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穆是木 舟是粥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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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句对不起吗？
当梁穆这样问韩戈的时候，韩戈很想摇头很想对梁穆说不是。可是最终什么都没做，最终也只是沉默的看着梁穆笑了笑，而后走了出去。耿庚很不理解韩戈的做法，但也只是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韩戈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对梁穆说什么做什么，或者说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说什么应该做什么。但是韩戈用他做律师多年的经验告诉自己，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既然梁穆不提辞职，那自己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最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以不变应万变，才是上上之策。
于是韩戈只是默默的，在梁穆不察觉的情况下观察梁穆。而梁穆，好像已经从挣扎中走了出来，至少在韩戈的眼里，梁穆好像已经回到了自己刚认识他时的状态。在公司看见自己会和同事一样毕恭毕敬的叫声韩总，清澈的眼神那般无杂质的看着自己，好像等着自己对他微笑一下，然后好各走各的路。
韩戈越来越不想出现在公司了，也越来越不想看见梁穆那样笑着叫自己韩总，好像在那次梁穆问自己是不是只有一句对不起以后，梁穆再没叫过自己韩戈。韩戈知道，这是梁穆想要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了，就好像耿庚说的那样，梁穆这是要放弃了。
韩戈有时候想，这样其实不是很好嘛？梁穆依然如自己所愿的留在自己身边，而且再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想要进入他生活的意识。可是不管韩戈怎么想，心底的那跟弦依然绑着很紧，紧到他偶尔看着身边的项璟会不自觉的想起梁穆，紧到他发现自己已经拒绝项璟很多回了···
“阿戈，后天是圣诞节。”长长的等红灯的车队伍中，项璟坐在副驾驶室里，百般无趣的低语。
“嗯。”韩戈无意识的应了声，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半响，没有听见项璟的答话，韩戈有点疑惑的转过头去看项璟。
项璟静静的坐在车里，微微侧着身子，背着窗外霓虹灯光的脸上，让韩戈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韩戈微微有点心虚的感觉，伸手开了车里的灯，漾起笑容似轻快的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最近怎么老是这样心不在焉的？”项璟因为韩戈的笑而笑了，皱着鼻子虽然说的很不满，却依然没有一丝的怒意。
“年底到了，公司的事情比较多。”韩戈叹气，状做无奈，“你说你圣诞节想怎么过，我保证找时间陪你，成不？”
“算了吧，你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情。”项璟因为韩戈这样而笑了，笑的很是大度很是理解的样子。
“你白天要上班嘛？”韩戈看着项璟一如既往的微笑，想起项璟在自己身边快三年了，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好好的陪着他过一次圣诞节。“要不，你请一天假好了。”
“圣诞节请假，会不会太明显了？”项璟皱皱眉，却很是开心的样子。“不过我好像今年的年假还没休完呢，你说我要不要干脆圣诞请假，然后紧接着休年假？这样加上元旦的法定节假日，我就可以休出一个小黄金周了。”
“好啊，我这边的事情也都快忙完了，要不我们去海南看看？”韩戈笑，因为项璟突来的小算盘。
“真的啊？”项璟一个激动，差点跳了起来。
“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
“那我什么时候去，圣诞节那天去嘛？要不我们过完圣诞节···”项璟直接忽视韩戈的问句，脸上的兴奋之色难掩。
韩戈看着他那样，总算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其实他真的很喜欢项璟这样的性格，让他很容易就能看清楚他在想什么，或者是他想要什么。项璟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他基本上没有为项璟而烦过心，反而总是项璟默默的站在他身边担心他操心他，其实自己欠项璟的，真的太多太多···
“对了，据说圣诞节那天，太阳宫那边有个巨型的假面舞会，你要不要去？”
“我没兴···”韩戈直觉的想说自己没兴趣，但是一转念对上项璟的眼神，笑了笑，“怎么，你想去？”
“我还好啊，就是没见过，想去看看。你要是没兴趣就算了吧，我们去看电影也行，我听说有个大片···”项璟笑，没有一丝勉强的意味，或者是他真的已经习惯了去将就韩戈。
“你想去，是不是？”韩戈的手从方向盘上移到项璟的手背上，问道。
“嗯。”项璟微微脸红，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圣诞节你想怎么过，我都陪你。”
项璟反手握着韩戈的手，十指交握，不说话，只是笑的很温暖。而韩戈不得不说他喜欢这样的项璟，喜欢他永远这样暖暖的冲着自己笑的样子。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场合，也不管自己到底忽略了他多久，可是他永远会这样的冲着自己笑，在自己落寞、伤心、困惑、不安···的时候，只要回头，项璟总是会在灯光下，这样的冲着自己笑，暖暖的。
“我去吃日本料理吧？”
“好。”
车子停在松子日本料理不远处的时候，项璟才松了韩戈的手，侧身从后座先取了韩戈的大衣和围巾递给韩戈后，再取了自己的大衣和围巾。
一门之隔，温差却是极大。项璟一出车，就直哆嗦，急急拉着韩戈就往松子去。韩戈也觉得冷，抖了都肩的瞬间，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是等他眨眨眼想看清楚的时候，松子门口什么都没有。
韩戈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日本料理，只是好像项璟比较喜欢，所以他似乎每次进来都是因为项璟说想吃。让韩戈觉得奇怪的是，项璟喜欢日本料理却不喜欢韩国料理，他曾经问过项璟为什么，但是项璟只是耸肩说不知道。天知道，其实在他韩戈的眼里看来，日本料理和韩国料理一点区别都没有，都是一样的单调乏味。
找了个位子，项璟依然兴致颇好的拿了不少东西。项璟拿的众多的东西里，依然有韩戈说不上喜欢的三文鱼。项璟依然吃的津津有味，而韩戈也看的津津有味，挺着项璟在旁边说着话，慢慢的吃自己的东西。
项璟其实话很多，但是项璟的话从来不会让你烦。因为他虽然说的很多，但是他好像时刻关心着听话者的情绪变坏，所以他总是会恰当好处的说又恰当好处的断。
韩戈总觉得这是一种水平，一种让一般人感觉不到惊讶的能力，而他，欣赏项璟的这种能力。
“阿戈，庚子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找了吗？”
韩戈皱眉，项璟伸手指了指韩戈的侧后方的那间被竹帘隔着的小隔间。耿庚背对着韩戈他们，而正对着他们的是一脸无奈的凌琳。
“走，凑热闹去。”
韩戈一笑，端起自己的盘子，项璟忙端上三文鱼也跟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穆是木 舟是粥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