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乙女]求直球所受重力大小》乙炔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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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明白他在期待你怎样的回应。

　　不如说，连甘不甘心留在港=黑这种问题都是多余的；就算他是看中你的异能、意图劝你叛逃，这话也问得太没水平了。事到如今，即便再重复一千次、一万次，你也只会给出同样的答复而已。

　　然而，毕竟他刚经历了人物弧光从黑时宰到武侦宰的重大拐点，一时会思考些什么还很难说。虽然你只能从字面意义理解，对他来说，这是远比看上去更深刻的问题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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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太宰治的心中，是有着某个预设的答案存在的吧。
　　回忆起那时的场景，你总是会这样想。

　　因为，对方一边质问着，一边又恳求着从哪里找到什么似的，眼也不错地盯着你；真正得到回应之后，他的脸色一瞬间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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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怎么，有点让你想起积木。
　　随便从中抽掉一块，或者仅是一阵风吹草动，一切就会骤然失衡。

　　唯有在幻灭中，人才会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做错了什么。
　　也许是中间的某个步骤，也许是最一开始，也许根本不存在正解——结论已经不重要了。那种悔恨有时会给人近乎于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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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也说过了，你其实对着太宰治有点怂了吧唧的。
　　诚然，你现如今已是中原中也的裙下之臣……对不起，是让中原中也引以为傲的靠谱部下，夸一句进步神速也不过分，每每与曾经教过你的黑时宰见面，仍然难免感觉像个问题学生见了老师，大气不敢喘，心里一阵一阵犯怵。

　　所以太宰治说欠着你一个大人情、不知该怎么报答才好的时候，你第一反应就是：“可以权当作横滨没我这个人、以后的计划也不要把我算计进来吗？”

　　他答应得相当勉强。
　　果然，「博弈论」即使在高智商人精如太宰治看来也难以割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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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时，你想了想：“虽然我不可能跟你叛逃，而且起死回生这种 BUG 能力用一次就够了，此后我想尽可能隐藏起来……”

　　他停住脚步。
　　连呼吸都变轻了。

　　“……如果你找到值得珍视的、值得你活下来的理由，我会破例帮你存档的。”

　　太宰治的声音干巴巴的：“为什么？”
　　“是谢礼。谢谢你那个时候引荐我加入港口黑手党，”你认真地说，“也谢谢你愿意松口让中也前辈调走我。我知道这种说法很奇怪，但是你也算是我生命中的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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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读大学的话题。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滤镜，你上司似乎真心认为你很厉害；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文盲黑手党对读书人朴实的欣赏之情。

　　怎么说呢，那个心态已经不太像是男朋友了。
　　要是硬要打个比方的话，有点接近虽然孩子专业读了个什么都没整明白，反正坚信自己孩子一定特有本事、特有出息的傻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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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是学业。
　　中原中也，意外地，是一点也不会吝惜于夸奖另一半的类型。

　　你以为他会嫌你拿不出手的。
　　也不是说你有多菜，主要是你上司实在是太好了；俩人站在一起，那可真是谅腐草之萤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实际上，他会非常骄傲、自豪地和别人说起你。
　　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尽管以你上司的作风，不至于公私不分、乱秀恩爱，也做不来像炫耀战利品一样满世界宣扬女朋友的事……他貌似会在酒后薅个幸运路人夸你。又据说，早在你们正式开始交往之前，他就已经隐隐有这个趋势了。

　　你是个扔人堆里就找不到的普通人，但是在他眼里，你却是值得他自满的人。

　　他是真的觉得你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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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高高兴兴地扑向你上司：
　　“中也前辈久等了！——话说，有没有觉得现在我们就和那种地摊爽文言情小说里的‘霸道黑手党大佬和上辈子拯救了宇宙才被看上、得到万般宠爱的平凡路人’一模一样？

　　“那种说话方式是怎么回事，让人火大。别说得自己好像什么好运杂鱼一样，”中原中也吐槽，“明明是我得意的后辈。”

　　“咦？不否认宠爱的那部分吗？”
　　“……是、是事实吧？”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很难搞清是谁在调戏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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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司翻着菜单。
　　想不通怎么会有人点个菜都这么赏心悦目。

　　“其实我作业还没做完，”你突然说，“要复习预习的内容也一页没看。”
　　“那不是很不妙吗！还欠着作业就出来约会，你也真是乱来啊。果然吃完饭之后我还是送你回去——”

　　你据理力争：“这不是情况特殊嘛，因为实在是太久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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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阔别已久，也不过是与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期作对比，论现实生活中的时间跨度并不算长就是了。你上司给你寄的明信片，甚至都还没能来得及送到你们学校。

　　但是。

　　中原中也：“一直没办法见你，我当然会觉得寂寞，但是你也不用为了我做到那种地步——”
　　你：“我每天都超级想见到前辈，想得不得了，就决定即使要靠骗的也要把前辈骗出来——”

　　两辆自爆卡车一起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