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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七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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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潮湿又昏暗环境里,一股难掩腐败的气味似有似无的相互缠绕着,林楚晴无意识的往后使了使劲靠着,直到碰到的冷冰冰的土墙,一股土腥味瞬间就冲进了她的鼻腔里。
呛的她一个激灵,过了几秒钟,她才奋力的重新睁开眼睛,眼前陌生的环境让她的眼角泪花又蹦了出来。
“爸...”
“妈...”
小姑娘打了个哆嗦,后颈的位置还是又肿又痛,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已经多久了,直觉得头顶上的木案隐隐烁烁的透露的日光来了又退,退了又来。
谁来救救我??
林楚晴动了动被绑住的丝毫不能动弹的手,浑身僵硬着又肿又疼的,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的她咬着嘴唇,哆哆嗦嗦不知所措着。
“哒..哒”好像上方有什么动静出来。
林楚晴害怕的扭过头,把红肿的脸紧紧贴在湿冷的土墙上,不敢动弹分毫。
上面好像有梯子放了下来,一个朴实的大约六十来岁的农村妇女扶着扶手缓慢的下了地窖。
看着小鹌鹑一样的女娃子,她慢慢勾起了一丝冷笑。
语调却是缓和了起来,“娃子,憋坏了吧,”她提着散发着发着骚味的尿罐子把手靠近了来。
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却紧紧箍住了林楚晴的肩膀,就这么看着她上厕所。
感受着这老妇人有力的胳膊,她低着头并不敢抬起来,只能随着她的力道来退下来了裤子。
非常难堪,但她也实在是忍不住了。
好不容易结束,从上面又吊下来一个菜篮子来。
这老奶奶端着碗,一手一勺的饭菜给林楚晴噎了进去,林楚晴也只能仰着头,拼了命的往下咽,才能不被呛到。
眼看碗里饭菜喂的差不多了,老奶奶满意的点点头,顺手重重的摩挲了小姑娘有些油腻腻的长发。
“乖娃子!”
眼看人要走了,林楚晴不由的往前凑了两步,还仰着头。目露着祈求,希望再给点吃的!
这一个星期一天只吃一碗稀粥,她实在受不了。
这老奶奶却得意的一笑,并不理会的爬了上去,又仔细的收好梯子盖上了木盖。
“怎么样,妈,这次的货色好吧!”一个泛着土黄色的宽脸汉子,憨憨的笑着问道。
“哼,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到处都是摄像头,我都说了让你去外面去弄去,你倒好,胆肥了”他老娘一把推开了老儿子,冷笑着斥道!
“这不是条件正好么,一个小姑娘家的,也敢从人蛇混杂的地方抄近路!嘿嘿!在说了,你看着娃子漂亮的很嘞,还是个雏,一定能卖个好价钱!那些有钱的可不就喜欢这样的?!”
老太太一把撩起水缸旁边水盆里的水,随手搓洗了两把,“心气差不多没了,再等等,风声消停着,咱也不要让人来拉货了,咱给送去!保险点!”
“成!都听妈的”
林楚晴倚在角落里,一顿饭下去,火烧火燎的胃好歹有了一点舒坦,此时的她虽还是又惊又怕,眼睛却是在黑暗里亮的骇人!
一段回亿却还是在她脑海中闪现了出来,那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们一家围着炉子在看“等你回家”节目。
她和妈妈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哭的不停,爸爸他却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对着她讲。
作为一个女孩子,无论落入怎样的境地,一定要镇定!
想尽一切所有的办法来保护自己,无论如何不能伤了自己的性命!
遭遇再不堪,也得活着!
活着才有希望!
当时,还因为这大过年的爸爸说了些不吉利的话,让老妈一顿好训呢!
而这两口子来来回回的烧完了家里的香,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好怎么跟这“有灵”的爸沟通。
还是廖红梅灵机一动,打给了在老家的妈妈“妈...”
“哎,囡囡,咋了,你要回来?”对面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让廖红梅鼻子一酸差点想飞奔回去扑在妈妈的怀里痛哭。
老妈年纪大了,承受不住这个,廖红梅掐了自己一把,平静着问“妈,你说囡囡这两天老是感冒,是不是让什么东西妨碍着了?我这...怎么给问问?”
对面的老太太一拍大腿,老大哥嗓门“嗨!这个啊,一般都是先问问是不是家里人作妖呢!你那去了的老婆婆肯定没事,他在的时候就疼囡囡疼的很,搞不好是你那走的早还不省事的老公公做的怪.....这个不省心的老东西!”
林从庸:........
廖红梅脸色一白压根不敢抬头看,公公的头像了,赶紧打断自家老妈的话“妈,妈,你就说怎么问来着?”
“你听我的,简单!拿个碗,里面放上半碗水。再拿二十根筷子,拿着筷子一边念一边让筷子竖起来”
廖红梅听着有点懵,老太太又接着说道“你就念叨,囡囡不舒服是不是因为他想家了?在地下过的不好了,问完就放手。要是筷子立住了,那就是因为他!要是立不住,你再问问别人!”
林晋鹏眨了两下眼,好像是听明白了。
等廖红梅挂了电话,林晋鹏就准备好碗筷了。
“爹啊,爹啊,囡囡还..活着么?”廖红梅红着眼抖擞着手握着筷子。
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后,她猛的撒开了手。
两口子等着大大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立住了!立住了!”
这可真是神异之事了,一把筷子,廖红梅的手都是抖的,又怎么会立的这么干脆呢?
林晋鹏伸出手又握住了碗里的筷子,闭着眼,念叨着“爹啊爹啊。咱囡囡在哪个方位啊?是在北吗?”
林从庸皱着眉伸手掐算了一下,市中心肯定是没有的。心中一动,自然明了原来是西方。
“哗”林晋鹏一撒手,一把筷子瞬间撒了下来。
廖红梅手忙脚乱的收拾好,抢过来位置“爹啊,爹啊。咱囡囡在南方吗?”
筷子还是立不起来。
她不敢多想,又继续念“爹啊爹啊,咱囡囡是在西方吗?”
廖红梅撤了手,眼看这一把筷子明明是立了有一分钟,才散了!
她双腿一软,扒住了老林的胳膊“老林呐,快...快...去找囡囡!”
“好!好!”林晋鹏眼含泪花,头如捣蒜似的点头。
说着开着车就往警局跑。
廖红梅精神气也回来了,一刻不敢停的,从街头超市里买了足足十捆的烧纸,两大捆的香!
“爹啊,囡囡是咱老林家的独苗苗啊,你得护着她啊!”
“爹啊,儿媳也没见过你,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儿媳给你磕个头!”
“囡囡是个好孩子,可漂亮了,爹。让她回来日日给您请安!!”
她不顾自己灰头灰脸的模样,烧了一叠又一叠的纸,磕了一个又一个的头。
“呀什么味啊!”一个小姑娘捂着鼻子在街道里走过。
“你林叔家,烧纸呢!”超市老板娘抬头,说了两句。
“疯了吧!这老林家不过了!呛不呛人啊真是的”另外一个坐着马扎的邻居翻了白眼不屑的道。
“出了这样的事,图个念想,也没什么”超市老板娘立马呛了回去。
“哼!”
这边林晋鹏马不停蹄的找到了金鸿博,“金队长,您没有去西边查一下?”
“西边?”金鸿博拉着林晋鹏坐下。“怎么你是有什么新线索吗?”
“呃”林晋鹏有些噎住了。
“我...找人算过,”林晋鹏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身为一位大学老师,无神唯物主义者,这样说还是有点尴尬的。
金鸿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论哪个方位都有排查的,老林,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放弃的!”
林晋鹏失落的从警局里出来,他也知道,就凭自己这么空口白牙的,确实也左右不了警察们的办案。
他决定自己开车去西边的村里贴传单,众筹一下线索!
刚从警局里走了两条街,就看一个算命的在街头乘凉。
他心头一动,停好车,“算一回多少钱?”
“五十”算命的长胡子老头,头也不抬的回道。
林晋鹏蹲了下来“我要算一下,我闺女运势怎么样”
老头让他伸出手来,细细的打量,“咦?”
又两手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的不停。
好家伙!
老头激动的摸了摸胡子,“你闺女,遇难成祥,没事!!”
虽说算命多数是看脸色说话,但多数是个安慰不是,林晋鹏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五十块钱放了下去。
“你们家可了不得啊...”老头还是上上下下打量着。
“你家可有些阴德着呢!你老祖功德厚着呢!有他护着,你闺女以后有大出息!!!”
此话说的,倒让林晋鹏心里一凉,是自家人倒不必怕。但他一个唯物主义者还是..觉得毛毛的!
林晋鹏硬扯出一丝笑来,决定不问了,摆摆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