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序章 ...
-
序章不存在的魔女
当一个人，一个存在于世界上的人，但没有一个人认识他，没有任何人记住他。也没有他的出生证明，没有他的学籍，没有他的朋友与家人。他所能留下的不过是雪地上的一行脚印。
哪她/他还存在于世界上吗？
应当吧。
应该吧……
或许？
可能大概也许没准大约大概大致…………
“我当然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若是问库洛里多他也将如此回答。”
渡口空豪爽地灌下一口酒，如此回答到。却是在下一刻，她耳边的坠子的坠子布满裂痕，黑色的雾气弥漫在她的身边，总觉得有什么要突破哪块干净而透明的宝石，奏响悲叹之钟。
“当然，是于世界而言。”
“我于你而言，并不存在哦，魔女小姐。”
渡口空手边的酒杯空了，那是她喝的，证明她存在。
但壹原侑子手边的杯子是满的，因为能喝下这杯酒的渡口空并不存在。
“真是非常麻烦的客人啊。”壹原侑子这么说着，也就吸了口烟，再吐出来罢了。摆在两人中间的小酒杯映出两人的侧脸，却是在风吹过的下一个瞬间，只留有一个人。另一个不过是镜花水月，是今夜月色太美，是夜樱太盛，让人花了眼，又看见个一美人。“你这样让我收费也很麻烦啊。”
“我可不会赖账的，我什么时候赖过账了？”渡口空抱怨道，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壹原侑子。“我会记住的，你们所有记不住的，由我来记住。”
“但你本身无法持有东西，你的本质是无法存在。”壹原侑子忽然叹了口气，手上的烟斗轻轻一敲，落下丝丝缕缕的黑色烟草。“只是为了记住吗？还是希望记住？”
抹消自己存在的魔女需要被记住嘛？
哪这样的话，【你】不应该早就绝望了吗？
“侑子小姐，是有客人吗？”廊上的门忽然被拉开，从里面探出了个睡眼朦胧的少年，一金一蓝的眼睛里似乎映出了走廊上年纪不大的女孩，披着灰色的薄纱，白色连衣裙上的白纱被夜风吹起，像是海浪镶的那条白色的边。但一转眼，走廊上只有壹原侑子与她身边的两杯酒，似乎是客人来不及喝酒走了，徒有余香。“啊嘞，是走了？嗯，刚刚有人吗？”
“我家四月一日也到夜里想女孩子的时候了吗？要不来喝杯酒？”壹原侑子轻笑到，很快就看见四月一日君寻炸毛，红了脸，边跳脚边支支吾吾地说着什么。“是在想小葵？”
引来一张更红的脸。
“既然四月一日醒了，那就帮我一个忙吧。”壹原侑子看着自己家的孩子不闹腾了，只是脸还有点红，睁着一进一蓝的眼睛像是小猫一样凑过来。“等下确实有个客人，拿点东西招待一下吧。”
“这么晚吗？”四月一日君寻眨眨眼睛，刚刚被闹了一下倒是不困了。
“对，那位可是神使。”壹原侑子笑着说道，全然不管一边瞪大了眼睛好像开始要瑟瑟发抖的四月一日。
“请问，是壹原侑子大人的店吗？”少女清亮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
四月一日从屏风后面探出头去，被称为“神使”的女孩穿着寻常学校的校服，漂亮的金发也只是很简单地用头绳扎起来，高高的垂在脑后。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任何妆容，被称为“神使”的少女就可以很简单地吸引人的注意力，她在哪里，就是所有人的视线中心。
“回神了，之前还在想小葵的四月一日君。”壹原侑子拍拍手，神使身边像是被扭曲一样，哪些无法看见的目光凝结成的线消失了。
“我没有，我对小葵是一心一意的！”四月一日立马跳起来，说话都支支吾吾的，但他的目光确实不再落在了少女身上。
但无法控制的，还有有部分落在了她身上。好像除非背过身去，就没有办法不去看她。
抛去神使的身份不谈，她确实是，一个非常璀璨耀眼的女孩。
“噗。”神使似乎被逗笑了，她带着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哪只带着戒指的手在四月一日君寻面前晃了晃，略显暗淡的金色闪过，神使归还了她身上的目光。
“那样简单的目光，也请交给她。”神使这样说道。
暗金色的。
四月一日君寻觉得可惜，金发的神使应该用也用金色搭配，不是金色的话银色也可以。至少不是暗淡的，带着浓重阴影的暗金。
“暗金色对我来说正好，我想让别人看看在金色之下的我。”神使平静地，带着些落寞说道。
“四月一日君，说出来了呢。”壹原侑子也在旁边笑。
四月一日君寻的脸又一下子红了。
“好可爱的孩子。”
“我家四月一日确实是个好孩子。”
“呀，脸红了。”
“还是好孩子呢。”
神使与次元魔女一起笑着看他。
“对不起神使大人务必请先进来吧招待不周侑子小姐我去把柜子里的零食拿出来昨天应该还有没开的今天晚上的酒只有最后一瓶了！”
“君寻果然是恶鬼！”
四月一日君寻飞奔而去，壹原侑子半真半假的抗议，但待次元魔女转身后，一切又都变了个样子，她淡淡地瞥一眼神使，便直接走过转角。
“进来吧，红舞鞋魔女天堂綺麗。”
“哎。”天堂綺麗应了，她周身暗金色的光芒一闪，似乎有人穿着一双暗金色的舞鞋在她身后跳舞，不停地跳舞，吸引着四周的目光，一直跳舞直到死去。
“走吧。”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像是跳舞一样的走入院子里。哪里有两杯酒，有一院子的月光，以及一树樱花。
“说吧，你的愿望。”壹原侑子坐在她之前坐的位置，身边摆着两个酒杯。四月一日在一边端上摆放好的下酒菜以及突兀的一小盘原味薯片。
“是圆环之理让我来……”
“我的店，只有有愿望的人才能进来，与鹿目圆香无关。”壹原侑子冷酷地打断她，暗红色的眼睛里装满了阴云。
“是，是因为鹿目圆香让我来的。但确实是出自我的意志，但在她提起前我已经无法意识到了。”天堂綺麗玩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在壹原侑子面前好像缩地很小，因为她卑微的愿望以及她这个人——“好像有一个人，喜欢我。”
【不管你能不能记住，我---喜欢你。】
【我好喜欢天堂綺麗】
【不需要眼睛，我就知道天堂綺麗在这里呀。】
“我不需要知道她，我也无法知道她，但我想斩断这她份虚妄……”天堂綺麗抓紧自己已经变成实体的暗金色灵魂宝石，红舞鞋魔女在她的影子里转着圈，肆无忌惮地收下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只是斩断这份虚伪的缘是很简单的，但确实是这样吗？”壹原侑子点了点身边的位置，然后把两个酒杯推出去。“过来坐着吧。”
两杯酒，两杯映着确实存在的两个人的酒。天堂綺麗点点头很拘束地坐下，灵魂宝石又化成戒指锁在手上。她看了看两杯一模一样的酒，几乎没有犹豫地拿起一杯，转了转了角度，直接一饮而尽。
渡口空也是这样，拿起一杯酒，转了转角度，也是一饮而尽。
【我斩断这份虚妄，是希望她能幸福。】
【我收回这份虚妄，是记住她的祝福。】
渡口空从背后揽着天堂綺麗，整张脸埋在她的金发里，一只手与天堂綺麗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抓着天堂綺麗的衣角。而天堂綺麗喝的那杯酒，是她喝过的酒。渡口空的手与天堂綺麗交接，在不同时空下一并喝下一杯交杯酒。
唇齿相依。
“我希望她幸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记不住她，她很爱我，虽然我不知道。”
十指相扣
“但我相信我也爱她，虽然我也会不知道，但就在我能知道的时候，我想她能幸福。”
缘分已尽
“所以我要斩断我们的虚妄，祝愿我们都能幸福。”
红舞鞋魔女在影子里噼里啪啦地跳舞，不存在的魔女像个小猫一样躲在某个薛定谔的箱子里等人啪叽一脚踩上去。而魔法少女渡口空的目光曾经被魔法少女天堂綺麗仅仅吸引，仅仅因为金色中的一抹暗金色。
那是多好看的暗金色啊，于是渡口空跟了上去。
“你的愿望，我收到了。”壹原侑子饮下自己手边的酒，看着身边的少女起身，暗金色的光芒一闪边换了一套金色的衣服，但在不起眼的边边角角里，依旧是暗金色镶边。
“很好看的暗金色。”壹原侑子说道。
“多谢，有关报酬……”天堂綺麗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她没想到壹原侑子也会夸她。她变身之后的衣服和哪些偶像活动穿的打歌服没有两样，或许她的还要更华丽一眼，嚣张地璀璨地收货所有人的目光。
“报酬有人替你支付咯，快回去吧。”壹原侑子摆摆手。
天堂綺麗愣了一下，很快上前一步问道。
“是【她】……”
嘘——
壹原侑子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挡在自己的嘴前面，让天堂綺麗不要再开口，不要再问，不要再去想她了。
天堂綺麗和渡口空虚假的缘分都尽了，她们祝对方幸福，她们爱着对方，但她们的缘分已经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序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