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重山（娱乐圈）》红色西风马

16、第 16 章

　　几个人便僵在了门口进退不得，李亦一在心底叫苦不迭，吴山还保持着一手握着门把手开门的姿势，李亦一看着他略微僵硬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正打算举步上前解围，谁知吴山突然对里面的人说道：
　　“马哥，有客人来了，有事等会儿再说吧。”
　　随即转头略带歉意地对她们说：“不好意思，见笑了，大家正在收拾东西，可能有点乱，就到里面坐一会儿吧。”边侧身将她们让了进来。
　　“客人，什么客人？”马哥疑惑地问到。
　　李亦一走进去，朝马哥伸出手。
　　“您好，马哥，又见面了。”
　　“哦，原来是李总啊，你好你好，你们今天怎么来啦？”马哥抛开其他人，露出几分谄笑，握住了她的手。
　　“这不是受到吴山的邀请来看看嘛，我可要恭喜你啊，今天的演出很精彩！”
　　“哈哈，是吗，您可要帮我们宣传宣传啊。”马哥也不松手，还拍了拍她的手。
　　李亦一看了看双方交握的手，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作势摇了摇，
　　然后提起对方手腕看了看说道：
　　“唉，马哥，您这表不错啊。”
　　马哥一愣，松开了手，笑笑说道：
　　“还好还好，哈哈。”说完挪了挪手表位置，顺便整了整衣袖。
　　李亦一也趁机收回手，表情没变，仍带着和气的笑容。
　　“一定的，吴山这么优秀，还是你们公司有福，有这么优秀的艺人。”
　　“哎呀，您可别这么说，哪能跟贵公司比啊，您可要多关照关照我们吴山，上次您说有机会合作，您看这最近…是不是？哈哈。”
　　李亦一眼角一眯，略挑了挑眉毛，笑容不变，还没回话，一旁的吴山过来插话了：
　　“马哥，这是我请来的客人，有事以后再谈吧，让她们先坐下歇会儿。”
　　马哥脸色一变，朝他瞪了瞪眼，又变回笑脸对她：“你看，是我高兴忙忘了，快请坐，来那个谁，给客人倒两杯水来。”又压低声音对吴山说：“怎么不能说了，这都是朋友，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您说是吧，李总？”
　　李亦一笑了笑，带着小可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工作人员的水轻声道了谢后才不紧不慢地对对面坐下的马哥说道：
　　“当然，作为吴山的朋友，肯定希望他发展得越来越好。”顿了顿，喝了口手上的水，复又继续说道：“我倒是真的有一个工作机会，不过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你们愿不愿意去试试。”
　　“当然当然，您说说看。”马哥一迭声应道。
　　“我跟万星一直有合作，他们最近拍了几部电视剧，有的已经进入后期制作阶段了，他们最近在找一些优秀的音乐制作人来给他们做配乐还有主题曲插曲等工作，当然，这个你们看能之前没怎么接触过，吴山的音乐才华很好，但是我看他之前没有相关经验，负责整体配乐担任音乐总监是有点难度的，不过我相信制作几首主题曲他能胜任，对他来说也应该是不在话下的。或者不然，你想演戏？”最后一句话是跟吴山说的。
　　“这…”马哥犹疑地看了看吴山，随后一拍大腿，“去，肯定去，只要有机会，怎么都要去。”吴山没有出声。
　　李亦一就又说了：“而且我得事先跟您声明一下，我只能是牵个线的，最后成不成肯定还要看你们双方谈的结果，就我这么多年跟万星打交道的情况，酬劳他们是不会亏待的。”
　　“当然当然，明白。”马哥嘿嘿笑道。
　　这时候，去拿专辑的人也回来了，吴山在一旁接过专辑，在上面签了字，递给了李亦一小可两人。俩人结果专辑，李亦一率先站起身，对马哥说：
　　“马哥，时间也不早了，我看你们也挺忙的，好多东西要收拾，我们也就不打扰你们了，万星那边我打好招呼了之后再跟你联系吧，今天我们就先告辞，以后有机会再见。”
　　马哥也站起身作势送她们出去。
　　“好的好的，下次有机会一定请您吃饭，咱们可以联络联络感情，谈谈新合作嘛。”
　　李亦一便回了一笑，带着小可准备出门了。
　　此时后面的马哥却走到吴山旁边推了推他，对他挤眉弄眼地小声说道：“去送送人家啊，记得要维护好关系！”说完把他往前一推。吴山被他推得惯性往前两步，没办法只得跟上前去，李亦一此时也听到了后面的声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到了吴山，吴山顿时刹住身型，腼腆的开口说道：“我，送你们出去。”
　　李亦一诧异地眨了眨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后面的马哥，了然的一笑：“那麻烦你了，我们确实对这里不太熟，停车场怎么走？”
　　吴山便大踏步走在前面，李亦一俩人跟了上去。经过会场后台走廊里的昏暗灯光，一行三人无话地来到停车场，李亦一找到自己的车，举起专辑对吴山晃了晃：
　　“谢谢你的邀请还有礼物，你今天的歌曲很棒。”
　　“谢谢。”吴山朝她点了点头，往后退了退，给她开车门留下空间。
　　李亦一见状便和小可上了车，发动了车子，外面吴山还在目送她们，李亦一想了想，摇下车窗，吴山看车窗摇下，迟疑了一下走到近前，李亦一侧着脸对他说道：“工作机会是真的，但是要不要做看你个人意愿，如果你不想做，跟我说，我会知会那边让他们PASS你们，你经纪人不会知道。”
　　吴山难得踌躇地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做吗？”
　　李亦一冷静地看着他：“说实话，我以前不了解你，但是今天听了你的歌曲，我得说，你真的很有才华。但是”，李亦一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作为一个普通听众 ，必须也得说，你的音乐确实是小众，所以我建议你做。”
　　吴山抬头看她：“我不想做大众化的主流音乐。”
　　李亦一看着他：“那你想你的音乐被更多的人喜爱吗？如果你想，那么我告诉你，大众化、主流就代表着大多数人，你如果想被更多人喜爱，那更多人就是代表着大众和主流，主流不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主流所以称为主流，而是因为它被大众喜爱而成为主流，如果被称为小众，那么代表着就是少部分人，何谈希望更多人喜爱和接受，一旦大家都喜爱和接受，自然就成为了主流，你说的永远是个悖论。”
　　认识李亦一一来，虽然见面不多，吴山还是第一次看她说出这么冷静甚至冷酷的话，他愣在那里，思考起她的话。
　　李亦一却没管他，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大众小众，音乐就是音乐，大众不必觉得自己更受欢迎而歧视小众，小众也不必觉得自己格调高于大众而自视甚高。但是我今天还要告诉你，如果你生存都生存不下去了，你的音乐是无法传达给大家的，你做不了你喜爱的音乐，无法被大家知道的东西等于不存在。”
　　“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对他们妥协去做那些我不愿意做的事情吗？”吴山心神激荡，哑声质问道。
　　李亦一看看他的样子，微叹了口气，轻轻说道：“不，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非实现不可的梦想，曲线救国也未尝不可，如果你想你的作品被大家知道，那么如果是我，我就要想尽办法变得更红，让我的小众成为大众眼中的主流。当然我说的是正常的途径和办法，不是你们公司那样的，所以我建议你去做这个工作。”
　　“这就是你说的曲线救国的办法？”
　　“之一吧，你们歌手圈里我记得有不少顶级歌手都是靠唱影视主题曲累计知名度出来的吧，我看不少人后来也自己当老板做了自己真正想做的音乐，你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可以联系我。”说完她看翻开驾驶室的置物架，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他。
　　吴山看着她，没接名片，轻轻说道：“你上次给了我一张。”
　　李亦一耸耸肩：“好吧。不过，你的公司确实得换了。”说完视线转回正前方，一脚油门，车辆驶了出去，余光看见后视镜里吴山身影立在那里直到再也看不见。
　　车里，小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李亦一说：“一一姐，他好可怜啊，你是想帮他的对不对？”
　　李亦一专心开车，半晌才回答道：“想帮跟能不能帮是两码事，你姐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难道还要我帮他付违约金吗？”
　　小可缩回座位，可怜兮兮地哦了一声。李亦一瞥她一眼，自言自语地小小声说道：“其实好像也不是不可以的。”
　　送完小可，回到家里的李亦一躺在沙发上，无赖中翻开了吴山送给她的专辑，应该是他的第一张专辑，唱片封面上的人样子还很青涩，打开唱片，扉页上用金色的签字笔欠着名字，还写了两句话，是：有幸相遇，感谢相识。
　　当天晚上，李亦一微信上就收到了吴山的好友申请，李亦一通过了，吴山也没废话，只是告诉她主题曲的工作他愿意去试试，李亦一回答好，转天跟万星那边的负责人联系了一下，然后把相关信息发给了吴山，又电话通知了他经纪人那边。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合作谈成的消息，吴山就又给她发来感谢的消息。
　　这几天李亦一也没闲着，她联系了孙律师催股权让渡的事情，孙律师回复她孙恒向那边还是不松口，不愿意签字，李亦一便给孙恒向去了个电话，告诉他她最近需要用钱，尽快给她签字，如果他实在不愿意签，那她有权把股票卖给别人了，孙恒向问她为什么缺钱，李亦一只说有事，没过多久，孙律师告诉她孙恒向终究是签了字，转让费有两千多万。李亦一合计了一下，心里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