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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视权钱为粪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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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有利,一米八的身高,长得五大三粗,但,外表还是透着几分帅气。常穿着各种颜色的西装套服。有句古语说得好:“好马不在鞍,人美不在衫。”虽然这么说,但,付有利还是穿出了自信、自得、自负、自尊。
付有利光荣的走上了乡镇秘书的岗位。上任不几天就看出了他的真实水平,他的文字写得歪歪扭扭,要说写文字材料更不用提了。他只是个名不副实的秘书。但是,可但是,在后来的日子里,对于这样特殊的“人才"胡乡长还是特别关照。在他上班不久的时间,无奈的胡乡长只得把他文字秘书改做后勤秘书。这也应了大家常说的那句笑话:秃子当和尚——将就材料。也只能这样了,能把乡政府的吃喝拉杂碎的业务管好就不错了。他这个秘书后来被人们称为带引号的“付秘书,”意思是永远转不了正的秘书。原因还是麻袋做龙袍——不是这块料。只得月亮里点灯——挂空名(明)了。
尚荷花工作的制油厂距乡政府只有二百米左右的距离。
付有利做为后勤秘书时常为乡政府食堂到制油厂取豆油。作为保管员的尚荷花每次都是亲手为他付油。
一个美女一个帅哥早有相识。
付有利在尚荷花面前每次都是满恭满敬的百般殷勤……
烈日当空,天热得厉害,太阳毒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没有一点风丝,沥青马路被太阳烤得直冒油,有的地方还粘行人的脚,弄脏了很多行人的鞋子。不知啥时候,太阳突然变了脸,真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阴得黑沉沉的,蓦地一道闪电,轰的一声雷响,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就在这大雨天,尚荷花工厂里的刘厂长大声地喊着:“尚荷花,尚荷花!”
“刘厂长,您叫我?”
“是的,是的。”
“快去胡乡长办公室一趟,胡乡长找你有重要的事情!”刘厂长急三火四的说。
尚荷花的脸忽的一下红了,心里盘算着,“胡乡长找我能有啥事儿呢?啥事儿呢?”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站在那里愣神。
“胡乡长找你还不赶快去呀?”刘厂长又一次催促。
天越阴越黑,雨越下越大,雷声也越来越响。
那边是乡长的招见,这边是厂长的催促,天下着瓢泼大雨,身边又没有任何的雨具。
“刘厂长,停停雨再去吧。”她为难地说。
“哎呀,才多远的路啊?乡长大人的指示一刻都不能耽误,连我都不敢怠慢呢,别说你呀?”刘厂长还是耐着性子说。
尚荷花嘴唇动了一动,“那——那我去!”
她无奈地抓起一件衣服,披在头上,一跐一滑地朝乡政府奔去。
尚荷花一身厂服被雨淋得响透,仿佛变成“落汤鸡”。但丝毫没影响她落落大方和楚楚动人。
胡乡长早有精神准备地坐在办公桌前,他那两只眼睛放出热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尚荷花。看得她很不好意思,娇羞可人的低下了头,双手交叉垂在腹前,站在胡乡长的对面。
“啊,啊!快请坐,快请坐呀!”胡乡长如梦方醒的说道。
尚荷花拘谨地坐在胡乡长对面的沙发椅上。
胡乡长满脸堆笑地说:“小尚啊,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他说完又停了下来,小眼睛急速地眨巴着。
“你知道是什么好消息吗?知道吗?”胡乡长真是罗丝帽上劲——尽绕圈子。是他要告诉的消息,反道问起了尚荷花。
一头雾水的她哪里知道什么好消息;什么坏消息的。脸红红地说:“我不知道什么好消息,坏——消息的。”
胡乡长带有几分尊敬、几分善意的,哈哈哈。“我这里哪有什么坏消息,净是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胡乡长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简直眯成了一条缝。
“我告诉你吧!是——是你个人终身大事儿,终身大事儿呀!”
他声音拉得老长,老长,好像在会议上做报告结束语的语气。
胡乡长压低了声音,煞有介事的说:“xxxxx那么大的官儿相中你了,让你给他当儿媳妇,你说这能不是好事儿吗?能不是好消息吗?确实是好消息呀!”他盯着尚荷花。
“他儿子就是咱们乡的秘书,付有利呀!”“这好事儿你没想到吧?没想到吧?哈哈哈……你可要知道,这简直是天上掉下个“贾宝玉”呀,你这个“林妹妹”真够幸运的,真够幸运啦!”
“这是你的大喜事儿;也是你们家的大喜事儿;也是咱们乡的大喜事儿!”他越说越激动,那简直是∶土地爷喊城隍——神乎其神啦。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尚荷花的俊脸,不是他贪色,而是观察她的反映。
尚荷花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一直低头不语。她心里在想,我怎么能嫁给他那个华而不实的儿子呢?是的。当地的干部群众都风言风语地反映他是给狗起个狮子名——有名无实。公众议论是量人的铁尺,话语无脚走天下。当地的百姓们都说他不好,可能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其它什么?反正她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人家爸爸那么大的官儿,既有权,又有钱,在哪找不着儿媳?偏偏看上你了。这是你的命好,你的幸运,你的福份呐!”
“你嫁给人家那可是要啥有啥,就是掉到福堆里了。人家可是财神爷戴乌纱帽——有钱有势呀。”他反复煞有介事地说。
“再者说了,答应给你楼、给你车、给你一份好工作,人家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举手之劳啊,你说是不是?”
“傻孩子,你犹豫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胡乡长有点用乞求的目光瞅着她。
胡乡长焦急地盼望她点头儿。“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得表个态了,表个态吧!”
可惜尚荷花的点头儿,他始终没有盼来,盼来的只是摇头,直到最后的摇头。
“我看那,成事唯有远虑,败事皆因少想。”
“那样吧,你回去和你父母商量商量吧,你也好好考虑考虑,千万别错了主意,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哟。”胡乡长信心百倍地嘱托着。
“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作主,无需和任何人商量。”她十分严肃地说。
“另外,我不追求任何金钱;任何地位;任何荣誉;任何待遇;任何享受;任何奢侈;任何浮华。我觉得那样是空洞的,很不真实,也不属于自己。追求享受的生活是轻飘飘的,没有份量,自己觉得讨厌。”
胡乡长没有想到尚荷花在金钱、利益面前能有如此的境界,他感到分外的惊诧。“我从来未见过不图金钱,不谋权势的女人……”
胡乡长虽然一脸尴尬,但还是耐着性子劝道:“小尚啊,你还是太年轻呀,想问题还不够全面,你说这年头谁不追求大富大贵?这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事儿,怎能坐失良机呢?抓不住这机遇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你先回去,认真思考思考再告诉我好吗?”胡乡长一直很温情。
胡乡长给自己一个台阶后,还没等尚荷花转身,他偷偷地瞥了一眼尚荷花,“不知好歹,不知好歹!”他未出口的话,也惹得他眼睛瞪得老大。
尚荷花脸有些红胀,她随口说了声,“那我走了。”她扭头便走。
胡乡长没有了开始时那份热情,他呆呆地坐在原地一动未动。对于尚荷花的态度是他所料不及的,他做梦都不会想到尚荷花会持这种态度,高低不答应这桩婚姻,他觉得这是大风吹倒帅字旗——出师不利。
天阴得像黑锅底,雷声振振,大雨哗哗,比尚荷花来时还急还猛。
尚荷花手里拎着来时的那件衣服,连披都没披,不顾一切的跑回了工厂。
胡乡长心中不悦,这几天他推掉了手头上所有工作,专心致志地分析研究他的“重任”。他没黑夜,没白天的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什么好的良策,愁得他直跺脚。但一想到事成以后他的前途,他的命运,他还是信誓旦旦……
事隔三天。
胡乡长办公室里摆着各种各样的水果、糖块、香烟,办公室里的气氛很不协调,多了几样不该有的东西。
尚荷花还是坐在上次坐的那个沙发椅上。胡乡长一开腔就大道理、小道理的理论开了。尽管不怎么磨叽,也还是显得熊瞎子耍扁担——翻来覆去老一套。但他有他的招数,拿出官场上的做法。
胡乡长自然施展他的“法术”,“小尚:你可要理解,我给你介绍的对象,可非同一般,人家的父亲那是多么大的官呀!因此,你嫁给他儿子不光是对你个人有好处;对你们工厂有好处;对咱们乡有好处;对咱们县都有好处,还有——还有,反正都有好处。”
他差一点没说出来对他自己有多大好处。
“小尚,你知道这是一项任务吗?这——这必须落实,必须完成的,否则——否则就不得了!”胡乡长的神情特别严肃。
胡乡长装腔作势的吓唬尚荷花,有点包公坐大堂——威威郝郝的架式。
尚荷花那俊美的脸上顿生怒气,“上次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你了,我不同意!我不管对谁有没有好处不好处的,婚姻爹妈都不能包办,别人更无权干涉!”她说得坚定有力。
胡乡长在地上直劲转圈,他喉咙里灌铅——瞠目结舌,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流淌。尚荷花的一番话如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痛在他的心上。
胡乡长强忍怒火,这若是在工作上,他早开始骂娘了,打足气的皮球——一崩老高。他那蛮横劲今天还没有暴露,他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他怕过分激进,误了自己未来前程,也唯恐未来的“官太太”给他小鞋穿。
“小尚同志,你需要深思熟虑呀,三思而行啊……”
“对不起了胡乡长,对不起了胡乡长,辜负了你的一片好心了。我得马上回单位,还有工作呢。”
胡乡长眼睛瞪得险些冒出来,他想大吼大叫,但他却冷静的控制了。“老练”的他还是留了一步,以备后来走。他深知“路不能走绝,话不能说死”的道理,看来胡乡长还是八月间的生姜——越老越辣。
又一个三天后。
胡乡长办公室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四十多岁的农民夫妇。他们面对着当地最大的官儿胡乡长,因而显得拘拘束束。
胡乡长坐在他的宝座上居高临下,霸气十足,盛气凌人。虽然这对夫妇表现出了胆战心惊的神态,但还是掩盖不住他们的慈祥、和善、忠厚老实的真实面目。
胡乡长官腔官调地说:“我做为一乡之长,今天代表组织跟你们夫妇正式谈话,就是你们的女儿尚荷花的婚姻之事。可能你们早已经知道了,因为我已经和她谈过两次啦!人家那小伙儿又有文化;又有工作;长得蛮帅;家庭条件更是两个哑巴见面——没说的。多么优越的条件那,特别是人家又不讲门当户对,不然的话你们一对农民怎么能跟人家攀亲。这年头谁不攀高结贵呀?人家不就是看你姑娘长得好了吗,若不然人家能扯这个。你们听明白没有?你们听明白没有??啊!哈哈哈。”他冷笑了几声。
胡乡长转着眼珠子,“我找你们的意思就是让你们当父母的给女儿当好参谋,千万别错了主意啊,天底下最好的事儿让你家摊上了!可不要端大劲儿了啊。”胡乡长猴子骑绵羊——神气十足地说。
然后,胡乡长又绷着脸反复地看着尚荷花的父母。
荷花爸爸无意的咳嗽了两声“ ,我——我看那,人家各方面条件真是不错的,真是不错的!哪——哪方面都配得上咱们姑娘。但——但是我觉得我们跟人家比,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呀!正像你说的是。唉!”爸爸结结巴巴的说。
“不——不——不,我可没说那个意思,我说的是人家不讲门当户对,你们不要想那么多,那都是旧社会的说法,现在都啥年代了,谁还讲究那个,只要两个孩子同意,什么门当不门当的,户对不户对的。再者说了,人家相中你女儿了,还整那些没用的干啥?只要你女儿嫁过去那就是财神爷敲门——福从天降啊!你们就偷着乐吧。”胡乡长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
尚荷花的爸爸为了给女儿开脱,说了一句“门不当户不对”,有意地钻了胡乡长不是空子的空子,受到了胡乡长极力的反驳。
胡乡长用眼睛逼着二位老人表态,他恨不能马上听到“同意”两个字。
“我说胡乡长啊,你说的确实在理儿上,但是呀,我那闺女她死活不干哪,唉!我们当父母的也实在没啥招,这个世道,也不能包办婚姻那,你说是不是呀胡乡长?”妈妈反问道。
胡乡长冷笑了一声,他没正面回答妈妈的问话。
“哈哈哈,年青人不懂社会,父母该说了算就得说了算,总听她们的还有头儿啊。”胡乡长教训的口吻。
“哎哟,胡乡长,你可不知道我姑娘那犟脾气,她要是不同意的事儿,十条黄牛都拉不回来呀!不信你问问别人。”妈妈诚恳地说。
胡乡长二目溜圆,“行了,行了,别说了,连自己女儿都管不了,这,这,这是什么父母?啊,啊,啊!岂有此理……”
胡乡长拍打桌子的响声,传遍办公室的整个走廊。他像吃了火药——火气冲天。
此情此景吓得两位老人心里直劲哆嗦。妈妈给爸爸使了个眼色,爸爸好像没理解了,不知所措。妈妈扯了一下他的衣襟,他们下意识地想离开。胡乡长看透了他们夫妇的意图,没好气地说:“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尽量劝说劝说,这是对你们好,对你们家好!别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尚荷花妈妈扯着爸爸,一溜小跑似的离开了,妈妈回过头对胡乡长说了一声“对不起了!谢谢了。”爸爸在妈妈耳边小声说:“谢什么谢,快走吧!”妈妈咂咂两声。
胡乡长望着他们的神情,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心里骂了一声“有眼不识金镶玉,拿着狗宝当狗肾。真他妈的七斤半的苦瓜——没见过这号种!”胡乡长继续骂骂咧咧地。
……
年近四十岁的制油厂刘厂长,是一位亦工亦农的农民出身的干部。四方大脸的他为人慈祥,心地善良,工作有方,关心群众生活,注意工作方法。是一位非常受人尊重的好厂长。今天刘厂长受胡乡长的旨意正式找尚荷花谈话:“人家老付家都说了,你若是嫁过去,除了给你的车、楼、工作之外,还给你大量礼金,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你看怎么样?”
“你认真比较比较,这年代给这么优越的条件,在全国能有几个?这数字都算天文了。你怎么还犯傻?还不省腔呢?”刘厂长耐着性子解释。
“刘厂长谢谢你的关心,我的态度早已向胡乡长表明了,我确实不能嫁他。他的为人你也略知一二,还用细说吗……百姓们对他反响也特别不好,再说了,订婚可不能光把眼睛盯在钱上,盯在权上。有钱有权,人不好,婚姻也不会幸福的。”
刘厂长眼里闪出疑惑,“尚荷花同志:你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但是,你可要全面考虑呀,人家下管好几级,咱们不听人家的,将来你的工作能保住吗?”刘厂长的意思是秤砣掉进橱柜里——小心砸了饭碗,或者说:恐怕是盘子里生豆芽——扎不下根呐。对于刘厂长的耐心启示,尚荷花心领神会。
“刘厂长,这些对我来讲都无所谓,我真的不怕辞退,我早有思想准备。”她坚贞不屈的说。“至于你说的那些条件,他们无论给我多么多,我都不图,我都不稀罕……你记住刘厂长。”
刘厂长用眼睛盯着她好半天,他怀疑自己又可能是空梭子织布——枉费心机啦。
做为美女的尚荷花就她的条件来讲,要什么都不难得,她不要什么是最难得的。但是在别的女人眼里,好像长出一双长长的手,向这个世界获取,她们的脸上写着的都是我要,我要,她们想要的太多太多。可是,在尚荷花的眼里却没有那种心机和贪婪。
尚荷花瞥了一眼刘厂长,“你再次转告他们吧,我是坚决不嫁给他的,坚决不嫁。”
“不要往下说了。”刘厂长拦住了她的话。
刘厂长最后是隔靴搔痒——徒劳无功,他只得孩子哭抱给她娘了……
早上八点钟,天边雾茫茫,始终不散,到处笼罩着白色的烟雾,有如蒸汽一般,使人觉得胸闷。胡乡长再一次约见尚荷花。
胡乡长坐在办公室里,神气不那么十足,显得温柔了许多,他想用他的巧舌说服尚荷花:“小尚啊,你说付有利这孩子多好啊,要长相有长相,要才华有才华,文笔功夫也不错,人家能当秘书呢,现在又是后备干部,将来有步 啊,只要他父亲一句话;人家就会轮船出海——畅通无阻,马上就——就——就会飞黄腾达。当个大官那是轻松点事儿,到那时你的荣华富贵是享不尽的,你可要记住启航赶上顺风船——机不可失哟。我说的这些是老和尚念经——句句真言那,你说是不?哈哈哈”。他常用民间歇后语增加他说话的感染力,说完他有些自豪。
尽管胡乡长千说万劝,用什么话都起不了作用,尚荷花就是无动于衷,一直无动于衷。
“尚荷花,你听见没有?尚荷——花!”
“听见是听见了,我的态度以前已经告诉你明明白白的了,还让我说啥?”尚荷花义正辞严回应道。“胡乡长,没别的什么事儿,我走了。”
胡乡长狠狠地哼了一声。
她边走边想:“虹搭的桥,不能走,蛇扮的绳,不能抓。尽管你千呼万唤,我才不嫁给那个只会发光的,但它又不是金子的那个人呢。”
“站住,站住,你站住!尚——,”胡乡长撵出门外,在后边紧追紧喊。
尚荷花连头都不回,急匆匆地离去了。
胡乡长气得浑身哆嗦猛一转身,哐的一声撞到门框上,他用手捂着额头,嘴里好像在骂什么,他一脸沮丧,一遍遍地重复着“不知好歹,不知好歹的东西!”胡乡长不知道他是骂自己,还是骂尚荷花。
聪明的胡乡长满以为这是一宗十拿九准的好事儿,举手之劳就可擎功,很快就可以受赏。没成想,这小尚一点面子也不讲,使他屡次三番的碰壁。他觉得自己湿柴禾烧锅——憋气又窝火。气得一连三天没吃没喝,眼睛里一直在喷血。
胡乡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着下一步棋如何走……
尚荷花对这权贵求婚,还是应付自如的。她没把胡乡长放在眼里,更没有把哪个位高权重的人物放在眼里。这才是理正不怕官,心正不怕天。她的良知像清水一样亮,骨头像柚木一样硬。她不维权、不维钱,完全可以看出她的心里素质是很了不起的……她弄得胡乡长是跳大神的翻白眼——没咒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