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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五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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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二十一年,西宋踏河而上,两国交战,终于迎来了结局!
一队一队的将士在东珠城里来回的巡视,一户一户的普查。“砰砰”一老汉和大儿子颤颤巍巍的两两相望,大儿子咽了一口唾沫,“爹爹快去茅厕躲去来,我去开门!!”
“我已老了,罢,是死是活但看如今吧!”老头灰白的脸摇了摇头,看了一下灶膛,心中暗自祈祷,灶爷爷保佑一下我家吧!
“砰砰!”叫门声越发的大了!
老头颤抖着手打开了门,却见门外兵士竟身穿汉服。
他心里一动,却也未放松警惕,“军爷,可有事?”
领头的军士道“西宋收复江山,如今这东珠城已是我西宋江土,奉太子令,逐户排查逆贼!”
说罢,进了小院,将士们也没有乱翻,而是细细的查探!
“头,这灶膛肚里有人!”一个年轻军士惊诧的喊了起来。
领头的军士眼神却立即锋利了起来,赶过去一看,竟是一个小姑娘,死死的咬着嘴唇。泪珠还停在眼角缓缓欲滴!
老头带着着大儿子,奋力的挤了过来,弯下腰凑出卑微的笑来“这我小女,向来是疯疯癫癫邋邋遢遢的,军爷见谅!”
几位军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若见逆贼当立时禀报!小姑娘家家的玩什么不好,灰里胡哨的!”
老头用力的点点头,是,是!
“家有几口人?”其中一个军士拿出一本册子来。
“我家就我、我儿。还有一小女,嘿嘿!”老头掐媚的说道。
“行吧”“以后这东珠城回我汉人手里了!老人家也记得守我西宋律法!”
几位叮嘱了几句,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家!
等几位走了,老头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瘫在原地大口的喘气!
“爹,爹,你咋了”
“是啊,爹,你咋了?”
看着身边焦急的儿女,老头泪流满面,后有哈哈大笑。
“老天有眼啊!!!”我儿正值壮年,却没有被拉去当壮丁,我女正值青春之时,却无受轻薄!
我汉家天下!汉家天下!
再也不用受异族的欺凌了!!!
等真的打进了蒙族的金庭,皇室之人尽数伏诛,一些贵族在朝廷一步一步清算的过程中,大多都夹起尾巴溜回了草原!
直到此刻林从庸才算是真正乃天命之子,一国之君!
这可是一统天下啊!几百年没做的事,官家竟然做到了!
一时间举国欢庆,官家的声名空前绝后起来!
收复河山也不止是打仗的事,此前在蒙朝贵族底下的奴隶们。林从庸全令改为民籍,就地整合成村,开荒领地!
金銮殿上,太子终于回归,林从庸喜形于色,拉住儿子的手,细细打量。
脸色已是略显黝黑了,少年的青涩之气已然尽数退去,风姿勃发,站在堂上,自是有一番气势啊!
今年的冬天是个令人振奋的冬天,这天纷纷扬扬的雪下了一夜,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寒意依旧逼人,空中如棉絮一样的花依然下个不听。
众大人们,一个一个举着油纸伞,缓步走在大殿前的石道上,连向来不苟言笑的梁相脸上都挂着浅浅笑意,与同僚的打招呼!
趁着新年之际,官家协宫中妇孺宴请众位大人们,这些相公们自然也是携家眷来席。
听闻膳食局几日前就在备食,连那庭乐司也是月旬丝竹之声日日不断了!
大殿之门缓缓打开,乾坤殿已然被打扮的琉璃多彩了起来!
一眼望去,往日俭朴的大殿上,如今层层叠叠的云罗丝绸悬挂与高耸的龙柱上如水如梦,冷冽的梅花之香似有似无萦绕盘旋着!
肃穆干净的窗柩在丝丝缕缕的阳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盎然的生气,等调皮的日光透了进来,照射在大殿上的清凉的地板,明明暗暗的光,自有一番静谧的之气。
可微微静谧的气氛很快,被小黄门领着的相公们给打破了。
等大人们缓缓落座,虽有几分寒凉之意,但脚下的地龙暖气腾腾。低案上,一只小巧的白玉葫芦瓶置于左上方。
一支弯弯绕绕的腊梅竟悠然自得着,中间是一叠巴掌大的彩蝶过墙粉盘,上面盛的是三层梅花栗粉糕!
清丽的宫娥伫于官家妇孺旁,瘦弱的小黄门则站在大人们旁,在众人吵吵嚷嚷的笑声中,林从庸领太子一身暗红袍子,含笑着缓缓入殿。
众人匆匆起身,俯首:“见过官家!”
“好!免礼”几位后宫娘娘并惠娘娘等坐与官家斜面两侧,太子与宝珠公主则坐与官家微微下首左右的位置。
“今年,乃我西宋大胜之年,汉民终归一心之年,我意改国号西宋为宋!愿我大宋子民年年有余谷,愿众位臣工名列青史。朕与众相公们共谱君臣佳话!!”林从庸举起杯来双眼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
“官家万安!!”众臣自然其实兴奋的高声附和!
低案上的点心,时时拿下又重重换上,庭乐司一出出排练的乐舞,一出一出的美轮美奂,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着。
刚退下了一段悦耳又鼓声潇潇的乐声,又一段独人的甩袖舞如踏入月下而来,若有若现的细嫩脚腕在翩翩裙摆中游荡。
不错,不错!
就连臣眷妇孺们都露出了惊艳之色的时候,周竹微恶狠狠的盯着殿中央舞者的脚腕。待一曲舞闭,周竹微使劲攥紧了双手,一股脑的冲到了殿中央。
“官家,臣妇有言上奏!”
丝竹声骤停,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向林从锦望去,只见他浑浑噩噩吟着美酒目露茫然,同样不知所以然!
“哦?弟妹何事啊?”林从庸放下木筷,和气的问道。
“官家,向来俭朴。如今何以如此奢靡不堪??”周竹微痛心疾首的喝问道。
呃???
林从庸无辜的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呢!
梁相就咻的站了起来,“无礼,猖狂!官家何时奢靡了,即便如此诸臣工在此,又何时轮到你无礼至此!!放肆!”
“官家,臣妇虽为一女子实不忍,当今天下女子无德之辈立于官家之前!”周竹微郝然的退缩了一瞬,立即转了话头。
????
“你倒是说说,这是何意?”林从庸兴趣盎然的问道。
“官家,臣妇著了一书,臣妇以为,当今妇女之辈毫无德行。天下女子当以夫为重,举手投足之中当笑不漏齿、行不显脚为美”周竹微抬起了头,背挺的直直的,理直气壮的说道。
此话一出,兵部侍郎的刘家夫人,顿感浑身一寒,迅速的藏起来笑的正开的大白牙!
“哦?”林从庸食指捏了捏鼻梁。
林长琅与妹妹清月对视了一眼,同样看到了对方心中的厌恶后随即转移了视线!
“官家,臣妇以为,天下女子应卑弱为先,无子者应自请下堂!夫有不测,应贞仪守节,以婆嫂叔公为尊!另以舞乐侍人等应入贱籍才是!”
此言一出,跪在原地的舞者顿时瘫软了下来,虽说他们这些以乐舞侍人的俗称是什么下九流,但也也不是贱籍啊!也是不会被人随意买卖,一板子打死的贱籍啊!
“官家,臣妇听闻,早先年间,已有女子缠足,另其行走有端,表以贞洁!臣妇认为此事甚好,著写此书里。名为女德!还请官家预览!”周竹微说的那叫一个大气凛然!
语气刚落,庭上突然涌起了一股窒息般的肃杀气氛,林从庸掩在领下的喉结上微动,令人将女德递了上来!
“朕问你,女子,妇人、孩童是否为朕之子民?”林从庸随手翻了几页,狠狠的扔在案上。
“臣妇..以为,是!”周竹微信誓旦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分恍然!
“和离之事,律法早有律条。妇人即便无子,无甚大错亦不可休离,你言难不成比律法还要好?你是在教朕做事吗?”
林从庸摇了摇头并不给她机会辩解接着说道。“早闻蒙朝,把人为畜,甚是可怖。我看你书,竟不允女子出屋、露齿,还有裹女子之脚,实在骇然听闻!!”
“天下女子苦矣,战火刚息,正该人息繁衍休养生息之际。你言女子所谓德所谓功,将女子视为牲畜困与几尺之间,毫无圣人之心,竟妄图封圣!”
“朕绕你,天下女子都不能绕你!”
“周氏毫无君臣之心,在众臣工面前,竟敢夸夸其谈!身为女子却无女子之心,自私自利不堪为妇。今此其和离归家,若再大放厥词,大不敬!一律谋反论处!”林从庸终于站起了身,目光坚定的望着前方。
“官家万岁”朝中妇孺们,心服口服的伏地,萦绕在周围的冷意终于消逝不见。
往日家中相公总是官家仁爱。如今也算真的明白,官家之心,乃大博爱!
此后,民间风气逐渐开放,民生渐好。君臣、军民共同谱写了好一曲盛世美景!后世纷纷称其为中宋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