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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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做个好姐姐
想要做个好姐姐吗？
还是想要做个好孩子啊。
你是和【】一样能引起奇迹的孩子，不过好奇怪啊……你身上的因果淡到几乎看不出来。
渡口空一言不发地在老师的质疑和全班同学疑惑的目光中坐下，前桌还特意回头呲牙咧嘴地给了个wink。
没事吧？
前桌眨眨眼睛，给完这个口型被讲台上老师的一声轻咳叫回去了，还挺直了背，坐的端端正正地，仿佛是在认真听课的样子，把后面趴桌子上的渡口空挡了个干净。
好尴尬……尴尬，害怕……刚刚磕在桌子上有声音吗？还有人在看吗？课后有人回来问吗？老师要过来问吗？之后会有人记得吗？在下次犯错的时候还会被骂吗？只是听见声音而已，只是听见很可爱的声音而已……
渡口空整张脸压在自己刻满划痕的桌面上，她高挺的鼻梁都被压下去一点。两只手藏在桌子底下抓紧了裙摆，无意识地一次又一次地用自己并不尖锐的指甲挠着藏在裙摆下的肉。
像是小猫挠一样的，并不痛，只是像被树枝擦过身体，片刻后就红了。渡口空抓着一小亏肉，用自己短短的指甲去磨，不过她并没有感觉眼睛很酸涩，像是要随时落下泪一样，她并不需要太多疼痛来止住自己的眼泪。
不过是不让自己出声，把一些奇怪而无意义的低音用这么点痛锁进喉咙里。
不要看我！
不要管我！！
让我消失！！.！
“唉……”渡口空叹口气，压在桌子上的鼻梁很痛，桌面的味道很难闻，两侧的脸颊都烧起来了。
“唉……”她又叹了口气，翻转了下脑壳，让自己应该是红了的脸贴到冰凉的桌面上。
“所以说是谁在说话啊……”渡口空终于在极度紧张中缓过来了，她嘟囔着趴在桌子上，眼睛里倒影着蓝天，窗外有一大片云经过，还有一小朵白色的云从天台上溜走，好像还有粉红色的圈圈。像是片甜甜的棉花糖。
幸亏这节课是上午最后一节课，在下课铃响，老师说下课了之后，所有人都想饿死鬼一样冲出去——去晚了好吃的就没了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跑太快小心撞到人！”老师一边收拾着书，一边对着门口要成残影的学生说道，也不管他们听了多少遍，他又说了多少次。感叹下年轻真好，老师就等走廊里跑疯的学生离开后，再走出教室。
“快点去吃饭吧。”
走廊里静悄悄的，老师拿好书要走，在关门的时候看见了渡口空。
“下次要好好上课啊，渡口。”
老师留下这句话，然后走远了，脚步声一点一点地变小直到听不见。
教室里只有渡口空一个人了。
所有人都消失了。
但让所有人都消失不太好，所以还是让渡口空消失吧。
“让我……”渡口空坐在座位上，她蜷缩在最安心的角落，不用担心惹别人不开心也不用担心被骂。像是刚刚，她扰乱了课堂秩序——要是她消失能让所有人都忘记就好了。
在别人口中说出来那就是莫大的耻辱，尴尬到假笑挂不住脸只能勾起嘴角赔笑，当是自己就
是吸引人的小丑，然后背地里偷偷给自己一刀。
要是自己的话——深呼吸，深呼吸，脚趾抓紧了鞋底，指甲深深地扣入手心。疼吗？冷静下来了吗？别人没有记起来，所以【渡口空】是安全的。
“铃——”
国中二年级的下课铃声响了，似乎又能听到一阵兵荒马乱，而且比一年级的还要响。
“吃饭啊……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渡口空没去看另一栋楼的人仰马翻，她瞄到了自己塞在笔袋里的钱，应该不是平常的数量……
好像是昨天吃完晚饭，微风满扭捏着，像是有什么大事情到了渡口空房间——比瞒着妈妈一起抄作业还要重要。她们一起坐在床沿，微风满贴着她的肩膀，微风的鼻息喷在她的耳侧，微风的长发垂在她的肩膀，然后渡口就听见微风粘着她，贴着她，像是她小时候幻想过的亲姐妹一样小声地说道：
“我想吃学校新出的水果面包，但有两个口味我又吃不完。”
“我们一起买，就都可以吃了。”
“如果到时候人多就先到的那个买吧，买好了就在小卖部外面的桌子上等。”
渡口空与微风满凑在一起，像是无话不说的亲姐妹。
完·蛋·了
那是和微风重要的约定！那是微风难得找她说想要做什么而不是去找同学！
渡口空急忙起身，椅子咣当一声摔在地上，门也被她随手拉开然后邦地一下摔在墙上。走廊的风吹在她的耳边，延伸的楼梯在她的脚下。
明明以前从四楼跑下来，穿过大花坛去食堂也不是很远，脚下的石板也没有那么硌脚过。
快一点，渡口空在楼道里奔跑。
微风想吃哪个面包。
再快一点，渡口空跑过花坛。
微风满想和渡口空一起吃面包。
再快一点！渡口空冲到了食堂里面。
渡口空答应了微风满要一起吃面包。
况且，就算是她这个不称职的姐姐，她也能看出自家妹妹在说吃面包的时候，那副表情有点不一样。
就像是，妈妈和爸爸在情人节宣布要过二人世界不带她们出去玩的时候。
食堂窗口排着长长的队，乌泱泱地占领了一大块地方。小卖部也是人声鼎沸，不用靠近都知道哪里是一群上完体育课男生的汗臭味。
微风满不在哪里。
渡口空逆着人群，混入小卖部的人堆里面。在满是人的货架上穿行。
说起来新出的水果面包是哪个？——哎呀，渡口永远不会尝试新的东西。
原来学校货架也会上新吗？——渡口太死板了啦，总是这样的话就是老姐啦。
微风是不是很喜欢小卖部的零食啊……——亲姐妹？我们除了住在一起和上下学，有什么让我们一直在一起的时候吗？
渡口空站在人群里，她如同往常一样被人群淹没。她抓着自己手上的钱，忽然想不起来在上下学和吃晚饭之外的时间跟微风满有交谈。
微风满拜托她来买面包除外。
“从不交流还妄想相爱……”渡口空像是想明白什么的，她左手抓着自己的右手臂，让自己的指甲深深地扣进自己的肉里了，让苍白的皮肤泛红，然后过于用力而泛白。
“同学你没……”
“啊啊啊啊没事！！”
似乎是被她妨碍到了，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同学凑过来。陌生的语气，陌生的面孔，陌生的环境，像是晴天忽然落雨，天打雷劈一样，渡口空被声音吓到猛地就篡出去了，被她撞到的同学都停下东西看了眼她。
“那是谁啊？”
“不知道。”
渡口空又回到了班级里，回到了她最喜欢的角落。
所有人都消失了，不太好，所以还是什么用都没有的渡口空消失了比较好吧。
“啊——”渡口空在窗边呼出一口气，让风吹散她身边哪些人的味道。离上课还有好久，所以暂时不用担心有人来——想到这个渡口空就暗自窃喜，并不是忘掉了自己放了微风的鸽子，而是稍微能放松一下了。
在放学前，得想想怎么应付微风。是说老师拖堂了？但微风就在隔壁班，还和自己班的同学关系不错。是不说吗？但犯错的是自己。还是说原因，但上课莫名其妙听到声音什么……还是想个笑话吧，去花坛摔了，找不到路了，然后就把事情忘了，对就做跳梁小丑这样说吧！
渡口空呼出一口气，藏在桌子底下的美工刀也塞了回去。
“我和祁目在一起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人从走廊的一边走来，然后推开门，用力地大步地昂首挺胸地走过来。
“祁目是……”渡口空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微风满。
“你！前！桌！”微风满像是吼一样把这句话吼出来，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似乎把她桌子上堆的书都震了两震。“你到底在不在二班上课？你前桌都不认识，你还认识谁？”
“……呃，凉君？”
“谁啊？”
渡口空指了指教室门口的那张桌子。
“你不认识建一却知道佐佐木凉？”微风满有些微妙，她从祁目哪里了解的二班是一个很安静的班级，角落的渡口会倾听一个个故事然后还以文章（虽然没写对过名字），门口的佐佐木就是彻底的幽灵了。
“对不起……我会……”渡口空低下了头。
“姐，你要不试试看别写东西了，和他们聊聊天？”微风满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祁目的椅子上，还心情很好地翻看渡口空放在一边的书，她对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挑眉，细看两眼好像又不是笔记，反正是跟课堂无关的东西。“祁目很喜欢你的故事哦。”
“随便写的……反正……”
我也不会说话。
我也不懂他们说的话。
太糟糕，无论是今天，还是这个【渡口空】
渡口空看着自家妹妹的眼睛，那双似乎被书上某一页东西吸引了的眼睛（这个都可以写小说吗？厉害厉害！），她用来记录生活的小本子在笔袋里，用来写随笔的册子在最底下，写小说和散文的本子则是放在书包里。课本上的都是零零碎碎的一些话，写给自己或者是写给作者。
哪些渡口空说不出口的话。
她看着微风翻了几页就不看了，也对，从小到大微风满非常讨厌看书，哪怕是她姐姐哪些细碎的话她也不想看。
【我消失了，是不是能做个好姐姐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