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烤丸子

4、像个落寞的月亮

　　“跪下来道歉？”秦也觉得很离谱，居然有人敢让他跪下来道歉?“你敢不敢再说一次？”
　　陆忱歪头“听不懂中国话?”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各自后方都站着一群叉着腰的男生。
　　……
　　“你们快去操场，秦也！！！”一个女生拍拍桌子，胸口大大起伏着。
　　“秦也?？！是我想的那个秦也吗?？”
　　“是啊！！就是他！他要和陆忱比赛！蓝海两大‘校草’碰面了！！”
　　时玥坐在座位上，窗外打进来一缕光，散落在翻开的书上。她看向空荡荡的教室，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正准备接着学习，面前走来了一个人，她抬头。
　　“你……”时玥看着她，对面是个女孩子，有点眼熟。
　　“去不去看比赛？”她道。
　　时玥眨眨眼，她摇摇头“有点无聊。”顿了一会儿她又道“你……”
　　“我坐在讲台。”
　　她这么一说，时玥瞬间就知道是谁了，去吗？当时她帮自己说过话。
　　“去吗？”她又问。
　　时玥看了看背到一半的单词，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她抬头看了看对方期待的眼神，暗暗骂了陆忱一万遍，真是没事做。
　　“不是说要比赛吗？?这架势怎么跟要打架似的。”篮球场上，一群慕名而来的女生已经坐在了观众席上。
　　场地上，双方已经换好了篮球服，坐在椅子上准备着。
　　“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谁乱传的?”周永安提着一箱水走过来，随后从箱子里拿出一瓶水递给陆忱。
　　“换衣服。”陆忱接过水仰头喝了两口，而后又扫了一眼观众席。
　　观众席里一半的人都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看向观众席，一个个都激动的手舞足蹈。
　　“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捏着旁边女孩的手“是不是在看我？是不是在看我?”
　　“你得了吧，人家楚妍坐在你后边。”
　　两人望向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坐着一个女生，她披着卷发，身材娇小，皮肤很白，她望着篮球场，微翘的睫毛眨了眨。
　　“楚妍是谁?”
　　“这你不知道？她跟陆忱是并列第一进入蓝海的。”
　　时玥被拉着来到了篮球场，她看了看平时没什么人的地方
　　时玥：“……”
　　“因为他们名声有点大，所以人很多，不过你别误会。”沈珂曼看向篮球场“我只是比较好奇，谁是失败者。”
　　时玥看了看周围“啧。”
　　“怕是一边失败，两边女人都吵起来。”
　　观众席都坐满了，两人只好站在最后一排。
　　时玥注意到，陆忱的队服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数字‘7’
　　四点半，裁判进场，两边队伍队长握手猜拳。
　　陆忱队伍得到发球权。
　　周永安对着陆忱比了个OK的手势，陆忱朝他点头，然后看向计时器。
　　3
　　2
　　1
　　比赛开始。
　　裁判吹响口哨。
　　听到口哨声陆忱立马把球传给刘潜洋，刘潜洋先是疑惑的看向他而后立马跳起来接球。
　　刘潜洋接到球后立马撒开腿往前跑，周永安跑在他后面。
　　刘潜洋跑到赛场中央时，立马侧身把球传给后边的周永安。
　　周永安接球，他看了看朝他跑来的对手，做了个假象动作就立马把球传给已经前方的陆忱。
　　陆忱接球，而后立刻跑向前，用丝毫不影响颜值的手法把球投进了篮筐。
　　……
　　三分！
　　漂亮！周永安冲陆忱点头。
　　秦也看向陆忱。陆忱也看向他。
　　“还不错。”秦也道。
　　陆忱笑“比你行。”
　　时玥看着比分，然后随口说了一句“陆忱哪个队的？”
　　前面的女孩转过头“你就看准最拽的那个。”
　　“秦也比较拽。”
　　“再拽也拽不过陆忱吧？”
　　时玥看向台下。
　　陆忱拿着球防人，他看着面前拦着的秦也。时玥注意到，秦也眼神里，是不屑。
　　秦也趁陆忱不注意，抬手拍开了他的球。
　　一时间，全场注意力都聚拢在6号队服秦也身上。
　　秦也挑了挑眉，他拍着球往对面球框跑，一边跑，一边挑衅的看着陆忱。
　　“啧。”周永安看向秦也
　　秦也跑向球框，跳起来把球扣在了篮球框里。
　　滴。秦也队加分。
　　一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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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玥看的有些无聊，她转头看了看后面一排没有座位站着的女生。
　　对方一脸兴奋。
　　注意到她的目光，女生转过来看着她“有什么事吗？”
　　“没有。”时玥摇头，她道“你是哪边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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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裁判吹哨。
　　上半场结束。时玥看向记分牌——22:20
　　陆忱队落后。
　　。
　　安市。公寓内，林妍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敲着电脑键盘，窗外起了微风，女人抬脚踢了踢旁边的人。对面疑惑的转头。
　　“关窗。”
　　另一边的人摊了摊手，林妍抬眼，面前坐着一个17、8岁的男孩。
　　“给钱。”顾风朝她比了个手势。是食指和中指跟大拇指摩擦的动作。
　　林妍踹了他一脚“臭小子。”而后把腿上的电脑移到茶几上，穿鞋起身。
　　走到不远处的玻璃窗前，抬手关了窗，拉上了窗帘后又折回来。
　　顾风玩着手机，脚交叉放在了茶几上，嘴里还叼着一根刚点好的香烟，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放在嘴边，将纸烟拿出，轻轻的吐出一口白圈，顺着烟圈的方向看去，它又返回来，在指尖环绕，他低眉，把脚换了个方向交叉。
　　林妍走进坐下，看了看他，伸手把电脑拿了过来“少抽点。”
　　顾风捏着纸烟又吸了一口，然后慢吞吞的道“你管我。”
　　“哟呵？”林妍敲着键盘，白了他一眼“你指望谁?”
　　吸完最后一口，顾风转头，对着林妍吐了口烟。
　　林妍拍散了烟圈，拿起旁边的枕头就砸了过去“滚。”
　　顾风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无视她扔过来的枕头，自顾自的逛了起来。走到一间锁着的卧室门口，他转头看着林妍。
　　“玥玥的卧室，她从不让别人进。”林妍没抬头，依旧敲打着键盘。
　　无聊……顾风看了看锁着的房门，有些无趣的返回客厅。在客厅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锁定了林妍。
　　“你女儿现在长什么样子？”顾风站在茶几前看向她。
　　林妍看着屏幕，捏了捏手腕后终于抬头“怎么?”
　　站在茶几前的男孩剃着寸头，眉毛上方有一个疤，顺着往下看，他垂着眼，是很常见的单眼皮。此刻室内温度增高，他的脸红彤彤的但并不影响他骨子里的高傲，显的他凶巴巴又带有一种玩世不恭的模样。男孩穿着灰色中款毛衣和工装裤，他手插兜，平静的看着坐在沙发上比他大二十岁的女人。
　　“漂不漂亮？”顾风从兜里拿出一张照片。
　　“肯定漂亮。”他递给她。
　　林妍接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时玥拿着小提琴，穿着白色的长裙站在舞台中央，正笑盈盈的面向镜头。
　　“这是她十五岁。”
　　“意思是现在十七岁?”顾风嚼了片口香糖，朝她笑了笑“给个联系方式呗？”
　　似是完成了工作，林妍合上电脑，取下眼镜，然后起身到厨房接水。
　　顾风又坐回沙发，略显无聊的看着林妍。
　　“林姐?”顾风喊了一声。
　　“要联系方式自己凭本事去要。”林妍走出来然后低头看他“有本事就去追。”
　　顾风的父母是灾区的志愿者，不久前为救塌陷地区的灾民，双双牺牲，顾风从小叛逆，初中挫学，不读职业学校也不打工，天天和一群狐朋□□吧通宵开黑。刚过完17岁生日不久，父母就不在了，林妍和顾风的父母是旧相识，林妍知道了这档子事过后，二话不说就把顾风接了过来，好巧不巧，他刚过来，时玥就坐上了火车。
　　“好啊。等着。”顾风不屑的笑了笑“不就是要个联系方式么？把她位置给我。”
　　“自己找。”
　　顾风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林妍走近一把拿走。
　　“什么要求?”
　　“去读书吧。”
　　顾风抬头，林妍望着他。
　　“你总要混出点人样来。”
　　出了公寓楼，外面透着些许凉意，顾风搓了搓手，回头望了望公寓，暗骂了一句。
　　该死。道德绑架老子。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地址，有些烦躁“啧。跑的还挺远。”
　　林妍站在窗台前，她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想了想，两分钟后拿起手机打了个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喂。”许曼正择着菜，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按了免提键就放在了桌上。
　　“妈，是我。”林妍叹口气。
　　许曼听到熟悉的声音，往围裙上擦了擦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林妍。
　　“你还知道打个电话？”许曼把手机放到耳边，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
　　林妍当初提出要嫁给时初春时，陈年设和许曼是极力反对的，谈恋爱可以，但是不同意林妍就这么嫁过去，说来也是，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女儿，生怕她磕着绊着。但后来林妍遇见了时初春，整个世界观都颠覆了，可以说是纯纯的恋爱脑，以至于后来和父亲断了关系，改了姓，自己的婚礼父亲也没来参加，关系一直僵到现在。
　　“对不起，妈。”林妍站在窗口看了看手中的离婚证“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