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重山（娱乐圈）》红色西风马

21、第 21 章

　　这个就真的是大大出乎吴山的预料了，可以说他完全没有想过能从跃腾全身而退的同时还能把作品拿回来，毕竟他早就已经做好最差的准备，安慰自己就当做是壁虎断尾求生了。
　　电话这头的他呆住了，孙律师在那头也没催他，静静等他的情绪过去，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吴山僵硬地站起身，漫无目的地走出房间来到阳台，屈身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街景，半晌抬起左手抚了抚胸口，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跳跃的脉搏。然后张开手掌撑住眼眶，眼眶发胀，有一股热意。他能感受到自己喉头似乎哽住了，头向上仰起，清了清嗓子，开口对孙律师说道：
　　“谢谢您，真的！”声音竟仍是哑的，前两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微弱气声。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亦一吧，是她提出且坚持要拿回你的歌曲的。”
　　“也要谢谢您的。”
　　“好，那就这样。”孙律师也不跟他多说了，留点空间让他自己消化情绪吧。
　　吴山挂了电话，拿着手机的右手缓缓垂下，怔怔看着前方，景色并未入心，半晌突然哈的一声笑出来，头低下双眼枕在放在栏杆上的左手手臂上，又一人无声笑了好久。过了好一阵，等这澎湃的心潮过去，他直起身，双手岔开支撑在栏杆上。此时，夜色渐暗，远处的天空只留下一丝余晖，万家灯火亮起，车水马龙，他仿佛久违地感受到了轻松与人世间的烟火气息，静静地一个人在这冬季的寒冷天气中欣赏了会儿夜景，才拖着几乎冻僵的身体进了屋。
　　晚上，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边消食边看电视的李亦一收到了吴山发来的消息。
　　“谢谢！”
　　李亦一想了想回他：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我们什么时候签约，你提前通知我。”
　　李亦一来了兴趣，从沙发里侧起身，改成趴着上身抬起的姿势，摁着手机回他：
　　“这么积极？我这个债主都不怕你跑了啊。”
　　“嗯，要还债的。”
　　李亦一跳跳眉，嚯，还挺清白，决定不逗他了。
　　“这两天会通知你的，到时候详谈。”
　　“好的。”
　　两天后，李亦一三人约在第一次谈事的餐厅见面，上次见面因为情况不明朗，三人还得遮遮掩掩，这次就不用了，光明正大谈事。李亦一点了一桌好菜，决定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
　　三人到齐，菜上齐，吴山一来就想问合约，李亦一让他别急，先吃完再说，等饱餐一顿，让服务员收好残局，才慢悠悠喝着饭后茶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合同给他，让他先看看。
　　吴山接过合同，也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拿出笔就要签上名字，李亦一连忙拦着他拿着笔的手。
　　“你干嘛，不怕撞到第二个跃腾啊？”
　　吴山摇摇头。
　　“不怕。”
　　李亦一抬眼看天，叹气，抬手拿过合同翻回第一页，递还给他。
　　“我怕，行了吧，每个人或者公司行事风格不一样，我希望双方能好好阅读合同，辩明双方责任和义务，避免日后纠纷。”
　　吴山见她态度坚决，乖乖地从第一条看了起来，合同几页，也不算太长，很快看完了。他抬眼看向李亦一：
　　“合同里没写我欠你的违约金怎么还，还有关于收入分配的方式和比例也是空着的。”
　　“这就是我今天重点要跟你谈的了，我说过，我不是做慈善的，所以我一定会把这个钱赚回来。”
　　李亦一拿过合同，翻到相关处，指着条款对他说道：
　　“基于你解约的事情是由我全权牵头出资出人完成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跟你签约的期间，不仅仅是你的经纪人，还是你的老板。此次你的解约赔偿金是一千万，我会把这一千万放在我们收入分配配比上体现。”
　　吴山本是平静地听着她说，当听到解约金一千万时，立刻有点诧异地看向她，又看了看孙律师，孙律师朝他点点头，他张开想问，又没问出来，示意李亦一继续。
　　李亦一继续说道：
　　“所以我跟你签的合约期限是三年，从明天开始，在这三年里，我跟你的收入分配是：第一年，各自占比50%，第二年，你占比60%，我占比40%，第三年，你占比70%，我占比30%。这里，我说的收入是包括但不限于你的歌曲版权、商业代言，出席活动等等一切收入，而且，在我跟你的合约到期后 ，我拥有同等条件下与你续约的优先权。”
　　一口气说完，李亦一盯住吴山，问他：
　　“所以你清楚了吗？”
　　吴山点点头，也不搭话。李亦一见他没有话说，拿出三份空白合同，把刚刚说到的条款信息补充完整，签上字后递给他。
　　吴山一言不发，径直拿起笔在签名处写上自己的名字，李亦一看着他一笔一划认真写着，突然，他笔一停，吴山的山字还只写了一竖，他抬起头看她，李亦一心里提起一口气，紧紧盯住他，表情似在问他怎么了。
　　“你不怕我红不起来，你这个钱赚不回来了吗？”
　　李亦一便笑起来，对他说到：
　　“吴山，你是在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吴山看她，觉得她此刻浑身充满自信却又从容，于是低下头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继续写完自己的名字，全部签完，合上笔，将合同递给孙律师，孙律师作为双方见证人也签上字，三方盖上指纹或印章，一人拿着一份，合同便正式生效了。
　　李亦一站起身朝吴山伸出手，语气轻松：
　　“以后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了，祝合作愉快。”
　　吴山也站起身，上前轻和又坚定地握住她的手。
　　“合作愉快！”
　　谈定的两人又重新坐下，李亦一决定跟他谈谈最近的工作安排还有基本需求配备的事。
　　“你现在是住哪？”
　　“公司…嗯，跃腾给我租的房子里。”
　　“那就要重新给你找个住的地方，还要给你招个助理。”
　　“我之前的助理小米挺好的，我能就要他吗？”
　　“只要他自己愿意来，没有问题啊。还得给你配个司机，跃腾有给你配专属司机吗？”
　　“……没有。”
　　“OK。”李亦一点点头记下。
　　“然后说一说最近的工作吧，之前跟万星录的影视主题曲，据我所知电视剧应该快要上映了，到时候要你在微博上配合宣传一下。”说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应该有微博吧？”李亦一犹疑又略带期望地看着他问道。
　　“有，但没怎么用过。”
　　“行吧，还是要适当的维护一下的，到时候你把微博密码换一个新的，然后给我备份一下，一般情况下，我不会随便登录你的微博，但是在适当的或者必要的时候我会替你发布一些信息，所以请你理解。”李亦一舒了口气。
　　吴山腼腆的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还有我看了你参演过的戏和你出演的自己的歌曲MV，我觉得你肯定不是完全不会表演的那一类人，而是没有找到自己的方法和切入点，我相信给你找个老师培训一下，说不定有不同的发展。”
　　吴山听她说看过自己演的戏，顿时觉得自己耳根微微发热，他不自在的动了动，不敢看在场两人，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没有接话。
　　李亦一也不管他，继续说道：
　　“如果你不是特别排斥演戏的话，我就给你请一个表演和台词老师，在你空闲的时候来给你上上课。演艺圈一直都有多栖发展的例子，更不乏有能两栖甚至三栖都发展得很好的艺人，甚至看往全世界，演而优则唱或者唱而优则演都是常态，而且我觉得演戏对你作曲作词的生活、情感上的体验应该会有一定的帮助，因此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产生抗拒的心里，好吗？”
　　“好的。”吴山没有反对，乖乖应下。
　　“嗯。”李亦一沉吟了一下，细细梳理了一下各项事宜，发现没什么遗漏的了，便对其余两人说道：
　　“那今天就到这里？”
　　吴山和孙律师点点头。
　　“孙律师你是要回公司吗，要不我送你吧？”
　　孙律师摆摆手，“不用了，我今天开车过来了。”
　　“好。那你呢，你怎么过来的？”李亦一转又问向吴山。
　　“我打车过来的，等下可以自己回去。”
　　“打车回去？算了吧，我送你回去！”
　　吴山刚要拒绝说不用麻烦了，李亦一就又说道：
　　“顺便看看跃腾给你找的住的地方怎么样，我参考参考。”
　　她都这样说了，吴山也不好再拒绝。于是三人在餐厅门口分别，孙律师自行驱车离去，目送他离开的李亦一招呼旁边的吴山。
　　“走吧，上车。”
　　吴山乖乖走到副驾驶坐下系好安全带，这还是他第一次坐李亦一的车。与李亦一的外表不同，她开的是一辆商务SUV，底盘不低，空间很大。车内没有什么花哨的配饰和装扮，基本保持着原始配置，除了车里散发的淡淡的茉莉香味的空气清新剂味道，几乎看不出车主是个年轻女性。
　　吴山把具体地址告诉李亦一，李亦一输入导航出发。李亦一车开得不错，很平稳，严格遵守交通法规，车里除了导航软件里时不时传来的机械地报路线的声音就没有其他的了，氛围很安静，李亦一打开车载广播转到音乐频道，主持人温润的声音在空间里流淌开来。
　　“你最近怎么样？”李亦一突然开口。
　　“啊？”吴山沉浸在静谧又舒缓地氛围里，没想到她突然发问，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我是想问，你觉得创作影视剧配曲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悟？”李亦一侧头看他一眼。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做得好，以前都是写自己想写的歌，是我自己个人的感觉感受，做这个似乎又不一太样，是要去体会故事的主旨，表达主人公这个角色和故事的情感与发展。”
　　“对，表达自己和替别人表达方向和方法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说觉得你有演戏的可能性不是说着玩。你演唱时的情感传达力是很优秀的，甚至有很多歌手都做不到，而且在你演的MV里，只要是在演你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你都做得很好很自然，所以我想如果你试试去做做这种给别人的作品配音配乐或者给别人写歌的工作，会对你有一定的帮助，演戏也是。”
　　吴山听她说了这么多，知道她在认真跟他探讨他的未来发展。
　　“我明白，这次的工作比我想象的有挑战性，很不一样。”
　　“所以你做这个工作开心吗，觉得有趣吗？”李亦一看了看他，关切地说到：
　　“没人喜欢工作，一旦带着厌烦的情绪去工作，工作势必不能做好，更谈不到个人成长和收获，我希望你能找到乐趣，觉得这是你的事业，而不是一个必须要去完成的我逼着你去做的为了赚钱的工作。”
　　李亦一怕自己的话说得太严肃，就又调笑了一句。
　　“当然，挣钱也是目的，不丢人。”
　　吴山也笑起来，轻松回复到：
　　“我觉得好像比我想得有意思，我会喜欢的。”
　　李亦一看他的表情不像作假，放下心来，径直驱车很快便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