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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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萨尔维亚在后方缓缓举手示意。
“它们都死了。”
雪莉的鼠标正在咔哒咔哒响着，不同的监控画面轮番呈现在电脑屏幕里。每一只受试小白鼠都已经没有了反应。雪莉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屏幕，她的表情异常平静。
“嗯。”她有点应付地回应着萨尔维亚的问题。
就只是这样？
萨尔维亚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所以说这其实是正常的吗？”她用自己并不多的科学知识想了想，还是有点不解地追问：“我还以为会出现什么令人激动的画面。”
“比如？”
“比如服下神秘药剂后，它们的毛发会在短时间内迅速生长成一团毛球。”萨尔维亚一边说着一边走近雪莉。她甚至还伸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我觉得生发剂这种东西一定会很有市场。”
是的，萨尔维亚是真心这么觉得。她甚至曾经对玛蒙阐述过自己这个观点，并向玛蒙提议开发一项属于瓦利亚的副业。不过这个计划的核心人物，是对死人比对活人更感兴趣的路斯利亚，而他显然不想加入……总之这个想法最后也没有得以落实。
同样，雪莉对萨尔维亚的畅想也毫无反应。
萨尔维亚来到雪莉身边的时候，正巧看到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
“现在的结果并不在我的期望之中。”雪莉沉默片刻，继续说。“但是，在研究中遇到挫折，再正常不过了。”
“我还以为你会对自己的研究更有自信一点。”
“你说的对，因为这并不是完全是我的研究。”雪莉的手指在抽屉里摸了摸，她找出一份薄薄的纸质资料。“果然还是有哪里不太对啊。”
她轻声自言自语着。
“这就是我的知识盲区了。”萨尔维亚耸耸肩。“嗯，那你加油……”
她的视线突然落在雪莉未合上的抽屉里。抽屉里面除了一些办公需要用到的小物品，还有一部手机。
……
是“那部”手机。
那部原本属于已经离世的岸上贵史，后来被为了完成组织任务的萨尔维亚从他的独生女手中“偷”来，之后当着伏特加的面交给琴酒的，那部手机。
萨尔维亚神色一顿。
“你在看什么？”看到萨尔维亚奇怪表情的雪莉随口一问。她的目光在萨尔维亚看向的方向扫过。“怎么，你见过这东西吗。”
萨尔维亚“啊”了一声，她眨了眨眼：“也可以这么说。毕竟它是我帮组织拿到的。”
手机最后居然来到了雪莉的实验室……难不成雪莉刚才拿着的资料就来自于这部手机？这些资料对组织的研究非常重要，因此组织才那么想得到它？
似乎有点道理，因为岸上贵史的事业与医药有关。
“是么。”
雪莉从抽屉里拿出那部老式翻盖机，在手里把玩了几下，像是在玩一个指尖的解压玩具。
“原来如此。”她微微扯起嘴角。“我大概明白琴酒为什么对你是这种态度了。”
“嗯？”萨尔维亚看向雪莉。
“组织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计划接触上界医药，当然，失败了。岸上贵史那个人大概天生与组织的气场不和，组织派去的许多条暗线都没能取得明确的进展。本以为组织会在岸上贵史死后从他的继承人慢慢入手，不过看来……你为组织省去了不少麻烦。”
不，她一定误会了什么。组织当时的态度，可不像是想“慢慢入手”。
但是萨尔维亚没有这样反驳雪莉。
她完全呆住了。
在她略长的十几秒沉默后，在雪莉看着她表情奇怪差点就要伸出手在她面前挥舞之后，她终于慢吞吞地、迟钝地做出了一个反应。
“你说，我为组织省去了麻烦？”
“很难理解吗？”雪莉啪的一下合上手里的翻盖机。“还是说，你因为我的这段话灵光一闪，终于弄明白了自己长久以来的一个困惑，却因为不想把线索暴露给我，所以只能无聊地去重复我的最后一句话？”
“……”
萨尔维亚不禁悄悄后退一步。“你真可怕。”
“看来我说对了。”雪莉抬了抬眼皮，轻飘飘地说。
萨尔维亚看着雪莉的表情，沉吟片刻。
“帮我一个忙吧，拜托了。”
她的目光逐渐变得真诚……
“我想你会感兴趣的。”
……且不怀好意。
雪莉：……？
*
夜晚，日本，一辆行驶在街道上的保时捷356A。
黑色保时捷的前排坐着琴酒与伏特加。扔在驾驶台上的手机正在向外扬声着一段悠扬的音乐。几秒钟的前奏过后，从音乐中浮现出一道好听的女性声音。
“早上好，听众们。今日天气晴朗，紫外线适中，非常适合启动您停在后院的汽车，与您最亲切的家人们一同出行……”
“贝尔摩德。”琴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他看着前面还差两秒就要变红的交通灯，非常不爽地踩下油门。“我浪费时间接通你的电话，不是想在你那里收听来自美国的电台广播的。”
……大哥好像超速了。
副驾驶的伏特加瞥了一眼仪表盘。不知为何，前段时间萨尔维亚对他说的那句“善意叮嘱”一直萦绕在他的耳中。
【“副驾能起飞呐……”】
【“起飞呐……”】
【“飞呐……”】
伏特加安静地咽下一口唾沫。在自家大哥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悄悄抓紧了屁股下的座椅。
滋啦一声，手机扬声器里的电台广播停了下来。随后是来自贝尔摩德的一阵轻笑。
“早上好，琴酒，以及伏特加。”贝尔摩德也在开着车，她的声音飘扬在风里。“我正在拉斯维加斯享受清晨的阳光与美好的生活。你们……哦，你们前段时间让我帮的忙，我已经搞定了。”
她差一点就把“你们羡慕吗”说出口了，琴酒完全听得懂贝尔摩德的潜台词。
“说。”
琴酒非常节约时间地回了一个单字。
“萨尔维亚，那个任务成功率仅有百分之八十的Outlier。”在说起秘密信息的时候，贝尔摩德似乎在把车窗升起，电话那边的风声明显变小了很多。“我按照她的‘从业简历’调查了她在美国执行过的所有任务。可以确定的是，她确实一直都没有在任务中表现出任何异能力。”
“知道了。”琴酒冷着脸观察前侧的交通。他向手机伸出一只手。
“等一下啊。”贝尔摩德预料到了琴酒干脆挂断电话的动作，她即刻出声阻拦。“怎么突然怀疑起她是异能者了？我有点好奇，说来给我听听？”
琴酒伸出的手又落了回来。
这就是他并不介意贝尔摩德的询问的意思，但是他现在似乎也并不想浪费口舌……明白了。
伏特加收回对自家大哥观察的视线，而后接过向贝尔摩德介绍的任务。他清清嗓子，把前因后果都对她说了一遍。
“……有趣。”贝尔摩德笑了笑。“那位先生对她的关注，居然不是出于异能力？这可真奇妙。”
“不要对那位先生的想法妄加揣测。”琴酒的手指动了动，他点燃一支烟。
“好吧。”贝尔摩德极具魅力的低哑笑声，与呼呼的风声一同响起。她又一次打开了车窗。“不过，无论她有没有异能力，应该都不会影响到那位先生接下来的计划，以及你的执行。毕竟，异能者也是……普通人类啊。”
琴酒意图挂断电话的手再次伸出去，这一次他终于成功了。
“……大哥。”伏特加看了一眼在某个瞬间几乎两手同时离开方向盘的琴酒，他猛地屏住呼吸，在墨镜的遮挡下惊恐地瞪大双眼。“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研究所。”在向上扩散的烟气里，琴酒平静回答。“出入记录显示雪莉还没有离开那里，希望前段时间交给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
……
“然而没有。”研究所的实验室内，依旧没有脱下白大褂的雪莉帮琴酒与伏特加拉开门，然后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岸上贵史的资料并不完整，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琴酒锐利的视线在周围打量了一圈。“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他的话令伏特加的背后骤然冒出一层冷汗。
“是啊，是萨尔维亚。”雪莉轻飘飘地说。
虽然不知道萨尔维亚为什么要可以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不过她说的没错。雪莉想。
自己确实对此很感兴趣。
“萨尔维亚说她有一个好想法。”在琴酒渐渐冰冷的注视中，雪莉又打了个哈欠。“你觉得把组织里其他那些愚蠢的研究员组成其他研究组怎么样？最重要的部分由我自己完成就够了，他们在这里只会添乱。”
“其他研究组？”
“研究生发药剂。”雪莉看着琴酒。“萨尔维亚说是从你这里找到的灵感。”
“……”
啊，快乐了。
在琴酒有点铁青的脸色中，雪莉愉悦地勾起嘴角。
*
在提升琴酒的好感度与提升雪莉的好感度之间，萨尔维亚没有多做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毕竟前者似乎已经跌到了谷底，而目前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回转的途经。
也许这就是优秀的组织所必须要有的设定吧，总有一个人要成为出气筒，这么一想就只能委屈琴酒了呢。
——身为瓦利亚成员的萨尔维亚，产生了这样的非常不正常的想法。
她捂着自己依旧疼痛的牙齿，重重地哀叹一声。
“让我看看你怎么了，牙齿痛吗？这可真糟糕。看来你一直没有好好爱护自己的牙齿啊。”
萨尔维亚：……
“你在干什么。”她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你身为Port Mafia首领的形象呢？我依稀记得你还挺在意这种东西的。”
“我只是在帮助你回忆起我们的相遇，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医生——那真是一段温馨的回忆不是吗。”
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听诊器挂在脖子上的森鸥外重重咳了一声。他收敛自己夸张的语气和动作，重新回到首领办公室那片属于他的阴影里。他坐在椅子里，手肘撑在办公室上，双手十指交叉握紧。
“欢迎来到横滨。”
他用自己那优雅如大提琴一样的音色缓缓开口。
“好久不见，萨尔维亚。”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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