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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还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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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卿故养伤期间每日都会在床上骂上这白覆尘几次,毕竟他趴在床上实在无聊,只有把这怒火从口头发泄出来方才好受许多。
院外的扶风派弟子路过此处之时,听到这怒骂声还会好奇的停下来听一会,毕竟这扶风派人人都是谦虚有礼的,这些弟子们离开之时脸上净是鄙夷的神色,当着他们的面骂他们的师兄能不鄙夷吗?不吐两口唾沫都算他们教养好了!
西辞西清秋之前听见这怒骂声还会捂着他的嘴,后面次数多了也就当没听见了,反正这被骂的本尊也没说什么。西辞只好在心里暗暗打算要不要直接把这个师弟直接逐出师门算了,免得败坏他们孤竹派的名声。
过了一段日子后,江卿故后背处的伤慢慢的好了起来,虽说结痂了,但还是需要好生静养。
养伤期间扶风派所有的早课江卿故都没有去,虽说江卿故这人一直都不喜读书,能在房里待着不去上早课对他来说也算是美事一桩!如果不是一直趴着不能动的话,他心里怕是会更感谢这白覆尘。
都怪那个白覆尘!想到这罪魁祸首,江卿故又暗暗的骂了他几句。
仙医来看过伤处跟江卿故说他能慢慢走动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立马把那让他静养的话抛之脑后,欢快的哼着小曲儿走出了这个他在里面趴了不知道多久的房门。
看着这地上玉白色的石头,江卿故直把这石头当那人的脑袋踢了起来“都怪你!你个臭白冰块!你害的小爷在床上趴了多久你知道吗!等小爷找到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江卿故不知不觉间竟踢着这石头来到了当时迷路的桂林深处。
话音刚落不久,江卿故就瞧见远处有个白色身影在弹着琴。
这琴明明还在弹着,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不免让江卿故觉得有些奇怪了。这少年莫非是在弹哑琴?
察觉到林中有人来了,白覆尘微微抬眸望了过去。
那天那个很奇怪的少年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饶是他再有风度,此刻眉间也闪过一丝不耐,被一个男人直勾勾的盯着怕是谁也不好受。
白覆尘停下了扶琴的动作,说话声都带着些薄怒“你怎么进来的?这是我清修之地,外人不可入内!”
江卿故心里本就憋着一团火,如今被这人一呛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我怎么进来的?我就是进来找你这臭冰块算账的!”
白覆尘听着这话愣了一会,这语气就好像他是个负心人一般“我好心送你回去,你还来找我算账?这是何道理?”
江卿故听到这话差点就气笑了,好心送他回去?
“哪有人把别人拖回去的?你知道我在那床榻上趴了多久吗?”江卿故一想到自己因为趴在那床上连这山下也没去玩过,越想越觉得难过,说到最后之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抱歉,江师弟,此事是我考虑不周,我自会去请罚给你一个交代。”白覆尘说罢,一挥袖收起了那把泛着银光的古琴朝着远处走了去。
听到这话,江卿故心里难受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大半,快步走了过去与他的身影并排,笑了笑道“这倒不必,我就是想听你说一句抱歉罢了,既然你态度这么诚恳,那这件事就算了吧。”
“错了就是错了。”白覆尘看也没看江卿故一眼,快步走了出去,独留江卿故一个人在后面紧赶慢赶的追着。
“白冰块,你等等我啊……”
不管江卿故走多快都追不上那个白衣少年,江卿故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桂花树旁,他在房中待了那么久,这脚软的不行,只能看着白覆尘越走越远了。
让仙门众人皆为惧怕的抚仙湖外跪着一个清冷的身影。
但凡弟子违背了扶风派门规,重伤了其他仙门弟子或本派弟子,便会被罚跪在此处。
平日无风便也还好,有风的话,湖里的雾气便会灼伤此人的身体各处,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这抚仙湖大部分时间都是被一层结界封印着,因此也不用担心有外人闯入。
之前有个扶风派弟子因为和其他门派的弟子斗殴,重伤了别人,之后以门规被罚跪在抚仙湖七天七夜,那七天七夜简直是哀嚎一片,还好周遭没有什么人,不然那惨叫声真听得人心里直发怵,连觉都睡不好。
之后那罚跪的弟子出来后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从此之后就成了废人,自戕而亡。
看着面前这个跪的笔直的身影,白江雾心里十分无奈“覆尘,本来就是一件小事罢了,去找江公子道个歉就行了,你现在跪在这又是何必呢?”
白覆尘抬眸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人,这人正是他的师兄,白江雾。
白江雾身着一件灰色素面绸衫,腰间挂着一支通体银白的折扇,折扇上还有一根红色束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身子略显消瘦。
“师兄,江师弟因我而伤,犯了本派门规理因当罚。”
“你啊……唉,师尊出门修炼了之后你就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吗?现如今连师兄的话也不听了。”白江雾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直叹气,给他跪的地方上了一道屏障,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
他这个弟弟就是脾气特别犟,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人能治治他这个脾气。
白覆尘抬头看了看这道屏障,反手撤了去。
任由这雾落在自己手上,手背瞬间被这雾气灼伤,一条黑虫丑陋的趴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