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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一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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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正帝的赏赐可谓像是在暗流涌动京城是一滴热油滴进了锅,气氛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在官场之中,对像这种没有实权却受陛下信重的清水官,大部人包括皇子们都采取了敬而远之的态度,是以林从庸这职当着,是更轻松了。
而在女眷之中,林家收到的帖子像雪花片一样飘来。上位者的态度左右着民间的态度,皇后娘娘毫不避讳的对林月如的褒奖,传出开来,再没人敢对她用蔑视的态度对她了!
相比林家生活的自在相比,邓家就可以说是鸡飞狗跳没有一丝安宁了!
“该死的小浪蹄子!!!”被数丫鬟掣肘住的刘花,没有一点形象的刘花在屋内破口大骂!
自从诊出消渴症来,她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了!刘花赤红的眼都快突出来了,只见她一个甩手胳膊肘瞬时就捣在了身边丫鬟的脸上,丫鬟吃痛呻吟了一声,不禁就松了一分的力气。
刘花趁着这个空档,拔腿就想往外走,众丫鬟婆子们见状不好赶紧纷纷涌了上来,这才齐齐按住了疯魔的刘花!
是的,刘花已然疯魔了!
被“疯魔”了!
刘花已经绝望了,瘫坐在地上又饿又冷。想想曾经老太君的梦,呸!这明明是一场噩梦!
诊出了消渴症后,伙食就是一降再降。从禁了人参燕窝到没有了鸡鸭肘子鱼,现在竟是一点荤腥没有了!
连她在老家时吃的都不如!
她当然一开始也是闹个不得安宁,可每闹一回,伙食就降一分!
连自家儿子都不耐来了,前几日降温的厉害,她被半夜冻醒了,气不打一处来的就开始叫骂!
这倒好,直接就被诊为“疯魔”了,日日吃药昏昏欲睡的实在是苦不堪言!
其实邓维学也冤的很,明明大夫都诊为消渴症了。还整天偷摸的吃参,弄的病了一场。好不容易等病好了,又开始闹妖,喊着什么郡王之女不孝,急了眼了,什么脏话土话把玉儿祖宗十八代的骂!
这可把他吓的够呛!
婉玉的祖宗是谁?是皇家!
这要是传了出去?是嫌他全家死的不够快吗?!
没招了,确实是疯魔了,要不然哪能骂皇室呢!
这天雪花绵绵的下了一整天,刘花无力的趟在榻上,听着外间婆子们围在炭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似乎在说什么火炕之事,若是真的便最好了,喊来给她也弄个。
她这里间床榻旁就只有一个炭盆,烟熏火燎的实在呛人的很!
“哎呀,你这李婆子知道些么”其中一个婆子靠着火盆搓着手,一脸八卦不屑的道。
“好好好,知道你消息活泛,有什么好玩的,赶紧说来听听!”众人拥簇着调侃着。
“呵,你们都想不到了,这火炕之事,跟咱们邓家还有些渊源!”李婆子见吊足了大家的胃口,一脸得意的说道。
“啥?!”众人皆是一惊?!又一想,不能啊,要是有关联。这邓家怎么不盘炕?累的她们这守夜的都是冷嗖嗖的!
“哈,要知道,我们家邓大人,可是京城有名的陈世美?!”众人纷纷点头发出阵阵嗤笑声。
里间的刘花气的头顶冒烟都快炸了,手背青筋凸起紧紧的抓着被褥,她倒要听听这中间还有什么跟她邓家有关的!
“咱们家邓老爷,与之和离的林家姑娘!”李婆子挤眉弄眼的道“这火炕之事,就是林父造的!说来也是想让姑娘家的养好身子,这林家火炕好啊!如今那连街上冻死的乞丐都少了”
众人怔怔的看着李婆子,原是林家!
这还没完,李婆子接着道“这火炕对民有利,圣上多有褒奖呢!不仅升了官,还赏了什么五进的宅子啊五进啊?!还有只有宫里贵人们吃的贡桔美酒,都赏给了林大人!连林夫人都被授了淑人?!那林家女真是好命,虽是和离之身,却是连皇后娘娘夸其秀外慧中呢!如今这林家可谓是天子近臣呢!”
众人听着连连惊叹,原来还有这等故事!
刘花怔怔的听着,只觉得一股郁气冲到了脑门上,往事烟云般的从眼前飘过。
现在想来,林月如是她儿媳的时候才是她过的最好的时候,真如老祖宗一般。家中下人、儿子儿媳们对她敬重不曾有一丝的怠慢。
如今,这算什么?郡王家的闺女,呵。
好?身穿华衣,却不甚暖和。日日汤药不断,却是越来越虚弱无力!
这就是自己的好儿媳,自己花尽家产也不够迫不及待取来的好儿媳?!!!
刘花一口气没上来,痰迷心窍,怒目圆睁的直挺挺的倒下了。
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时,众人才发现身子早就硬了,只是那快要突出来的眼珠子吓的众人吱都不敢吱一声!
李婉玉听心腹丫鬟来报,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汤匙,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道“知道了!”
“夫人,是否去衙门报与老爷?”丫鬟小心翼翼的问。
李婉玉轻蔑的抬了抬眉:“国事为大,私事为轻,等老爷下值再说也不晚,请人来入殓来丧事来”
“一应琐事让管家婆子去账房那领了银子置办,别来烦我”
众人只能领命行事。
李婉玉唤人拿来铺子账本来核对,最近她也是烦的不行。什么火炕,只不过一个小小计俩让当今都赏了?!
可恨,最近哥哥都不爱理她了,听说父王在家气的都摔了几套的茶具!
一个芝麻小官真是瞎了眼了也敢跟皇亲国戚做对!
不过这死老婆子还算识相,死的够及时,这还算好歹有一件事让她气顺了一些!
等维学下了值,听着管家报的丧。犹如雷劈,他的娘亲,他苦苦供他读书的娘亲就这么没了?!
他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内院,“娘怎么回事?!”
听着邓维学理直气壮的质问,李婉玉隐隐不屑的白了一眼,转过身来“夫君,老夫人昨夜是痰迷了心窍去的”
邓维学难过的扶额落泪“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为何不早报与我?!”邓维学脸色难看的质问道。
“夫君可是冤枉我了,我这整日的操办,给娘亲备上好的衣衫忙的不可开交。我早遣下人去寻你了,怕是下人忙忘了吧,回头我一定好生整治一下这些不醒事的!”
明知道她只是在敷衍他,这家中早让她整治的服服帖帖了,哪里还有不知事的下人。
过了这个心中酸痛的劲头,邓维学依然黑着脸皱着眉头,心里却是略略松了一口气。
之前自家这娘日日咒骂李家祖宗,他这一天天的就怕什么被砍了头。
这要是让娘子告了状,娘子没事,他可一定死的很难看。
是以,他日日在娘子面前伏小做低,很是憋屈。
到了如今.....也好.....他再也不用天天胆战心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