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不说话》橘子桥

38、第 38 章

　　柯唐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梁梦怡趁这个时候聊了点工作。
　　“唐唐，你对蒋楠老师和赵前吉老师，有什么意见吗？”
　　蒋楠给柯唐上的是表演，而赵前吉给他上的是音乐，不仅仅是声乐，只要他想到，随时会给柯唐上。
　　这阶段工作少，每位一周三次的频率。
　　“都还好吧…”
　　梁梦怡不急，提起了另一件事，“《很多夏天》的销量不是很好…大家都说，歌词不错，就是听不进心里，没特色。”
　　“奥…”
　　“《喜欢》的收视算可以了，也没带动这张专辑的销量…唐唐，蒋老师和我夸过你有天分。”
　　柯唐一僵，而赵前吉只会骂他笨…只会说他写的词狗屁不通，只会说他写的曲完全没有记忆点。
　　梁梦怡尽量让自己委婉，“唐唐，为什么不做一些自己擅长的事呢？你才演戏多久，就被这么人喜欢夸奖了…而唱歌…你想一想吧…”
　　……
　　人是有肌肉记忆，柯唐把门转开，手往记忆中客厅的开关处摸去，使劲按下，灯光却没有立马充满整个客厅。
　　怎么停电了…还是灯坏了…？
　　把门开大了些，让外面的光进来，还没打开手电筒，不远处的餐桌上亮了一点烛光。
　　幽暗低沉的琥珀色光，连点亮他的人都照不清。
　　路隐坐餐桌前，撑着手看他。
　　柯唐把门关了，鞋子不换，扔去一切不那么必要的东西，“…不是说很忙吗？”
　　“提前结束，就回来了。”
　　明明是专门赶回来陪我过生日，还不肯承认…
　　柯唐的尾巴在碰到天空时停了，留给他一点面子。照旧得寸进尺，“给别人过生日哪有坐在餐桌上等的？应该边唱生日歌边往寿星那里走…懂吧？”
　　路隐没说话，但柯唐想，明年的生日大概能按他所说的过。
　　拽着路隐给他唱生日歌，蜡烛被吹灭，路隐去把电闸开了，客厅又恢复了应有的亮堂。
　　路隐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回报？”
　　柯唐还是被喜悦裹挟的，“…你要什么回报？”
　　“给我弹首曲子。”
　　柯唐点头说好，步履艰难，却还是往钢琴那边走。
　　“想听什么啊？”柯唐把钢琴上的布掀开，他一怔。
　　钢琴上没有任何商标，还有一些老旧，轻轻按下一个音键，已经让人感觉到它的不一般。
　　在它面前，他生了怯懦。
　　Back at one的前奏还没弹完，柯唐已经错了几次…连首曲子都弹不好了？
　　“我…哥…我…配不上这么好的钢琴…”
　　“…怎么了？”
　　“我是不是没天分啊…我学了这么久…结果呢？不会写词…编曲…专辑卖的也好差，评论里好多人说不好听…还不如好好拍戏，别再浪费时间了…”
　　“唐唐，为什么要这么想？”
　　路隐握住他的肩，“不会写词，不会编曲，乐坛上的成就可能永远比不上演戏，可是就因为没有天赋，就不要它了？”
　　“它是你的选择啊，它是你的喜欢啊；在别人眼中浪费时间的重复，是你非常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要用现在的成就决定你的未来？”
　　……
　　自从孟齐解约，梁梦怡手底下带一个柯唐，头顶真正的老板从一位变成了两位。
　　不时给路宁小姐排忧解难，定期给路隐先生汇报行程。
　　“柯唐明天要上课对吧？”
　　“是的，先是赵老师，然后是蒋老师的。”
　　路隐淡淡的嗯了一声，“赵老师脾气一直都不大好，怎么会让他去带柯唐？”
　　路隐的声音不愠不火，让人窥探不出什么意思，但她还是不免感到紧张。
　　“赵老师脾气不好，可经验丰富，又正好有时间，就让他去了…”
　　“我记得蒋老师的脾气也不大好的…”路隐细了细眼睛，道，“你们动作太多了…”
　　梁梦怡汗流浃背，声音已经僵硬，“我…我马上给唐唐换一位老师！”
　　“提醒一下就好。”
　　不用换。
　　……
　　上午去给一家商场站台，下午回CX上课。
　　好巧不巧，进门的时候看到路隐在和赵前吉聊天。
　　前天晚上才和对象埋怨最近生活的不顺利，今天对象就来了。
　　肯定是听说了赵前吉老骂他的事，过来插手了呀！
　　柯唐纠结极了，虽然他不喜欢被骂，但赵前吉骂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啊！他的辱骂不仅激发了自己的斗志，还增加了自己的‘抗语言暴力’能力！
　　路隐一插手，说不定以后他进步会慢呢…
　　可是他过来帮他做主，总不能驳了人家心意。
　　他决定和赵前吉打个商量，以后该骂还得骂，往外绝对不告诉别人。
　　这话说的要有时机，柯唐计划等赵前吉超过五分钟不骂他没脑子再说，既显得他上道，还突出他有上进心。
　　Perfect！
　　等赵前吉进来，柯唐已经坐在钢琴前等好了。认真弹完一首曲子，原以为能等到赵前吉第一次夸奖，可惜事实却相悖。
　　“水银是从你头盖骨到你手指上结块了是吧，tmd脑瘫啊，怎么一段一段的可以这么僵硬啊？”
　　柯唐：“？？？”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赵老师，我再弹一次…”
　　“你以为你是飞机加油准备好就能上天？少浪费时间，站边上去，我弹你唱！”
　　“……”
　　如果赵前吉出一本《论如果将一个人骂到精神奔溃》，至少会有上百万字，还能分上中下三册。
　　一：《儿童时期如何骂人》
　　二：《中年时期如何骂人》
　　三：《老年时期如何骂人》
　　原来是他误会了…路隐和赵前吉只是正常的聊天而已。
　　紧接的是蒋楠要来，柯唐拿出上次的剧本做准备。
　　虽然蒋老师一向脾气好，但还是应该认真准备。
　　“…你的喜欢真廉价！”
　　“停！”
　　柯唐印象的蒋楠瞪着他，用他完全没有印象的语气说话，“演的什么东西？！”
　　柯唐：“……”
　　他终于知道了，他没有自作多情，他亲爱的对象就是来和他两位老师聊他了！
　　不过内容和方向和他想的大相径庭。
　　怎么会有这样的对象？！
　　不仅没把他前路荆棘拔光，还在他以为的那条康庄大道上设满了路障！
　　……
　　第三期《一起出发》录制的地点远了，美名其曰要让观众看点不一样的东西，体验不同的风土人情。
　　他们坐飞机到了E市。
　　一个小时的路程，柯唐耳朵听出了老茧，他记住了两个名字，一个江济洲，一个钟宴。
　　钟宴新歌大爆，传唱度极高，让梁梦怡对他的态度从地下到天上，大夸特夸他才华横溢。
　　半个月前还被黑得那么惨，现在口碑完全逆转。
　　果然，当艺人还是作品最重要。
　　“唐唐，你上次回去，有没有和钟宴聊聊天什么的？”梁梦怡问。
　　“…你不是让我少和他来往吗…？”
　　“情况不一样了嘛…”梁梦怡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是创作型歌手，我还以为你肯定背着我和他说话呢。”
　　柯唐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乖？”
　　“…有没有啊？”
　　“没有…我上次硬贴他都不要，他可能不大看得惯我，我就没和他聊过了…”
　　梁梦怡颇为遗憾，不过马上又开始重复另一个人的名字，“江济洲也行！”
　　“我跟你说啊，江济洲的戏…”
　　柯唐：“……”
　　柯唐前脚到酒店，钟宴后脚就到了。
　　一前一后，房间还在隔壁，就是没话说。
　　“哥，吃饭了没？”
　　收件人是江济洲。
　　幸亏上期录制后和他一直有联系，现在再约饭也不至于过于突兀。
　　江济洲：‘走呗。什么时间？’
　　柯唐：‘现在？’
　　江济洲：‘成。’
　　他松了口气，一番试探让他明白他还有雪中送碳的朋友，随便收拾了一下，便要出门赴约。
　　打开门，门口一个不速之客。
　　柯唐说：“嗨…”
　　钟宴说：“嗨…”
　　“你在我门口…有事吗？”
　　钟宴咳了两声，手插在兜里，随意问，“吃饭了没…？”
　　柯唐：“……”
　　“没…但和江济洲约好了，你要和我们一起吃吗？”
　　“…你问问他。”
　　这是好的意思了。
　　江济洲爽快地同意，他们俩去他房间找他。
　　都是男的，几杯就下肚爽快地聊开了，开始儿子儿子的叫。
　　从互相拍彩虹屁开始，最后晋级为调侃对方的傻逼事。
　　第一印象都是假的，相处久了才能看出本性。
　　想想路隐，谈恋爱前温柔又细心，谈恋爱以后，经常待在一起，直男本性才慢慢被揭露。
　　上述道理同样适用于朋友，看看江济洲就知道。
　　“宴，你那首歌咋唱来着？…我的唯一，我的一切…ohohoh baby…?”
　　江济洲唱得曲不是曲，逗得钟宴像打了兴奋剂，“我的歌要是这样，我也没脸上节目了…哈哈哈！”
　　“那原唱怎么唱的，来给我们表演个？”
　　谁都没想到平时最正经的江济洲稍微喝了点酒成这样，但他一起哄，钟宴也唱了。
　　钟宴才结束，江济洲不死心地开始闹柯唐，大喊：“来一个，来一个…”
　　柯唐也只能应，忽而气道，“洲，你怎么不来一个？”
　　“我不行，我不行…”
　　“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出了一张专辑？”
　　“真不行，我刚出道的时候也想唱歌的，结果经济人一听就说，‘你唱的水平还没脸的一半…’，前段时间的那张专辑，卖得就和柯唐那张差不多…”
　　这傻子，喝了点酒说的话都是屁！
　　钟宴转头看柯唐的表情，他看起来没心没肺，躺在椅子上笑的像个傻子。
　　第二天要录节目，再疯三个人就点了两瓶啤酒，差不多也回去睡觉。
　　等只留下他和柯唐两个人，他才听旁边人说：“我会做出一首爆火的曲子的。”
　　“嗯？”
　　“我自己作词，自己作曲，一首属于自己的爆火歌曲。”
　　还不等他反应，柯唐已经把自己锁进了房间。
　　说什么傻话？
　　黄明生帮他制作的专辑也就那样，还妄想自己写歌大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