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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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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接触过硝子之后，系统里多了一个技能界面。
但除了第一项小世界是可以点开查看之外，其他的技能都显示为“？？？”，触碰之后会被提示未激活。
“小世界”虽然可以查看详情，介绍也只有两句话：
“让灵魂陷入到一个独属于它的困境中，只有找到最终的主题与答案，才能解脱。帮助灵魂脱困的技能管理者可以获得大量的体验值。”
“注意，小世界的时间和源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是1比1，在小世界里发生的消耗会直接反映在灵体之上。请技能管理者尽快帮助灵魂脱离困境。”
“点击此处可查看已开放的小世界。”
点进去只有一项：硝子的世界--山神的疑惑
“点击此处可优化技能。”
优化的选择包括降低灵体损耗，增加同伴人数等。每增加一个同伴位置需要消耗50点体验值。可携带的同伴数量最高不超过六个人。
她看了一下余额，只剩60多点了。
“出发吧。”
在她犹豫之际，夏油杰已经换好衣服，从盥洗间出来了。
而她悬浮在飘窗之上，杰在这上边给她铺了一张垫子。即使对于一团雾气的她而言，无法感受织物的柔软，也不需要“躺下”这个动作才能恢复精力。
夜里睡觉的时候，少年会将飘窗前的帘子拉上，把他们分隔开。
胧是女孩子。夏油杰似乎对这一点坚信不疑，也许是受他的信念的影响，在兑换言语表达能力试用时，胧选了一个自己听起来还比较顺耳的女声。
看他一切准备妥当，星雾将自己团成一团，挤进了他上衣的口袋里。
他们是去探查那些仍旧受到“小世界”影响的人们的，就在胧被确认是罪魁祸首之后的这几天，一些人自行苏醒了过来。
根据恢复者的报告，他们解决了“噩梦”，因此被解放了。
这也确证了，胧告知他们的，关于小世界的信息。
“也就是说，如果可以自己解决‘噩梦’，不必外力介入也可以苏醒。”
“但如果一直无法解决，就会永远被困在其中，或者像硝子这样，时睡时醒，无法过上正常的生活。”
“但是依照硝子的话，她的梦似乎并不是什么噩梦。”
“大概有些梦，不必令人恐惧，也足以困住人的精神。”
在二人组的陪伴（监视）下，胧依次接触了每个人正在昏睡，可进入的世界渐渐排满了系统界面。
她光芒黯淡，肉眼可见的有些“疲倦”。
“计划从哪里开始？”
他们询问她。
“硝子吗？”
“因为其他世界要战斗？”
“战斗的话……我们俩可是最强的。”一上午无聊得只能充当守卫的五条悟突然来了些许兴致。
“只要我去吗？”
“喂……”
五条悟表示不满。
“好像存在什么限制吧……”夏油杰感知着胧传递过来的信息，“我先和她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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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没有脸吗？”
进入到硝子的梦境中后，胧又可以说话了。
“就像是没有完工的木偶。”
空白而光滑的椭圆状脑袋在风雪里朝向着夏油杰这个方向，由于困惑往一边倒去。
明白这样的比喻没有让她领会目前的情况，夏油杰抓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鼻子，还有眼睛，以及嘴唇。”她一边用冻僵了的指尖触碰，一边念叨。
往前能“看到”，现在能“触摸”到，人类的五官是这样子的。
帅哥的五官即使摸起来也是棱角分明的呀！
胧收回手，又放在自己的脸上。
“真的诶！什么也没有！”
面对这样的差异，她不仅不觉得诡异，还有些兴奋。
说来也是，系统里价值100000的道具，就算是梦境里，也不可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得到吧。
“硝子在上面。”
她扒开雪堆，露出了山神庙的石碑，耸立的缠绕着彩色经幡的山门，以及直通云中的陡峭石梯从虚空中浮现。
“你不冷吗？”
她搓了搓自己赤裸的双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薄罩衫，一直拖到小腿处。
“冷。”
“但是寒冷是一种体验。”
体验值增加的提示不断在她的眼前浮现。
“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
少年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防风斗篷。
“你做过梦吗？”
“梦是可以被控制的，觉得冷就会有衣服和火堆。”
他话音刚落，石梯边上就出现了一对燃烧正旺的篝火。胧挪过去想要烤一烤火，却见石梯边上其实是万丈悬崖。火是悬空燃烧着的。
接着这一点火光，她依稀看见深渊底部堆着白皑皑的……骸骨。那颜色只比雪色略深一些。这让她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觉得饿就会有食物。”
“当然，在现实中足够强大，也是什么都会有的。”
“……我一直在梦里，所以没有什么区别。”
她只有一个破碎的灵魂，和一具未完成的，只存在于意念中的躯体。于是如此答道。一面说，一面前行不住。
气温太低，木偶的关节似乎都被冻在了一块。每抬起一次腿都“咯咯”作响。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帮我造一张脸吧？”
“你觉得什么样的脸好看？”
胧一面努力地向上爬，一面和走在她身后的杰说话。
但是许久没有听见回应，后边的踩雪声也消失了。
她回过身去，大风大雪之中，不知道自己已经爬到了何处。
天地中除了呜咽的风，便是沙沙落下的雪，除此之外便是空寂一片，来路已经在杳杳寒气中消失不见。
她只觉得自己正站在很高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随风飘入云霄。
“杰？”
两人共同构建的那一点稀薄的实在感在被吹散，她开始怀疑并没有人和自己一起来到这里。
被陪伴着，只是一种错觉。或许夏油杰也只是梦境被操纵的结果。
来都来了，她心里空落落的，也只能掉过头继续向上爬。
可当她继续前往云端的旅途时，身后却又响起了窸窣声，和适才沉稳地踩实雪地的脚步声不同，这声音听起来笨重，像是什么重物被拖在地上前行发出的声音。
也很熟悉。她之前在哪听到过。
她停住了脚步试图回忆。腹部和喉间的连线开始疼痛。
回过身去。
她命令自己去面对身后茫茫的寒雾，但冻僵的躯体，结合恐惧带来的麻痹感，踟躇不能有所行动。
她手中没有武器，也想象不出来一把武器。但如果夏油杰是被这个奇怪的声音带走了呢？说不定此刻已经被丢到下面的白骨堆去了。
想到这里，她只得硬着头皮回过身。
一片阴影包裹了上来。
在她失控想要逃跑的前一刻，温暖的阴影。
“温暖也是一种体验。”
来人说。
躯体感觉体验+10
未完工的木偶被包裹在了带有体温的衣料之中。
“你刚才不见了？”
“刚才？你不是才问我觉得什么脸好看吗？”
他似乎一直在她身后。在某个地方，两人的时间轴小小的错开了一下。
“我想象不出来好看的脸。还是外套这样的东西比较简单。”
他们俩身上的外套是一样的，军绿色的，中长款的男士外套。大概关于外套，他的脑中也只有这一种模板。
冻僵的身体渐渐暖了过来，雪似乎也小了一些。他们一直往上爬，终于渐渐可以看清云端中建筑的轮廓。
那边的人似乎更早就看到了他们俩，正冲这里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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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在梦里的时候，就一直呆在这儿看着山下？”
杰、胧，还有硝子三人，围着篝火，坐在了山神庙的地面上。四壁都是朱红色的石墙。
“毕竟我是山神啊。”咔哒跳动的火光映照着山神看起来仍有几分稚气的面容。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上面用银线织绘着山峦的图案。
“有没有什么目标之类的……？”虽然没有嘴的结构，但是声音确实是从胧的身体里发出来的。她仍旧披着外套，抱膝坐着，这么问道。
“没，就看着人往上爬，能爬到这里来的，我满足他们的愿望，就这样。”
“愿望？”杰发声问道，在他的映衬下，一左一右的两个身影显得分外娇小。
“据说我是能够延年益寿的山神，所以来求我的人，都是为了续命的。”
“但大多数人，都冻死在来的路上。有些能活着回去的人，往往也会在下山时跌入山崖。”
“这里的我，好像已经这么呆了几百年，一直消耗着自己的生命，给终究要死在路上的人们续命，只做这一件事情。”
“听着就……很空虚呢。”胧对这样的感觉似乎很能共情。
“嗯，很空虚，但是会结束的，等我在这里死掉了，就会出去了。”
“如果在这里死掉了，灵魂也就死掉了，出不去的。”
没有脸的木偶说明道。
“哦？”
“那也没什么。”
山神面无表情地捡起脚边的一块木头，丢进了火焰中。眼中的黑影不住燎动着。
“因为外面的世界……也缺乏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