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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魔神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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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军临世虽四处杀伐,可杀的也是那穷凶,伐的也尽是极恶,至于各间留下的山眷美景,也是未曾毁动半分。
最多,就是人界的天空再无漾蓝而逐渐昏暗罢,整日狂风暴雨,花也会萎,可还没完全萎完。
又一场雨后,离魔城最近的,已经成了空无一人的废城,因为地处偏僻危险,确实无人敢来打理看庙,故此城的魔神庙也被风摧的落满了一层厚厚尘灰。
城门倾倒两边,看起来有些年岁的城石下,两个身影紧挨着缓缓步入,出了魔城一路上都没看到半点别致景观,故哪怕此时眼前的是已经残破不堪的荒凉,言扬依旧还是会兴奋。
无论是敬堂还是敬神,人界一向都以中为尊,这点魔界也一样,所以魔神庙就降在每座城的最中心位置。走了此久路程,言扬自己倒不怕,就是担心辛苦了言尽,于是当下也不再犹豫,拉上言尽就朝城中而去。
也不知是谁将魔帝极其看重面子这事散布了出去,还是说魔帝现在,在各间人们心中就是如此宏伟,而魔神庙才修筑得如此气势恢宏,简直就跟座小型宫殿一般。
门口矗立着高大枯木,上面系满了血红布带,随风而摇,这树上有多少布带就代表了魔帝在此地有多少信徒,那妖异血色都是前来拜求的信徒用自己的血,一寸一寸染红的,血色越重,就代表信仰越重,染至发黑者,则甚至是可以随时献出自己的性命来寻求庇护的人。
这般的信徒,通常是还有家人要保护的父亲。
进到院中,其他什么都还没看清,视线就先被眼前高大的魔帝石像吸引去,三丈多高的魔帝覆手而端,披案袍蹬铳靴,嘴角指节的古铜扣饰,身上面上的魔纹都栩栩如生,而最逼真的,还是那双狞狂跋扈,令人不敢直视的双眼。
俯视而下压迫无比。
毕竟曾经也是自己忠诚追随过的主公,从玄亥手中救过自己,现又在这乱世之中。给了自己四行的底气,言扬心中对翡歌,一直都是无比敬重的,合掌虔心拜了拜,一旁言尽也有样学样。
笨拙举动逗笑言扬,笑过后,这才拉着言尽朝正堂而去,门后还是昏暗一片,供奉着的是翡歌的画像,下方摆放的供果酒水还新鲜着,掉落满桌的香灰也没被吹散,这说明这座魔神庙还是时常会有人来祭拜的。
言扬二人被贬于此,要做的就只是简单清扫修筑,一时也不忙,身上乏累愈发,想着还是先去歇下罢。
也该给言尽换下背上的药了,得先洗洗血污,可刚到此地,言扬也不知何处有水,怕言尽跟着自己乱跑再累着牵动了伤口,就将其独自留在了偏屋内。
倒不怕言尽会乱跑,因为言扬最近才发现言尽一个有趣的地方,他光着脚时不敢落地,也不知道是怕脏还是什么。
总之在一阵死缠烂打后,言尽还是被言扬一头按倒榻上,动作老练地就脱下言尽鞋子,转身顺手拿上木盆就出去,动作一气呵成仿佛排练过许多遍一样。
“言!”言尽高抬双脚,用力的脚趾每一个都在表达他的不满,朝着言扬背影唤了一声,得到的也只是言扬摆摆手的回应。
“言尽要听话别乱跑!我很快就回来了!”说是不担心,可脚下速度也还是不耽误,好在找了四五户人家后,终于在第六家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口井,还剩些水。
忙打上满满一盆就返回了庙内,头先探进,一看言尽还在那坚持的脚趾,言扬眼中是发自内心的宠溺。
“言~”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言扬放下木盆取出创药,言尽一看便会意,乖乖地任言扬解开自己衣带,又褪下外袍上衣后就趴在榻上不动,看着言尽背上依旧紫红一片的触目惊心,言扬还是会心疼。
“言尽真乖!”言扬奖励似拍了拍言尽的头,转身才取出帕子浸湿,一转身就又看到言尽撅着个屁股在那。
“言!”言尽唤着又抬手拍了拍自己屁股,这一举动一下弄得言扬面红耳赤。
“谁让你学我的!!”扑上去一把又按下言尽腰肢,不顾其如何哼唧,冰凉的帕子就朝背上招呼去……
丝毫不知外面九幽的惨败,或许知道了也没办法,在翡歌的眼下,在强大的魔军实力压制下,冥族再如何还能顺利逃脱不成?
他们清楚自己的实力,也是担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阴兵便将九幽一事压了下来,暗中加强了守卫,又顺着在着手策划后路撤离一事。
如此,众鬼民才能有恃无恐地继续游荡存活着,而鬼城之中,最属没心没肺的,还是那外来的雪女昙儿。
自昨日镜中同秉修的一番纠缠后,回到房间的昙儿便久久无法忘怀,无论自己做什么,脑海中浮现的始终都是秉修那对如渊墨瞳,高挺的鼻梁下眷红的双唇欲气满满。
昙儿还记得自己落入的那胸膛是如何结实,那搂住自己的臂膀是多么霸道有力,唇间的缠绵是多么……
“他!他居然真亲了昙儿吗?!”在自己的房间里,昙儿倚在窗边眼神还是涣散,就像是起了一层水雾般!任外阴风怎么吹,昙儿的双颊也绯红依旧。
昙儿皮肤本就白皙,现同这两抹红晕一对比,倒是又多了几分可爱娇俏。
“父上说过,如此举动只能是昙儿的夫君做,其他人都不行!那这么看,那人就是昙儿的夫君吗?可是他好像很可怕的样子!”昙儿自顾自地琢磨着,琢磨着又消失在屋内,来到冥殿内。
孽源镜就在北阴酆都大帝所坐的高位后,位前那垂下的帘子还在摇曳,帘后的影子有些模糊不清,因为一直在无风而动着,有时看着会空无一人,有时又像北阴酆都大帝就坐在那看着你一般。
反正如何,在或不在昙儿倒都不怕,快速穿过殿中,绕过铜柱火鼎,经过位旁时并没看到什么北阴酆都大帝,倒是注意到位前帘下,那被血染红的一小块地方。
皱眉也只端望了片刻,便还是绕身来到了位后,孽源镜周身散着的血光比上次自己来时愈重了些,这是不是说明里面那男子的实力愈强大了些?她不知道也不是很在意。
就要同男子再见面了,昙儿还是会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抬手又收,踌躇许久终还是伸出了手,指尖才刚触碰镜面,整个人就被吸了进去,又是同上次一般的头晕目眩,一阵周转后昙儿还是勉强清醒。
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再落入水中,可等那熟悉的怀抱又接住自己后,昙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该预防的不是落水,而是这才对。
“谢谢!”秉修这次也是没回话,可同上次对比却明显冷静了许多,尽管对昙儿体内寒气的渴望依旧强烈,也还是强行压制了下来,秉修只是疯魔不是失智,并非就是如同野兽一般毫无目的只知嗜血。
秉修依旧没记起翡歌,他的目的只是要逃离这里,而一直到现在他就仅见过昙儿一人随意进出,便猜想着要么是她有什么秘法能开启此界界门,要么是昙儿身上气息能操控此界,而无论是哪一种猜想,他要做的便只是靠近昙儿。
一遍一遍观察她,记住她……甚至成为她,让她的气息充满自己的身体!这样或许自己就能逃离此地。
“公子,何故这般一直盯着昙儿看?”哪怕进来前的昙儿还是气势汹汹,想着一定要质问清楚秉修为什么要那般轻薄自己。
可等彼此再一次靠得这么近,望着秉修祸世的倾城容颜,昙儿还是立马就又同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羞得声音都不自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