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马入梦来》岚赏

11、中秋夜前夕

　　西园。澜心阁。
　　我偷偷的浅回卧室，心里窃喜没有被四哥发现。刚刚走到桌子旁边，倒了杯茶正想往嘴里送。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司徒小姐这是去哪里疯玩了，这么晚才回来。我缓缓的转过身去，那声音的主人已经把灯给点上。
　　我看着那人半躺在我的床上，衣襟半裸，青丝柔顺的搭在肩上，脸色微红。
　　我低下头喊道：四哥。
　　四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整整自己的衣襟，说道：去哪了？
　　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认真的回答四哥的问题，说道：晚市。
　　四哥眯起眼睛，在我脸上哈了口气，一身的酒气。说：谁陪你去的。
　　我小声的说：长安。
　　四哥皱起眉头，吼道：哼。好大的胆子。长安！
　　长安居然没有走远，听到四哥唤他，立刻进来听命。
　　四哥眯起眼睛，对长安说：我让你保护五小姐，不是让你陪她玩到半夜！明天去宇轩斋领罚！
　　长安也不辩解，抱拳作揖说道：是！
　　我赶紧上前扯四哥的袖子撒娇的说道：哎呀，四哥，是我赖着长安让他陪我的。要罚你罚我吧。好四哥。我的好四哥。
　　四哥别过脸去，不看我。
　　我把脸埋在他的肩上，继续撒娇说道：小五不敢了，好四哥，你就原谅我吧，别罚长安了。
　　四哥被我闹的不行才缓缓的低下头来，月色透过窗户照在四哥俊美的容颜。漆黑的眸子盯着我越来越深情。我情不自禁的闭了嘴，闭了眼。等待着下一刻的浪漫。闻着四哥的味道越来越近，我的心怦怦直跳。
　　他是我的四哥。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刚想道这，四哥的唇轻轻的碰了一下我的脸便迅速离开。我的心一下子变的很失落。
　　四哥板起脸来说：以后你再不听话，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调皮的撅起小嘴，哼了一声。转头看那长安，早已经没了踪影。
　　四哥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下来，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我看他心情不怎么好，便上前逗他。说道：明天就是中秋夜了，是不是因为害怕今年的礼物没有我送的大，在担心被我枪了风头啊。
　　四哥微笑着不说话，浑身散发出的酒气带有淡淡的菊花香，甚是好闻。末了，四哥说道：我只在这坐一会儿。你且睡去吧。
　　我摇摇头说：四哥不睡，小五也不睡。
　　四哥溺爱的拨乱我的头发，在我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哼了哼鼻子。咧开嘴笑了。
　　四哥今夜有些不一样，我看的出来他有很多很多话想对我说，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静静的喝茶。
　　静静的让我有些走神。
　　许久四哥转过头去，说道：月亮很圆。
　　我答道：是，很圆。
　　四哥道：风很大。
　　我答道：很大。
　　四哥道：你很美。
　　我答道：美。
　　四哥道：你的舞跳的很好。
　　我答道：好。
　　四哥不再说话，我猛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说道：啊？刚才你夸我？
　　四哥吹了吹手里的菊花茶，微笑着不语。
　　我嘿嘿的笑着挠了挠头。
　　四哥说：跳支舞吧。
　　我捧着小脸犹豫道：跳舞吧，不是不行。
　　四哥抬头疑惑的看我。
　　我接着拉了个长音，说道：不过，有个条件。
　　四哥哦了一声说道：说来听听。
　　我说道：某人拉了一晚上的黑脸了，如果肯给大爷笑一个，爷或许能赏他个舞蹈，让他一饱眼福。
　　四哥扯了扯嘴角。一双迷人的眼睛眯起来，戏谑的看着我。又是一阵安静。四哥继续喝茶，我继续陪着他喝茶。我无聊的有些犯困。
　　四哥悠悠的说：跳支舞吧。
　　我拖着腮帮子的手不小心滑了下来。真是服了四哥了，就是一个小闷骚。
　　我转过头说：那你先笑一个给我看。
　　四哥勉强的咧了咧嘴。
　　额。果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真的很难看。看来今夜四哥的心情是糟透了。
　　我摆摆手说：您就瞧好吧。
　　我脚尖点地，轻起纱裙如小鸟般身姿倾灵而走。
　　四哥拿手执着脑袋深情的看着我。我亦与他用眼神交流。
　　我轻起朱唇，声音飘渺而空旷，唱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
　　我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我唱到高潮部分，四哥已起身取了玉箫，与我合奏。
　　我用我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我髻上的簪花，腰间的褶裙；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四哥则随着我灵动的舞步，飘渺的声音，时而忧郁悲伤，时而慷慨激昂。完美的配合了这首曲子的柔情与心伤。
　　一曲毕，我跟四哥都已经把感情宣泄的淋漓尽致。
　　四哥看着我许久许久，深情的眼眸银光闪闪。终于他裂开嘴笑了，这一笑，是他真正快乐的微笑。
　　这一夜，我跟四哥说了很多话，也喝了许多酒。我们两个讲理想讲抱负。我告诉她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优秀的女导演，然后潜规则。我不挑食男女通吃。四哥许是喝醉了，也没有接我的话。却说小时候他的理想只想单纯快乐的生活，可是现在却要担负起家里的一切问题。他才明白他的命运早就被人安排好了。
　　我们俩喝的大醉。随后便没有了意识。
　　第二日醒来，我躺在四哥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
　　四哥的衣襟半裸，没盖被子。
　　额。因为被子都被我一个人卷走，把自己裹的跟木乃伊似的。我扯掉我身上的一截被子给四哥盖上，看着他浓密的睫毛，性感的嘴唇，标准的男士瓜子脸显出一股子的柔美劲儿。我看呀看呀，怎么看就是看不够。
　　许久四哥嘴角上扬，悠悠的说道：你这是要看到几时啊。
　　我的脸不由的一红。原来他早醒了。我迅速的披上衣服，把脸别到一边去。四哥则双手垫在脑后，很好笑的盯着我红的跟苹果一样的脸，说道：我家小五还脸红呢。都长成大姑娘了。
　　我顺手拿起枕头蒙住他的脸，让他不许再说。他一只手抓着我，一只手扶向我的背部，一用力，我便被他顺手压在身下。
　　四目相接。
　　那一刻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