身看向他们。
来人是一男一女，各持一把剑。
“是你。”刚才出声的陌生先生又道。
但我还没做出回应，那名疑似和其有血缘关系的陌生小姐就紧接着上前一步道：“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参加大天空寺下设的不可思议现象研究所和八原寺一起举办的灵异探研会。”我如实回答。
在我提及“大天空寺”之后，我看到两人的肩膀明显微微松弛。
“你们认识御成法师对吧？”我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你迷路了？”陌生小姐说：“赶快联系御成离开这里！这里有大型猛兽，很危险！”
陌生小姐的回复一时间让我产生了许多的疑问。
大家消失了，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实吗？怎么会觉得我迷路了呢？难道我看起来就像是容易迷路的存在？
而且大型猛兽什么的，是在形容刚才那个宛若从特摄剧场里跑出来的怪物吗？不过仔细想想的话，这还要看个人感受，在他俩心里那个怪物应该和猛兽差不多吧。
“猛兽是说那个怪物吗？还有，我并不是迷路了，大家刚刚在这里消失了——”我说着拿出手机，拨打御成法师的电话。
陌生小姐提醒了我，虽然刚才大家消失了，但我可以用手机联系御成法师，如果御成法师没有接通，我也可以联系其他有电话号码的人。
就在我给御成法师打去电话的同时，对面的两人也快步走来。
不过在我刚听到“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时，我感觉眼前的光线突然增强。
我抬眸就看到四周的地面上亮起了一道光圈，看上去就像是孙悟空拿着金箍棒画的圆圈，将我们圈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
“这是什么！？”陌生小姐把一本口袋书按在剑上，朝我横眉道。
这个动作……如果剑鞘是固定在腰上的，再在把剑抽出来的瞬间喊一声“变身”——
我果然是个愚笨的人。
如果刚才我的身边有乱步先生或是太宰那种程度的聪明人，我也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也不会向对方确认她口中的猛兽是否是我所看到的那个类似小朱克的怪物了。
所以陌生小姐询问我这个一目了然的问题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愚笨，想借用这个问题引导我思考吧。
我指着离我们都稍远些的陌生先生，像在课堂上被点名提问的学生一样，认真地回答道：“刚才大家就像这位先生一样消失的。”
可是陌生小姐突然瞪圆眼睛。
我连忙鞠躬，致歉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愚笨了，除了这点就看不出什么了。”
“哥哥！”
欸？
我抬头就看到陌生小姐已经转身扑向正被白光笼罩的陌生先生。
下一刻，白光消失，陌生小姐和她的哥哥也一同消失，只是与刚才大家消失不同的是，他俩刚才待过的位置上凭空掉落下一本书。
*
“所以我们现在待在的地方其实只是柯南那个小鬼脑补的小故事。”
在听到神代玲花的解释后，毛利小五郎道。
女儿的失而复得让他看上去意外的正经。
不过在神代凌牙用神代家代代相传的圣剑划开地面的时候，毛利小五郎执起神代玲花的手道：“美丽的小姐你好，接下来就让我名侦探小五郎来保护你吧。”
神代凌牙的身上顿时露出了猛虎般的气势。
可是毛利兰显露出的气势要比他更可怕，注意到她此时神态的元太和光彦同时被吓得后退了半步，然后他们看见毛利兰高喊着：“好色的臭老头”，一脚踢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后背上。
毛利小五郎这个患有严重恐高的人，眼瞅着裂口下的景象，但丝毫补救的办法都没有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样，凄厉地叫喊着掉了下去。
孩子们都被镇住了，就连安室透都因毛利兰这一脚露出了豆豆眼。
但他也很快反应过来，开口道：“小兰小姐，其实老师他——”
“但是爸爸他也该受到点教训了，对吧。”毛利兰回头，像往常一样微笑着。
一旁的步美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此时的小兰姐姐特别像未来姐姐。
不等她思考出什么，毛利兰就朝她和灰原哀伸出手道：“来，我带你们俩下去。速度很快就像是坐电梯一样，你们可以闭上眼睛。”
毛利兰抱着两个小女孩掉下去后，其余人也依次跳下去。
安室透抱着光彦道：“你可以抱紧我哦，光彦。”
元太看向抱着他的神代凌牙。
神代凌牙没有说话，还是那副冷峻的神态，但在元太不抱什么不切实的幻想时，他揉了揉元太的脑袋，然后跳入裂口。
神代玲花跟着也跳下去，但内心里的自己正捧着脸，一副傻笑的模样：亚撒西，欧尼酱。
待他们全都踩到实地后，柯南和园子也凭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神代兄妹当即警惕地握紧剑，挡在众人面前。
而柯南一上来就大喊道：“叔叔，刚才才不是我脑补的世界！”
园子原本激动的就要扑向小兰，但在神代兄妹的一挡下，她停住了脚步，然后又掐腰看向柯南：“你这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鬼，同谋也该有你一个。”
“同谋才不是这样用，园子姐姐。”
“哈，我记得刚才你直接就叫我园子了吧。”
“嘿嘿。”柯南没有直接回复，然后就朝前跑去。
“柯南！”“太好了，柯南。”“柯南，你去哪里了，大家都好担心你。”孩子们兴冲冲地包围住了柯南。
同时，园子扑到小兰怀里。
感受着熟悉的气息，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小兰，我对不起你和未来姐……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大家都会幸福的。”
在一片欢悦的氛围中，安室透凝眉看向四周。
但是再也没有第三道身影凭空出现。
而这里看上去就像是寻常的街道，只是两侧的建筑有些老旧，距离他们不远处还停着一辆轿车。虽然看上去保养得很好，但是在现实中这款车型已经在十年前停产。
上警校那会儿，他在研二家的修车厂里见过。
不过暂且没有看到车辆通行的马路上独独停靠着一辆车，不管是在小说还是影视剧里很大几率上都具有某种作用——毕竟如果一支上了膛的枪没有开火就不能把它放在台上②。
安室透朝那辆车走去。
而这时，神代兄妹也分头行动。
神代玲花朝那辆可疑的车走去，期间安室透还朝她微笑着点了下头，神代玲花也微微颔首，但没有做出任何表情。
他们二人几乎同时把视线移到那辆车上，然后他们发现后座上有一名黄头发的青年正在打游戏。
而神代凌牙则沿着马路朝一侧跑去，他的速度很快，但跑到某处时脚步一停。果然，这里有看不见的屏障。他又沿着这屏障走，只是走到马路的对面就又遇到了屏障。
就在这时，三辆警车亮着警示灯从他刚才遇到屏障的马路上冲出来，然后停在了毛利小五郎他们那一撮人的身旁。
神代凌牙连忙跑过去，那三辆警车也开门了。不过首先走出来的是一位矮小的男子，他的肤色甚至比安室透还要深，但是长相穷酸，像只猴子。
“鹈饲前辈——”毛利小五郎见到对方的瞬间，下意识地出声道。
而原本不该对他们有所反应的这些“故事中的人物”却把目光投向了毛利小五郎。
“你认识我。”
鹈饲站在一众身材魁梧的刑警身前被衬托更加矮小，但是他的眼神犀利，又有一种与身型不符的强悍气质，所以不会有人轻易轻视他。
在毛利小五郎的认知里只要是这个空间的构造者肯定有什么特殊存在的，就像那个寄住在他家的小鬼的突然消失，又或是他在之前看到英理中弹的空间里，被那个英理用沾血的手摸着脸颊。
所以鹈饲的搭话让他以为这个空间的构造者是他。
他指着自己道：“就是我啊，毛利小五郎。您去年的时候还拜托我调查——”没等他说完，鹈饲突然眉笑眼开道：“沉睡的小五郎，久闻大名啊。”
毛利打了个寒颤。
在他印象中，这位搜查一课的颇具硬汉风格的警官从未笑得如此开朗，并且还一直对自己的突然辞职表示不满。所以他一改往日张扬的作风，谨慎道：“哪里哪里，都是大家乱写的，我只不过是凑巧破了几桩案件。”
但鹈饲却揽着他，大步朝前方的公寓走去。
“正巧那里发生了命案，希望你作为名侦探也能给我们一些参考意见。”
这样的话进入毛利的耳朵里就变成了相反的意思，当然这也让他更加加深了这里是他创造出来的想法。
命案发生在这栋公寓二楼尽头的房间内，死者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后颈部被重物击打导致死亡。由于室内乱丢着许多诸如啤酒瓶、速食包装等垃圾，所以给现场的搜查带来了一定的阻碍。
不过通过对周边以及周边居民的调查，最终大家还是确定了犯人——
“不是我！不是我啊！”眼见着手铐就要戴上，被桎梏住手腕的栗发青年疯狂地挣扎着，并且大喊道：“虽然我是个人渣混蛋，但是人不是我杀的啊！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相信我啊！？①”
泪水从他的眼角滚出，他又死死地看向毛利小五郎，那目光像是在看仇人般。
“你不是名侦探嘛！快告诉他们！我只是发现里香的尸体报警，还有那根金条也不是我的！不是我的啊！”
毛利小五郎一副没有陷入状态的模样，他恍恍道：“呃……人确实不是你杀的——”
“听到了吗！人不是我杀的！快放开我！”这次栗发青年一甩双臂，警察们竟然松手了。
这一变故让毛利小五郎清醒道：“你们在做什么！”
他下意识地看向鹈饲，以为前辈会训斥这些警察突然松手的行为，但他竟然发现前辈立在原地，双眼无神，身体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是断了电的仿生机械人一样！
能使出百发百中后背摔的毛利小五郎和他能躲开子弹的女儿有着共同的弱点——怕鬼。
他的脸色瞬间苍白，整个人的灵魂都在往躯壳外飘。
这时，柯南上前一步走，开口道：
“但是你携带大|麻，并且通过西野猛留下的账单以及录音笔，可以发现你不仅向他购买，还在那里发现了据说来自意大利的新式违禁物后给他一笔钱让他可以到那东西的原地将其购买回来到本土贩售。”
他凝眉道：“按照《大麻取缔法》，携带大麻最高五年监禁，进口或贩卖最高10年监禁和高达3000万日元的罚款。衫内先生的钱全部都交给了西野猛，所以你没有钱交罚款，只能服刑。”
“你确实是个蒙着自己眼睛、堵住自己耳朵的人渣混蛋。”
这时，世良也走上前道：“在这起案件上，你要很清楚一件事——你是因为违禁物才被监禁！”
“同时，我想你还要知道一件事。”
安室也走上前，他虽然微笑着，但是眼神里却闪现出摄人心魄的暗芒：
“就如同十几年前的你自作聪明地关上窗户，防止警察的注意力放到公寓后面的空地上，发现你在看见死者时还看到的金条一样，这次你把金条上的指纹和血渍擦拭干净的行为同样使得警方把视线更集中到你的身上。
所以是你的贪恋和愚蠢让你哪怕在幻象中也无法免去牢狱之灾。”
这番话让衫内彻底破防。
他崩溃的神情让神代兄妹警惕起来，随时准备在对方发癫时将其擒拿，可是那人居然扑通一声，瘫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呃……好像神山推荐给她的推理小说里出现的情节。还有早就想吐糟了，刚才警察对他们这些人的表现也很像推理小说中才会出现的有问必答。
神代玲花身为保护世界的剑士，多多少少会遇到今天这样，普通人被卷入米吉多制造出的事件的情况，但他们一般不会向普通人透露有关“真理之剑”和米吉多的消息，自然也不会像这群警察这样对普通人有问必答。
而这才是现实应该有的逻辑。
不过她没有多想。
因为在栗发青年的嚎啕大哭中，他们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这里又是哪里啊？”毛利小五郎挠头道。
不管是路旁还是马路后隔着一片荒地的苹果园到处都开着花，蝴蝶、蜜蜂不时落到花朵上，一派自然好风光。
若不是他清晰地记得他们来时的季节，可能还以为是回到现实了吧。
不过最引他注意的是应该是他们来时就面朝的那栋看起来有些年岁的日式建筑。
这栋建筑两旁都没有其他的民居，所以从视觉感观上就像是故意夺走他们大部分注意。
“这、这里是——”瘫坐在地上的衫内指着这栋建筑道：“猛哥的家。”
西野猛的家——毛利小五郎当即蹲下来，对衫内道：“你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吗？”
“荒……荒神村？”
这个特殊的村名听过一次就很忘记。
没错了，就是这里。
十四年前，在熊本八原的一个小村庄里发生了一起恶劣的盗窃杀人案。
西野小姐的姐姐是此案的受害者，而杀死她的姐姐并且盗窃了三十公斤金条的则是她的哥哥——西野猛。
毛利在向同期询问这起案件时还得知了一件事——在警方锁定西野猛就是凶手的当天，八原市城区内发生了一起与金条有关的杀人案。
经过警方调查，竟意外发现凶案发生地的租屋签约人系证件被盗用，而实际居住者正是杀人盗窃的西野猛。
一切都串起来了。
*
那本书掉落后，我没有立即走过去，等到所有能联系的这次灵异探研会成员的电话都打不通，我才捡起它。
这本书大概有两本《暗夜伯爵》那么厚，封皮上印着烫金色的书名——诡心物语。
我记得物语是一种文学体裁，现在一般指故事，例如《源氏物语》、《平家物语》就是指源氏的故事和平家的故事。
不过我手里的这本书虽有物语之名，但前几篇都是诗。
我并不是不喜欢诗，只是很难独自理解诗意。
虽然书店老板告诉过我，每个人对同一首诗的理解都是不同的，但我还是很难从零碎甚至是看上去毫无联系的语句中感知诗人的表达。
当然，我明白专业的就要由专业的来做。
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份不知该怎么描述的感觉，想来还是因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打算下山后就将大家消失的消息告诉那名少年，然后再和他分享这本书。
这本书是在假面骑士们消失后出现的，应该和大家的消失有一定的联系吧。而和少年分享，我就不是一个人了，并且有他在，我难以独自理解诗意的困扰也应该可以解决了吧。
不过趁着独自下山的功夫，我连翻书页，直到看到有成段成段的书页，我听到自己舒了口气。
这篇故事很长，是用第一人称描述，但因为一上来就是一起密室杀人案件，所以我故意省略了主人公大段段的内心独白，只看关于这起案件的文字。
那位给推理杂志《野生时代》供稿的金田一老师曾经告诉过我——
看推理小说其实就像在解数学题，至于那些看起来很新颖的题材，其实本质上也是相同的，因为一名合格的推理小说家会将解题的线索全都藏在行文中。
不过这个故事虽然占了整本书的四分之三左右，但里面的案件太过一目了然，我走出这条昏暗的小路来到岔路口的时候，就翻到故事的最后一页。
只是都到结尾了，主人公居然说自己醒悟了，是父亲包庇了杀死了姐姐的哥哥。
唉，这篇故事应该可以称为推理小说吧？
虽然金田一老师说，推理小说有其独特的逻辑规律，但是我看了这么多的推理小说，到如今还是难以理解故事中他人的想法，这样的我还怎么应对老师所说的比推理小说要更加灵活多变的世界呢？
*
如果说人生是一本书，那西野明日香这本书已经快到尾声。
人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就像十四年前那个因为社团活动早他们一天回家的姐姐永远想不到第二天自己会死在亲哥哥手里。
姐姐死后，他们一家搬离了那座一到雨天就会散发出腐朽味道的建筑，去往大阪这样一个对幼小的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而她自那以后也再没有参加过任何一个社团。
因为父亲和母亲都认为，如果姐姐没有参加社团活动，就不会提早一天回家，也就不会离开他们。
西野明日香从不质疑父母对她的爱。
可是随着长大，她越来越明白社团活动本身并没有错。
就算姐姐不参加社团活动，不会提早一天回家，能够杀死亲妹妹的西野猛也同样能够因为钱财或是其他的欲望杀死她们姐妹中的任何一个人。
但是父母为什么要逃避这个问题？
事实就是她的哥哥、他们的儿子杀死了她的姐姐、他们的女儿。
这样的话，她一直憋在心底。
直到她看了高中学长写的书，她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询问……不，应该说质问她的父母，但是那时父亲意外死亡，紧接着母亲也被查出患有绝症。
除了姐姐的死亡，名义上的哥哥的逃亡，其实西野明日香的人生直到现在都很顺遂。她不在意自己的死亡，但是却希望自己的结尾由自己决定。
父母死后，她久违地回到了那栋散发着腐朽气息的老式建筑。还没进门就遇到了父亲童年时的玩伴，对方感叹世事无常，说了半天的话才离开。
明日香离开村子时还太小，关于案件的调查参与的不是很多，父母在此之后又从不在她的面前提及这起案件，所以很多细节，她并不是很清楚。
倒是在这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滔滔不绝地讲述中，她得知了当初警察之所以会怀疑父亲，不仅是因为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还因为从尸体发现到报警居然超过一个多小时。
而她记忆里报警的人也不是父亲，而是这个男人，他说他当时慌了神，忘记可以打电话，就直接跑到村里的交番。
这个男人走后，明日香朝屋后方的一个房间走去，她的姐姐就是这个房间被杀害的。
多年未打理的建筑内散发着浓浓的霉味，应该是心理作用，她一拉开纸门就感觉有一股更浓郁的气味压来。
或许也不是心理作用，她越往里走越觉得气味浓郁，直到她拉开了壁橱。
那里放着一尊佛像。除了相应的法器，还有一盘腐烂长毛的水果和一个无名的牌位。
这分明是个佛坛。
明日香很清楚这样的摆设，因为她在大阪的家里也有一个这样的佛坛，只是有所不同的是那上面不仅摆放着一个牌位。
母亲愧疚地说过，曾有人因为发现了西野猛藏匿的金条，然后被其杀死，所以他们供奉对方的牌位也是应该的。
既然如此，这里的无名牌位又是谁的？
又是谁在这里供奉？
其实，明日香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她和姐姐是父母的孩子，那杀死了姐姐的西野猛就不是父母的孩子了吗？
『小猛这个孩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啊！我当初就应该劝告你爸爸，不能对方一要求什么就满足他，久而久之，这个孩子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忍耐了。』
那个父亲的玩伴是这样说的。
坐在阴凉的榻榻米上，西野明日香平视着这个无名的牌位。
父亲的死因是一起交通事故，地点在八原市的城区。
也是在处理父亲身后事时，她发现家里的主要收入都是通过租赁位于八原市以及周边地区的不动产，所以父亲去八原也有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不仅仅如此。
十四年了。
姐姐已经死去十四年了！
父亲依然还牵挂着他那个身为杀人犯的儿子，甚至不时来到这里为对方念经祈祷。
那十四年前，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吗？那一个多小时里，父亲是不是除了抱着他死去的女儿的尸体，还做了其他的事情！？
咣当——
就像是在回应她一般，那个无名的牌位歪倒了。
西野明日香吓了一跳，但很快双眼迸发出激动的光彩。
“姐姐，是你吗？！”
她想起了地缚鬼的传说，心怀怨念死去的人会成为地缚鬼，那她那个可怜的被亲生哥哥杀死的姐姐难道不会成为地缚鬼吗？
无风的房间内，装着腐烂水果的盘子掉落到地上。
西野明日香更加确定了姐姐死后变成地缚鬼的想法，但是当她再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或是更精准的——是不是父亲包庇了他的儿子，就再也没有得到回应了。
她要见到姐姐，要和姐姐面对面交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西野明日香就拿出手机，进入了那个名为dollars的聊天室。
她记得甘乐曾经提过认识一个情报贩子。
嗡——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被掐住脖子，举起来的西野明日香眼神涣散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耳边响起类似于电流般的嗡鸣。
每个人的心都有装着隐秘之事的一角，借助足够多的欲望构造出来的世界就会吸引所念所思的灵魂——这是当她接触到那本看上去就像是儿童玩具的口袋书时接收到的信息。
但是为什么出现的并不是姐姐。
“可恶！快放下西野小姐！”山内御成大喊着，就挥拳冲上前，但是当即就被这个全身裹满流动的臭泥的人型怪物一脚踢飞。
“御成！”
“咳咳，我没事——”御成刚朝田沼住持露出安抚意外的微笑，突然脸色一变：“呕——这、这是屎——这是屎——呕——”他三观炸裂般看着手心上沾着的东西。
虽然神话中有的是诞生于腌臜之物的神明，但现实里田沼住持还从来没听说过腌臜之物化形的妖怪。
他拿着念珠，虽然心中因此意外有了些许忐忑，但还是如寻常那样念诵经文。
随着他的声音，阵阵寻常人看不见的波纹一圈圈地以他为中心震荡出来，这个裹满腌臜之物的人形怪物也顿时嘶吼起来。
御成虽然看不见那一圈圈波纹，但是他心中认定是田沼住持念诵经文的行为起了效果，于是也拿着念珠念诵起来。
不过这个怪物只是嘶吼了一阵，很快就好似又有了力气。祂随手将西野明日香抛到一边。
御成刚一个飞扑接住西野，就看到那怪物正朝田沼住持冲去。
他不由地瞪圆眼睛，大喊；“老师——”
恰好这时，毛利他们一行人进来了。
毛利兰见状随手抄起玄关处的东西就朝那个怪物砸去。
就在这个间隙，毛利他们听到两道几乎重合的声响——
昆虫大百科
OCEAN HISTORY
“诶诶诶——假面骑士——”孩子们指着这两个一红一蓝的身影惊呼道。
而善于吐槽的柯南则在心里暗道；
不是吧，还真和假面超人一样有变身音效，我们这真不是误入特摄剧现场吗？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第 7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