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6 烟飞星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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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将脑袋靠在了云琛的肩膀上低声笑了起来，“一下子这么煽情做什么？”
云琛也笑出了声，“林莫，我有没有与你说过，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林莫摇了摇头，发丝在云琛的脖子上划过，痒痒的，“我也没有与你说过，我好像认识你很久了。”
二人同时笑出了声，“好烂的搭讪话呢。”
“林莫，你与我说实话，你有办法拯救地球吗？”
林莫笑了，“这话说的我好像是救世主一样。”他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我只是不想放弃。”
“云琛，你觉得“乐园”——是什么？”他低声问着，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云琛摇头，他只是将林莫抱紧了些，仿若这样，就能靠的更近一些。
林莫看着眼前的“乐园”，眸色深沉，“我有时候会想，是不是外星人看到地球这么荒芜，特地丢了三颗绿球来埋汰地球人来了。”
“哪里来的外星人？”云琛笑出了声，“我们彻底迈步进入太空已经400多年了，可是至今还未发现一个真正的外星人呢，你非要说是外星人还不如说是伦纳的阴谋来的现实。”
林莫不答，云琛叹气，“如果，我是说如果。”他背对着窗外，搂紧了林莫，仿若拥抱了世界，“如果最后我们失败了，你准备去哪里？”
林莫眨了眨眼，他脑海中闪过的地方是当年那个边陲的小镇，一间小小的诊所，那里只有他一人，啊不对，应该还有他师兄。
可是那座小镇早已变成了如今的联邦特区，“乐园”之城。
“回家吧，回到我们现在的家。”
3019年6月1日。距离各国的方舟起飞只剩下了一个多月，本该定在7月1日起飞的方舟，延期到了7月15日，介于有部分人员需要从国外引渡。
对于联邦的人来说自是不理解官方的这项举动，但对于伶舟与来说，他只不过是按照那份名单，将所有的人都聚拢在了一起。
所有的人都陆陆续续撤离了基地，前往了千里之外的方舟船港。
云琛和林莫也离开了基地，回到了他们的家。
毕竟眼下逐渐变空的基地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剩下的可都是没有船票的激进分子，当然或许还有一大堆各国的探子。在这种状况下，在保密条例下的家，或许是最适合他们藏身的地方了。
而林莫在离开之前，和伶舟月通了最后一次通话。
浮光屏里，伶舟月的背景是一片黑暗，彼时林莫靠在窗上，背后一片白色。
伶舟月问他，“如果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你会不会想要离开？”
林莫听到这个问题笑出了声，他回答，“就算是假的又如何，至少现在我就活在这里。”
挂了通讯的伶舟月左眼瞬间冒出了火光，他强忍着痛苦伸手按灭了火光。
“你这又是何苦，明知道我们是最不能向他透露世界本源的人了。”连星的声音透过机械，转化成了一成不变的电子音。
伶舟月抠出了自己抵抗主脑意识而烧焦的一只机械眼球，用备用的换上，“我只是还想试一试，如果他能够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或许他会自己醒过来。”
“他不想醒来。”
“我怕来不及，我马上就要带着其他的人去太空送死，没有我的操作，这艘虚假的方舟根本无法起飞。”
“他不想醒来，我们都知道的。”
连星打断伶舟月絮絮叨叨的说话，而这话让二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他不想醒来。”伶舟脱下了烧焦的手套，“而我，救不了他。”
连星说不准自己是怎么想的，他只是开口道，“我替你吧，我替你把船开向太空，你留下来，他的生死，你来见证。”机械的声音却让人觉得说话的人莫名有些疲惫，“必要的时候，你要把云琛送回现实。”
“可你会死。”
连星却笑了，“说什么死不死的，我们有生死这二种概念吗？”
伶舟月也笑了，是啊，他们只不过是一串数据罢了，生死那是人类的事，他们，只有存在和消亡。
沈桉没死，相反活的很好，空无一人的废弃加油站中，只有他一个人存在，加上一台连了网的浮光仪。
付清不怕他逃走，毕竟这座废弃的屋子里除却一些生存所需的食物和水外，其他一无所有，微型的穹顶笼罩着这个往日繁华的地方，踏出这地方一步，等待他的结局只有死亡。
他就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快半年，付清偶尔会来，但是来的也不多，想必基地那边还是需要她的。他通过浮光仪知道了外界发生的事，联邦不合理的政策，停摆的研究，和越来越多的全球冲突。
第四次世界大战，似乎已经有了硝烟弥漫的味道。
而此次，即将发射方舟的联邦，似乎将留下的人抛弃了。
就像是被抛弃的他一样。
沈桉有些百无聊赖的坐在椅子上，关掉了方舟发射的直播，打开了浮光仪的游戏，生活无奈，唯有游戏。
“午饭吃了吗？”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从门口响起。
沈桉有些惊讶的看向门口，本不该出现的，或者说是本该坐上那艘飞船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我以为你坐船离开了。”沈桉放下了手中的浮光仪，坐正的身体，“付清。”
穿着一身战斗服的付清脱去了厚重的防护服，走向了沈桉，她低头看到了浮光仪上的界面，“你在玩游戏？”她轻笑，“你这点倒是没变。”
“事实上，我一直没有想起来，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面。”
付清浅笑，“不记得也没关系。”
“你为什么没有坐船离开？以你的地位你应该在名单上。”沈桉不理解，“难不成你的身份被发现了？”
“那倒是没有。”付清回答，“那群假东西似乎被什么东西蛊惑了，加快了造船的速度，准备离开这里。”
她坐了下来，掏出了一包细烟，点燃了一根，“啊，你不介意吧，其实我很少抽。”
印象当中的付清却是没有抽过烟，不曾想也是个会抽烟的人，“我母亲是个喜欢抽烟的人，可是我的父亲很讨厌烟味。”
“我是不是没有和你说过我的父亲？”
“如果是养父，我想整个联邦的人都知道。”沈桉双手搭在自己的腹部，眼神放空。
付清却低声的笑了出来，“那是什么养父啊，明明是亲生的。”她吸了一口烟，也不管自己说出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消息，“倒是我的母亲，她才是我的养母。”
“而我真正的生母，不过是个妓子罢了。”付清眼神有些迷离，沈桉转头去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的养母，叫做莫付安。是不是很耳熟？”
“……并不。”记忆中似乎从未听过这样一个名字。
“你不知道？哦，对，你确实不该知道。”付清苦笑，“她是林莫，或者说是林予生的亲生母亲。”
那年莫付安抛弃林予生后，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来到了敌人的地盘，她本该用自己所学的一切去报复的，但却捡到了彼时只有6岁的她。
现实世界的付清二十六，游戏世界的付清，也不过只有二十二罢了。
“抛弃亲生儿子，捡了一个女儿。”付清嗤嗤一笑，“三年后，亲生儿子被丈夫的战友领养，她自己也带着我回了故土，找到了我的亲生父亲。”
可是谁会想到呢，两家离得如此之近，被抛弃的儿子见到了抛弃自己的母亲，身旁还跟着一个举止亲昵的少女，就算明知道那女孩不是母亲亲生的，嫉恨的种子已然种下。
周围的人发现了真相，自然是劝说少年接受一切，可是谁又问过彼时十三岁的少年呢。
恨吗？怨吗？
被抛弃在孤儿院苦苦等待，却只等来一纸死讯的时候，本该死去的母亲却在另一个国家，拥抱着另一个衣不蔽体的孩子。
而那个女孩呢？
好不容易抓住的，生命中唯一一束光，眼看着就要被分走，她愿意吗？她——嫉妒吗？
自然是嫉妒的。
她用尖锐的语言攻击那个少年，她翻开他陈腐的伤疤，用尖刀割下一块又一块流血的鲜肉，她终于把他赶出了母亲的视线。
而母亲，也死了。
“他被赶出了云家，太好笑了不是吗？”付清笑着笑着，却哭了，“那个傻子被赶出家门后居然把一切的错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太愚蠢了，简直笑死人了。”
“明明……明明……明明我才是害死妈妈的人啊……”那年暗地里的针对，意外的被莫付安所发现，混乱中，她打了付清一巴掌，而付清则失手将她推下了楼梯，林予生？他只是傻傻的站在了一旁，一动不动。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屋内的女仆，付清大哭着指着楼梯口的林予生，是他，是他把妈妈推下去了。
错了错了，明明是她才对。
林予生走了，回到了那座孤儿院，从此他的名字再没有被两家所提起。偶尔听闻，也不过是他似乎进了研究院，研究了一款新的程序。
直到那次她和他的订婚宴，他的名字再次被提起。
她想，他又来，又要来夺走她的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36 烟飞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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