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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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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顿饭吃得极慢,江四恒喝下最后一口汤,小小打了个饱嗝。
秦迟擦了擦唇角,道:“现在去放花灯?”
江四恒辟谷许久冷不丁没控制住嘴,还喝了酒,浑身的懒散劲从身子里散漫出来,趴在桌子上不想动。
秦迟凑过去拽他,江四恒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跟着下了楼。
镇边有条河,人们围在岸上,一盏一盏的灯飘在水里,把天色映得通透。秦迟拿出花灯,用灵力在上写到:南洲压东北,同岐指重天。
江四恒掏出灯谜老板给的灯,亦用灵力描出字迹:一二一二,三四三四。
秦迟撇了撇嘴:“你这写的什么鬼东西?”
江四恒无辜道:“我是真的没什么所求。”
“……罢了罢了,随你。”秦迟一副气闷的样,蹲下来把不知谁放的花灯戳得直打旋。
他知道江四恒心里定然藏着许多事,也知道自己没什么资格去过问,可一琢磨到这层心火依旧忍不住的冒。
江四恒与他并排蹲下,缓缓把自己那盏放进河里。
秦迟看了眼江四恒,也把手里的灯放出去,还故意推了一把,让两盏灯晃晃悠悠撞在一起。
江四恒看了眼墨黑的天:“灯也放完了,回谷吧。”
秦迟默了默,半晌问道:“今夜可尽兴?”
“确实许久不见人间风物了。”江四恒歪了歪头:“确实比在谷底的日子有滋味。”
秦迟突然笑开,有些莫名道:“是本少爷不周,下次,定让你舍不得回凭虚谷。”
——
两人乘上同岐,来时云明天清,回时星河流转。
江四恒依旧没忘走剧情的事,盘算着待会就给秦迟下药。
两人落了地,他冲秦迟道:“你带着吱吱去采灵果,我要酿酒。”
“现在?”秦迟看了眼天色,深觉江四恒想一出是一出。
江四恒故弄玄虚:“酒水万万种,我只喝得惯夜里酿的。”
“你倒是能折腾人。”秦迟面上老大不乐意,嘴上说道:“成,不过酿好后得分本少爷一口。”
“分你一坛都不是问题。”
江四恒把吱吱放到他肩头,吱吱一沾到秦迟顿时炸开成了个球。
“吱吱!”
“乖,别怕。”
“吱吱!”
吱吱摇头,顺着江四恒的胳膊爬回去,钻到他怀里就不肯动了。
江四恒挠了下脸颊:“要不,你自己去?”
秦迟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本少爷还没嫌弃这个掉毛的小东西,它还敢嫌弃起我来了?”
“是秦公子气质威武。”
秦迟轻哼一声,迈着大步往深处走。
“往东二百里槐树下的那片荆棘丛里才有我要的灵果,记得多摘。”
“知道了!”秦迟的声音远远传来。
秦迟如果御剑或缩地成寸的话二百里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不过对江四恒来说已经足够了。
江四恒把蒙汗药抹在茶碗里,再倒上壶茶,悠哉悠哉等着秦迟上钩。
果不其然,秦迟回来的时候桌上的茶还有余温。
秦迟从储物袋把江四恒要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你且数数,这些可够你酿酒用?”
棠梨大的果子来回滚,足足有一百来个。
江四恒满意地扯扯嘴角:“不错,有赏。”
“赏什么?”秦迟侧目望他,眼中有些调侃。
“满柜子医书,要么就是桌上那盏茶。”
“算了算了,跟你那苦味的柜子比,本少爷不如讨盏茶。”
秦迟捞起茶盏,咕咚两口喝完,喝完还咂咂嘴:“这茶都要凉了,难喝。”
“……”江四恒也没想到这么轻松,感叹一句:“傻。”
“嗯?”
“怪不得会中化灵散。”
秦迟意识越来越模糊,恍然间觉得江四恒在骂他。身体晃了晃,终于扑通一声倒在了果子堆里。
江四恒把他抱拖到秦迟住的房里,直接扔到了床上。
接下来,就得是要“冒犯”男主了。
江四恒早已把书中的场景在梦里过了千百遍,他骑在秦迟腰间,把他衣襟扯得凌乱,在他紧实的胸膛上还掐出好几个红印,竭力弄出一副“马上得手”的表象。
为了增加强迫意味,江四恒还敬业地多弄了几个印子。
秦迟这幅模样躺在床幔间,任谁见了都是副被欺负的样。江四恒满意地点点头,把解药塞进秦迟舌下,静等暴风雨袭来。
不一会,秦迟平稳的呼吸乱了一步,是要转醒的迹象。
江四恒见状两只手立马按在秦迟身前胡乱蹭,把在那句羞耻至极的台词说出来:“……小美人,我总算等到这天了!”
“你若乖乖从了我,安心当我的炉鼎,我保证会让你醉生梦死……”
为了生动,江四恒特意换上一副标准的“炮灰的□□”。
声音戛然而止,他腰间突然钳上双大手,再然后眼前一花,猛地被秦迟压在了床榻上。
两人位置对调,秦迟的大腿紧紧贴在江四恒的腿上,江四恒动了动,被秦迟狠狠拧了把腰。
秦迟从脖子到脸颊全都通红一片,矜贵的眸子里还含着水,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江四恒,你!”
秦迟也不知道收没收着力道,江四恒被痛得眼前一白,恍然间好像看到了仙去的师尊。
“嘶……你这小崽子……”
秦迟压着他,从鼻孔里喷出热气,咬牙切齿道:“江四恒,你拿本少爷当炉鼎?”
江四恒被他刚才一掐半天才缓过劲,嘶嘶哈哈地顽强念台词:“不错,极阴之体可是千年难求的炉鼎,想来滋味不会差。”
“想勾引本少爷就直说,还敢拿炉鼎羞辱本少爷!”秦迟恨恨咬着牙,又在江四恒腰间掐了一把。
这回倒是不那么疼了,江四恒动了动,被秦迟搂着腰拽了回来。
修士夜能视物,江四恒把他的脸色看得清清楚楚,想着武力值相差悬殊,如果秦迟想一波带走他应该很容易。
他添了把火:“不然你以为我救你回来是为什么,今夜若是伺候好了我……”
他自己绕是再厚的脸皮也受不了这般尴尬,殊不知这幅摸样在秦迟看来就是眼尾泛着红,唇边挂着笑,一副缺惨了让人疼的样。
山间明澈的朗月忽地成了弄风含露的海棠,于一方天地肆意流转,清风糜香,就这么混着汗湿烙进了秦迟眼底。
“什么?”秦迟鬼使神差问到:“伺候好了你,当如何?”
“便……”江四恒没想到秦迟还追问,关键是他这句话抛出一半就够了,谁还管下半句。
看着秦迟灼灼的眸子,江四恒莫名感觉骑虎难下。
秦迟突然觉得,江四恒应当,也活该待在凭虚谷三百年。
勾人的妖邪,就得被关在一个地方才对。
江四恒察觉到气氛着实不太妙,硬着头皮道:“……总之,今夜我是来拿你当炉鼎的,若是现在主动躺下来,也能少吃些苦头。”
秦迟气笑了,简直不知江四恒哪来的疯劲。
灼热的大掌覆上江四恒的脖颈,带着剑茧的虎口来回摩挲着他的喉结。
江四恒有些紧张,脊背崩得僵硬,静静等着秦迟掐死自己。
忽然眼前闪出一簇明火,秦迟绕着他的发丝,火苗就在那缕青丝上跳动。
江四恒蓦然脑子一蒙,这哪是极阴之体,明明是火灵根才会的术法。
他,认错人了?
江四恒顿时被当头泼下盆凉水,有些错愕的看着秦迟。
秦迟以为他怕了,便收回手哑着嗓子道:“本少爷烧你一缕头发,下次再这么大胆,就不止了。”
江四恒身上一轻,秦迟松开他,状若逃跑地出了门
江四恒张了张嘴,看了眼焦糊的发丝,有些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