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宅了一千年以后》之和

12、神仙拆家

　　再进入别墅和之前都不一样，别墅变回了现在应有的样子，只是有一地碎片，碎片像碎掉的镜子，但里面的景象似乎是从前别墅的样子，类似玻璃里夹着一层老照片，但玻璃和照片一起碎了。

　　洛尧虽然不懂救灵，但看眼前的情况也能察觉出不对劲。

　　木玖：“有人处理过这里了。”

　　洛尧看着眼前现代化的装修风格，心里直叹这家真的有钱，觉得眼睛都舒服了不少。
　　“是好事吗？”

　　“似好非好吧，灵破实体被处理了，我们做不到直接参与了，但整个进程可以加快。”

　　“那直接来吗？”

　　洛尧听木玖的话感觉剩下的部分应该比较轻松，没想到木玖却叹了口气。

　　“这种一般的收尾活我一向是不做的。”

　　但她说出口后却上前单手牵住了洛尧的手，另一只手左旋，一只发簪出现在手中。洛尧明白她的意思，体内燃起了妖力，和她共享妖力下的视觉。

　　扑面而来的气体化为半透明化的实体，发簪外浮出一个圆形的体块挡住了那些实体的冲击。那些半透明化的实体凑近了看有眼睛鼻子和嘴巴，但是顺序却不统一，有颠倒有旋转，反正不是张正常的人脸。

　　洛尧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丑到了，忍不住闭了下眼睛，木玖能看到的东西瞬间少了三分之一，那是妖力视觉下产生的叠影，妖怪先天就能判断，但木玖不管是做人做仙对这些都得判断。

　　所以叠影此时没用，反而是累赘。

　　于是木玖一把推开了洛尧，向前两步跑去，发簪前的体块转化成几条大型水状鲤鱼将面前的“怪脸”包围起来，顺着她跑的方向一起打包引到了西边的一个房间。

　　洛尧知晓自己被“抛弃”了，坐在地上也不想起来，他曲起一边的腿，听着那个房间的动静。

　　听起来打得……

　　“很激烈啊。”

　　但很快，木玖就从那个房间出来了，她快速反手锁门，连头发都没乱。

　　洛尧：“刚才那些是灵体的怨气吧，看你这样是要暴力清理？为什么不锁旁边的房间，不是更快？”

　　木玖：“它楼上是二楼西最后一间卧室。”

　　洛尧：“那这也不……”他顿了一下，“你刚才把楼上的地面打穿了？”

　　木玖：“没错。”

　　洛尧不做声了，扶着额头，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落下去，又过了段时间他终于站了起来，拿出了手机，对方很快接通。

　　洛尧：“那个综艺接了吧。”

　　对面的金铭川疑惑：“老大，不是说不喜欢……”

　　洛尧：“就这样。”他打断对方的话，挂掉电话。

　　木玖看着他的操作有些莫名，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往那个房间走，却被洛尧拉住。

　　他话里居然有语重心长的感觉：“拆个墙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吗，姑奶奶，这次悠着点，行吗？”

　　木玖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你付。”

　　“不用我付？你赔得起吗你！你可是我的员工，你失信对我没有好处，我告诉你……”

　　“闭嘴。”她硬是打断了他的话。

　　洛尧也不想再说，摆出了一副随便你怎么样的姿态，眼皮向下，身上的妖气环绕，平日里眼中的调笑也不见了，眉眼里透着股冷漠的疏离感，看着像是在生闷气。

　　木玖有些头疼。

　　又来了，按照经验来看，如果这位的气不顺，接下来会给她添很多麻烦。

　　她没有变位置，轻声说：“第一次来这里就有了压宅龙，第二次来也已经处理过了，没猜错的话刘楚楚早就出现问题了，她那本日记应该也已经被人解析过了。”

　　洛尧听了她的解释，听出了些名头：“你是说？”

　　“我上次说过了，我徒弟记恨我，这是他专门引我来的。现任入殓师解决不了，可他若是再解决不了，我这个做师傅的可就当羞愧自如了，你说是吧，麻雀。”

　　水状鲤鱼突然在客厅角落出现，一身皮衣的少年惊得跳了起来：“别别别，别咬我屁股……”他扑棱了两下变回原身终于摆脱了咬自己的水状鲤鱼，飞到木玖身旁又变回人形。

　　他低着头，很可怜的样子：“木前辈，我今天才看到买的运动装是预售款，要等三个月……”

　　洛尧的气消了不少，看到这出笑料感觉可笑。

　　木玖倒不在意他的话：“你师傅让你来的？”

　　“没，不是，您让我给师傅带话，但上次他让我给您带的话我没来得及说，就又被他骂了。”

　　“什么话？”

　　“忘了师傅怎么说的了，但意思是让您哪儿也别去，他会过来找您。”

　　阙织苍提前让阙洵告诉木玖别走，也是授意阙洵这段时间注意着木玖，别让她离开，但这只麻雀转头却带了木玖的话说要去别的地方，尽管那个地方是红石湾，但阙洵却什么都没做到。

　　洛尧眼里嫌弃，手上却还是揽住了阙洵的一个肩膀：“你这徒弟的徒弟还挺可爱。”

　　木玖看了洛尧一眼，洛尧知道意思，收起了嘲笑的神色，抱着手臂站在一边。

　　“问你，你说。”木玖的话说得短但意思很明白，问什么，说什么，不能撒谎，不能不回答。

　　属于她的压迫感让阙洵的头越来越低，只顾着点头。

　　“这个待完成品出自谁手？”待完成品指刘楚楚的灵破，没有被解决，用压宅龙震着。

　　“本地的当代入殓师，不过近一年被师傅接了过来。”

　　“请神愈修补和报销费用的门路你熟吗？”

　　“往常哪里打坏了，都是师傅自己补的，师傅不许我和仙门接触，说里面的都是骗子。”

　　“那你会补吗？”

　　“会，但比师傅要慢很多。”

　　问完这句，木玖转身停在之前那个房间门口，她手心拉出一张网，压宅龙从洛尧身上探出身体骤然变大呼啸着冲出这栋宅子包围住它。

　　她闭上双眸念了个短咒，咒自地面长出穿过墙壁缠绕住一二楼那个一整个房间。

　　“破。”

　　一息之间，一二楼“畅通”的那个房间尽数碎掉，连带着一半的宅子也都倒塌，斜着塌下去恰到好处，不会伤到他们三人中的任一。

　　“修理的事情交给你了。”

　　木玖甚至没有看阙洵一眼，阙洵就知道说的是他，尽管他对此需要修多久没有强烈的概念，但也立刻对木玖表达了“恭送”。

　　在阙洵看着一地碎片不知所措的背景中，木玖和洛尧离开了这座宅子。

　　“结束了吗？”

　　木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下班时间了。

　　但今天从那边回来已经不早了，算了。
　　早解决，早缩短工作时间。

　　木玖：“去一趟医院。”

　　对于大晚上突然被叫出来这种事金铭川已经十分熟悉了，但目标地点是医院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车就位后，金铭川一个箭步跑到洛尧身边，仔细查看他的身体。

　　金铭川惊慌失措：“完了，身上怎么没血啊，你把对方怎么了，打出内伤了？”

　　洛尧脸面有些挂不住，挤出了一个微笑：“不会说话你就不要说。”

　　金铭川看他这表情知道没出什么事，刚要放松下来，就注意到旁边还站着的木玖：“小姑奶奶，不会是你……哎老大你干什么……”他还没说完就被洛尧塞进了驾驶座。

　　洛尧自己也迈着长腿坐了进了车后座，木玖随他一起坐，很快就到了医院。

　　两人在距离医院三百米出下车，木玖走到一个没有摄像头的位置拿出了手机。

　　洛尧打趣道：“你不会真的对手机上瘾了吧。”

　　木玖把手机屏幕拿起来给他看。

　　洛尧：“这是刘楚楚的日记？”

　　“对，我今天看的时候发现它和上次有些不同。”

　　“你什么时候看的日记，打墙的时候？”

　　木玖的眼神一直很平静，此时却有一点触动，只是这触动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怜的东西。

　　洛尧满脸黑线：“不要拿看鸾佛山那条看门傻狗的眼神看我。”

　　木玖眼神中的触动多了一点。

　　这里只有一盏路灯，木玖把手机放到不易反光的地方，他们一起看。

　　5月3日
　　我不喜欢楚老师。他说我穿裙子不好看，说我胖，还骂我什么都不是。我不喜欢他，但是我不敢和爸爸妈妈说，好害怕他们再换一个完全不跟我说话的老师。

　　5月9日
　　楚老师今天怪怪的，他抱我的时候勒住了我的胸口，好难受。没关系了，只要他和我说话就好。

　　5月24日
　　好痛，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但他还和我说话，今天还说了我好看，他还说这样我其实更好了，但是我好讨厌这样。

　　6月1日
　　今天是儿童节，爸爸妈妈还有表哥表姐都来我家来陪我过节了，上课的时候我拒绝了老师抱我，可是他却看了进来送水的表姐，他对表姐露出了那种我平时很讨厌的眼神。看到这样，我的脑袋好疼，他说那是因为我喜欢他。
　　我喜欢他吗？
　　我喜欢他吗？
　　喜欢？

　　7月20号
　　我要暂时搬家了，要和妈妈一起单独生活一段时间。我要永远离开楚老师了，我喜欢楚老师。
　　……

　　新增的内容很快看完，木玖合上手机。

　　洛尧很久都没有抬起头：“还真是个变态，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