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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张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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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段封收拾好心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他这几天里一直在缕清楚关系。
例如，他自己到底是谁？张升和张思乐又有什么关系？
等到他想清楚一切，浑身是止不住的恶寒。
第二天，他带着拨浪鼓来到了福利院。
这一次，他直接和院长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去找“张思乐”了。
据护工说，张思乐从昨天起就一直待在房里，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总之觉得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段封在门口都能听到他偶尔的“嘿嘿”笑声，其中夹杂着细碎又听不太清的话语。
等再走进一些，能清楚的听到。
他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嘿嘿…死了好，都死了才好……”
你死了，村里的人就不会再缠着我了，再也不怕在梦里还要被追杀了。
死了好，死了好。你死了，我才能好好活啊！！
听了这话，段封怒气冲天。
这个疯子！！
“张升！！”
段封气得喊了他的名字。张升嘴里嘟囔的话停了下来。
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段封，惊了一跳。
他连连后退，后退到柜子边又把身体蜷缩起来。
“别杀我，别杀我……”
段封看着蜷缩成一团还浑身打颤的张升，好气又好笑。
“没有人要杀你，被追杀的可是张思乐，可不是你张升。”
张升打颤的身体都停了下来，他一脸莫名的看着段封。
“我不就是张思乐？被追杀的就是我啊！！！”
他慢慢的站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从村里逃出来，跌落悬崖险险没死，才来到了这里。”
“那你就没在悬崖底看到什么人？例如一个男孩儿？”
张升愣了一下。记忆里闪现出一个人影，血糊糊的，像是掉下来摔的，又像是被重物压的。
他连着嗤笑一声：“你了解得挺清楚啊？连我掉下悬崖看没看见人都知道？”
张升索性不装了，“没错，那个男孩儿是我从悬崖掉下来压死的。我把他伪装成我，让他被献祭。”
段封从身后拿出拨浪鼓拨弄了两下，拨浪鼓上的珠子敲击到鼓面上，发出“啵啵啵”的声音。
“是你把他伪装成自己？还是迷路的你看到跌落谷底死状凄惨的张思乐，因为年龄还小又受了惊吓，记忆错乱。错把自己当成了逃跑的张思乐？”
听着段封的叙述，那一天的事情仿佛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
他脑子模模糊糊的，记忆里的景象也糊得过分。
在记忆里，他向前走着，甚至哼着歌。
毕竟一个人出来玩儿，刚才又掏了一个鸟窝，简直快乐得要飞起来。
突然，“咚”的一声，一块有点大的东西从悬崖上掉了下来。好像还带了“汁水”，溅了他一脸。
还好离得有些距离，不然可就砸到他了。
周围的景象糊得太厉害了，他根本看不见掉下来的是什么果子。
他只好再往前凑，看到了一滩红色的东西。
还是看不太清，他又往前凑了几步。
这次倒是看清了，之前看到的东西让他忍不住恐惧，又想吐。
他刚好看到的是那一滩红色东西的脸，原来那不是果子，是尸体啊……
眼眶里的一个眼球存在感满满，另一个眼球已经滚落到了下巴处。
然而两只眼球都盯着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
他没忍住眼前一黑。
张升从回忆里清醒过来，却格外癫狂。
他站起来，眼神凶狠。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明明腐朽在坑里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害我！我都把拨浪鼓放回去了，奘铃村的人为什么放过你！！去死啊！去死！！”
张升暴动起来，伸出手就想掐住段封的脖子。
他想杀了他。
段封上次被他弄伤之后，这次早早有了防备。
他右手抓住张升想来掐他的手，拿着拨浪鼓的左手抵住了张升的脖子。
段封缩紧了一些，张升被勒得“呵”“呵”的虚气。
在快晕过去之前，他眼神瞟到了拨浪鼓把手上歪歪扭扭的‘乐’字。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溜进了他的脑子。
段封将晕倒的张思乐扔在了地上，把那个拨浪鼓也扔在了他身上。
段封走出门，吐出一口浊气，不由得嗤笑一声。
张升敢认自己是张升吗？
他不敢！
他可是在错认为自己是张思乐的时候，为了离开自己家而纵火烧了自己家，甚至差点烧死自己的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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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挡在了他身前。
“乐乐，你快跑！！爹还能拦一会儿。”
那个男人又从怀里掏出了个拨浪鼓递给了他。
“这个拨浪鼓一定带好，它是保佑你的。”
张思乐原本还是感动的，他爹是会救他的，帮他挡着，帮他逃跑。
可是……
张思乐一把甩开拨浪鼓。
“爹！！就是送拨浪鼓的那个人要杀我啊！你还让我带着？！”
张忠踌躇起来。
“你出生的时候，村长就说这个是保你平安的。”
“算爹求求你，你带上这个快逃吧。他们快追上来了。”
张思乐最终还是带上了拨浪鼓，他飞快的跑着。
他想活啊！他得活啊！！
张思乐还没跑多远，就被追上了。
那些人步步紧逼，像极了索命的恶鬼。
他害怕的后退，又后退。
退过头了，他掉下了悬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