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藏狐与小太阳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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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兵库县那场空前的大雨一直下到今天早上，白天停了一会儿，傍晚又断断续续地下大。角名百无聊赖地坐在体育馆门口，鞋子轻点着浅浅的水洼，一边想着今天她到底什么时候来。
和自己告白了连续一个月的学妹今天没有再继续来告白。
会是什么原因呢。
印象里她不像是会被天气这种不可抗力因素绊住的性格。前些日子突然降温到零下，地上都结了一层霜，她还披着大衣，用围巾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似的踩着点过来揪住他的衣摆，气喘吁吁地说“角名学长，我喜欢你，今天可以跟我交往吗”。
本来应该庆幸少了个麻烦的，心里总是放不下。
角名给她发了二十几条消息都是未读。他翻看昨天的聊天记录，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明明昨天还满腔热情的，今天就一声不吭。如果说她是想吊人胃口，那她达到效果了。
“你还不回去吗？”
“人家在等小太阳花来，你这头笨猪。”
“哈？！说别人是笨猪的人才是笨猪好吗？！！！！”
小太阳花是他们给那位学妹起的外号。宫双子自主训练完，扭打着从更衣室出来，然而今天角名没有去拍他们丑照然后匿名发到校园网站上的心情。
当然没有刻意在等她……每天这个时间都会过来的，今天突然反常，正常人都会担心一下的吧。
要想知道她家的地址并不难，在第一次告白后的第三天她就死皮赖脸地要了他的line，在自己手机上小学生似的打下“一年四组青木遥。”只要去他们班上问一声就好了。问题在于要不要这么做。可能只是今天她恰好有事没来而已，或是最好的结果，她单方面地放弃了这场愚蠢的单恋，不会再每天都缠着自己，终于能自由了。
可万一出了什么事……角名心里总是放不下。
“什么嘛，你们还没交往？”
宫治和他哥哥不一样，他的话角名多少能听进去些。
“……谁跟你说我们在交往了。”
“那就是在吊？”
“……”
没错，吊着人家是不对的。
她像不怕生的小狗，每次看到她兴高采烈地跑来，小太阳似的脸上溢满柔暖的笑容，就没法斩钉截铁地拒绝她……毕竟，谁会拒绝一束光呢。总想着“要不再给她个机会吧？”，可事后又懊恼自己的优柔寡断，毕竟这样纯粹的热量，像他这样慢热的人一时半会儿是接受不了的。
思来想去角名还是决定亲自去找她。
如果真的放弃了那最好，如果没放弃就去劝退她，毕竟性格也不合适。
***
小太阳花学妹不是角名喜欢的类型。
本以为她是宫侑的哪个抖M粉丝等在这里递情书，却不想她直接略过宫侑奔向自己，大眼睛里闪着光，中气十足地说“角名学长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他喜欢头发再长一点的，要黑发的，再高一点，要有气质，清冷女神那一卦的，身材还要好……她胸也太平了，虽然长得很可爱，但完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啊。
“抱歉。”
仔细想想第一次见面他就明确地说过拒绝了。
角名虽然毒舌，但对方好歹是女孩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太伤她面子。因为总能看到宫侑对女粉丝那么粗暴，所以自己也不忍心对女生说太狠的话。
“我明天还会来的！角名学长！！”
“……请你别来了。”
角名逃向宫双子那边。
“怎么，拒绝了吗？”
“拒绝了。”
“哎哎，可是我看她挺可爱的啊！”
“我喜欢胸大的。”
第二天同一时间，角名又被她堵在门口。
是错觉吗……怎么感觉她胸比昨天大了些。
“角名学长我喜欢你！请跟我交往吧！！”
“……”
她好像完全没看懂，或者说是故意看不懂，反而看上去比昨天更加斗志昂扬。
“昨天不是都拒绝过你了吗？”
她个子不高，才到角名肩膀，而且他还没站直，必须要俯下身才能跟她平视。
“给、给我个机会吧……角名学长。”
“……”
客观来讲就算有了胸长相也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何况要跟一个才见了两面的女生交往怎么想想都不可能吧！！
“这位学妹，我是说……”
角名一手撑着门，俯下身凑近她认真打量。
“你听不懂话吗，我们才见过几面，我怎么可能跟你交往啊？”
慌了。
她肉眼可见地动摇了。明明是主动的那方，自己一靠近气势就弱了下去，像被追捕的小鹿，闪着光的大眼睛四处逃窜，却不知道看向哪里，慌乱之下强打着精神。
“那……角名学长可以给我个机会吗？”她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比如，加个联系方式？”
“……行吧。”
回家之后角名就后悔了，她废话真的好多。
一年四组青木遥：【角名学长！！今天训练也辛苦啦！！】
一年四组青木遥：【哎呀……我还以为角名学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没想到真的要到了角名学长的联系方式！！今天对角名学长的喜欢又多了一分！！！好耶！】
一年四组青木遥：【角名学长，明天放学要不要一起回家？你应该有空的吧？对啦你喜不喜欢吃小饼干！！我最近学会了一种新做法！】
一年四组青木遥：【你想要蔓越莓味的还是牛奶味的？然我推荐蔓越莓口味的！饼干这种东西毕竟还是有点腻的，果味的会比较解腻，你觉得呢？】
一年四组青木遥：【表情包】【表情包】【表情包】
一年四组青木遥：【角名学长，今天要不要和我交往？】【星星眼】
角名：【……那就蔓越莓味的吧】
一年四组青木遥：【好嘞！！】
第三天。
今天一定得拒绝了，就和她回一次家，好好说清楚，不要拖泥带水，斩钉截铁地拒绝。
队友们挂着姨母笑识相地先行一步，把空间留给他们。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走在他身边，时不时望向河堤下泛着光的水面，暖橘色的暮光在她柔和的侧脸和发间跳跃，碎金子一般落下来，短暂地占据角名的视线。
本来是只是想看看夕阳的，只是她明晃晃地太碍眼。
“角名学长，你们平时打排球是不是很辛苦呀……每天都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你喜欢我什么啊？”
他没回答学妹的问题，盯着脚下被踩得乱七八糟的杂草，想开门见山地赶紧处理完事情。
“就是……角名学长很帅气嘛，身材也很好……”学妹声音突然小了下去，脚步变得轻快起来，故意走在他前面两步的距离。“打斜线球的时候真的狠狠戳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实在是太帅了……整个人都在闪着光，是那种……我根本移不开眼睛的帅气！！”
“帅气的人有很多吧。”
宫侑那种花狐狸类型的帅哥不是更受女生欢迎吗，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论长相他确实占优。而且现在不是还流行那什么……抖S系，宫侑骂人骂得越凶她们越开心。
“不止是很帅气，发的视频也很有意思！你的每个视频我都有看！”
“……你喜欢的不是我，是我的视频而已。”
“怎么会，我是认真的喜欢角名学长你的！！”
她三步并作两步挡在角名面前，对上夕阳，脸被染上一层薄薄的粉橘色。
“总，总之，我喜欢角名学长很久了……所以今天，可以跟我交往吗？”
“……不行，明天也不行。”
“那，那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
“角名学长！！求求你啦！！我真的很喜欢你！！”
“……”
“角名学长！！呜呜……那我们就当朋友嘛！”
“……好吧，做朋友还是可以。”
“！！！好！！那明天见！角名学长！！”
角名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最受不了女生哭和女生软磨硬泡，河堤的坡上还有几个遛狗的阿姨，真的怕她一个不小心在这个日本典型偶像剧般的氛围下揪着他的袖子哭出来——毕竟她看起来很像偶像剧努力追爱的女主角。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一直都是这么难缠，但他好像又习惯了。
不过他在首先应该制造自然而然的偶遇，提高自己的吸引力，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然后循序渐进地靠近对方吗？这算什么？每天在体育馆堵人，楚楚可怜地逼着对方跟自己一起回家的手段实在是不算高明。
“对不起，角名学长，我是第一次追男生……总去你的班级应该会给你造成困扰吧，所以我还是想慢慢来……”
“……”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角名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你慢慢来吧。”
她每天废话都很多，像是做每日汇报一样跟自己讲今天经历的事情，大到人生理想和将来的出路，小到门前新开的顽强的花。不得不说她很擅长把无聊的琐事讲得津津有味。
【角名学长，今天训练也辛苦啦！最近降温了，要记得出汗之后擦干再出门哦！千万不能掉以轻心，秋天可是很容易感冒的季节！】
【今天降温了真的好冷好冷！！！！不想去洗澡，可是一旦站在淋浴头地下就不想出来了呢！】
【角名学长你有看这周新更的漫画吗！！我刚刚洗澡的时候还在想，上周编辑有说过这周会提前更……你不会不知道吧！】
【角名学长，IH预选赛是什么时候啊！我想去看看！！当然不止是看你啦，宫治学长也很帅，大家都很帅！我想去看！！提前去占个好位置！】
【角名学长你不知道吧，你其实粉丝还挺多的，不比宫侑学长的少呢，只是大家都有点不好意思，我们班还有好几个女生倾慕你的……像我这样的主动的可是很少的】
【角名学长，看！今天有只小猫趴在我家门口，还是异瞳的！不觉得它跟你有点像吗！不对，角名学长好像更像狐狸哈哈哈哈！不过眼神真的很像……】
直到第30天。
还是一如既往，她欢快地走在自己身边，裹着厚外套和围巾，叽叽喳喳地说自己今天上课被老师叫起来算题的时候有多难堪，一边吃着本来要给他但被他拒绝的卖相不太好的小饼干。
没错，除了气温骤降，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不同。
“角名学长，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我知道。”
“啊！！今天的夕阳也是这么好看！！”她一边张开双臂，面朝着河面，“我最喜欢角名学长了！！！”
“……”
她说话一向这么没头没尾的，所以角名也没在意。
早知道第二天她会消失，今天就再好好地拒绝她一次好了。
***
小太阳花消失已经过去了18个小时。
家里没有人，给她打了电话也没有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角名越来越担心。
“叮”
【我在车站】
顾不上气她为什么不回消息，也顾不上想她在车站干嘛，身体自己就冲了出去。
公交车不好等，好不容易打到出租车后他又飞奔了很久，才依稀看得到暮色里她携着行李箱，坐在车站的月台，上上下下的旅客穿梭在站内，列车员在车门口维持着秩序。
“……角名学长？”
“……你要去哪？”幸好还没发车。
“你，你怎么来了？”
“你要去哪？”
“去东京。”
“为什么？”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好像突然明白了。
缺勤，未读的消息，总是挂在嘴边热烈的喜欢，拙劣但坚持不懈的追求，每天都在增加的数字，原来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时间有限。
“你不想去，对吧？”
“我……”
真是个笨蛋。如果是出于这种目的的表白，从一开始就说清楚不就好了。
“那就别走。”
……
……
车站里的空气很冷，刚刚还摩肩接踵的地方一瞬间熄了好几盏灯，看上去像是打烊了的旧商店。角名给她买了热饮，突然意识到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请她喝东西。
错过了刚刚那趟车，下一班要等到晚上九点才来。
“为什么要去东京？还这么突然？”
其实最想说的是“为什么不跟我说”，但好像也没什么立场问出这样的话。
“过去和我妈妈一起生活。”
“你们不住在一起吗？”
“不，离婚之后她就搬到东京去住了，是我一直想待在兵库县。”
“……这样啊。”
深秋的空气清冷得可怕，热气缓缓从纸杯升起。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人家的家事，他没道理因为心里那一点点突然生出的细小情感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将她从列车上拉下来抱进怀里说“不要在乎其他人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你从来没说过。”
“嗯，是啊。因为要转学，说出来的话，角名学长应该不会答应我的告白吧。”
“……你应该早说。”
“……角名学长，到昨天为止你对我还没这么关心。”
早知道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就不一直吊着人家了，这么一来角名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他想维持那样的现状，平凡简单的日常，每天放学一起回家，看着心中那颗不知名的小芽一天天长大，从来不知道这样的确幸会在某天戛然而止。
不过归根结底都是他不好。
“啊，车来啦。”
“等等……”
“怎么了，角名学长？”
今天她没有说“我喜欢你”。
大概是真的放弃了吧。一般来说，追到这个份上也该放弃了。嗯，是的，毕竟对方一个月都没给过什么明确的答复，正常人早该放弃了。
想伸出去的手又在眼前停下来。
“没事，路上小心。”
“嗯，拜拜~”
角名觉得学妹直到现在还是喜欢自己的，因为她眼里水光盈盈的，上车的动作也那么不舍，如果自己请她别走她或许会留下来。但是也说不定，已经三十天了，谁会对这么慢热的人继续抱着期待呢。
仔细想想，一直抱有期待的其实是他吧。总期待着她源源不断地输送自己的爱意，享受着被爱感觉的同时又不想给出回应，总想着能拖着就拖着，带着“多考察一下总是好的”这样的想法维持现状，才是最差劲的做法吧。
呼……慢热的人真是吃亏。
慢热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热了起来。
***
角名还是会时不时想起学妹。
像她那样如太阳花般明艳温暖的存在从生活中消失的一段时间之后，他很难适应。没有人会喋喋不休地问他训练累不累，压力大不大，回家的路上也不会有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冬天的河畔格外清冷，多走一步都是煎熬。
两人也没有断了联系，闲来无事角名也会主动找她聊天。东京的学校课业压力很大，他也忙着训练，联系渐渐又少了。她开始经常不回他的消息，事后补上一句“抱歉抱歉，我忙着写作业呢”，几番下来角名也明白了她对自己早就和以前不同。
她再也没有向自己告白过，一次都没有。
早该发现已经喜欢上她的。
从自己开始没由头地期待她那些没营养的日常汇报开始。
高三的时候稻荷崎在队长宫侑的带领下打进了全国大赛，即使是白鸟泽和枭谷也不能抗衡。春高如火如荼地举行，所有人都忙了起来。
接球，扣球，传球，每一个动作都烂熟于心，现在是绝佳的状态。
稻荷崎从未拿过冠军，所有人都对这支如今攻守兼备，已经形成完美比赛模式的队伍充满期待……说不定这次可以拿到冠军。
这场是和乌野打。之前IH他们没走进全国，这次倒好，走到了第三轮。
“我们上。”
角名退出和她的聊天界面，脑子里只剩下洗刷掉去年的耻辱这一个念头。
……
……
……
结束了。
赢了下来。乌野难缠得厉害，最后一局打到三十二比三十四，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在满场的喝彩中机械地擦着汗，抬头望向观众席的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是小太阳花。
她在人群中摇曳着，冲他招了招手就转身消失在安全出口。
“喂！角名你去哪！”
“我很快就回来。”
为什么？
不是都已经放弃了吗？
也问过她要不要来看，毕竟之前每天都嚷嚷着好想去看比赛，结果也没有回复。摆出一副已经放弃他的姿态，现在又来给他一线希望……可恶，到底要怎样啊！
果然她还没放弃吧！
……
“你跑什么？”
“我、我没跑啊。”
这体育馆年年都来两回，早就摸清了路线，她该往哪里跑都知道。而且这家伙好像不太聪明……眼前就是死路还非要往那里跑，方向感真是差到离谱。
……近距离看的话，怎么感觉她比以前可爱了？胸也大了一些？
“来都来了，你跑什么？”
“角名学长，我都说了，我没跑！我只是该回家了……今天顺，顺便来看看比赛，晚回去妈妈要说我的……”
“那你最近……怎么样？过得开心吗？”
“……挺，挺开心的。”
骗人，都瘦一圈了，看起来像朵瘪掉的太阳花。
“……角名学长，太近了。”
被她一提醒角名才发现这个将她抵在墙壁的姿势有些暧昧。
可是心里不由得窝火。之前每天一口一个“角名学长我喜欢你”，主动到那种程度，现在翻脸不认人，有点过分吧。
“那你是故意不回我消息？”
“我……我只是太忙了，没顾上看消息……而且角名学长，我，我已经放弃了，你别这样。”小太阳花抵着他越靠越近的胸膛面露难色。
“承认吧，专程过来看比赛，你还是在喜欢我。”
“谁，谁说的啊！之前我每天都在告白，角名学长你都那么冷漠，一点回应都不给我，我早就……”
柔柔软软的，还有柠檬的味道。
他从没做过这种事，但意外地知道该怎么做。先是蜻蜓点水地落在唇瓣上，随后舌头轻轻探入，自然而然地探寻着更加柔软和敏感的腹地，凭着感觉一寸寸相接，冷静而持续地将那些无法言说的深层情绪缓缓传递到她口中。
不知怎的，隔着屏幕仅仅是有些后悔而已，一看到她的脸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地平静不下来。关于那些头一次经历的感情，这几个月以来压抑已久的冲动，都一股脑涌上来，化作落在她唇上的吻代替了所有想说的话。
既然慢热是缺点的话，就用日夜积累的热量换取一次恒定的输出吧。
“那我现在答应你。”
原来不只是嘴唇，就连皮肤和发间，都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
“……角名学长。”
她纤长的睫毛在自己眼睑轻刷，角名感受到身体被轻轻推开。
“怎么了？”
“今，今天我嘴唇很干……”
“没有吧，”角名低头再次吻了一遍，“不干啊。”
“角、角名学长……”
……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很久。比赛结束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是四点十分，现在居然已经四点二十五分了。
“……角名学长，你不介意异地恋吗？”
“不介意。”
“……那、那如果我每年只能见你一两次呢？”
“不介意。”
“……那你以前，有没有觉得我很烦啊？”
“不觉得。”
“……那、那你介意平，平胸吗？”
“不介意。”
“……那，我一直不回你消息，你会生气吗？角名学长……还有，我没告诉你我要走的事情，你会生气吗？”
“不生气。”角名扣上她局促冰凉的指尖，意欲再度吻下去。“这么多问题。”
她废话好多。
都已经吻过了，问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最，最后一个问题，角名学长。”
女孩将食指指尖放在他唇上。
“你，你为什么这么会接吻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而已。”
……
“角名！你去哪里了……这是？”
“看什么看，女朋友。”
“？？？”
某只黄毛狐狸还在纳闷自家队员怎么打个比赛就收获了个女朋友，角名已经带着她逃离了现场。
“角，角名学长，我应该跟宫侑学长打个招呼吧……”
“太阳花同学……”他握紧手中的柔软，“你只需要看着我就行了。”
“太阳花？”
“咳……是他们给你起的。”
手臂突然被柔软的东西贴紧。
“角名学长。”
“你才是我的太阳呢。”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藏狐与小太阳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