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视而不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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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那个高中？”
“我想学美术..但是家里人让我考一中。”
两个少年站在天台，一个是韩秋，另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叫张忻凌，两个人是很要好的兄弟、从四年级玩到现在。
“怎么这样？你明明美术天赋那么强，好几次比赛都拿了第一名..”
“你知道的。我家里人坚持让我学文化。而且我也没选择而言。”
“那你...”
对话沉默了一会，见张忻凌没有开口，韩秋抓住栏杆看向远方。
“我本身就是从未被支持过的啊。”
“除了你。韩秋。”
“只有你支持我。”
日落的光刚好打在少年身上，也挡住了他的脸。
韩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始想好的问题都消失不见了。
张忻凌抬手挡了挡光，但正因为这个举动让韩秋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划痕，虽然并没有全露出来、但也猜得到不会表面那么几道这么简单。
发现韩秋看向了自己的胳膊，忻凌也察觉到了什么，当作没在意的将袖子往上拉了拉。
“那些..”
“那些伤..是他们划的..嗯，我们玩的游戏..”
“谁玩游戏惩罚会这样伤害自己....。说实话。”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
韩秋压根不需要想就知道伤痕肯定是忻凌自己发病划的。
已经看到过你检查出那个病的报告了..真的不愿意告诉我实情吗？。韩秋想着、叹了口气。
离开天台，刚准备找忻凌就听到很重的响声。
不能直接开门，韩秋走到一旁有窗户的地方，慢慢向右探了探头、一个人直直摔了过来。
是..张忻凌？！
韩秋确认了一下，是他没错。
“谁？！”
听到是经常霸凌忻凌的一个男生的声音，韩秋躲到了一个杂物间。不敢出声。
那个男生里外确认没人后又返了回去。
我还是做不到。
最近甚至连帮他出主意都做不到..
我明明。是他的依靠。
是朋友。
那是上个星期、张忻凌在校门口等着，韩秋在班里打扫卫生时，几个霸凌过忻凌的人进了班，看了一眼韩秋后走到他身边。
“喂。韩秋，你这么好的人凭什么和那种脏人一起玩啊”
“就是...你家境那么好，人长得那么帅，性格也好”
“我说啊。我记得他还进过那种同性夜店呢，打着陪你的名义进去的。你不知道吧。”
“太恶心了”
“他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看老师都对他印象不怎么样，你就信我们，和他再这么玩下去你迟早出事..”
韩秋回想着之前他们对自己说的忠告，自己也有点头晕。
难道我真的站在他们那一方了吗..。
一段时间过去，外面没有了动静，韩秋起身走出杂物间，那些人的确走了、打开门就看见了在地上擦拭眼镜的忻凌。
韩秋插在兜里的手握了握拳。
“我来晚了，他们又来了吗..？”
忻凌勉强的笑了笑，慢慢站起身。
“没什么事..走吧。”
看着面前的人依旧像平时一样无事的双手搭在脑后，向前走着、韩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还是跟了上去。
到了中考的前几天。
是晚上9点、韩秋正准备复习一些必考的文言文，想到什么拿起□□给忻凌发了条消息。
“你开始复习了吗？”
“嗯。在复习理科，你呢？”
“我在看文言文，后天就要考试了，加把劲。”
“你也是。”
韩秋看向旁边贴着的画，这是忻凌送给他的?中考必胜?，上面还写了小小的一行字。
“未来我们的友谊依旧不变。祝你前程似锦。也祝我”
也许到了高中，他也会好受一些吧..。韩秋松了口气。
中考当天，门口有很多家长，分两天考试、第一天两人都状态不错。（上午语文下午文科政史）
第二天的科目是理科和英语。
韩秋今天没有等到一起进校门的忻凌，但并没有想太多、心想着应该是起晚了一会就会来。
进了考场，直到卷子发了出来都没有看见忻凌到。
..怎么回事。他总不能今天不考吧？
刚收完卷，学校的教导主任突然走进考场、表情十分沉重。
“同学们，我说个事..。”
韩秋以为是来讲一些无聊的话，例如（“以后去了高中怎么办..”）（“这次考试不光是验证你三年学了什么..也是对你们的高中的..”）这样。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考场的张忻凌同学今天没有参与中考的原因...他在自己家的楼楼顶..跳楼了。年龄停留在15岁。”
话音刚落，考场内突然冷了下来，正想着问题的韩秋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手中的笔从手中脱落。
我不相信..不可能...。
明明，明明昨天还..跟我分享着他看到的新漫画，吐槽着上午考的语文有多难。怎么会。
韩秋挣扎着写完了卷子。
考试结束，主任在门口等到韩秋，把他带到操场。
“这是忻凌给你的一张纸条。警察过去之后在天台上发现的..上面有你的名字。”
纸条上字迹确实是他。上面写着..。
“其实在那天我被他们打的时候你在场，对吧？我不怪你..。好几年，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谢谢你陪在我身边理解我..以后..不要视而不见了。”
纸条背后还有一句话。
“祝你前程似锦。加油”
听完韩秋的讲诉，玖辰愣了愣。
原来..当时那个学校传出的谣言讨论的跳楼的人，是韩秋的朋友吗？怎么..
“这个叫张忻凌的男生..为什么会……被欺负。”
“因为他经常和女生玩，名字被他们觉得女性化，成绩不好，还留过长发，他爸又进过监狱..然后、他是同性恋，有喜欢的男生，于是一直被欺负，后来和他玩过的女生也开始欺负他。”
这哪门子的朋友啊..一到出事被大众唾弃的时候就同化成一边人去辱骂他。
还有，性取向是自由的歧视个p啊。
玖辰实在有点恶心
“韩秋..”看着他说完话一直看着窗，玖辰有些同情他。
“可以躺会吗”
“没地方了，我给你让..”
但没等他说完话，韩秋直接靠在了他肩上，无奈笑着。“靠一会。”
玖辰没多说，点点头。不过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点欲言又止，让他为了自己动手实在很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毕竟说过不擅长打架。
而韩秋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率先问出。
“有话？”
“嗯...”
玖辰一时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挠了挠头。
“你不会..真觉得我就一点不擅长打架吧”
韩秋笑着。
“嗯？你说你不擅长也不会打人的。而且..你看着不像会打架的那种人”
韩秋沉默了一会，又笑了。
“你也..太单纯了吧”
玖辰愣了愣。
“这和单纯有什么挂钩的..”
韩秋想了想。“我初中遇到那些事，又认识那么多欺凌人为乐的混混，怎么会不擅长。”
“我不像会打架的？你是间接性夸我看着太温柔了吗”
玖辰沉默，哪里听出来是在夸你
“那些人呢？”
“已经被教导主任他们带走了”
“哦..那你呢？和他们打架没受伤吧”
韩秋回想了一下当时几人遇到自己害怕的样子。
“这么关心我？”
玖辰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是让你开玩笑的时候吗。
“问问，毕竟你帮我了”
“我没什么事。”
韩秋下了床，穿上校服外套。
“好点了就回班吧，以后一定别像这种只让人家打，你也还个手。”
玖辰想到当时自己固执着只挑衅不回手光被打的样子，又有点尴尬
“嗯..。”
两人回到教室，张浩赶紧过来询问玖辰的情况，得知没什么大碍以后才算是放松了。
“辰哥你没事就好，他们怎么还敢来啊？”
“..谁知道呢？”
玖辰并不在意他们，这些都无所谓了，况且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看那几个人不顺眼了，不出手也只是为了不惹麻烦。本身最近状态也不好
“哎？你听说了吗。八班有个叫玖辰的被打了..”
“那是个帅哥诶..怎么会被打，莫非是被嫉妒了？”
“不会是欠债..”
“怎么可能，你想多了..人家是受害者。遇到了点找麻烦的”
“那他人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大碍。”
楼道里和班里的讨论声，从玖辰刚回来就一直连绵不断，不知道在这之前有没有，但玖辰不太喜欢这么多人讨论自己，倒是也没多管。也有些人过来问自己的伤势如何，玖辰也只是谢谢和声称无碍不必担心。
没过一会，韩秋进了班，还顺带提醒了那些还在讨论的学生。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说了，他是受害者，听了不舒服，啊当然你们也不需要因为这点就去冷暴力或者人身攻击那几个男生，以后都注意一下那些人大家团结不吵架就最好了。”
听了韩秋的话一些讨论的学生也都点了点头，着话确实没错。
“别想太多，好好上课。”
看着在座位静静看着桌子的玖辰，韩秋走过来给他放了盒牛奶，坐回了座位。
玖辰意识到之前那盒也是他给自己的，有点感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视而不见(下)
