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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修】卷一完结篇 无边噩梦3 ...

  •   看见窗外时不时有难以分辨的迅影略过,我知道是那些根部的成员开始行动了。
      而且,我还知道这些人中间或许还有易容改装过的斑、绝和大蛇丸。
      定了定神,我将忍包绑在身上,站起来,缓缓朝隔壁走去。

      还未走到父母的卧室,就闻到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凝神开启写轮眼,隔着薄薄的纸门,我清晰地看见屋内存在着四种颜色的查克拉——虽然写轮眼无法如白眼般准确地感应查克拉的流向,但却可以将不同人身上的查克拉区分开来。
      四个人——也就是说除了美琴和富岳之外,还有其他人在。
      而且,既然可以看见他们的查克拉存在,也就是说我的父母亲还没有死。

      我不知自己是如何伸出手去,如何在打不开已经上锁的屋门后直接抽出刀将门破坏……
      当我终于踏进屋子的时候,看见两个戴着面具的陌生人正站在屋子中间和富岳对峙着。
      美琴负伤倒在地上,两个根部忍者似乎都想攻击她,却被富岳阻止。

      两只握着短刀的手,被挡在美琴身前的富岳紧紧束缚住,那一双赤红的写轮眼死死锁住两个根部的少年——见此情形,我可以想象刚才必定是两人前来偷袭,先伤了没有防备的美琴后,被富岳的幻术给控制住了。
      毕竟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居然派两个孩子就想杀了他,团藏真是天真。

      微微笑一笑,我缓缓走了过去。
      美琴紧捂着肩头泊泊流血的伤口,看见我走过来,面上露出惊喜,“鼬……”
      但她话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因为我手中的刀已经迅速地、深深地刺进了富岳的胸口,并且力量之大使刀尖从其后背穿透出来。

      就那样,一滴滴粘稠的鲜血沿着锐利的刀锋,粒粒落在美琴的身上。
      “你……”美琴大睁着的眼睛里,突然滚落出一颗颗豆大的泪珠,看着我面无表情的面容,震惊得浑身都在颤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鼬……”

      “你们可以走了,这里就交给我。”我的手依然紧紧握着刀柄,知道此时那两个根部忍者身上的幻术已经被解开,身体恢复了自如,望着富岳大惊失色的脸,我对他们淡淡道:“记得,下手干脆一点,不要给他们徒增痛苦。”
      两个忍者看我半晌,互视一眼,彼此点点头后,一齐从破碎的玻璃窗跃了出去。

      “鼬……”富岳的眼睛亦如美琴般瞪得浑圆,瞳孔周围的血丝仿佛蜘蛛网般遍布整个眼球,汗水簌簌而下,口中亦涌出一抹殷红,“……为什么……”
      “其实,你早就该想到会有此一天……”我看着他,缓缓道:“父亲,当您逼我进入暗部成为您的眼睛、成为家族的眼睛的那一天开始……当您派了止水那个卧底到我身边开始,当您不听我的劝阻依然要发起暴乱的那一刻开始……您就该想到我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你……”我知道剧烈的痛楚伴随着我缓缓将刀从他体内抽出来的动作,使他语不成句。
      “父亲,我真的很想知道一件事……”就在刀身快要离开他身体的瞬间,我紧握刀柄的手轻轻一顿,觉得自己的心亦开始颤抖,“您,到底爱不爱我?”

      我以为我自己不会再流泪了,但此时,居然还是让泪水肆意,我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的哀痛,哽咽道:“如果您是我的父亲,您爱我……为什么要让我成为现在这样……您明明对止水说过,您知道我比你们都不愿意杀人……但是,您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鼬!你怎么可以……”美琴皱眉刚想开口。
      但富岳立即用眼神阻止了她,随后,他缓缓抬臂用力握住了我的刀刃,审视我悲伤而痛苦的面容,嘴边突然泛起笑意,“鼬……我是……族长……”

      族长?但您除了是族长,您还是父亲啊,把您的儿子逼到现在地步,对您来说,真的值得吗?父亲大人,您儿子的这颗心,早就被你戳得千疮百孔了,但是为什么,听到您对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黯然得落泪呢?

      罢了,就让您不要再痛苦下去吧,这也算是我作为您的儿子,最后一次对您尽的孝道——默默任由眼泪倾泻,我只是静静地想要将刀抽出,看他的流血量,我知道刀一离身,他也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然而,我一用力,刀居然纹丝不动。
      再看富岳,他的瞳孔开始放大,但手还是死死握着刀刃,丝丝鲜血从他的指缝间缓缓溢出。一旁的美琴不顾自己肩上可怖的伤口,抱着富岳的身体哭得梨花带雨,一张秀脸早已如大雨滂沱。

      “鼬……”富岳看着我,似乎用尽全力般,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对不起……你……”
      言罢,他猛地将刀刃抽离了自己的身体,一瞬间,热血自心口处喷涌而出,而他整个人立即软软倒进了美琴的怀里,双目渐渐阖上,他口中吐出最后几个字,“现在……你……自由了……”

      “不!!”美琴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夹杂着无助与惊恐的情绪,看着怀中紧闭双目已然“沉睡”过去的丈夫,嚎啕大哭起来,“不要啊!不要离开我!富岳!!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吓我!”
      ……

      ——直到泪已尽,血已凝。
      我依然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声音全然沙哑,仍旧在不住哭泣的女人,觉得自己的心痛已然麻木。
      世界静的仿佛只剩下我和她——如同一个魔鬼般让她心碎的我,还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杀死自己丈夫的她……

      现在狼狈不堪、浑身都是血污、目光呆滞,只知道本能般地哭出来的女人,我已经很难将她和过去那个笑起来眯着眼睛,明媚如同春风般的母亲联系在一起。

      宇智波美琴,作为一个女人,她并没有期望得到什么地位,她并未想要掀起什么战争。
      对于家族的事情,她只是做着支持自己丈夫的事,这本没有错——她只是想要让自己的丈夫开心,让自己的家庭和睦,让生活充满温馨而已,她只是想要一家人可以永远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确实为这个家付出了自己的全部,但我又回报她什么呢?
      我……又能回报她什么呢?那个夺走她幸福的人,就是我。

      “呐,鼬……”
      思绪间,一直沉默的她居然对我说话了,声音还是嘶哑,但却温柔无比。
      我垂下头,看着仰头望着我的她,没有回应。
      美琴将怀里富岳的脑袋在怀里紧了紧,如同怀抱着一个孩子般,唇边泛起一个温柔的笑容,目中泛起幸福的光芒,“你快来看呀!是个男孩子呢!妈妈的第二个孩子和鼬一样,也是个漂亮的男孩子哦!”

      “……”手里握着带血的刀,我淡淡看着她满是愉悦的表情,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呐、呐,鼬,你来说说看,要给他取什么名字比较好呢?”美琴自顾自对我说着话,却似乎没有想要得到我的回答,“咦?富岳?你说什么?叫他‘佐助’吗?好啊,就叫佐助!鼬和佐助!我最爱的儿子们!你们以后要快乐地长大哦!妈妈爱你们啊……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

      我终于明白,美琴消失了……
      此时在我面前自顾自微笑说着话的女人,精神已经全然崩溃。
      她最珍惜的生活从此再也不会回来,她只能将自己锁在回忆里,再也不会“醒”来。

      远处依稀还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我却不管不顾,呆呆看着美琴的我知道这些罪孽最终都会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我不需要着急,乃至于不需要我亲自动手——背负一个罪名而已,有什么难的呢?

      “哎呀,鼬……”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握着刀满是鲜血的的手被谁牵了去,垂目一看才发现,是美琴。

      她将富岳的尸身抛弃在一边,缓缓地走到我身边,肩头的伤口结起一层深黑色的血痂,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楚,伤口却显得尤其丑陋;她此时披头散发、脸色如鬼魅般苍白、漆黑的眸子里黯然无光,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脸上的“笑容”亦僵硬得可怕。
      她牵着我的手,口中喃喃道:“你流血了呢……”

      然后,她的双手轻柔地在空气里比划着,似乎是用绷带帮我包扎伤口的样子,“你太不小心了,老是让自己受伤呢……不痛不痛,妈妈帮你止血……鼬,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看着她的样子,用另外一只手将她揽进我的怀里,“美琴,对不起……”这是我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母亲”的名字。

      “鼬,你都和妈妈一样高了,还撒娇……”我听着美琴说着过去说过的话,想象她眉宇间似乎还是过去那般的温柔秀丽,缓缓闭上眼睛:美琴,在那个世界,你或许会比现在幸福得多……

      握刀的手稍微用力就从她双手中抽离,刀锋一转,只听轻轻的“噗”一声,已然深深没入她的小腹——同一时间,我感觉到有灼热的液体自她身体内喷涌在我的手上。

      在她身体逐渐瘫软下去之前,我拥住她的手臂再度用力,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她的秀发里,肆意嗅着那一抹还未消散尽掉的味道,想要深深地将她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心里。
      对不起,母亲……

      将美琴和富岳的尸体放到一处后,我静静走到窗边,看着窗外依然皎洁的月光,照耀在街道上,这条属于宇智波一族的平静街道,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

      过去熟识或是不熟识的族人们,此时大都静静躺在街道上。
      偶然自其间飞掠而过的身影们彼此打着复杂的手势,传递着暗号,然后再度消失。
      我久久看着这一切,突然想要将窗子上粘着的最后一片碎玻璃摘掉,但是刚抬起手就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我亲人们的鲜血。

      随后,我看见了那个熟悉地细小身影。
      他几乎是一步一趔趄地穿梭在那些倒地的尸体中间,朝我所处的这栋建筑物跑来——之所以称这里为建筑物,是因为发生在这里的事,已经不能够再让它算的上一个“家”了。
      我收刀还鞘,静静站在美琴和富岳的尸体边,站在漆黑的屋子里唯一的那一抹月光下,等待着他的到来。

      茫然出现在被我破坏的卧室门外走廊上的小家伙,剧烈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尽是汗水。
      他手上还提着书包,身上都是泥巴,大概是在后山修行的时候弄脏的吧,他总是在修行的时候,笨拙得把自己浑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

      “哥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我回忆着过去不禁牵起一丝苦笑的时候,佐助惊惶稚嫩的声音瞬间把我带回了现实。
      “佐助,你回来了。”我淡淡看着他,想要对他说话,却突然忘记了我应该说什么。
      让我仔细的想一想吧,那个原来的鼬是怎么对佐助说的……

      “哥!父亲和母亲他们……”佐助看见鲜血淋漓倒在地上的父母,手里的包啪地掉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他,他们是不是受伤了……”
      “……”我沉默,我发现自己完全记不起那些原本属于鼬的“台词”。
      “我们送他们去医院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发现我不回答他的问题,佐助试探着想要亲自走过来探查父母的情况。

      “你别过来。”
      冷冷对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我,突然想起我似乎应该可以使用月读来对佐助“重现”刚才那些事,让他知道是我杀了那些族人,但是,看见他眼睛里满是恐惧和着急的样子,我却根本不能狠下心来。

      使用月读固然可以尽情地编造让他仇恨我的理由,但是这无疑等同于使用刀子在他心口剜开巨大的伤疤,这些伤疤伴随他的一生,永远都不会磨灭。
      我承认,我做不到这一步。

      “哥……”佐助看见我冷淡的样子,目光旋即转移到我滴着血的右手,再看了看倒地的父母,他突然浑身一软朝后一仰,重重坐倒在地上,“难道……难道……”
      看着他似乎吃痛捂住自己先着地的手肘,我努力再努力才压制住自己想去帮他揉一揉的冲动,保持冷漠乃至于有些残酷的样子,语气冰冷得如同不是我自己的声音,“你猜的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我不信……”佐助猛然摇头,话刚出口,就被一枚贴着他的面颊飞过去,力道之强没入他身后墙壁的手里剑骇得顿住了话头。
      手里剑的刀锋在他白皙的肤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口,半晌后,才开始有殷红的血从里边满溢出来,滑落他的腮帮。

      “现在,你信了吗?”我冷冷说着,缓缓收回投掷暗器的右手。

      “为什么……”佐助以手撑地,小小的身体缓缓擦着地面朝身后挪去,大大的黑眼睛顷刻被泪水淹没,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迅速涌出眼眶的泪珠多么肆意——直到他感觉到自己靠着了墙壁,才止住朝后挪动作,如同看见怪物一般看着亦朝他慢慢走过去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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