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贼能活的老婆》不想喝中药的夙

12、甚尔今天在花谁的钱

　　“甚尔君，下午要一起去看个电影吗？”
　　十二月的东京，除非待在开着空调的室内，不然呼出的气都可能会化为冰霜。
　　通透明镜的落地窗内因为温差染上一层薄薄的霜，清都伸出食指在上面一边画自己和甚尔的大头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那个就在她身后抱着她的男人。
　　“周末去吧，我下午有活。”甚尔把那根在窗户画胡乱画画到被冻的有些发红的食指嗦进嘴里，柔软又温热的舌头扫过她的指尖，把整个指头都包裹在口腔里。她整个人被他转过来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被他扣在自己腰间。叶清都把自己的下巴靠在甚尔肩上，甚尔的身体暖和哪怕是大冬天也像一个大火炉一样。之前她还担心甚尔穿少了会感冒，现在不仅不会甚至还肆意在他身上汲取温暖。
　　“那好吧，但是甚尔君不要忘了我们这个月拍结婚届的照片，还要一起采购新年的用品。甚尔君记得这是我们结婚的第几年了嘛？”
　　感觉到她的指头没那么冷了后，甚尔恋恋不舍的最后嗦了一口才把叶清都的指头放开，他碧色的眼眸望着窗外的风雪，意识到这是第一次和另一个人一起跨年。
　　没有肆意纵情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有的是温暖的家和蜡烛，怀里珍爱的人，让他重获新生。
　　“从今年开始，是第一年，往后每一年我们都会在一起。”
　　“我要买一个超大的相框，把我们新的结婚届放进去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好，摆饭桌吧，每天吃饭都能看见。”
　　“嗯嗯！”

　　雪已经下的很深了，踩着长靴却只穿着薄薄外套的男人脖子上围着一条和他装扮相悖却又意外符合他气质的毛巾。他单手插兜，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走，和周围的匆忙人群比起来是如此的闲庭信步。男人的身影在街上拐了又拐，最后钻进一家不起眼的小店。
　　店里没有招牌，只开了一盏很暗很暗的小灯，也没看出来是卖什么东西的店，老板漠不关心店里的生意只把自己埋在电脑后面头也不抬，直到甚尔把一张合照扔在老板面前，那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
　　“好家伙，你这是要干什么？”孔时雨看着莫名其妙消失好几个月的甚尔，又看了眼丢过来的合照，实在琢磨不透他的心思。甚尔倒是反客为主的给自己倒了杯水，说道：“给我P个结婚届，然后再给我接两个单子。”
　　“你？接单子？”孔时雨想着甚尔快四个月的销声匿迹，一出现就搞什么让自己p结婚届的操作，他拿起照片细细端详起来。照片上的一对男女宛如璧人。额，虽然两个人看起来都冷若冰霜，男人脸上甚至还有隐隐的暴戾，但他俩在一起就显得那么融洽。
　　“啧……不愧是你………这女人自从你去过医院之后就再也没有接过单子，不愧是你啊甚尔。”孔时雨有些揶揄的话把甚尔拉回他第一次和叶清都见面的时候，现在想想当时她说自己少喝蛋白粉可能真的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当时自己不了解她不知道她怎么关心人罢了。
　　孔时雨看着甚尔莫名其妙的笑容有种大牙被酸掉的感觉，默默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开始翻找单子。
　　“找个贵一点的，我现在急需钱。”甚尔补了一句，开始筹划自己到底该买哪个钻戒，新年需要送她什么礼物，明年开春了去哪里玩，要不带她去泡温泉？
　　温泉就定室内的吧，她不喜欢太冷的地方。甚尔想到这两天叶清都都不肯出门，一天到晚都想窝在自己身上，还会时不时的睡着，就像冬眠的小动物一样，立刻拍案决定今年活动带她去温泉山庄。
　　“那个……今年有几个祓除咒灵的任务，出价很高你要不要？”
　　“……祓除咒灵？我一个咒术师杀手你让我去祓除咒灵？”
　　“一亿，两个一级咒灵”孔时雨打断他。
　　“时间地点，马上回来，回来把结婚届给我。”

　　有钱能使磨推甚尔，尤其是这个节骨眼的甚尔。
　　“呜————呼————”
　　风雪更大了，还有些吹的人睁不开眼，废弃的钢铁厂里极静，甚尔感觉自己都能听见血液从血管中快速流过的声音。
　　“铮————”
　　有什么东西从顶端掉落，破空而来朝着他飞过来，甚尔抽出身后的黑刀一转身砍断来物。
　　“铛铛”两声，两节切口整齐的铁栏杆躺在地上寿终正寝，两截铁栏杆上还滴着鲜艳的紫色血液。
　　紫色血液？甚尔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顺着旁边的楼梯一路向上飞跃而去。说过他没记错的话，咒灵的血液就是紫色的，难道又有人抢他单子？
　　该死，老婆本也要抢！
　　让我看看是哪个天杀的小东西！
　　台阶再往上是一个五百多平被半圆包围的天台，上面已经被冻成了真真切切的“如履薄冰”，甚尔来的路上感受到咒灵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而当他探出头来那一瞬一道凝成实质的杀气削去他飘起半缕头发。
　　可怜的黑发顺着风声呼啸飘向远方，甚尔再抬头看，莫说咒灵了，连人的气息都没有。他测身望去，满眼都是墙上那些不知是打斗还是发泄被刻出的巨大剑痕。
　　痕迹很深，每道痕迹都入刻墙内好几分，有些凌乱但看上去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甚尔的双眸眯起来，这样的情形，很显然刚才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战斗，咒灵被斩杀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些破碎的钢铁碎片还有些玻璃渣滓。
　　他走到墙边，看着那些已经被劈的千疮百孔的墙壁，情不自禁的伸手触摸那道痕迹。突然，一股浓浓的悲伤传进了他的心底。
　　不，不止悲伤，还有寂寞和孤独，甚至是......绝望。
　　他好像一个人怀揣着希望孤独的过了好久好久，曾经也许有过几个朋友，但他们终将消失在漫长的时间长河中。看着那些人由青葱少年慢慢走向中年，最后是耄耋老年。有的肆意挥洒着自己的时光，有的一生郁不得志，蹉跎至死，没有任何的办法去改变一个人的结局。后来慢慢的把自己的内心封存起来，不在与任何人接触。
　　因为渴望所以接触，因为克制所以停止。
　　长生不老，从来都不是恩赐。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突然出现在甚尔的脑海里，他甩了甩脑袋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痕迹，奔赴下一个地点。
　　“真是，魔怔了吗？”

　　外面的风雪已经停了，甚尔的身影在东京的大街小巷上迅速穿插，突然手机的提示音令他赶快停下脚步。
　　“您的账户余额还剩下：100000000日元。”
　　什么玩意？他还没干活呢？
　　甚尔盯着手机屏幕上面的信息百思不得其解，他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欣喜的以为是老婆给自己发了消息，后来突然想到他老婆压根儿不怎么用电子产品。
　　真奇怪。

　　东京不知名的小店
　　孔时雨把p好的结婚届甩在甚尔面前，掏出烟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朝着甚尔摊手示意道：“这玩意是可以P，但是去网上一查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可别哪天让我给你把网络黑了这我可做不到，过来借个火。”
　　“等我走了再抽，我老婆不喜欢烟味儿。”
　　甚尔小心翼翼的把结婚届摊开，他的手指摩挲在照片上叶清都的脸上，露出的那一抹笑意差点把孔时雨的牙酸掉了，赶忙找别的话题：“你今天速度挺快啊，刚出门我这儿就接到尾款了。”
　　“不是我干的，我到那边的时候咒灵已经被祓除了，但是………”甚尔把结婚届踹在怀里，转身打开大门看向外面的世界。和店里比起来外面一片光亮，路上行人成双成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但是不妨碍我花钱啊。”
　　孔时雨抬头刚准备说甚尔变了，就发现他逆着光走去，仿佛在拥抱阳光，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
　　他掏出自己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一圈一圈的烟圈在这个小地腾空而起。孔时雨很快抽烟了一根烟把它摁灭，独自坐在电脑后任由刺眼的蓝光照射他整个人。
　　上面停留的画面是他给甚尔P的结婚届，日期那一行就在今天。
　　甚尔哪怕是有些板着脸，孔时雨依旧能一眼就看出他眉眼间压制不住的喜悦。
　　孔时雨看了很久，叹了口气，说道：“甚尔，新婚快乐。”
　　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作者有话说

　　“甚尔君也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